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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不仅是沈厉州,就连马车内的周皇后也对这个一面之缘的少年有些好奇。

        “七娘,你与这沈五郎很熟吗?”

        “自然是很熟啊,我之前去白马寺祈福,险些跌下石阶,便是幸得五哥哥出书也好,我便时常让他教我。”

        沈厉州略微沉吟了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方才这少年来时,眼神和周身竟有股似有若无的敌意,且冷戾不羁,瞧着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也不知此人是一贯如此呢,还是说之前见过他,对他有何意见。

        “他的脸是怎么回事,早就伤了?之前竟是没在宫内见过他。”

        “听说是五哥哥幼年时受的伤,郡王府子嗣众多,五哥哥脸上有伤,自然不好进宫惊扰圣驾,没见过才是正常的。”

        这倒是实话,不是嫡出的兄弟他也未必认识,况且此人脸上有伤,性格孤僻些也能理解。许是他想太多了吧。

        沈厉州点了点头,“好了,外头风大,进去让她们给你倒杯茶暖暖。”

        而后看向周皇后温和地道:“母后,儿子还要去前头确认沿途的守备,便先告退了,午膳时分再来侍奉母后。”

        “你去吧,这儿有七娘陪着我呢,你若是事务繁忙便不必过来了。”

        “儿子明白,母后千万别忘了用药。”

        沈厉州又叮嘱了一句,才在马上行了个礼,一挥马鞭朝前驶去。

        等到他也走了,林湘珺没了借口,被春喜无情地拖了回去,只这回聊天的内容就都围绕着沈放了。

        “我瞧你与那沈五郎关系甚好,一口一个五哥哥,倒比喊厉州还要干脆。”

        “这是当然了,五哥哥在府上很是照顾我。”

        林湘珺最近这谎话是越说越利索,有时候甚至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信了。

        但周皇后比她想得要多些,一怕男女有别到时候坏了她的清誉,二是怕这傻丫头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郡王府里关系错综复杂,不适合她掺和其中。

        “你呀你,还是小孩子心性,就喜欢有人陪着你玩。”

        “她们陪我,我陪姨母。”

        她嘴上这般安抚着林湘珺,却多留了个心眼,要派人去打探打探这所谓的五郎君,到底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路上无聊,好在晌午之前赶到了香山行宫,景帝设宴款待众臣与家眷,林湘珺就坐在皇后的身边,目光不停地在找沈放。

        生怕她一个没关注到,他就和景帝碰上了。

        可这期间,她却怎么也没找着沈放,沈家两兄弟倒是瞧见了,但就是不见沈放的人。

        给皇帝敬完酒后便开始了下午的围猎,席间也不乏有像林湘珺这般跟来的女儿,等其余人都散去,女眷们便来陪皇后说话问安。

        她正无所事事地玩着手里的帕子,就听见有个柔柔的女声响起:“臣女萧澜月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萧澜月?

        就是那个沈应川喜欢的不得了,沈放也喜欢的女子?

        林湘珺瞬间来了精神抬头去看,就见皇后面前跪着个少女,十六七的模样,穿了身湖蓝的裙衫模样出挑,最难得的是有股书卷气,看着便干净温婉的很是讨人喜欢。

        果然周皇后瞧着也很喜欢她,拉着她到近身说了好多话,她也规矩有礼,俨然是个温文娴雅的大家闺秀。

        林湘珺不禁有些酸溜溜的,不怪姨母喜欢,连她也喜欢这样漂亮懂礼的人。

        不过不碍事,萧澜月长得不如她好看,也没她白,哼。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直接,对面的萧澜月也感觉到了,恰好也朝她看来,两人的视线相撞。

        偷看被人抓包了,两边皆是一愣,还是林湘珺先反应过来,冲着对面的人咧嘴笑了起来,萧澜月也跟着露出个浅浅的笑。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皇后的眼睛,“行了,在这陪本宫也闷得慌,难得能出来一趟,你们呀去玩吧。”

        “那姨母呢?”

        “方才坐了马车有些闷得慌,本是不放心你乱跑的,但有澜月在,本宫倒是放心。你们两年岁相仿,想来能说到一块去,去玩吧,不过记得不可跑太远,要避着些人。”

        “姨母最好了。”

        萧澜月也谢了恩,两人才起身一道出去。

        “我虽是初次见萧姐姐,却总听到姐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七娘过誉了,我才是一直听闻妹妹国色天香,是难得的美人,得见妹妹是我的眼福。”

        林湘珺起先也觉得萧澜月挺好的,知书达理恬静柔美,可说上没半刻钟,她就累了。

        怎么有人能说话这般端着,而且她能感觉到萧澜月不是刻意要膈应她,单纯就是自小到大养成的性子,就像是石塑或是画中的人,竟是半点烟火气都没有。

        她也忍不住怀疑,难道沈放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姑娘?

