第18章 考试

　　“同桌，鼻子没事吧？”韩子皓问。

　　“嗯，没事。”顾梦溪说着吸了吸鼻子，像是在检查它有没有出什么故障一样。

　　“同桌，昨天对不起。”韩子皓道歉。

　　“又不是你打的，干嘛跟我道歉。”顾梦溪的嘴角挂着丝丝微笑。

　　“那我替洋葱道歉。”

　　他也真喜欢替别人道歉，之前替苏黎现在又替洋葱。

　　“不用了，他昨天已经道了一路的歉了。我这不是好了嘛。你告诉他，我已经好了，没事儿。”

　　韩子皓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同桌，你今天心情很好？”

　　“没有啊，怎么了？”

　　“明明就有，从一大早你就一直在笑！”韩子皓看见顾梦溪笑得清新，也不知道怎么了，潜意识里总是觉得她的笑是为了别人，而且这个别人，让他觉得是程景！

　　“是吗？”顾梦溪询问，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满脸的喜悦，“其实我是想好了给程景送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是程景！

　　“你打算送他什么？”韩子皓偏过脑袋问。

　　“我打算……”说了一半，顾梦溪立马刹住，“没什么。”

　　“小气！我又不会告诉程景！”韩子皓见顾梦溪不放心他，有些抱怨。

　　“谁知道呢，反正是秘密，就不告诉你！”顾梦溪调皮地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因为要考试了，大家似乎都有一些紧迫感了。午饭的时候，顾梦溪明显能感觉到大家的匆匆。平时吃饭不聊天到快一点，学生都不会离开食堂的，现在倒好，十二点半的时候，食堂就没多少人了。果然，吃饭更像是像是打仗！

　　汤加丽又吃的是米饭。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姑娘，她却特别钟情于米饭。她吃米饭，就算是没有菜，只要有米，她也能喂饱。顾梦溪刚好不一样，没有菜的米饭，她是一口也吃不下。

　　汤加丽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习惯就是吃饭的时候爱说话。其实她们几个人吃饭的时候都说话。可是汤加丽，她嘴里憋的满满的时候，也不停，而且似乎那个时候她能说得更带劲！

　　所以导致后来没人愿意在她的对面落坐。

　　“听说数学竞赛按照这次期中考试成绩确定辅导人员。顾梦溪，好好考！”汤加丽的消息永远很灵通。

　　“现在不是已经开始辅导了吗？”孙子嫣问道。歌手大赛第二场的时候，顾梦溪就是因为竞赛辅导才没有去看的。

　　“的确是开始辅导了。但是这不是正式人选。这次考完试以后会按照数学成绩来选择参加辅导的人。不过这也只是辅导的人，等辅导一个月以后，参加学校考试选拔，成绩很好的才能参加全国比赛。这也才是老师昨天说的。”顾梦溪说着。

　　“这么麻烦啊。不过梦溪，这次得好好考，这样才有机会进辅导班，否则，要是连辅导班都进不了，那就没戏了。”孙子嫣说。

　　“嗯，知道了。”顾梦溪当然已经准备好了全心备战。要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开始复习，早早的开始看数学辅导书。

　　考试说来就来。

　　一中考试有个最大的特色就是全校打乱学号换教室考，身边的每个人你都不认识，若是有缘，一个教室还有那么个认识的。

　　所以很幸运的，顾梦溪的考场就有那么一个有缘人，韩子皓。

　　两人的座位居然也离得不太远。顾梦溪看见韩子皓和她同一个考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其实在她看来，就考一个试，周围的人认识不认识那都无所谓。可是韩子皓却是无比的激动，“同桌啊，咱俩真有缘啊，这么大的学校，这么多的人，咱俩都能分到一个教室，太神奇了！”

