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谅
“你再不原谅我，我今天晚上继续给你家打电话。”
顾梦溪斜着眼睛看着韩子皓，似乎想要说，随你的便！
“我告诉你爸，说我不小心亲了你，所以给你道歉，想请求你的原谅。”韩子皓使出了绝招。
“韩子皓，你卑鄙！”顾梦溪瞪着眼睛，满是怒气。
韩子皓当然知道顾梦溪的爸爸相当传统，就连男生往家里打个电话都不怎么情愿，更别提说这样的话了。但是他也没办法，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了！
“就当我是卑鄙吧。怎么样，就说原不原谅吧？”像是抓住了顾梦溪的软肋，韩子皓立马有些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样子。
顾梦溪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他话的真实程度。
“不相信是不是，那今天晚上试试！”韩子皓挑挑眉毛。
“好了，不和你计较！”顾梦溪冷冷地撇下一句话继续听课。
“同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韩子皓激动得都快流眼泪了。
“韩子皓，起来回答问题！”班主任实在看不下去了。
从一上课就开始说话，还有今天他在广播室的事情，让他不由生气起来。
“第六题选什么？！”班主任冷声问。
“D！”韩子皓看着顾梦溪的练习册平静地回答。
“先翻译一遍，再讲讲为什么选D！”班主任存心刁难一下他。平时对他管的太松，让他太不知道好歹了。
“表现不佳的员工会受到惩罚，A的意思是奖励，B的意思是表扬，C的意思是责骂，D的意思是惩罚。只有D符合语境！”韩子皓回答的利索。
居然没有毛病可以挑！
老师也真是，要问就问一个难点的题，问这么简单的题，也亏是让他回答上来了。可是偏偏就讲到这个题了，没办法啊。
“上课再说话就出去！”这总归是一个好理由。班主任冷眼相对。
“好的！”
这个世上只有韩子皓这种神经病才会对老师这种话接的如此顺溜。
果不其然，到下课，韩子皓再没有说一句话。
不过因为顾梦溪原谅了他，他的心情大好，一节课听得认真，偶尔还记记不认识的单词。
中午，食堂。
“好像就是那个女生。”
“韩子皓的同桌？”
“嗯，听说好几次，韩子皓都拉着她的手从校园走过呢！”
“这么亲密！不过韩子皓不是有女朋友嘛。”
“对呀，谁知道呢。不过她好像还是程景的妹妹。”
“……”
顾梦溪也听见了，被大家议论，真的很不爽。
“顾小溪，你红了！”汤加丽吃着饭，说着话。
“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说话。”顾梦溪有些受不了。
汤加丽又往嘴里猛塞一口，“他到底怎么你了，昨天哭得稀里哗啦的，问你你也不说。”
“你什么时候见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了！”顾梦溪狡辩。
“从你昨天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就知道你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的。而且今天眼睛还是肿得。我又不是瞎子。”汤加丽边说边喷。
“眼睛的确是肿的。真哭了？韩子皓欺负你了？”孙子嫣问道。
“嗯，哭了，欺负我了。”
“我去给你打回来。”汤加丽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不过谁都知道她也就装装样子，要是等她站在韩子皓面前，她比绵阳都绵！
“快点吃完走吧，这一群人指指点点的，我都受不了了。”孙子嫣说道。
也幸亏她们没有问她怎么被欺负了，要是问起来，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期中考试马上就要来了。考完试第二天就是程景生日。还没想好给程景送什么东西呢。
顾梦溪撑着脑袋一边想该怎么应对考试，一边想着该给程景准备什么礼物。
“同桌，你在想什么呢？”韩子皓玩着俄罗斯方块，问顾梦溪。
顾梦溪没有理他。虽然嘴上说了原谅他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隔阂的。莫名其妙被别人亲了，痛痛快快说过去就过去的有几个人。况且还是被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亲了！
“同桌，说好的原谅我了，你还对我这么冷淡！”韩子皓有些生气了。
“看，气的我都死了！”韩子皓甩了手机。
居然又变成了贪吃蛇。
“笨蛋！”顾梦溪白了一眼韩子皓。
“同桌，你玩吧。我看看你的技术。”韩子皓说着把手机塞到了顾梦溪手中。
没死，又没死，接着还没死，一关又一关，死不了！
