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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宠溺含情


  天气是越来越凉, 慢慢透露着一股深秋的寒意,已经逼近初冬,树头俨然枯败,天边的朝阳也惨惨淡淡,仿佛是病美人微醺的双颊……

  苏怀瑾近日来, 心情却是越来越好, 不为什么, 只为了花园子里的一条玉脉。

  玉脉正在紧锣密鼓的动工, 别人挖一条玉脉, 何止上千上万人,又要人力, 又要火药的, 还动不动就会有各种危险。

  而苏怀瑾呢?

  只需要令人扛着锄头,比种地还简单,随便锄两下,玉料就采了出来。

  苏怀瑾已经预估过,就算这条玉脉,只能采出很一般儿的玉料,那也算是富可敌国了, 别说是这个小城里, 就算是在京城,那也是咳嗽一声震塌天的主儿, 可谓是腰缠万贯。

  如若这条玉脉, 再出产一些成色好的玉料, 那……

  苏怀瑾顿时笑了笑,别看她上辈子是丞相之女,统率六宫的皇贵妃,不过这么多银钱,苏怀瑾还真没什么概念。

  苏怀瑾心情很好,因着天气冷,就坐在屋里饮茶,还叫绿衣捡了几样糕点小菜。

  那面儿就听见绿衣“踏踏踏”的跑步声,跑的恨不能比兔子还快,随即就是“哐当!”一声,好似拿脑袋撞门一般,直接冲了进来。

  苏怀瑾一阵无奈,摇了摇头,吓得她手上的糕点差点扔了。

  绿衣的举动,若是在京城的丞相府里,叫人瞧见了,一定要挨鞭子的,不过苏怀瑾却不管,并不是懒得管,而是彻彻底底的“纵容”。

  绿衣可是跟着苏怀瑾的老人,上辈子开始,一直到苏怀瑾火焚瑜瑾殿,绿衣都忠心耿耿,虽然平日里有些莽撞,但绝无二心。

  这样的人,苏怀瑾自然要“纵容”一些。

  绿衣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儿,急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擦了一把汗,一脸震惊的说:“小姐!小姐!”

  苏怀瑾无奈的说:“又什么事儿?”

  绿衣兴奋的说:“玉!玉!玉脉啊!挖出来好大一块,成色顶棒的!玉匠师父刚才已经瞧过了,小姐!发了呀!”

  苏怀瑾笑了笑,这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她刚才饮茶吃点心的时候,不小心想了一下。

  果然,就听“叮——”的一声。

  最近幸运加成频频生效,不知是不是加的重数太高,简直就是“心想事成”。

  苏怀瑾笑着说:“去库房支点银子,犒劳犒劳采玉的师傅们,还有那些相玉的师傅。”

  “是了!”

  绿衣立马应声,拿了苏怀瑾的对牌子,赶紧一路小跑这去了。

  苏怀瑾见绿衣走了,这才安安静静的又开始饮茶,才倒了一盏茶,端起来吹着叶儿,刚放到唇边。

  那面儿又听“踏踏踏”的脚步声,就跟击鼓进军似的,然后“嘭!”一声,绿衣又杀回来了。

  苏怀瑾差点呛着,赶紧把茶杯放在茶桌上,无奈的说:“绿衣,又怎么的?你这般跑,仔细摔着。”

  绿衣连忙真诚的摇手,说:“不碍事不碍事,摔不着摔不着!”

  苏怀瑾无奈的都想翻白眼了,说:“仔细你摔着,再摔坏了这花容月貌的小脸蛋儿,往后里怎么嫁个好人家?”

  她这么一说,绿衣顿时羞涩起来,两颊通红,她的年纪比苏怀瑾还小一些,看起来俏皮可怜儿。

  绿衣羞得不行,说:“小姐,您别乱说,绿衣可是要服侍小姐一辈子的!”

  苏怀瑾笑着说:“哄我呢?瞧你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儿去了,小心闪着舌头。”

  绿衣一面羞涩的笑,一面又辩解,说:“没有没有,绿衣怎么敢哄小姐,说的都是句句……”

  说到这里,绿衣突然“啊呀!”了一声,苏怀瑾已经见怪不怪了,看起来绿衣忘了什么要紧事儿。

  果然听绿衣说:“小姐!王爷来了!正在厅上坐着呢!”

