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将计就计
韩国夫人劫后余生, 她再也没了平日的洋洋得意，整个人像是被猎鹰追逐的兔子一样, 惶惶不安来见杨玉环。见着妹妹, 韩国夫人一下子哭出来, 抱着杨玉环的腿，哭诉起来：“小妹，我还以为就要见不到你呢。你不知道，那些人都和强盗一样。可怜的杨国忠, 就——”想着杨国忠被乱兵抓住的情景，韩国夫人打个哆嗦。 杨玉环看着大姐，心里有些伤感。在她的心里韩国夫人是个很在意自己外表的人, 即使是当初她刚从蜀地来洛阳看望自己的时候。那个时候韩国夫人只是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和婆家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但是依旧是尽可能的装饰整齐。整个人带着精致和对生活的热爱。更别说后来成为韩国夫人, 显赫一时。更是装饰华美精致。 有的时候杨玉环都要佩服韩国夫人的生活情趣和装扮风格了。韩国夫人很明显是换了衣裳, 头发也重新梳理过，但是她身上竟然再也没有那种精致的感觉了。杨玉环伸手握着韩国夫人的胳膊：“大姐, 都是我无能。叫大姐受惊了。你身上可受伤了, 我叫太医来给你看看。”杨玉环下意识的回避杨国忠的死。 韩国夫人衣裳布料的触感叫杨玉环皱起眉，韩国夫人什么时候穿过这么粗糙的衣裳呢。韩国夫人则是下意识抓着领子：“没事, 我就是受了惊吓。现在没事了。小妹不要自责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外面有叛军逼近长安，陈玄礼拥兵自重。别说你了, 陛下也只能——唉, 只能怪杨国忠那个小子命不好了。我现在才明白过来, 你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叫杨家的人做官的原因。” 杨玉环分明看见韩国夫人袖子里面露出来的青紫，她生气的抓着韩国夫人的衣袖不由分说拉开，那些伤痕叫杨玉环不由得吸口冷气。“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青云，你把我的衣裳拿来，给大姐换上。立刻叫太医去。那些人——”杨玉环眼里都是寒冰，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青云立刻拿来杨玉环一件日常穿的新衣裳，叫两个侍女扶着韩国夫人到里面换衣裳。“娘子可知道，陈玄礼纵兵抢掠了韩国夫人的行装，她身边的侍女都被杀了。杨国忠那边也是一样。这些衣裳还是临时找来的。那些人都是势利眼，竟然拿着宫人的粗糙衣裳给韩国夫人换上。娘子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要从长计议。”说着青云要侍女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杨玉环苦笑了下，乱兵之中韩国夫人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容易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隆基的态度摆在那里，皇帝预备着随时牺牲自己。她还有什么资格为韩国夫人讨还公道呢？“不要麻烦了，你说的对，此一时彼一时，别说是大姐了，我没准下场还不如她呢。你找些伤药给大姐送去。”杨玉环无奈的苦笑了下，就支着下巴出神了。 青云叫个小侍女拿着药进去给韩国夫人，她看看四周没人，忍不住压低声音说：“娘子刚才太急躁了些。陈玄礼作乱，陛下肯定比娘子更生气恼火。娘子怎么偏生这个时候迁怒陛下呢。往常娘子是最善解人意的，陛下都说娘子是知道他的。怎么今天娘子就不管不顾起来呢。杨国忠却是可怜，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我想宰相也是个明白人，即便是——也不会怨恨娘子的。他们都知道，娘子是整个杨家的大靠山。若是没了娘子，就算是杨家的人都位列三公，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了。娘子还是对着陛下服个软。”青云的一边给杨玉环捏着肩膀，一边低声地劝说着。 杨玉环有些惊讶的看着青云：“你这个丫头，素日来我看你总是寡言少语的，就当着你是个闷葫芦。谁知你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的。杨国忠的确可怜，却不无辜。但是现在不是讨论对错的时候。