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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沈放的声音还与往常一样清冷,可不知为何,落在她的耳中却有几分柔和。

        他说没事了,她才敢挪开他的手掌,偷偷往外看。

        方才那两个黑衣人此刻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每一剑皆是刺在心口的位置,他的剑法也与他的人一般,果决狠辣。

        林湘珺吓得手脚冰凉,她梦见过不少血腥的大场面,却是头次见着死人,只看了一眼,瞬间又将脸埋回沈放的背上,再多看恐怕夜里又该做噩梦了。

        她的手指死命揪着他的衣襟,趴着的那块地方,更是被她的气息吹打的发烫。

        明明骑装厚实,但他依旧能感觉有股热潮顺着背脊骨往上钻,酥酥麻麻,痒至全身,可偏偏身后的人胆小如鼠。他怕一动弹,就更吓着她,便只能浑身紧绷着纹丝不动,任由她宣泄着害怕。

        如此不知多久后,她才犹如出洞的野兔露出了脑袋,磕磕绊绊地道:“五哥哥,我们快些走吧,若是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沈放还以为她至少会哭的,如此可怖的场景,他的手掌甚至也染上了鲜血,但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竟是让他快走。

        话里话外皆是为他考虑,与方才她不肯走时一模一样。

        “不怕吗?”

        她不是怕极了他,被他一吓眼睛都红了,如今胆子怎么变大了。

        “我又不笨,是他们先要杀我们的,五哥哥若是不还手,如今倒在地上的便是我们了。五哥哥护我,我又为何要怕。”

        若是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不这么抖,沈放或许还会更相信些,“既是不怕,为何不敢看?”

        她舔了舔下唇,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加油,就当是做梦了,她咬着牙视死如归般地朝死人的方向看去,只是还没瞧清楚,双眼就被一双手掌给紧紧蒙住了。

        “逗你的。”

        她便是愿意勉强,他也不会让这些污浊之物脏了她的眼。

        林湘珺那颗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这才吞回了肚子,还好,还好沈放还没心理扭曲到,要人看尸体的地步。

        她半遮着眼睛,小心地从尸体边上绕开走,刚要往下,沈放便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这脚力,等你下去天便黑了。”

        虽然被人瞧不起了,但他说的也是实话,再不走恐怕人真的要来了,到时被发现地上的尸体,难免会多添事端。她也不再忸怩,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沈放这回背她稳当多了。

        她也不如之前那般狼狈,平复了心情后,还能抽出空来与沈放说闲话。

        “五哥哥,那两个是什么人啊,他们为何要冲着我们来?”

        沈放不是头次被人行刺,只是之前在城内,对方到底收敛些,如今他与萧太傅走动频繁,许是那些人也知道了消息,这是赶着要除他灭口了。

        而想要除他的人,不外乎太子的母家钟氏与当今皇后,甚至也有可能是太子亲自下的命令。

        不然为何他前脚离开夕露台,刺客便准时到了,还如此巧的陛下也在,山上空无一人。

        但不论是谁动的手,都与他背上这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知道?”

        “他们要害五哥哥,我自然想知道了,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真是坏极了。”

        坏?与沈应川之流比起来,倒也不算太坏,为达目的罢了。

        “你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当然是保护你,你别笑啊,我爹爹可厉害了,他可是平定战乱的大将军,欺负你便等同于欺负我,我让爹爹收拾他们。”

        沈放的笑意不及眼底,看着蜿蜒曲折的山路轻笑了声。

        她如今待他心意拳拳,可若是哪一日知道,是她那青梅竹马的太子殿下想要他的命,她还能像此刻这样护着他吗?

        “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我尚可应对。”

        林湘珺仗着他看不见,大着胆子地扮了个鬼脸,他是将来的天子,那些人在他面前可不就是跳梁小丑。

        方才上山她是费时费力,这会有了沈放背她,便是自在又逍遥,就连刺客的事也被她抛到了脑后,手臂搂着他的脖颈,不安分地四下去看。

        “五哥哥,你看那边,从林间穿过去的是白狐吗?比书上画得还要好看。”

        许是她近来在家吃得好,身上重了些,看着是看不出的,唯有这般背着,才能感觉到些许细微的差别。

        她坐着不老实,总爱四下张望,沈放也有些吃力,被她折腾的口干燥热不已,手掌翻转在她腿上轻轻拍了下,厉声道:“别动,再动便丢你下去。”

        “可我难得上山嘛,下回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来了。”