  苏怀瑾一听,怪不得自己方才眼皮狂跳,原来是薛长瑜又来了。

  自从那日苏怀瑾去了水修白的铺子之后,薛长瑜感觉自己的处境十分紧迫,因此经常抽空往这边儿跑,跑的是越发勤勉了。

  那模样就好像上工报道一样,苏怀瑾真该给他工钱才是。

  苏怀瑾有些无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说:“走罢,去瞧瞧王爷。”

  薛长瑜在厅上坐着,苏辰苏午作陪,陪着薛长瑜聊天。

  薛长瑜打听了一些苏怀瑾近日来的事情,无非是喜欢食什么,爱见做什么之类的。

  这光景,苏怀瑾就从内堂绕了出来,薛长瑜见到她,立刻“噌!”一声站了起来,笑着说:“瑾儿。”

  苏怀瑾走过来,十分规矩的行礼,说:“拜见王爷。”

  她这面儿行礼,就听“叮——”一声,系统又开始作祟了。

  是了,作祟!

  为何说是作祟?

  因着系统的魅力加成,又开始犯傻了……

  苏怀瑾正在行礼,差点一下子跌在地上,最近不是已经心想事成了?怎么系统又变成了个傻的?

  苏怀瑾狐疑的抬起头来,就见堂堂燕王的薛长瑜,正用一种痴迷的目光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满满都是深情,款款似秋水,浓郁酽酽,宠溺含情,就仿佛……

  要把苏怀瑾溺死在里面儿似的……

  苏怀瑾没来又打了一个哆嗦,干笑了一声,说:“王爷,请上坐。”

  薛长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目光,咳嗽了一声,笑着说:“是了,瑾儿也坐。”

  双方坐下来,苏怀瑾垂着头,心里思忖着,难道必须要把魅力值加上去?

  这样才会心想事成?若是重数太低,怕是系统就会瞎用?

  苏怀瑾这么想着,心里有些懊恼,突然很后悔把五重加点都加在幸运上了,虽然幸运的确很重要,带来了一条富可敌国的玉脉。

  只是……

  若是魅力总是瞎开,苏怀瑾也受不了,毕竟四皇子的眼神,实在太怕人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苏怀瑾就借口自己乏了,薛长瑜十分关心,于是苏怀瑾就让苏辰和苏午送客,自己进了内堂,这才松了口气。

  薛长瑜目光款款深情,长相又俊美无俦,并不是苏怀瑾情人眼里出西施,若是论姿色,恐怕没有男子能出薛长瑜。

  苏怀瑾感觉自己可能是个俗人,因此被薛长瑜这样深情款款的目光盯的太久了,心里才会突然悸动起来。

  苏怀瑾心想着,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苏怀瑾那面儿以为薛长瑜走了,毕竟她都送客了,结果过了一会儿,绿衣就笑眯眯的说:“小姐,王爷亲自做了乌骨鸡汤,说是给小姐补身子的,小姐快去喝罢!”

  苏怀瑾有些发懵,说:“鸡汤?”

  绿衣真诚的点头,说:“是呀!可香了!”

  苏怀瑾更是诧异的说:“在哪儿做的?”

  绿衣想了想,指了指外面儿,说:“后……后厨啊,小姐,怎么了?”

  苏怀瑾深吸了一口气,说:“王爷没走?”

  绿衣又想了想,说:“哦,好像是呢,说是要借用宅子里的后厨,做了鸡汤就走。”

  苏怀瑾一听,好家伙,四皇子还开始卖上可怜儿了,做了鸡汤再走?自己于情于理,能好意思就这么打发他走?还不得恭敬的请他留下来用午膳?

  苏怀瑾一阵无奈,心想着燕王的“手段”果然是不一般的……

  苏怀瑾走进用饭的厅堂,果然闻到了一股鸡汤的味道,异常鲜美,透露着甘甜。

  四皇子薛长瑜果然是没有走的,站在厅堂里,亲自把撑着饭的碗放在桌上,笑着说:“瑾儿来了?”

  苏怀瑾连忙行礼,说:“有劳王爷,真是折煞怀瑾了。”

  薛长瑜笑的十分亲和,说:“什么折煞不折煞的?瑾儿替我挡了一刀,这是我应当做的。”

  他说着,又十分亲和的说:“快来用午膳罢,我这面儿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

  苏怀瑾见他笑得一脸“虚伪”,只好硬着头皮说:“王爷如此辛苦,不若留下来用个便饭罢。”

  薛长瑜等的就是这句,立刻眼睛一亮,苏怀瑾都怀疑,自己看到四皇子头顶上冒出了狗耳朵……

  薛长瑜虽然十分欢心,但是仍然端着一副王爷架子,令自己看起来彬彬有礼,不失风度,笑着说:“真是麻烦瑾儿了,不过主人家有请,我这个做客的,怎么好大言不惭的拒绝呢?”

