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裴双慌乱之中，跟着他的动作瞄准了他的下半身。
“不许动！”
那个觉醒者手一顿，阴恻恻地抬头，“你当你是安全部的治安官啊！还不许动？老子就动怎么了！”他伸出一双大手，朝裴双抓来。
裴双不停后退，频频侧首，怎么宝贝和a还不来？
她眼一闭，扣下扳机。
谁知觉醒者身形犹如鬼魅，脚下一动就来到裴双面前，轻而易举地缴了她的枪。
局势变换，觉醒者用枪抵住了裴双的脑袋，并且躲到了她的后面。
他不确定还有没有人，警惕地扫着周围。
突然，空气中涌动着波云诡谲的氛围，明明什么都没有，裴双听到了尖锐的“啪”的一声。
他身后的觉醒者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抽中，身子往前扑，倒在地上。他后背的衣服直接被抽破，鲜血稀里哗啦地往外流。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空气中的一股气流却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手脚乱蹬，脸色涨红，眼珠暴突。喉咙里嗬嗬地惨叫着，口水从他嘴里不停涌出，他扣着脖子，眼珠逐渐翻了上去。
确保他真的休克后，宝贝才从角落里钻出来。她的手空空如也，然而她的手往后摆的时候，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连接了她和那个觉醒者。随着她的摆动，地上的觉醒者也被拖着往前。
裴双眸色微暗，宝贝——绝对是觉醒者。
抓捕已经完成。但是裴双很疑惑，自始至终，这个觉醒者都没有用他的超凡能力，这是为什么？
她把大熊身上的注射器拔掉，摸了摸他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药剂，估计只有一毫升。
裴双“嘶”了一声，她觉得很梦幻。大熊能被拉塞尔公会选中，必然也是胆识惊人，有着超乎他人的作战经验。刚刚他还在和宝贝争锋相对，想要确定地位，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裴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死了吗？”宝贝过来踢了他一脚。
“我们要不要把他送医院？”裴双突然想到，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心脏停止跳动几十分钟都能救回来。万一大熊还有救呢？
“死的透透的，直接拉去火葬场可以节省点车费。”宝贝不以为意，她碾着那个觉醒者的手臂，嘎吱嘎吱的零件粉碎声响起。
“a怎么还不来？他不会丢下我们跑了去玩了吧？”宝贝抱怨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a应声而落，还跟别人通着电话：“a队收网。”
挂掉电话，他说：“拉塞尔公会一向很人道，不会对同伴尸体视而不见。现在，老实人送他去火化，宝贝带着这个觉醒者，跟我去趟总部，我们把他交接给另一支队伍。”
裴双心里直犯嘀咕，让她去送大熊火化？北区没有公共交通可言，她怎么把他运出去？而且大半夜抬着一个尸体去火葬场很奇怪好嘛！万一她被抓起来怎么办？
裴双都不敢去看大熊的尸体，但是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她的速度力量都跟不上宝贝，宝贝能背着那个觉醒者健步如飞，估计她一步都走不了。现在这个分配是很合理的。
她认命地点了点头。
宝贝把觉醒者五花大绑背起来，和a一起翻上屋顶。
瓦片吱嘎吱嘎的声音有些大，a扭头：“小声点。”
宝贝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他们二人在房顶上不断跳跃，这次没在惊醒任何人。眼看着就要离开北区外围，宝贝背后的觉醒者醒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眼前景色不断变换。他左右张望，突然气沉丹田，震荡空气，扯开嗓子大声唱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他一开腔宝贝就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不轻，她把他摔在地上，蒲扇般的大掌去扇他的耳光子。
可是手还没碰到他，就晕乎乎地倒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嘴巴里不停喊着“妈妈，妈妈。”
a身形一顿，两手插兜转过身来。
地上的觉醒者见到那副面具，震撼得瞳孔放大。但他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继续高声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这是他多年来最好用的一首歌，妈妈是每个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只要有妈，势必在他一开嗓之后就就陷入美滋滋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没妈也不要紧，歌词里都说了，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没妈的听到这首歌还不得呜哇呜哇地大哭。
a以手扶额，低低笑道：“原来你是——歌唱家。”
两行清泪从他面具底下滑落。
他食指和拇指搭在面具上，似乎要摘下面具。
觉醒者头皮炸裂，手腕不断用力解开绳索，还不忘高声唱到：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
本来打算从房顶上下来的a一个趔趄，直接脸朝下，摔落在地面。