        “七娘这是要去哪?”

        林湘珺待不下去便想要寻个机会溜走,她还得去盯着沈放呢,别让他偷偷见了景帝才好。

        被萧澜月一问,眼珠子转了转,她拖不住沈放,那他心仪的女子肯定可以。

        “既然来了香山自然要去看看他们是如何狩猎的,我要去山上。”

        “这恐怕是不妥吧,皇后娘娘才叮嘱咱们,绝不能出行宫的。”

        “交代归交代,我带齐了人去,肯定出不了事的,萧姐姐若是不去,那我便自己去了。”

        萧澜月确实不想去,她今日会来香山也都是父亲吩咐,不然她又怎么会来这等危险的地方,可皇后交代了她陪着林娘子,若是失信于皇后,恐怕影响她的名声。

        即便有些犹豫,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七娘等等我,我与你一同去。”

        其实冬日山上哪有什么野兽,这个时节大部分动物都冬眠了,说是围猎也不过是将养的兔子狐狸等物往山上一放,供君臣一乐。

        周皇后知道她的脾性,料到她不会乖乖听话,早已准备好了人,出了行宫便有轿辇等着她们。

        将她们送到了半山的夕露台,太子就在那,有他看着皇后才能放心。

        林湘珺还在烦心,上哪去找沈放,没想到下了轿子,一眼就看到了太子身边的沈放。

        两人今日穿得皆是红色的骑装,站在一块身量也差不多,远远瞧着竟然有几分相似之意。

        “太子哥哥,五哥哥,你们怎么碰上了。”

        “臣女见过太子。”

        沈厉州手上正举着把□□,见她过来板着的脸顿时露出了笑容,等到走近了,眉头又瞬间拧紧,“怎么出来都不知道要多披件衣裳?脸都冻白了,手也和冰块一样冷。”

        转头又看向春喜:“怎么伺候的你们家娘子。”

        说着还让小太监取来他的大氅,亲手披在了林湘珺的身上。

        “哎呀,太子哥哥什么变得跟姨母一样啰嗦了,我手向来都冰,你又不是不知道,且今日也没什么风,我瞅着日头也挺大的不碍事。”

        萧澜月偷偷地看了眼沈厉州,又匆匆地垂下眼眸,“倒是巧,太子与七妹妹今日都穿了红色的骑装,站在一块好生相称。”

        “萧姐姐怎么不说五哥哥呢,我与五哥哥的才是一样的,太子哥哥就爱学人学样。”

        林湘珺躲开了沈厉州的手,从他身边钻了过去,走到了沈放的身边。

        萧澜月像是现在才看到沈放这个人一般,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先是惊艳而后看到那面具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地移开了眼。

        “看来今日真是个好日子,人人皆着红衣,倒显得我格格不入了些。”

        林湘珺一个激灵,险些没被她掐着的嗓音吓得冒鸡皮疙瘩,也是奇怪,萧澜月之前还只是端着,这会是又端着声音又嗲,真叫人受不住。

        转念又想通了,难不成萧澜月也对沈放感兴趣?不然为何瞧见沈放,就如此做作,定是遇上了心上人。

        她像是发现了秘密般的得意,根本没注意沈放的脸色早已如冬日的雪,冷得吓人。

        “红蓝最是相称,萧姐姐这身蓝才叫好看。太子哥哥你们方才在这做什么呢?”

        沈厉州对她的无礼也不在意,重新接过□□,“孤听说五堂弟骑射上很是厉害,恰好碰上便想切磋一番。”

        “五哥哥是很厉害,那要比试吗?比什么,可有彩头。”

        “孤倒是邀请过五堂弟了,但五堂弟说要上山赏景,这冬日又有何景可赏,便猜他是怕孤输了丢人,要给孤留几分面子。”

        林湘珺不信这样的鬼话,就沈放这性子,他会在意别人丢不丢脸的?