        沈放对这样的话很是不喜,什么叫有命没命的,她若是想,他总是有办法再带她来的,只一点他觉得奇怪。

        “你到底患的是何病。”

        之前他听说过林湘珺病重,又见她气虚体弱,想来是气血不足,如今听她念叨生死,不免多留了份心。

        她的病在京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懒得扯谎,用最稀疏平常的口吻道:“我自出生便气息不足,大夫说是心疾之症,爹爹为我遍寻名医,都无法根治只能延缓我的寿命。”

        沈放不知在想什么,竟难得嘴上留情没有讥笑她,“许是医术还不够好,再寻便是。”

        “这世上哪有大夫能治得好我啊,除非……”

        能治好她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是触景生情,嘴上没个把门险些就要把真龙之血给说出来,还好临到嘴边突然想起不对,赶紧住了口。

        但沈放还是听见了:“除非什么?”

        “没什么,大夫说除非我能每日都高高兴兴,心情好了身子自然也好了。”

        之前秦氏总是生病,府上的大夫又不关心他们母子,他很担心,日日翻读医书,确实了解过女子的病痛,这句话说的也不算错。

        若是郁结难舒病情自然会加重,要是心情好了,百病也可消除。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懊恼,若是早知道,方才说什么也不叫她瞧见那等可怖的东西。

        “怎么不早说。”

        “早说晚说也都一样。”

        “不一样,上次确是我来晚了。”

        要是他早知道,上回沈应川的事,他便会更多上心,至少不会让她受惊病发。

        沈放的语气比往常要郑重,就连声音也更沙哑,林湘珺从未见过他如此。

        她也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件事,她那会是被吓坏了,才会说他来晚了。

        其实如果不是沈放救她,或许那日她便活不了了,怎么还能怪他呢。

        更何况,她接近他目的并不单纯,见他如此懊恼带着歉意,不免心虚起来,收紧双臂将他搂得更紧,“不是的,都是沈应川的错,与五哥哥无关,我心里是感激哥哥的。”

        林湘珺越是多说,沈放的心里便越是不好过,犹如在油锅中翻滚一般。殪崋

        往常秦氏生病,他也只会感到难受,想尽办法去医治她,可今日知道林湘珺的病,他却有种恨不得替她受过的想法。

        她这样瘦弱,一阵风都能吹倒,是如何挨过的这些年。

        “我真的没事,我比这世上好多人都要幸运多了,爹爹与祖母自小便疼爱我,由着我撒野,我想要什么从来都是立即便有的。不过比旁人多喝点药,又有何妨呢。”

        “再不会有下次。”

        不会让任何人再伤着她分毫。包括他自己,也不行。

        沈放托着她不让她往下掉,声音被风带着卷入她的耳中,就像是句誓言,郑重又虔诚。

        林湘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愣愣地眨了眨眼,心跳突然有些乱,除了爹爹兄长以外,从没有哪个男子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他是说要保护她吗?

        她那点心虚愈发要溢出来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她救他对他好,皆是有目的的,可沈放虽然嘴上凶,却还是一遍遍地救她。

        她是不是做错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明明方才还觉得很快的路,陡然间变得漫长了起来。

        冬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从山林间穿行,携来呼啸的声响,林湘珺被冻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却没躲过沈放的耳朵,“冷了?”

        “一点点。”

        “冷便是冷,哪有一点点之说。”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凶,他还放缓了语调:“我不会笑话你的。”

        “五哥哥替我挡着风,便不冷了。”

        她总觉得好似两人的关系有些不同了,可真要说何处不同,她又说不出来,总之她有些不好意思再这么紧紧地搂着他了。

        很快便到了之前她丢大氅的地方,沈放将她放下,自然地把地上的银灰大氅捡起,绕开她的手,亲自给她披上。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他给你系得,我系不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好端端的和沈厉州比什么?

        沈厉州与她自小都是这样的,他给她披个大氅罢了,她三四岁的时候他们两还在一张榻上午憩过呢。

        但她自觉这话是说不得的,乖乖地闭了嘴,任由沈放给她系绳。

        沈放的手其实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纤细,可惜挨过冻又受过不少伤,这才会看着粗糙又丑了些。

        她那有姨母赏的香膏,到时一定要记得给他,涂抹上没准会恢复些。

        正胡思乱想着,沈放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颈,烫的吓人。

        “五哥哥的手好烫。”

        “是你太冰了。”

        想着眼底闪过些许恼意,真不该让她上山胡闹的,吹了风又冻着了,加速给她批好大氅,“走吧,送你回行宫去。”