　　韩子皓刚刚进教室就开始叨叨。

　　周围的考生都看着韩子皓，平时只能远远看着的校霸级人物，终于出现在自己身边，当然要一次看个够。

　　顾梦溪正拿着手里的笔记本看笔记的，就被韩子皓打断了。顾梦溪白了他一眼，继续看。

　　韩子皓走到顾梦溪身边坐下，“同桌，看什么呢，让我也瞟两眼。”说着便一把抢过顾梦溪的笔记本。

　　顾梦溪无言以对，但为了抓紧时间再看看，又拿出了书自己看。

　　“我觉得这个比较重要，可能会考。”韩子皓指着笔记本自言自语，“还有这个，我觉得也会考，对了，这个公式貌似还挺重要的，同桌你赶紧记下来。”韩子皓推了推旁边的顾梦溪一万个认真地说道。

　　“我早都记下来了，你自己赶紧记吧。”顾梦溪瞄了一眼，那个似乎的确是重点，看来他找重点还找的不错。

　　“那这个你记下了吗？”韩子皓又指着另外一个公式问道。

　　“记下了。”顾梦溪看了看。

　　“那你还看什么看！”韩子皓搞不懂了，明明都会，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也是，明明好多都会，但是总有种感觉，自己不会的还有很多，所以逼着她一直看，深怕落了什么自己不会的刚好被考出来。

　　“临阵磨磨枪，不行啊。”

　　“你再磨，让其他人怎么办！”

　　“我又没拉着他们让他们不磨，况且大家也都在磨。”顾梦溪说着转头，像是提醒韩子皓也看看。

　　果然，大家也都在看书，临阵磨枪不只是说说而已的，大家都在践行。俗话自然有俗话的道理。

　　“同学，我好像在这里坐着，能给我让个座位吗？”旁边的一个小帅哥问。

　　在这个教室考试的是高一和高二的。这个男生和顾梦溪同桌考试，那就一定是高一的了。

　　“小朋友，你先坐在我那里，监考老师来了，咱俩再换过来。”韩子皓指了指自己的座位，又露出他那金牌微笑。

　　可惜，这个小男生不吃他那一套。

　　“不去，我就要坐这里。”小男生把手里的文具袋放到桌上，一副占为己有的样子。

　　“呦，小朋友性子挺直的么。不过小朋友，你认识我吗？”韩子皓用手肘撑着脑袋，大言不惭地问道。顾梦溪觉得他又要开始吹嘘了。

　　“当然认识你！”小男生说得好像认识韩子皓才理所当然。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韩子皓似乎很满足。

　　“不就是韩子皓么。”小男生说得很随意。

　　这却让韩子皓听着不舒服了，什么叫做，不就是韩子皓么！

　　“小男生，你叫什么啊，挺拽的。”韩子皓打量着小男生，长的，俊气。

　　“尚未。”

　　“上尉？这么牛的名字。”韩子皓笑了。

　　“和尚的尚。未来的未。”小男生解释，但是犀利的眼神一直盯着韩子皓看，“不觉得我的姓很熟悉吗？”

　　“有吗？”韩子皓思索了一下。

　　“尚青。你还记得吗？”尚未的眼神越来越狠厉。

　　“哦，尚青啊。你大概是尚青的弟弟吧。”韩子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居然记起来了。我还以为以你这种换女朋友的速度，会记不起来呢。不过我告诉你，玩了我姐姐我不和你追究，以后你要是再惹我姐姐，我不会客气的。”尚未的眼神告诉大家，他是说真的！

　　“小弟别担心，我和你姐姐不来往很久了，不会出现你所担心的事情。”韩子皓说着挑了挑眉毛，很轻松的样子。

　　“不会最好。”尚未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没多在这件事上多纠缠。

　　韩子皓看向顾梦溪，她一副很嫌弃的表情，他什么时候惹到她了吗？

　　“不过能不能请你起来。马上要考试了，监考老师都来了。”