  苏怀瑾心里思忖着,答应留下来用午膳,这才是正经儿的大言不惭呢。

  苏怀瑾干笑着,请薛长瑜先入座,就在这个光景,苏辰苏午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脸惊慌,看了一眼四皇子薛长瑜,又看了一眼苏怀瑾,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苏怀瑾蹙了蹙眉,说:“可有急事儿?”

  苏辰和苏午互相推搡了一下,最后还是苏辰支支吾吾的说:“那……那个……苏夫人从京城来了。”

  苏午补充说:“已经到门口儿了。”

  苏辰又补充说:“二、二小姐也跟着一并子到了。”

  苏怀瑾一听,当即就明白了,苏辰和苏午两个人推推搡搡支支吾吾的,想必也是听说过相府二小姐苏锦儿与四皇子薛长瑜的市井流言,所以碍于苏怀瑾的面子,不想说,但是又不敢不说,毕竟苏夫人一行人已经到门口了。

  毫无征兆,一点子消息也没有,苏夫人竟然千里迢迢从京城巴巴的跑到了这个小地儿来?

  苏怀瑾心里一片了然,还能为的什么?难道是为了给马管事儿伸张正义?

  必然不会的,自是为了那条富可敌国的玉脉,想必消息已经传到京城去了。

  何止是传到京城去了,可谓是轰动一时!

  苏辰苏午说完,薛长瑜脸色一沉,没成想苏锦儿又跟来了,上辈子就是因着苏锦儿,有这么多误会,这辈子薛长瑜并不想让瑾儿误会什么,因此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面儿就听到一连串的笑声,随即是“女儿呀!女儿呦!哎呦喂!为娘来看你了!”

  笑声逼近,果然就见苏夫人一路走进了饭堂,看到了苏怀瑾,笑的脸上褶儿都出来了,满脸堆着讨好,一打叠的说:“哎呦,为娘的好女儿!想煞为娘了!好女儿,来给为娘看看,哎呦喂,越发的水灵儿了!为娘在京城都听说了,女儿你被人行刺了,哎呦喂,惊得为娘,整夜整夜没睡好,这不是?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生怕你有个怎么样!好女儿,没事儿罢?”

  苏怀瑾见苏夫人这么反常的关心自己,嘴里又是黏糊糊的言语,顿时更确信了,苏夫人肯定是冲着玉脉来的。

  苏锦儿跟在后面,从外面儿进来,她眼里看不到旁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四皇子薛长瑜,当即眼神儿都不一样了,比苏夫人更是柔情。

  一脸恋慕之情,简直化都化不开。

  苏怀瑾离开京城的时候,苏锦儿还破相了,没有养好,今日一见,好的差不离儿,不过脸上鬓角的地方,还隐约有些伤疤,被头发隐隐绰绰的盖着,似乎不怎么妨事儿了。

  苏锦儿款步走进来,步子如莲,眼神似水,就要对薛长瑜说话。

  薛长瑜能看不出来?

  如今好不容易死皮赖脸的扒着他家瑾儿,稍微有些个小小的好转了,他可不想让苏怀瑾误会什么。

  薛长瑜当下长身而起,对苏怀瑾说:“我还有些公务在身,就不便叨扰了。”

  苏怀瑾点了点头,恭敬的说:“恭送王爷。”

  薛长瑜并没有立刻离开,又温柔的嘱咐说:“你身子骨儿弱,最近又在换天儿,一日冷过一日,这鸡汤是我亲手熬的,我将油腥特意都撇了,不会腻口,瑾儿多少喝一些。”

  苏怀瑾听着薛长瑜温柔的嘱咐,心里没来由有些打抖,瞥眼一看,那面儿苏锦儿站在旁边,看到薛长瑜这般温柔款款,撕着手帕,咬牙切齿的模样,苏怀瑾陡然就释然了,那股打抖的感觉,也变成了爽利。

  薛长瑜很快大步走出去,连看苏锦儿一眼都没看。

  苏锦儿似乎很不甘心,还想引起薛长瑜的注意力,大声的说:“恭送王爷……”

  只是她说完,薛长瑜都没有回头,直接大步扬长而去,径直出了府邸大门。

  苏锦儿登时气的要死,但是也不能发作,只好撕着自己的手帕。

  苏怀瑾见薛长瑜走了,就自己坐下来,准备用午膳了。

  苏夫人还想着玉脉,自然不管苏锦儿怎么样,连忙也坐过来,挨着苏怀瑾坐着,笑着说:“哎呦,这什么时辰了?还未用午膳?快快,为娘瞧着都心疼了,你的胃本就不好,要按时用膳才行呢!”

  苏怀瑾冷笑了一声,说:“怀瑾身子骨皮实着呢,哪像锦儿妹妹那般柔弱?怕是夫人记错了罢?”