        “咦,哥哥手上的血是哪来的。”

        方才她光顾着害怕了,还以为那血肯定是那两个刺客身上来的,这会才发现是沈放受了伤,他的掌心裂开了一个很大的血窟窿。

        天气太冷血已经有些凝固了,但伤口依旧渗人。

        “何时伤着的,怎么方才也不说啊。”

        林湘珺这才想起来,好似沈放让她闭眼之前,是有剑锋刺过来,但他不是提剑挡开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口。

        而且他都伤成这样了还背她,她又不老实总是乱晃动,他的伤口可不得烂的更坏。

        沈放见她急得眼眶红红,甚至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竟然有些隐隐的高兴。

        这伤口还是上回他将玉佩捏碎与掌中时刺破的,一直反反复复没好全,今日动了剑伤口才会重新撕裂开。

        若是知道她会如此在意,便怎么都不会叫她瞧见。

        “不疼。”

        “骗人,怎么会不疼呢?”

        她赶紧从兜里掏出干净的帕子来,小心翼翼地给他缠上,“可千万不能碰了水,不然就更不会好了。”

        怕会碰着他的伤口,林湘珺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等缠上后还不忘系个歪歪扭扭的死结,叫看得人哭笑不得。

        他不擅长说谢,撇开眼轻咳了两声:“不过是个小伤,很快便会好的。”

        “伤便是伤,哪有大伤小伤之分,一会我去找太子哥哥讨点药来,他那的金疮药最管用了。”

        听到沈厉州的名字,他冷着脸将手抽了出来。

        若是母亲不曾被平阳郡王相中,又未被赏赐出宫,那他过得便该是沈厉州的生活,自小陪着她长大的人就会是他。

        父母的宠爱,群臣的敬畏,她的依赖,都该是他的。

        他鲜少会自怨自艾,小的时候还会觉得是天道不公,受够折辱后,却想着无所谓公与不公,若人不公便屠尽万物,若天不公便破开这天。

        唯有遇见她后,他开始假设如果。

        可惜,这世上偏偏没有如果。

        林湘珺再迟钝也感觉到了,沈放不喜欢沈厉州,但她想着沈放这会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与沈厉州无冤无仇,不可能突然对他有敌意,只能是因为萧澜月的关系。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她费尽心思讨好沈放,努力了好几个月,才得他些许好言好语。

        可这萧澜月什么也没做,就能得到沈放的青睐,没准将来他当了皇帝,就会娶萧澜月做皇后。

        她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两句,长得还不如她好看呢,难不成沈放就喜欢这般端着的女孩子?

        “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连撒谎都不会,支支吾吾,一看便是有什么,只是不等沈放细思,春喜便带着人来寻他们了。

        “娘子,您怎么在这啊,让奴婢好找,您该回去用药了。”

        “我瞧见山上有兔子,光顾着追兔子竟忘了时辰,瞧,箭矢我都找到了,太子哥哥还在吗?”

        “在呢,陛下已经回行宫了,殿下与萧娘子还在等着您呢。”

        林湘珺松了口气,没有碰上景帝实在是万幸,至于是谁要对沈放下死手,沈放不说,她也只好自己暗中探查,“走吧,我们也下去吧。”

        回到夕露台,果真瞧见沈厉州与萧澜月在说话,隔得有些距离,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萧澜月的笑容中可以看出相谈甚欢。

        沈厉州眼睛尖,一眼便瞧见了他们,而后眉头便皱了起来:“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被风吹得发热了?”

        “没有没有,爬山自然会出汗,我这是热的。”

        沈厉州却不听她辩解,自然地伸手搭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才将小太监手中的汤婆子塞进了她怀里。

        接着看向沈放,带着客气又疏远的笑道:“真是多谢五堂弟了,这丫头自小被我宠得无法无天,做事没个分寸,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方才定是多有麻烦。五堂弟的骑射功夫了得,今日是孤技不如人,我将这副新进贡的牛角弓赠与五堂弟,当做是比试的彩头,来日我们可以再切磋骑术。”

        那是副被打磨的光滑如玉的牛角弓,即便林湘珺这等不懂兵刃的人来说,都能看得出,这弓价值不菲。

        可沈放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多谢殿下,但这弓太过贵重,我乃无福之人,怕是浪费了这等好东西,还请殿下收回。”

        “五堂弟过谦了,好弓配好儿郎,你文武双全,不日定能成为对朝廷有用之人才。”