　　韩子皓朝外面看了看，果然，监考老师已经快要进教室了。韩子皓一撅腚就起来，瞬间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实顾梦溪的眼里的确是嫌弃。这个韩子皓，简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你和韩子皓认识？”尚未刚刚坐下就问身旁的顾梦溪。

　　“嗯。”

　　“他要是追你，千万不要答应，他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满嘴花言巧语。我姐姐就是他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尚未冷笑一声，“他谁都喜欢，或者说谁都不喜欢。所以，他要是追你，一定不能答应。”

　　顾梦溪正要张口解释说韩子皓并没有追她，却被进来的监考老师打断，“马上要考试了，不要再说话了，把多余的东西都放到外面阳台上去。现在开始发试卷了。”是秃头王。

　　秃头王是数学竞赛的辅导老师。顾梦溪去听课的几次都是他上的课。虽然他平时在大家的眼里是政教处主任的角色，很严厉，但是他的数学教的可是很不错。反正顾梦溪对他的教学能力很崇拜。

　　“韩子皓，闭嘴！”秃头王看着韩子皓大声喝到。

　　这个韩子皓，都要考试了，还和考试同桌说不完。不过这个同桌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让人不由会想要搭讪，尤其是韩子皓这种大灰狼。

　　韩子皓倒是闭了嘴。

　　数学一直是大家最头疼的一门考试。有那么一大批同学完全不会，也有那么一大批同学感觉像是会，又像是不会，有时候苦苦算出来一个答案，还没有几成把握，还有一小批的同学，不到半个小时就答完了试卷，检查也检查不出来什么错误。就像顾梦溪，或者说还有韩子皓。

　　韩子皓答完试卷就看向顾梦溪，顾梦溪已经撑着下巴在检查了。

　　其实检查也就是心理安慰，通常检查也就只能检查出来些笔误，检查不出什么大毛病，不会的还是不会，会的总是坚信它是对的。所以，答完试卷以后的时间，通常可以总结为闲坐！

　　韩子皓朝着顾梦溪挤眉弄眼。终于，顾梦溪看见了他疯狂的面部表情。

　　“同桌，答完了没有，一起走！”韩子皓张着口型。

　　看不懂！

　　“答完了没有，一起走！”韩子皓又一次。

　　依旧看不懂！

　　“韩子皓，干嘛呢！”秃头王匆匆走了过来。

　　“没干什么啊。”韩子皓回答。

　　可是吓坏了顾梦溪，真怕监考老师没收了韩子皓的卷子，或者连她自己的也给没收了。

　　“那你转过去干什么呢！”秃头王不依不挠，这考试作弊必须得重视。

　　“我已经答完了，想叫我同桌一起走。”韩子皓老实的不行。

　　“答完了？”秃头王有些不信，或者说他比较相信韩子皓是因为不会所以提前答完了想溜走。

　　“要走自己走，别影响别人！”秃头王声音不太大，怕影响了其他同学答卷。

　　韩子皓收拾了桌上的唯一一根笔，然后迈着他轻盈的步伐，走出了教室。临出教室，还看了一眼顾梦溪。

　　秃头王走到韩子皓的座位处，翻着他扣起来的卷子看了起来。

　　这是韩子皓的卷子？

　　虽然顾梦溪每次答题很快，但是她却从来不提前交卷。也尽管每次坐在那里很无聊，但是她就是不出去。因为出去，她更不知道干什么，其他教室考试，没处去，校园里都是些不好好学习提早交卷的男生，站在那里更是无聊和尴尬，所以还不如待在考场呢。

　　考了两天，终于解脱了。考试实在是太累人了。

　　不过考试期间，每天都能提前一个小时放学，而且没有作业。这也就意味着顾梦溪每天多出很多时间可以为程景做生日礼物。

　　星期五早上，顾梦溪就拿着自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去找程景了。她要把她的礼物早早的交给程景。

　　可惜，她伸长了脖子，也没有在教室里找见程景，程景没来。课间的时候，她一趟又一趟的去十班的教室，可是始终是没人。顾梦溪有些失望，她怕程景不来，她怕程景收不到她的礼物。