  苏怀瑾一点子脸面儿也不给苏夫人。

  苏夫人一愣,吃了一嘴的灰,脸上不好看,但是仍旧不发作,今儿个她隐忍的功力十分到位。

  苏夫人一打叠的笑起来,犹如母鸡下蛋一般,又说:“你一个人儿在这面儿,为娘与老爷都十分担心,想着你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想的为娘是白日里吃不好,黑夜里睡不好的……这不是?听说你遇刺了,老爷也急得不行,但是好女儿你也是知道的,京城那头里,没有老爷,朝廷还不塌了?因此老爷是过不来的,只好令我过来,好好儿的看看你。”

  苏怀瑾笑了一声,淡淡的说:“是了,怀瑾没事儿,白日里吃得好,黑夜里睡得好,遇刺也死不了,叫好些人心里头失望至极,如今夫人看也看过了,那就请回罢?这小地方儿要什么没什么,还刚闹过洪灾,恐不敢款留夫人。”

  苏夫人气的眼睛圆瞪,差点拍桌子,不过还是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看得出来,苏夫人是爱极了那条玉脉,所以不能和苏怀瑾翻脸。

  苏锦儿则是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桌上的鸡汤,方才听说,那碗鸡汤可是四皇子薛长瑜亲手熬制的。

  她都不曾听说堂堂燕王还会下厨,而且为了苏怀瑾竟然不惜自己的威严,下厨做饭。

  苏锦儿心里恨得厉害,眼看着那鸡汤,眼睛差不点拔不出来,立刻款款上前,也坐了下来,笑着说:“母亲,大姊姊,好不容易见着面儿,的确是欢心的,但是用膳也要紧,还是先用膳罢!”

  苏夫人还以为苏锦儿是在给自己台矶下,连忙应声说:“是是是,好女儿你身子骨弱,尤其现在要养身子,来,用膳罢。”

  苏锦儿听她这么说,立刻迫不及待的,都站起来了,直接欠着身子去舀薛长瑜亲手熬的乌骨鸡汤。

  苏怀瑾一见,心里冷笑了一声,看起来苏锦儿在京城里过的很是滋润呢,之前丫鬟紫桥的事儿,因着在狱中自杀,也就此不了了之了,苏锦儿被放了出来,脸上的伤口也好的半半落落,怕是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了。

  那汤可是薛长瑜熬的,就算苏怀瑾不想喝,也没有理由叫苏锦儿喝了。

  尤其苏锦儿一脸雀跃羞涩,苏怀瑾看了就十分厌恶。

  苏锦儿给自己舀了一碗汤,满满一大碗,恨不得溢出来,又碍于面子,给苏夫人也舀了一碗,但是看起来也就半碗,最后轮到给苏怀瑾舀汤,干脆只盛了一个小碗底儿,仿佛就是做做样子。

  苏锦儿端着汤,笑眯眯的对苏怀瑾说:“大姊姊,喝汤罢!听说这鸡汤还是四皇子亲手给大姊姊熬得呢!大姊姊可真是幸运……”

  她说着,手一歪,就这一碗底儿的汤,竟然还要往苏怀瑾脸上泼。

  苏怀瑾看得出来,她决计是故意的。

  不过苏怀瑾坐着没动,只是冷笑了一声,心想着,是了,自己可真是幸运。

  就听“叮——”的一声,果然系统心想事成,已经生效了。

  苏锦儿装作不小心,要把滚烫的鸡汤往苏怀瑾脸上泼,结果就这一刹那,椅子腿儿竟然打了一下滑,“跐溜——”一声。

  紧跟着是苏锦儿“啊!”的一声惊呼,然后是苏夫人“啊——!!”大惨叫。

  苏锦儿的手一歪,没有泼在苏怀瑾脸上,反而一下子泼在了旁边看热闹的苏夫人脸上。

  那泼的是端端正正,毫不做作,虽然只是一个小碗底儿,但是刚熬出来的,正新鲜着,“哗啦”一声,全中!

  还不止如此呢,苏夫人一声尖叫,烫的一激灵,立刻跳了起来,那面儿苏锦儿吓坏了,也立刻跳起来,跑过去给苏夫人擦脸。

  哪成想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就听到“啪嚓!!”一声,苏锦儿袖子勾到了桌布,一声巨响,一盘子菜不偏不倚,全都扣在了苏夫人身上。

  “啊——!!!”

  苏夫人又惨叫了一声,这会不是因为烫了,而是因为她的衣裳。

  这可是她最爱见的一件衣裳,花了大价钱,央求了老爷好几日,才给她买来的,菜上那么多油,扣在裙子上,怎么可能浆洗的干净?