        即便沈厉州好言好语地劝,沈放依旧没有要收的意思,一旁的萧澜月都止不住皱眉了。

        正想出言相劝,弓就被双纤柔的手掌给接了过去,“让我看看,是什么好宝贝。”

        弓是三石的很是沉,林湘珺瘦胳膊瘦腿,哪能提得动这个。

        刚接过去险些连人带弓跌倒在地,好在沈放离她近,长臂一揽轻巧地将她手中的弓接了过来,见她差点伤着,脸瞬间又黑了。

        林湘珺立即露出了讨好的笑,她就知道沈放不会不管她的。

        见他还是黑着脸,继续加倍说好话:“如此好的弓果然只有五哥哥才能配得上。”

        对谁都只会溜须拍马,沈放冷笑了声,捏着手中的弓,不知在想什么。

        “七娘说的是,这弓足有三石,孤根本拉不开,往日只能放在库房中闲置,唯有赠与五堂弟,才算不辱没了这张好弓。”

        这次沈放倒没有再拒绝了,“多谢殿下。”

        “母后遣人来寻了多回,怕是担心了,赶紧回去吧。”

        林湘珺心虚,自然是沈厉州说什么便是什么,乖乖地与沈放道了别,“明儿我再来寻五哥哥玩。”

        沈放捏着弓的手指用力收紧,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厉州带着林湘珺从他身旁走过。

        听着他们的斗嘴声,眼底的寒意翻涌,若说之前是猜测,那么方才的种种,便能证明了他的想法。

        沈厉州对他有种似有若无的敌意。

        在这之前,他想的更多是报仇,将之前遭受的所有不公都还回去。

        但如今,皇位与她,他都要。

        林湘珺回到行宫,天色已经不早了,周皇后见到他们回来,赶紧让人准备热汤。

        还仔细地检查了她的体温,看她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你最近的气色倒真是好了许多,我还怕你吹了风会头疼发热,你祖母说得对,心情好了,人自然也有精神了。”

        林湘珺也觉得奇怪,明明之前发病之后还躺了一个多月,可近来她自己都感觉到精气神好了许多,放在以往上山便够要她半条命了。

        想来想去只能沈放那口血的作用。

        他多次救她,可她却目的不纯,她该待沈放更好些才行。

        “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与你说话也没听见。”

        林湘珺回过神来,皇后已经盛了碗她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喝完汤暖暖身子。”

        “我在想爹爹怎么还没回京,马上便要过年了。”

        见皇后只顾着林湘珺,沈厉州也亲手为皇后盛了一碗,“前几日收到西北的折子,说是大战告捷,可遇上百年未见的大雪,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

        林湘珺喝了口汤,遗憾的啊了一声,这大雪若真是封了山路,恐怕父亲今年都回不来了。

        “仗打赢了便是好消息,待大雪停了便可班师回朝,可不敢再难过了。”

        林湘珺乖乖地说好,但整个人明显颓了下来,只顾蒙头吃东西,唯有皇后将菜夹入她碗中时,才会抬一下头。

        次数一多,她便发现了件奇怪的细节,太子的目光好似一直在姨母的身上。

        姨母甚至不用开头,他就知道她想吃什么,提前将菜夹到碟中,姨母说话的时候,他会很认真地听,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欢愉。

        她一直都知道太子孝顺,把姨母当做亲生母亲一般对待,可总觉得这相处模式怪怪的。

        林湘珺咬着筷子,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曾相似,但要说在哪见过又记不起来。

        “怎么不吃,可是行宫的饭菜不合口味?”

        “没,没有……是我自己没什么胃口。”

        过了没多久,便有小太监来请沈厉州了,景帝在前厅设宴宴请众大臣与家眷,皇后有些不爽利,林湘珺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也没去,沈厉州这个太子却是逃不掉的。

        “母后,那儿臣先去前头了,晚些再来给母后请安。”

        “一会太晚便不用过来了,我这有七娘陪着呢,你快去吧。”

        “太子哥哥是特意来陪姨母用膳的啊?”

        “今日赶路累着了,我身上有些懒,下午睡了半日,他这孩子便担心我的身子,让他不用来还是来了。”

        “太子哥哥可真是孝顺。”

        等沈厉州走后,林湘珺才突然想起来,在何处瞧见过方才的画面,是她在沈家时,见过安妙语和世子用膳。

        世子对表姐便是如此温柔体贴,听她说话也是认真又仔细,眼里再看不进其他人。

        林湘珺的心跳猛地加快。

        沈厉州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又说那人比他年长,还说不愿惹怒母后。

        难不成,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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