        他急着上山,是为了什么……

        正想问问沈放为何不肯比,就听见他冷声道:“殿下想如何比。”

        沈厉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湘珺笑了,“再过半刻钟,礼部便会放飞一批祈过福的雀鸟,咱们便来比一比,射下雀鸟更多者为胜,七娘以为如何。”

        林湘珺还没见过这等新鲜的事,连忙点头说好:“可山林这般大,鸟儿在天上乱飞,即便射下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射中的啊。”

        “我们会用带有标记的箭羽,到时数箭羽的数目便可。”

        “这个主意好,五哥哥觉得呢。”

        沈放看了眼她身上的那件银狐皮大氅,只觉万分刺眼,淡淡地道了个好。

        很快两人的□□都准备好了,沈厉州执红色箭羽,沈放执蓝色,一声锣鼓后几十只雀鸟破笼而出,瞬间头顶的天空都暗了半分。

        沈厉州的弓法是宫内最好的骑射师父教的,虽不算实属难得。

        两人同时开始,以一炷香为限,看谁射中的数量更多。

        林湘珺不过是跟着沈放学了半日,对此一窍不通,只能外行看个热闹。

        但比起她,萧澜月就更不懂了,有些着急地探头去看,还忍不住地轻声问她:“七妹妹可看得出,殿下与沈五郎,谁的弓法更精湛。”

        林湘珺自然以为她关心的是沈放,觉得自己大半是猜对了,沈厉州又与她自小的情分,不想把他贬低的太差:“应当是不分伯仲吧。”

        她的话音刚落,沈厉州的箭已经离弦而出,可惜鸟儿飞得有些高,第一箭擦着翅膀过去,没有射中。

        接着是沈放,他射箭没有过多的花架子,朝着不远处的天际,简单利落地挽弓箭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箭矢就已破风而出,而后是悲鸣声响起,一只飞过的雀鸟坠落在了众人眼前,正中心脏连挣扎都没了。

        林湘珺:……

        呵呵,还真是伯仲之间。

        沈厉州许是第一箭丢了脸,后面倒是认真了起来,差不多是三箭之中能中两箭,而沈放则是箭无虚发,每一箭出去必有回响。

        唯有一次射偏了,还是林湘珺在捣乱,非说她也要试试,沈厉州被她缠得没脾气了,只好握着她的手拉开了弓。

        恰好沈放的箭也离了弦,说来也是古怪,她这一箭不射鸟儿,竟然与沈放的箭撞在了一块,而后两只不同颜色的箭羽摇摇晃晃地落了下来。

        连萧澜月自称是看不懂的人,都忍不住惊呼了好几声。

        “孤算是知道了,原来你是孤放在五堂弟那的小细作,故意要让五堂弟射不中。”

        林湘珺也自觉理亏,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添乱了。

        等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便该去数两人各有多少支箭羽了,只是鸟飞得高,有的落在了山顶,数还要费些功夫。

        这原本是下人干的事情,偏偏林湘珺听说景帝的御驾要往这边过来了,她灵机一动,拉着沈放的手:“让下人去数多没意思啊,不如自己去数。”

        “你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又不是你射的箭,你凑什么热闹。”

        “我方才不是也射了一箭吗?况且我与五哥哥关系好,他射中的便是我的,到时赢了彩头也会分我一半,你还是赶紧想想要送什么东西吧。”

        眼看着景帝的御驾要到了,她赶紧拉着站在一旁的沈放,不让下人跟着,往夕露台的另一边台阶去。

        留下萧澜月试探性地道:“臣女瞧殿下与七娘的感情甚好,远胜亲兄妹,真是叫臣女艳羡。”

        沈厉州嘴角的笑落了下来:“孤与七娘自小一块长大,自然感情好,若是谁打七娘的主意,便是与孤作对。”

        “能得殿下如此爱护,七娘真是好福气。”

        景帝正好走进夕露台听了后面一耳朵,“州儿在说什么呢?谁有好福气。”

        -

        林湘珺一路拉着沈放往山上跑,眼看着底下的夕露台瞧不见踪影了,才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

        她跑得有些喘,大氅又重坠得她脖子疼,只得坐在路旁的石凳上,解开了系绳,方能喘上几口气。

        等舒坦些了,就发现沈放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支箭羽,正放在手中把玩,看脸色应当是不大高兴的。

        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了,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了?

        “五哥哥怎么不说话?”

        那支箭是红尾巴的,箭头处还能看到干了的血液,这应当是从哪只鸟儿身上取下来的,箭头锋利且泛着幽暗的血光。

        而沈放的手指却来回擦过箭矢的尖头,好几次她都以为要刺破他的指尖了,看得她心惊胆战。

        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却是:“怎么脱下来了。”

        林湘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大氅,“有些热,而且他的衣服太沉了,坠得我脖子疼,可是有何不妥。”

        “你让他穿红衣的?”

