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海边对话
苏冉和季强按着预约的时间，抱着两岁多的蕊蕊来到医院。在护士的安排下，蕊蕊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中午，两人把孩子送回家给苏冉的母亲照看，下午返回医院。
秦教授一页一页翻看着各项检查结果。苏冉和季强坐在对面，想问秦教授，又怕打扰对方。
秦教授把报告放下，看着苏冉两夫妇，说：“孩子其他方面的检查结果都很正常，主要的问题是心脏。”
“心脏？”苏冉和季强同时脱口而出。
“秦教授，孩子的心脏怎么了？”苏冉焦急地问。
“孩子的心脏先天发育不全。小儿先天性心脏病是一种小儿常见疾病，平均每一百个新生婴儿中就有一个孩子患病，发病率也很高。有些不严重的在后天发育中慢慢就痊愈了，有些情况比较严重的就需要通过外科手术治疗。房间隔缺损或者室间隔缺损都是比较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缺损，只是你们孩子的情况比较严重一些......”秦教授顿了顿。
“秦教授，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我们能承受的住。”季强面色凝重地说。
“你们的孩子是室间隔和房间隔都有一定的缺损，是比较复杂的先天性发育不全，必须尽快进行手术，再拖延下去的话，孩子的发病症状就会越来越严重。但是这个手术的难度很大，目前国内做这种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50%。”
“秦教授，”苏冉追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美国在婴幼儿先天性心脏病方面的研究要领先得多，针对这种情况的临床手术成功率也较高一些，你们可以考虑去美国做这个手术。”
从医院出来，苏冉和季强都心事重重。
回到家里，苏冉的母亲得知外孙女的情况，当即就哭了出来。苏冉在医院的时候还能忍住，看见母亲这样，自己也情绪失控。
季强安慰着苏冉母子，自己心里也非常难受。
“妈，咱们都别难过了。我想好了，带蕊蕊去美国做这个手术。”苏冉擦掉眼泪，作出决定。
“小冉，咱们就去美国做这个手术。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孩子。”苏冉母亲抽泣着说道。
“妈，苏冉，就这么定了。我有个堂姐在美国定居，我明天就联系她，让她帮忙在美国那边联系下能做这个手术的医院。”季强说。
蕊蕊的情况，沈一涵和严思洁很快就得知了。可是两人在美国那边既没亲戚也没同学朋友，想帮忙也忙不上。
苏冉跟公司请了长假，在家和母亲一起照顾女儿。季强除了正常上下班外，其他时间都在上网查找美国医院的资料。
文宇集团慈善晚宴过后的几天，乔杨几乎天天来涵咖啡找沈一涵，约她看电影吃饭，沈一涵每次都以各种借口推脱，干脆躲在家里不去涵咖啡。乔杨在涵咖啡找不到沈一涵，开车来到沈一涵家。
沈一涵正在客厅里收拾卫生，手机响了。
是乔杨。
沈一涵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拍了下额头，面露难色。她打算装作没接到电话。电话响着响着，终于没有了声音。沈一涵刚长舒一口气，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乔杨。不接电话不是办法，沈一涵定了定神，接通了电话。
“喂。”
“一涵，我刚去你店里找你，珍珍说你不在，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你在哪儿呢？”乔杨问。
“哦，我去办点事。我在外面。你有事吗？”沈一涵不得已只好说谎。
乔杨此时就站在沈一涵楼下她的车的旁边。
“那你的车怎么停在你家楼下呢？”
糟糕，他就在楼下，穿帮了。沈一涵暗暗叫苦。
“沈一涵，我知道你在家。别躲着我了，你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我有话想跟说。”
乔杨说这番话的口吻有一点无奈，又有一些委屈。沈一涵觉得自己的谎话说得既不高明又有点伤人。
“好，我这就下来。”
沈一涵换上衣服，下楼坐上了乔杨的车。两个人什么也没说，沈一涵也不知道乔杨要带她去哪儿。
不知道是因为两个人的沉默还是真的路途遥远，沈一涵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乔杨最终把车停在海边。乔杨下了车，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沈一涵也下了车。
两个人沿着海边走，乔杨始终不语，沈一涵也不好意思打破沉默。她走在乔杨身后，跟他保持着着半身的距离。
走着走着，乔杨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沈一涵低着头，没有任何准备，差点与乔杨撞个满怀，沈一涵赶紧后退一步。。
“沈一涵，你是在躲着我吗？”
“没，没有。”沈一涵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你就是在躲着我。”
乔杨说着上前一步，沈一涵几乎能听到乔杨的呼吸声。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乔杨一下揽入怀中
“沈一涵，你能不躲不逃，听我说说我想说的话吗？”乔杨贴在沈一涵的耳边轻声说道。
“好。你能先放开我吗？”沈一涵小声说道。
乔杨缓缓地将沈一涵从他的怀抱中释放，他笑了笑，转身面向大海。
“以前，我经常来这儿，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来这儿。大海多宽广啊，在它面前什么烦恼和不快都不值得一提了。你可能会想，乔文宇的儿子会有什么烦恼。我爸是白手起家，跟我妈结婚的时候我爸的公司还只是个小公司，等我懂事的时候，规模就很大了。可是当我爸事业开始进入上升期的时候，我妈生了场大病走了。我爸工作特别忙，虽然他也尽量抽时间陪我，可是比起跟我一样大的孩子的父亲，他能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还是不多。我整个中学时代的家长会都是我爸的下属去的，我的老师、同学都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是做什么的。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孩子。有一年，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的同学知道了我是谁，然后，我想要的平静就被打破了，后来我就转学去了另外一所学校。作为乔文宇的儿子，我可以获得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同样我也失去了很多我应该有的。”
乔杨像是在说着别人的经历，语气平静。
“沈一涵，我没有很多朋友，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很多接近我的人都不过是因为我是乔文宇的儿子。有时候不管我多努力，我所得到的也都会被人理解是因为我爸，而不是我自己的付出。所以我去国外念书的时候偷偷把专业改成了艺术，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后来我喜欢上了摄影，我想把它作为我的事业。之前办摄影展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在D市最好的地方办一个最气派的摄影展，但是我想靠我自己，我想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作品上，而不是因为我是谁的儿子给我掌声。”
沈一涵站在乔杨身旁，看着这个二十四岁的大男孩儿。他有着别人羡慕的财富，可他却并不在乎，想要的不过是别人用公正客观的眼光去肯定他的才华。
“所以，沈一涵，你的帮助和肯定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乔杨转向沈一涵，目光如炬。沈一涵能够感受到乔杨眼神中的炽热。
“乔杨，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
“为什么？因为你比我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我不在乎啊。再说你看起来根本就是比实际年龄小多了。”
“还有其他原因。”
“你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
“不讨厌就是喜欢。”
乔杨偷换概念，让沈一涵哭笑不得。
“乔杨，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也不可能在一起。”
“一切皆有可能。可能你现在不喜欢我，当时不能说明你会有喜欢上我的一天。”
“乔杨，跟你同龄的漂亮的女孩子到处都是，你应该把你的眼光放在她们身上。”
“可我就喜欢你。”
“我喜欢我什么啊？”
“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什么理由。如果，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因为你是沈一涵。”
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理由。乔杨对沈一涵的感觉也正是沈一涵对霍行谦的。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具体的理由，也许他冷若冰霜，可你就是喜欢这个人。
沈一涵拒绝乔杨无果，乔杨也暂时说服不了沈一涵，两人打了个平手。
乔杨把沈一涵送回家。临走时，乔杨对沈一涵说：“沈一涵，我不会灰心的，我还是会继续追你，直到你喜欢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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