  苏锦儿顿时都傻眼了,没成想竟然这么倒霉。

  而苏怀瑾呢?

  就坐在她们旁边,不知怎么的,竟然一点子油腥都没沾到,衣裙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苏锦儿还没来得及狐疑什么,“啪!”一声,苏夫人已经怒不可遏,直接扬起手来,一巴掌扇在苏锦儿脸上。

  “啊!”

  苏锦儿一声大叫,被扇的脸颊顿时飞肿,一下子扑倒在地,直接扑在了扣在地上的菜上。

  苏锦儿狼狈极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夫人。

  苏夫人脑补异常,恨不得蹦脚大骂,指着苏锦儿的鼻子,说:“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平日里是老爷纵容你多了?叫你这般没教养!看看你做的好事儿,你知我这身衣裳花了多少银子?卖了你这小蹄子也不值这么多!你这作死的小蹄子!看我打不死你!”

  场面儿顿时混乱起来,苏夫人劈头盖脸,亲自上阵,又扇又踹,苏锦儿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护住自己的脸,但是苏夫人就往她脸上踹。

  绿衣和苏辰苏午吓得不轻,赶紧把苏怀瑾拉到一边儿,以免被殃及,绿衣连忙说:“小姐,烫着没有?泼着没有?伤着没有?”

  苏怀瑾摇了摇头,笑眯眯的说:“没有,一点子没受伤。”

  她看着苏夫人怒不可遏的扇着苏锦儿,淡淡的说:“真真儿一场好戏。”

  她说罢了,挥了挥手,示意回房。

  众人出了饭堂,绿衣还心有余悸,说:“小姐,真是万幸,您方才就坐在旁边,吓死绿衣了,绿衣还以为小姐要被鸡汤泼到呢!”

  她说着,又说:“那苏锦儿真是讨人厌,王爷熬的鸡汤,好端端的都叫她给泼了!要绿衣说,她就是故意的,想泼小姐,哪知道自作自受,竟然泼到了夫人身上,有她好受了!”

  苏辰和苏午感叹着说:“那就是二小姐?百闻不如一见啊。”

  绿衣说:“怎么的?”

  苏辰说:“经常听说相府的二小姐何等何等温柔贤淑,没想到也就那么回事儿。”

  苏午点头说:“不如咱们小姐,连一分都赶不上。”

  绿衣十分自豪的说:“那是自然的。”

  众人一边走,一边簇拥着苏怀瑾回了房间,苏辰和苏午去吩咐后厨再端一些午膳过来,毕竟苏怀瑾还没用膳。

  绿意很快又进来了,手里头端着一个小汤碗,里面竟然是满满的乌骨鸡汤。

  绿衣笑得跟偷了蜜似的,把鸡汤放在桌上,说:“小姐,乌骨鸡汤!绿衣特意去了一趟饭堂,给您拿来的,夫人和苏锦儿那面儿还打呢,那叫一个惨烈,根本没注意绿衣!小姐,快喝罢,王爷好不容易熬得,您总要尝尝。”

  苏怀瑾看着桌上的乌骨鸡汤,也不知在想什么,盯了良久,最后才慢慢伸手过去,舀起一勺来,轻轻的呷了一口。

  那滋味儿和上辈子喝过的一样儿……

  绿衣不知道小姐怎么了,喝个鸡汤怎么变得如此忧愁?

  难道是不好喝?

  可是闻着都这般香,怎么可能不好喝?

  四皇子薛长瑜为了扮演亲和的佳公子,那是下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止是对苏怀瑾死缠烂打,还费力的讨好了一帮子苏怀瑾的下人,自然包括绿衣苏辰苏午等等。

  绿衣上次吃过一块薛长瑜做的点心,那叫一个好吃,因此绿衣觉着,这鸡汤应该也不差罢?

  苏怀瑾吃了午膳,本打算清闲一会子,哪知道有人就来了,不是旁人,自然是苏夫人了。

  苏夫人已紧换了一身行头,满脸堆笑,嘴里一大叠的“好女儿”走进来,坐在苏怀瑾对面儿,这才笑着说:“好女儿啊,为娘听说……咱们苏家老宅里,似乎挖出了一条玉脉?”

  苏怀瑾心里了然,果然来了,方才那些都是铺垫,这回才是单刀直入。

  苏怀瑾笑了笑,说:“是了。”

  苏夫人听她一承认,当即欣喜若狂,说:“玉脉在哪里?值多少银子?已经挖了么?银子在哪儿?”