        就为了这个值得他黑了脸?林湘珺仔细回想方才的事情,难不成是因为萧澜月和太子走得太近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萧澜月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夸太子衣裳,他肯定是吃醋了。

        “怎么会是我让的呢,我与太子哥哥都有数月未见了,许是姨母准备的,她知道我喜欢红色的衣裳。”

        可解释了一通后,沈放的脸色也没有变好,只得加把劲:“况且五哥哥穿红与他穿红,还是五哥哥穿着更好看些。”

        “太子哥哥早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年长些的,看不上小丫头片子。”

        “再说了萧姐姐总是偷偷看你呢。”

        果然他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就是她说最后一句时,忍不住地皱了皱。

        这和萧澜月有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听到不相干人的名字,见她有气无力地坐着也厌烦:“还没休息够?”

        她才刚坐了一会又要走?

        “我已经走不动了,再歇会嘛。”

        “不是你说要捡箭矢的,若是不捡,便回去了。”

        林湘珺算了算时辰,他们出来才一会会,现在回去肯定要和景帝他们撞上,好不容易才把人给骗出来,绝对不能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捡捡捡,我捡还不行嘛,五哥哥拉我一把。”

        沈放看她伸出的手掌,手指圆润细长,掌心不知何时蹭了些尘土脏脏的,想起昨夜他做的梦,用力地闭上眼,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真是再没有比她娇气的人了。

        山路并不好走,尤其还是上山的路,但好在偶尔会钻出几只野兔勾了她的注意力,也想不起累了的事。

        陛下在夕露台歇息,想要奉承的人得了消息自然都围到那边去了,他们一路往上爬遇上的全是下山的人。

        再往上就连侍卫也没了,且山高了也愈发的冷,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呼啸的寒风从枯败的林间穿行,声音很是凄清。

        林湘珺捏了捏手里捡的四支箭羽,算着时辰以陛下的身子骨应该坐不了这么久,也该回行宫了。

        又歇了会才道:“五哥哥,我有些冷,我们回去吧。”

        她嫌弃大氅太重了难拎,就丢在了方才解开的地方,这会又冷了。

        沈放看了眼她有些发白的唇瓣,手指屈了屈,“走得动吗?”

        林湘珺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还以为他是等得不耐了,连连点头:“走得了走得了,我们快下去吧。”

        沈放:……

        他默默地收回了要伸出的手,不再看她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在了前面。

        完全不知道他是为何生气的林湘珺,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下山的路比上山还要难行,虽然这两日出了日头雪也化了,但湿滑难行,沈放虽是黑着脸,但每次她险险要滑倒的时候,他都会不动声色地让她搀住。

        眼见便要到好走的路段了,一只野兔从旁边窜了出来,她堪堪站稳,就见一支箭羽迎面而来。

        “五哥哥小心!”

        这箭羽来势汹汹,且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她身边的沈放。

        若说先前沈应川折辱沈放,她只是怜悯和心疼,那这会便是设身处地的恐惧了。

        好在沈放的五感异于常人,察觉到危险及时做出了反应,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佩剑,揽着她的腰生生挡下了这一箭。

        而后便见两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来者目露凶光且目标唯有沈放。

        沈放眼底闪过一抹寒意,“走。”

        林湘珺正浑身发颤,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敢松开,听见沈放的声音才怔怔地松开了手指。

        茫然无措不知该走去哪里。

        沈放在她腰间用力地推了下,让她往山下跑:“你先走。”

        林湘珺木讷地哦了一声,正要跑,可脚却犹如千斤重根本就挪不动,她就算跑了,能跑去哪里?

        若不是她想支开沈放,不让他见景帝,沈放便不会落单遇险,要是他能制服这些人,她跟着他自然安然无恙,要是他都打不过他们,以她的腿脚根本跑不远,还是会被追上灭口。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相信沈放。

        “还愣着作何,赶紧走。”

        “我不走。”

        沈放一边抵住黑衣人的凌厉刀法,一边不解地看她,她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为何。”

        “是我害你落单遇险的,我不走。”

        沈放握着剑的手指发着烫,他听见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却依旧坚持在说:“我相信五哥哥。”

        他喉结微微颤动,不等有所反应,就听她继续道:“我害怕,脚都软了,走也走不了了。”

        “我给了你机会的,让你走你不走,往后便再无机会了。”

        林湘珺还在害怕着,没听清他低哑着说了什么,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整个人都快靠到他的背上了,“你说什么?”

        他轻笑出声:“闭上眼。”

        她很听话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背上,他不出声说好,她便一直闭着眼,好像这样就能一叶障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还是有惨叫声往她的耳朵里面钻,她在心里默念着佛经,发誓要是这次活下来了,她就吃素半年。

        好在不等她在多许几个愿,就听见有人倒下的闷响声,而后是双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拍了拍。

        “别怕,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

        林七七:糟糕啊,我真的要吃素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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