觉醒者见状大喜，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原来的方向跑。
“谁杀了a？”风把他的声音送到a的面前。
a难以动弹，仿若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是我，地上的胖女人说。”
a迷迷糊糊中，看到宝贝掐着自己的脖子。他眼中凶光大盛，掐住宝贝的两只肩膀，一个翻身把她掀翻。
他先是打了会空气，而后看到躺在地上露出一脸微笑的宝贝，脑子顿时清明。
他掸了掸自己的肩膀，脚步一转，翻上房顶从两根电线杆中间一跃而过。
他的速度很快，经过之地，只能看到一根根电线杆上的黑色的电线在晃动。
觉醒者扭头大骂：“该死！”继续拔腿狂奔。
他把以往学到的那些歌词几乎全唱了一遍，但是身后的a紧追不舍，丝毫没有受到歌词的影响。
在经过一个拐角时，觉醒者跑的太慌乱，“哐”地一声撞上一根柱子，鼻血直流趴在地上。
a放慢速度，慢悠悠地在他面前停下。
“你这个能力还蛮有趣的。”a歪了歪头，“不过你唱歌太难听了。”
他突然抬手，把耳中的棉花掏出来扔掉。
“缺点也很明显。”a点评道。
觉醒者捂着鼻子欲哭无泪，涉及到职业方面超凡能力要么很鸡肋，要么牛逼哄哄的。怎么他就这么倒霉，成为一个“歌唱家”了呢！
今天还好死不死地遇到传说中的a，他也太倒霉了！他应该叫“倒霉家”！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a捂着面具说，“虽然要求是活捉，但他们只要你的血，把你完整地带回去应该也没事。”
歌唱家哆哆嗦嗦抖作一团，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牙切齿地唱了起来：“有个女孩叫做a！”
“一个女孩叫做a，她的故事耐人追寻！”
“她的笑脸粉红如苹果。”
“她的眼睛清澈如流水……”
他唱的着实不好听，一个一个字如坚硬的石头往外蹦。然而当这些不成调的字汇聚在一起，仿佛在空气中搅动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振聋发聩，直击灵魂。
这股力量精准地击中了a。
他摘面具的手一顿，身子僵硬地倒了下去。
觉醒者懵逼地爬起来。他不敢置信地踢了踢a。
传闻果然不是捕风捉影，a可能是一位跨性别者。不过没想到他的执念这么深，听了几句歌词就晕乎乎地做梦去了。
想到这里觉醒者大喜，他一溜烟地凑到a脸边，闭上眼想把他的面具取下。
就看一眼……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堪堪悬在面具上方2厘米处。
还是别了，万一死掉就得不尝试了。
他也不敢杀他，关于这位a，实在是有太多传闻，他不敢去赌。
反正今天的任务也不是杀a，觉醒者戴上帽子，脚底抹油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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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熊是被注射不明液体死的，裴双也不敢去碰他的身体，怕有什么毒素。她使出浑身解数把一个垃圾桶推翻，把里面的垃圾倒掉，再把大熊塞了进去。
她把垃圾桶横放，推着它滚起来。
这样比较省力。
她的身体素质真的太差了，裴双决定今晚回去后就开始锻炼身体。
大熊的尸体在垃圾桶里滚来滚去，发出不小的动静。在这寂静的深夜，总觉得有些诡异。
幸而逐渐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雨声逐渐遮盖了外围所有的窸窸窣窣。
裴双浑身湿透，推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没看到那一排排蓝色的铁皮。
她有些灰心，眼看雨越来越大，她眼睛都被雨滴打得睁不开眼睛。
她想了想，在一个拐角停下，把大熊往里面推，自己也钻进垃圾桶避雨。
垃圾桶里臭气熏天，她蹲在桶口，心酸无比。
“咔。”
她听到背后传来类似机械零件的声音。
裴双毛骨悚然地扭头，大熊的尸体蜷缩在垃圾桶底部，一动不动。
或许是自己听错了，裴双安慰自己。
“咔咔。”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这次还是两声。
裴双硬着头皮慢慢地试探出一只脚，准备钻出垃圾桶。
哗啦啦的雨声中，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裴双又把脚缩回去，跟个鹌鹑一样既不靠近大熊，也不出垃圾桶。
连绵的雨幕下，一道闪电照出一个黑影。
他浑身被雨打湿，表情阴郁无比，眼里泛着狠劲。
“啪嗒啪嗒。”他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大，走到垃圾桶面前。
裴双掏出枪，扣住扳机，瞄准来人的大腿。
“啪。”还没按下扳机，一只大手直接伸进来，恶狠狠揪住她的耳朵把她揪了出来。
“你胆子不小啊！”歌唱家骂道，直接把裴双砸在地上。
裴双嘴巴砸地，一股铁锈味在嘴里散开。她猛然扭头，脾气上来就是一枪。
她不知道这个歌唱家是怎么跑出来的，但是a那边一定出了状况！
还敢扔她？肾上腺素上来，裴双觉得自己被侮辱，胸口堆积怒火。
歌唱家肚子里也是一堆火，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把裴双开枪前一秒把枪踢飞。
“砰！”火花在空中绽开，子弹偏离路线射入垃圾桶里。
“你是不是想背叛我们！”
听到枪响，男人表情更加扭曲。他掐着裴双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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