  苏怀瑾见她一脸贪婪,又笑了笑,说:“夫人不必担心这些个儿,毕竟父亲将怀瑾遣到老宅来,怀瑾自会打理老宅的一应事务,怎么好让夫人费心费神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夫人这么一听,脸色一沉,阴阳怪气的说:“哎呦——你这是想要独吞玉脉罢?我可跟你明明白白儿的说了罢,这玉脉是苏家的,不是你苏怀瑾一个人的!”

  苏怀瑾笑了笑,又说:“是了,的确是苏家的,但这玉脉是老宅发现的,夫人的亲信管事儿在这也有几年了,为何发现不了?如今怀瑾千辛万苦挖出了玉脉,夫人难道想不劳而获?”

  苏夫人被她噎了一下子,瞪着眼睛,刚要说话,苏怀瑾又说:“说到管事儿,刚巧儿有一事,不得不劳动夫人大驾呢,就是您那亲信马管事儿,纵使干儿子放火,差点将怀瑾烧死,不知这事儿,是不是夫人的授意?”

  苏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说:“不不不,绝对不是,我从未听说过!”

  苏怀瑾打蛇随棒上,紧跟着又说:“是了,夫人好歹是咱们丞相府的嫡夫人,怎么会做这样下作龌蹉之事儿呢?那还有另外一事儿,马管事儿被扭送官府之后,官老爷查出不少马管事儿挪用咱们老宅款项的脏事儿,少的几百两银子,多的几百两金子,不知……是不是夫人的授意?”

  苏夫人这回吓得立刻站起来,说:“怎么可能,我也是从未听说过!哎呦,我这还有点急事儿,突然想起来了,为娘先走了,你好生歇息罢。”

  苏怀瑾笑了笑,稳稳当当的坐着,都没有起身,幽幽的说:“那怀瑾不送了。”

  苏夫人从苏怀瑾的房中出来,越想越是不甘心,自己本是去要玉脉的,结果现在呢,被人撵了出来,而且浑然没脸子!

  苏夫人是丞相府的夫人,哪受过这样的气,险些给气炸了。

  她这么想着,干脆没有回房,直接带着丫头婆子,一并子往挖出玉脉的花园子去了。

  苏夫人进了花园,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真的是在挖玉脉,花园子里一堆的工匠,紧锣密鼓的忙活着。

  按理来说,这么多外人,还都是粗使的工匠,苏夫人自命不凡,本不会来这样的地方儿,只不过苏夫人心里头真真儿好奇死了,玉脉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都说采玉是发达的事情,若是能采出一条玉脉,就不是一辈子不愁的事情,而是祖祖辈辈都不用发愁的事情,若能开采出一块美玉,不小心成了国宝,那更是庇荫子孙的事情,简直福泽延绵!

  苏夫人能不动心么?

  苏夫人一进来,那些工匠们都傻眼了,那面儿苏辰和苏午正在监工,也傻眼了,夫人竟然跑来了,这么多粗使的苦工还在呢,这要是传出去,那还不闹的风风雨雨?

  苏夫人探着头往这边看,果然就看到了玉脉,不由发出“嗬——”一声抽气,狠狠抽了一口冷气,真的是玉脉!

  苏夫人震惊的睁大眼睛,眼睛里都是兴奋,旁边的丫头婆子连忙提醒苏夫人,苏夫人这才咳嗽了一声,收回目光。

  然后对着旁边的苏辰和苏午说:“开出来的玉,都跟哪儿呢?”

  苏辰回话说:“回夫人,已经上了档子,收归库房了。”

  苏夫人一听,还上了档子,苏怀瑾做事儿竟如此谨慎,也真是扣扣索索了!

  上了档子就不便去动,苏夫人打眼一看,就看到一个筐子里堆着的玉料,那都是新开出来的,还没来得及上档子归库。

  苏夫人立刻走过去,苏辰苏午赶紧拦着,说:“夫人,这里鄙陋混乱,还请夫人回避罢。”

  苏夫人冷声说:“放肆!你们什么东西?敢指使我?”

  苏夫人说着,又想去动那新开出来的玉料,苏辰连忙阻止说:“夫人,不是小的胆大包天,而是这些玉料,如何开采,经谁的手运输,如何上档子,如何如何归库,大小姐都是有规矩的,一条是一条,如若出了什么事儿,或是少了,或是磕了,或是损了,该找谁,就明明白白的找谁处置,若是夫人凭空摸了,这……小的们也赔不起啊,还请夫人明鉴!”