　　“景没来？”韩子皓看见顾梦溪一遍又一遍地跑出去，猜到了她估计是去找程景了。

　　“嗯。”顾梦溪垂着头。

　　“没关系，你给我，我再把你的礼物交给他，怎么样？”

　　“不用。我自己给他，明天给他也可以啊。”顾梦溪拒绝韩子皓，谁还不知道他的臭毛病，肯定会自己先打开看看！

　　“明天周末！”韩子皓白了一眼顾梦溪。

　　“下周一也行，就是不会给你。”顾梦溪把自己的盒子又塞进了抽屉。

　　“那你告诉我你给程景送的什么啊？”韩子皓见顾梦溪不给他，只能自己问。

　　果然被顾梦溪猜了个准，他就是想知道她送了什么东西。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我送给程景你自己去问他吧。”

　　顾梦溪又开始看数学竞赛的辅导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选上，顾梦溪虽然觉得自己答的还不错，但说到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将近六百人中脱颖而出。

　　忽然，顾梦溪就想起了考试那天的事情。

　　“尚青是你的前女友？”刚刚说完，好像觉得不对，顾梦溪又改口，“不对，前前女友？”

　　韩子皓被顾梦溪的用词逗乐了，“估计不是前前女友，大概是，前前前前……女友吧。我也记不清了。”韩子皓还挠了挠头。

　　顾梦溪有些鄙视地看了他两眼，然后摇了摇头，不想理他了，真是花心大萝卜，还是空心的！

　　“其实和我好过的女生很多，好多我都记不得名字了，有的甚至长相都记不得了。不过那个叫尚青的我倒记得比较清楚。”韩子皓好像是记起了这个女生，话匣子打开了，“我和她是在东城高中认识的。其实尚青真的是个好姑娘，她和我好过的其他姑娘不一样，她不爱说话，不爱动，体育课不喜欢去，但学习很好，和你一样。”说着韩子皓转头看了看顾梦溪，“她特别白，我有时就特别想掐掐她，总觉得她能掐出水来。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同一路人，可是，她却偏偏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她长的太漂亮了。”

　　其实韩子皓不说，顾梦溪都能想得来尚青长的很好看。先不说韩子皓本来就是个视觉动物，据说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好看的要命，就光从尚未的模样来看，就知道尚青定是个美人胚子。

　　“她坐在我前面，我每天瞧着她的背影，她很瘦，我总觉得她有些营养不良。所以尽管她在我前面，我很少能听到她说话，也很少和她交谈，但是我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去保护她。后来，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当然是搞定了。不过再后来，东城转来一个女生，欺负了她，说了些让她别太靠近我什么的吓唬她，然后她就和我分了。然后她就更不爱说话了，而且她的成绩也一路下滑。过了没多久，我因为打架，被东城退了，跑到西城一中去了。”

　　顾梦溪看着韩子皓的脸，“太坏了，你。”

　　“为什么？”韩子皓不明就里。

　　“你耽搁了无数姑娘的青葱岁月。尤其是尚青，她学习那么好，本来能上个好大学，可是被你毁了！”

　　“好像是耶。不过也不能全赖我，是她的定力太差。我还谈过一个女朋友，人家一直就是学霸，谈恋爱从头至尾，成绩就没一点点的下滑，而且还提升了呢。”

　　顾梦溪有些无言以对，他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同桌，你是不是要考到北京去。”韩子皓问。

　　“你怎么知道？”

　　“看你成天这么卖力的学，当然是想考最好的大学啦。”

　　“最好的大学。”顾梦溪默念了一遍，“我尽力，尽力了的就是最好的！”

　　“是啊，尽力了的就是最好的。”韩子皓说，“那你去北京的话，我跟你一起。”

　　顾梦溪看着韩子皓的眼睛，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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