韩子皓的眼睛已经瞪得和铜铃一样，“同桌，你好强大！”
其实顾梦溪也没料到自己这么会玩，之前拿着爸爸的手机玩，也没这么顺利呀！
“还亏你平时玩游戏，白玩了。”顾梦溪说道。
“改天咱俩去游戏厅切磋切磋，怎么样！”韩子皓邀请。
“不去！”顾梦溪回答的直接。那些乱糟糟的地方，她才不去呢。
“必须得切磋切磋！”韩子皓是不服气的样子。
顾梦溪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继续思考她头疼的问题。
“同桌，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啊。”顾梦溪还在游离着。
“是不是在想着给景送什么生日快乐？”
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这都能猜出来！难道她的脸上有写字吗！
“我在想着好好考期中考试呢！”顾梦溪狡辩。
“你要是想着好好考试，应该是低头看书，不是仰头神游！”
好像也有道理。
“你要送景什么啊？”韩子皓问。
“不知道，知道的话，我就不神游了！”
“也是哦。不过不就一个生日礼物嘛，你用得着这么纠结吗？”韩子皓心里有不爽。好像关系程景，她都那么认真慎重。
“能不纠结吗，我要送给他一个特别的礼物！”顾梦溪依旧仰天神游，似乎在考虑到底该送个什么样的礼物，才能让程景觉得很特别。
真是越说越让韩子皓心里难受。
“同桌，我生日的时候你送我什么呀！”韩子皓笑着问。
“干嘛给你送东西？”顾梦溪一副天真的样子，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给韩子皓送礼物。
一阵无语，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我好歹也是你同桌！”
“哦。”顾梦溪无奈地答应，“那等你生日的时候再说。”
“我生日五月十二。记住！”韩子皓叮嘱。
“嗯。”
韩子皓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巴巴的给别人叮嘱着说自己的生日。之前都是还没过生日，已经礼物一大堆，别人巴不得给自己过生日，现在倒好，反过来了！这个女生让他已经彻底凌乱了！
不行，等到五月，估计她早已经把自己的生日忘了，就看她刚刚“嗯”的心不在焉，就知道她根本没有用心记。
“同桌！”
“嗯。”
“我能先把我的生日礼物要了吗？”
“什么？不行！”
“很简单的。”
“简单也不行，有你这样的吗？”
“我就要一个愿望，我什么时候跟你要，你就帮我兑现，行吗？”
“不行！”
“我也答应你一个！”
“可以！”
……
韩子皓有些无语，果然这个小女生还是挺喜欢占便宜的。
秋天已经早早的到来了。
学校每个班，除了每天打扫自己班的教室，也有一块清洁区。清洁区是学校的任意一块地方。反正学校整个校园，平分给了每个班级。每天打扫两遍，早上早读课前和下午大课间。
顾梦溪对今年分的清洁区很是无语。因为他们的清洁区是一排排树！尤其是这个季节，一地的银杏落叶，柳树叶加棉絮！
顾梦溪拿着扫帚，和同学一起打扫。已经三天了，每次打扫到完准上课，垃圾太多了。不像其他清洁区的，尤其是操场那些区域，顶多一两个垃圾袋，随便一捡，然后打扫完了！然后大课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梦溪弯着腰在扫，风在吹。
黄色的银杏叶随风飘下，真是挑战她的耐力。
操场上到处都是玩的学生。尤其是打篮球的格外多，旁边的观众也不少。
听说期中考试完了以后要篮球比赛。所以最近的篮球爱好者已经投入紧张的训练中了。韩子皓就是一个！
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在即将考试的时候公布这个消息，是在考验爱打篮球的孩子学习的意志力吗？
顾梦溪知道韩子皓爱打篮球，她也知道，汤加丽去年叫她去看的那个刚刚转校过来的，篮球打的好的，长的好看又高的男生就是韩子皓。
大课间他可不像程景一样蔫着，他的运动细胞很发达。体育课，他除了打篮球，什么都不干。偶尔有那么几次，他却非要凑在女生堆里打沙包。
其实打沙包有了男生还是好玩些。男生跳的高，跑的快，扔的远，更有比拼的意思。自从那几次韩子皓打过沙包以后，打沙包已经不再是女生的活动了。而是男女混搭的游戏。
不过，韩子皓更钟情于打篮球。用他的话来说，他要是不去打篮球，就太对不起他那的高个子和精湛的球技了！
所以一下课他就去打篮球了，哪里还管这一周他还打扫卫生呢！
顾梦溪已经看见他了，他长的太高了，而且一跳，更高！
顾梦溪看着他就生气，他也是这一组打扫卫生的，可是为什么他就跑去打篮球了，还没有人敢抱怨！
顾梦溪狠狠地剜了韩子皓一眼，开始继续扫地，同时也生着闷气。
