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苦口婆心

“你果然谋划的更深远，”他轻声说道“但你也忽略了一点。”

        “哦？什么？”我疑到，自认为他没有理由拒绝我的筹划。

        “我心仪于你。”他起身正色。

        “你说什么”我突然回神，吓得不轻。

        “我心仪于你，这辈子只愿同你一生一世，不愿另娶他人。”他目光灼灼，只盯着我的双眼，眼神满含委屈，盯得我直冒虚汗，仿若我是个玩弄感情的浪□□。我心中微微的火，不管我以后如何，天地良心，此刻确然是一心替他筹谋，他这番作为，却仿若我欠他的一番，很是没有道理。但究竟顾忌他的身份，为长远看，还是深吸一口气，抿了口茶水，静下心来，耐心到“你心仪与我，却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竟半分都未看出来”

        他被我一问，竟又扭捏起来“自我……自我见你第一眼起，你……你穿红衣很……很好看。”

        “那你要和我结盟莫不是在唬我？只是想以此接近我？”我疑到，乖乖，不会做这么大个局只为一根红线吧？

        “那个当然不是，一事儿归一事儿，我心仪于你，乃是我的心之所向，与你结盟，却是形势所需。我喜欢你，自是想日日于你在一起，但结盟这事，事情完结便要一拍两散，我这几日反复思索，决定只有把你娶了，才能与你朝夕相处，但我知你对我并无此意，遂想出这么个法子，以为你会为了利益暂且与我成婚。以后只要我真心待你，你对我日久生情，总会欢喜与我的。”

        我噗嗤一笑，“这个又是谁教你的法子？”

        “我当叫花子那会儿，总随师父去茶楼讨饭，茶楼有个说书的很是不错，我记得有一段便是多情公子智取侯门女，用的便是这个法子。”

        不学好呀不学好，我为这个未经世事的少年扼腕，终究是太年轻，又生长在皇宫那个感情扭曲的地方，纵然是规划筹谋很有些手段，终究是感情上稍显稚嫩，还是要历练呀历练。但这都是后话，这种事情还是先解决清楚，未来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此刻确不能伤了他的感情，但又要断了他的心思。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遂重整心智，在心里默默筹划一番，看着他的眼睛，诚恳说道。

        “你心仪与我，我已知晓，也很开心，除了我阿娘，终究还有人看到我的好，但你应也知晓，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我都还年轻，若贸然成婚，又有利益牵扯，这样的感情总是不安稳，若他日为了彼此的利益，再成怨偶，就更是可惜。我如今无父无母，你虽还有父亲，也跟没有差不太多，我们这样的人，必是要找一个真心的人在一起，无利益牵扯，无猜测忌惮，彼此温暖，彼此喜欢，再生几个胖娃娃，人生才得圆满。不然，人生一世，岂不可惜？我如今既然为这报仇之事，费心筹谋，必是要一心一意将这件事完成，他日功成，再谈其他。所以，我并不是拒绝你，而是拒绝感情。我想要一个完整的人生，不想向我娘亲一样半生遗憾。我爱这个世界，这里四季更替，山河壮美，我更爱我自己，所以，我不愿将就。你懂么？”我用从未有过的语气，说着从未说过的话，这些话无半分虚假，句句真心，他如此聪慧，怎能哄骗，必然只能用真心之语，方能表明我的心迹。彼此若都发自真心，便不会有积怨。

        他同样注视着我的眼睛，目色清澈，隐有波光闪动，最后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抬头，已是另一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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