  苏夫人听他说的规规矩矩,却一句一个大小姐,什么都是大小姐规定的,十分不忿,但是苏辰苏午一直拦着,旁边还这么多粗使的苦力,一个个打量着苏夫人。

  苏夫人饶是脸皮再厚,也不敢明抢,就甩袖子冷声说:“真是没规矩,晦气。”

  她说着,转头就走了。

  苏辰苏午这才松了一口气……

  绿衣听说了这个事儿,立刻就朝苏怀瑾禀报了,噘着嘴说:“小姐,真不是绿衣嚼舌头根子,夫人和那苏锦儿,定然是听说小姐得了玉脉,就巴巴的跑过来!平时怎么不见她们来?”

  苏怀瑾能不知这个理儿?

  绿衣又说:“小姐您可要看仔细了,小心夫人她们,把玉脉给哄走了!”

  苏怀瑾笑了笑,说:“不必如此紧张,该上档子上档子,该怎么开采还怎么开采,明明白白记录,若是少了短了,咱们也有话儿说。”

  绿意使劲点头,说:“是了。”

  绿衣点头之后,又叹气起来,说:“唉,小姐,您说说,咱们跟这儿住的好好儿的,夫人和苏锦儿又跑来了,当真晦气的厉害,您不知道,苏锦儿一直在哭呢,从昨儿个被夫人打了,一直哭到今儿个,又是上吊,又是绝食的,她的丫头们紧着拦,要绿衣说,她的丫头也真不容易。”

  苏怀瑾淡淡的说:“不必管她,这儿可不是京城,也没有父亲宠着,她想上吊就上吊,想跳湖就跳湖,由着她,自在着呢。”

  绿衣捂嘴笑起来,说:“就是!不过,这往后里的日子,可有的瞧了,苏锦儿天天哭闹,小姐都没个清闲,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才走。”

  苏怀瑾想到这里,也是心烦,当初是苏夫人觉得苏怀瑾退婚丢脸,哄着苏正把她赶到老宅来,结果现在呢,全都巴巴的跑过来。

  苏怀瑾当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苏怀瑾当即站起来,说:“走,咱们出去散散心。”

  绿衣笑着说:“绿衣知了!去水公子的铺子,是不是?”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不知水大哥有没有给咱们找好出玉的下家儿。”

  苏宅里开出一条玉脉,采玉是一回事儿,还要倒手卖出去才行,苏怀瑾在这方面没什么人脉,毕竟她才刚刚下水经商,好些不懂的。

  但是水修白不同了,水家经商这么多年,人脉很广,想找一些收玉的下家儿,那岂不是简单的事情?

  苏怀瑾托了水修白寻点门路,答应给水修白一成分成,别看只是一成,但这也算是空手套白狼了,毕竟是一条玉脉,一成分成绝对已经是天价。

  苏怀瑾前脚出门,后脚四皇子薛长瑜就知晓了,他家瑾儿竟然又跑去找水修白了。

  侍卫冯北抱拳禀报着,见王爷脸色有变,想了想,补充说:“苏姑娘仿佛是去找水公子,询问收玉的事情。”

  薛长瑜蹙了蹙眉,说:“收玉?”

  薛长瑜心里醋的慌,就怕苏怀瑾三天两头去找水修白,真就是没什么,最后也朝夕相对,变得有什么了。

  只不过他手头里有公务在忙,实在抽不出工夫来,只好加紧忙碌,打算赶紧忙完,然后去找瑾儿。

  薛长瑜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再晚一些就该黄昏,那样儿再去找苏怀瑾,并不十分方便妥当,恐怕引人说闲话,嚼舌头根子。

  薛长瑜赶紧把公文一推,站起来,刚要大步出门,突然又退了回来,冯北给薛长瑜捧着佩剑,有些狐疑,但是他本不是多话的人,只负责保护王爷的安危,多余的不该说不说,不该听不听,自然不会好奇。

  冯北也跟着退回来,就见王爷走回内室,对着镜鉴照了照,然后“啧”了一声,似乎不中意什么,对冯北招了招手。

  冯北赶紧趋步上前,说:“王爷?”

  薛长瑜说:“你看我这身衣裳,还行么?要不要换一下那件白色的?还是月白的?”

  冯北一愣,饶是他一向冷淡不多话,额角也狂跳了两下,随即拱手说:“王爷品貌出众,哪一件都很合身。”

  薛长瑜又自言自语了一声,说:“不知瑾儿爱见哪一件儿?”

  冯北额头又是一跳,因着他是负责保护四皇子的侍卫,所以耳聪目明,王爷的自言自语,那是听得清清楚楚,额角能不跳么?

  冯北见王爷踌躇不定,连忙说:“王爷,若是天色再晚,造访苏宅恐有不便。”

  冯北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薛长瑜这才醒过梦来,连忙招手让冯北跟上,跨马往苏宅赶去。

  薛长瑜到了苏宅的时候,赶巧儿了,苏怀瑾还没回来,不过马车已经要到苏宅了。

  薛长瑜并不知道苏怀瑾出去这么长时间,还道是瑾儿已经回来多时了,他熟门熟路的进了苏宅大门,没瞧见往日里迎接他的苏辰苏午,是其他下人领着薛长瑜进门。

  薛长瑜说:“你们家小姐可在?”