韩子皓也看见顾梦溪了。他看见顾梦溪的时候，顾梦溪弯着腰在扫地。黄色的桂花夹着白色的棉絮飘荡在空中，环绕在顾梦溪的身边。因为弯着腰，鬓角的头发划了下来。顾梦溪一手别头发，一手继续扫地。大概因为别头发的时候摸到了眉角处的那道疤，她咧了咧嘴，有些苦笑。风吹，花落，头发纷飞，衣角飘荡，此刻的顾梦溪一定不知道自己很美吧！
“阿皓，接球！”
韩子皓转过头去，球已经从脸边飞过。
呃，朝着的是顾梦溪的方向！
“顾梦溪，闪开！”韩子皓大声喊。
顾梦溪抬头！然后，一个篮球就飞过来了！
顾梦溪一直就觉得，只要遇见韩子皓，就没有什么好事！绝对没有！
她本来是个温柔内敛的女生，可面对韩子皓，她就频繁的失控，本来有的一点点温柔就荡然无存了！
要是韩子皓不叫她，顶多打在脑袋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被他一叫，抬起头后，篮球打在鼻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鼻子疼，屁股疼。
顾梦溪其实不是疼得流眼泪了，而是这一球过来，直接就把眼泪打出来了。反正眼泪，鼻血，是一起流下来的。
“同桌！”韩子皓惊呼着跑过来。
扔球的那个男生也跑了过来。
然后周围就围了不少人了。
“洋葱，你瞎了眼了啊！”韩子皓皱着眉头朝着扔球的那个男生吼。
“不是想着你会接住嘛，所以……你没事吧！”
血流不止，你说有事没事。
“起开！”是程景的声音。
推开旁边的人，程景挤了过来。拉起顾梦溪就往公共洗手台走去。
果然程景是最关心她的，他韩子皓只知道争论，可程景却操心的，是顾梦溪！
顾梦溪一路上，不知道是低着头还是该仰着头，难受不已，而且鼻血似乎有种越流越大的趋势。
站到水池边，程景伸手要给顾梦溪洗。
“我自己来。”顾梦溪止住了程景，自己洗。
洗不干净，一直在流。
“程景，还在流。”顾梦溪有些着急，也有些害怕，她也流过几次鼻血的，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止不住的！
“别怕，再洗洗。”程景的声音很温柔。
顾梦溪静了静心，不就流鼻血吗，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还是止不住。
这次，顾梦溪还没有说话，程景就拿出纸来，“给，堵上鼻子，去医院！”
程景又牵着顾梦溪的手。
虽然顾梦溪有些别扭，但是自己的鼻血都止不住，哪里管的上这么多！
韩子皓正在往这边走，“好了吗？”
没人搭话。程景是心烦，不想说话，顾梦溪是鼻子塞着两团纸，说话不方便，所以没说。
才走到半路，顾梦溪觉得堵在鼻子那里的纸已经不起作用，鼻血又要流出来了。
衣服上，裤子上，鞋上，都已经有血迹了，很狼狈！
“程景，又流了！”顾梦溪哭了，真的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流过鼻血，太恐怖了！
“别怕，门口就是医院，马上就到了！”程景说着紧了紧顾梦溪的手。
韩子皓也跟在后面，还有那个叫洋葱的男生。
韩子皓心里有些酸。这么脆弱的顾梦溪，应该只会在程景面前表露吧。
到了医院。检查后说是血管破裂。
听说是血管破裂，几个人还是吓了一跳。
“不用担心，只要一焊，就好了。”医生温柔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焊”这个词用的太吓人了，顾梦溪握着程景的手都出汗了。
后来，顾梦溪才知道，原来，就是一个不大的东西伸进鼻腔，将破裂的血管补了一补，也就是所谓的“焊”！
终于不流了，吓坏了大家。大概因为流血太多，顾梦溪的脸有些苍白。
没有上最后一节课，韩子皓帮顾梦溪拿下来了书包，顾梦溪直接回家了。
回家后，满身是血的顾梦溪吓了爸妈一跳。后来知道是因为流鼻血，这才放心。
“小溪，下一周爸爸和妈妈去出差一周，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顾迢易问。
“一周啊，这么久。”顾梦溪嘟囔。
“对呀，工作需要嘛。”顾迢易和周青梅是一个单位，两人出差都常常被安排在了一起。
“嗯，去吧。你们好好挣钱，我好好考试。”周三期中考试了，马上就要到来了。
“小溪乖，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好的。”
晚上，顾梦溪坐在书桌前。窗户开着，冷风吹进，但是她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程景永远这么袒护她呢！今天他拉着自己的手从校园走过的时候，她没有尴尬，没有不自在，被程景牵着，她觉得好开心。尤其是他对着自己说“别怕”的时候，那么温柔，都快要把她的心化了。
程景简直是她的守护神！
忽然，顾梦溪来了灵感，她知道要给程景送什么了。跑进房间，她便开始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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