  那下人说:“回王爷,大小姐出门去了,差不离儿要回来了,二小姐确在。”

  薛长瑜蹙了蹙眉,谁问苏锦儿在不在,他问的就是苏怀瑾。

  苏怀瑾出去这么久不回来,薛长瑜当即又喝了一碗陈年老醋,胃里酸的不行,但是怨不得旁人,只得自己默默的酸着。

  薛长瑜说:“即使快回来了,那本王等一会子,也就是了。”

  “是,王爷,您这边请。”

  小厮请着薛长瑜往正厅去,就这个光景,薛长瑜就看到了“熟人”。

  这熟人不是旁人,就是苏家的二小姐,苏正的养女,苏锦儿了!

  苏锦儿也是听说了燕王拜访,兴奋的跟什么似的,但是她不敢这般抛头露面儿,心里又计较着四皇子对苏怀瑾如何如何上心。

  苏锦儿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才是,若不然,苏怀瑾真的把四皇子的魂儿都勾走了。

  苏锦儿这么一想,连忙装作巧遇,就出现在了薛长瑜面前,她没有走到正厅来,而是带着丫鬟婆子在花园子里,遥遥的能看到薛长瑜。

  而薛长瑜呢,遥遥的也能听清楚她们的谈话。

  苏锦儿给丫头打了一个眼色,那丫头故意朗声说:“二小姐,您知道么?大小姐又去找水家的公子了!”

  苏锦儿的婆子说:“是呢,老奴也听说了,大小姐自从来了老宅,似乎跟那水家公子走的十分近。”

  苏锦儿这时候柔柔弱弱的说:“你们不要这样大姊姊,大姊姊与水公子是青梅竹马,平日里走动走动,也是有的。”

  丫头说:“二小姐,您不知道!奴婢听人说,大小姐和水公子,不清不白的,眉来眼去好几次呢,都叫人看见了。奴婢还听说……”

  那丫头说到这里,薛长瑜已经从正厅里走了出来。

  苏锦儿眼瞧着四皇子朝她们这边走来,心里顿时扑腾腾猛跳,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发、金钗、裙角等等,露出一副娇柔又羞涩的笑容……

  苏怀瑾下了马车,就听下人说,四皇子薛长瑜又来拜访了,已经在正厅等候。

  苏怀瑾有些无奈,当即带着下人们准备去迎着,哪知道还没到正厅,就听到苏锦儿和她丫头婆子的说话声儿。

  那丫头婆子显然在嚼舌头根子,而且明摆着,是说给四皇子听得。

  绿衣登时火了,气愤的说:“小姐,让绿衣去撕烂她们的嘴!”

  只是绿衣还没有来得及去撕烂那丫头和婆子的嘴,就见四皇子薛长瑜已经从正厅走了出来,没看到苏怀瑾,朝着苏锦儿过去了。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站在原地没动,她倒是想要知道,薛长瑜看到苏锦儿,还是在没什么旁人的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

  薛长瑜大步走过去,他没瞧见刚进门的苏怀瑾,径直朝着苏锦儿的方向走过去,然后站在花园子的门前,没有越过去。

  苏锦儿羞涩的抬起头来,结果就对上了薛长瑜一双阴霾的眼睛,不由吓了一跳,莫名打了一个抖,娇滴滴的语气都拐了弯儿,竟然变成了结巴,说:“锦、锦儿拜见王爷。”

  薛长瑜没有让她免礼,也没有对她还礼,眼神依旧阴霾,压着嘴角,眯着一双虎目,声音冷嗖嗖的,仿佛带着冰渣子,说:“谁也不准说怀瑾一句不是。”

  他说到这里,那丫头和婆子吓得“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叩头说:“王爷,王爷饶命啊!”

  薛长瑜没有理她们,又对苏锦儿说:“包括你在内。”

  苏锦儿双腿不听使唤,也是“咕咚”一声就跪了下来,连忙狡辩说:“锦儿,锦儿没有啊,王爷……”

  苏锦儿还未狡辩完,薛长瑜垂眼睥睨着苏锦儿,语气淡淡的说:“因着你不配。”

  苏锦儿剩下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嗓子里,卡的不上不下的,脸色白了青,青了红,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苏怀瑾没成想竟然会是这样,她远远的站着,听着薛长瑜的嗓音,没来由心口“梆梆”狠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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