陈玄礼岂能善罢甘休。他这是逼着陛下做选择呢。是要江山，要皇位，还是——”杨玉环苦笑了下：“我辛苦经营，结果呢，却把自己陷入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新政推行，杨玉环出了不少的力气。本来李隆基有些厌倦政务，其实皇帝心里清楚着呢，盛世之下有不少的危机。但是李隆基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多年的政务劳烦，叫李隆基开始厌倦了。有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下一任皇帝的意思。 但是杨玉环呢，她是存着私心的。因为她知道历史，就是因为皇帝的怠政，才会叫安禄山有可乘之机。于是杨玉环使出浑身解数才叫李隆基下定决心推行新政，改革积弊。本想着这样就能扭转命运，结果却事与愿违。那些被触动利益的旧士族们就等着一个契机呢。 安禄山的叛乱，杨玉环越发的笃定，内因占了一多半。陈希烈，杨玉环忽然想明白了——陈希烈身为副宰相，却只会跟在杨国忠身后唯唯诺诺，看起来他是认真服从，叫杨玉环和杨国忠认为陈希烈是个可靠的人。结果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契丹进犯，拿根本是安禄山的障眼法。身为监军的陈希烈不可能不知道。 结果呢，什么安禄山英勇抵抗契丹进犯奏疏不断地送来，一场不存在的战争被陈希烈描述的栩栩如生。安禄山带着那些人悄悄地潜入内地，没有陈希烈这个监军的帮助根本不可能的。 真是太滑稽了，她就像是在拼命得建筑堤坝，想要从滔天的洪水中逃生可怜虫。结果她拼命地建筑堤坝，结果还是逃不脱命运的车轮的碾压。 “有什么用，你觉得陛下会放下皇位选我？换成任何一个人处在陛下的位子上，都不会选一个女人的。”杨玉环凄然一笑，她忽然明白李隆基了，今时今日，她和李隆基易地而处，她也不会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情，嗯，他们之间有爱情这个东西还有待商榷呢。没了权利，皇帝什么也不是。与其两个人一起为了所谓的爱情殉葬，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好了。 “娘子，你何必说这样的话？陛下对娘子的心意，全天下都知道。我们这些奴婢在娘子身边服侍，都是亲眼看见的。陛下怎么会说狠心舍弃就对——”青云不敢置信的抓着杨玉环的手，有种世界崩塌的感觉。 陛下为了娘子可以说是宠爱的无以复加，后宫都成了摆设。陛下对娘子真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捧在手里。怎么能狠心的把娘子推出去，青云想起韩国夫人狼狈的样子，被忽然冒出来的可怕想法吓着了。难道皇帝真的要—— 安禄山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神奇的状态，他兴奋到了极点，整个人就像是冬夜的一把大火，熊熊燃烧，恨不得把整个世界一起烧成灰烬。胜利就在眼前了，其实当初决定动手的时候安禄山并没什么必胜的把握。只是他知道，自己好容易争取的一切，迟早有一天会失去。 皇帝已经要对着边镇上这些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动手了，自己即便是再对皇帝表达忠心，拿再多的钱和各种奇珍异宝献给皇帝，皇后和宰相也是无济于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安禄山在下定决心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胜利了，自己就会成为天下最有权力的男人。即便是失败了，反正他就是个穷小子，能把这个天下翻转过来，也算是的不虚此生了。 这一路上安禄山的心提在嗓子眼，生怕有个什么闪失，立刻被朝廷知道了自己的动向。要知道自己只带着精锐部队不过是两万人，而且因为要隐藏行踪，一些重型的武器都没带上。大家都是轻装前进，只带着随身的刀剑，每个人也只有骑着的一匹马，连着替换的马匹都没有。 谁知他们这一路上竟然顺利的出奇。所经过的州府衙门，竟然都没发觉有这么一一支武装队伍经过。就算是有几个地方官察觉了异样，有了陈希烈这个副宰相兼监军的手令，他们也都有惊无险的通过了。现在已经到了潼关，长安就在眼前—— 安禄山想着刚才探马带来的消息，整个人被巨大的的兴奋淹没了。皇帝开始自乱阵脚了，陈玄礼趁机兵变，竟然要皇帝废黜掉小儿子，依旧叫李亨做太子。而且他们杀掉了杨国忠！“哼，你收了我不少的东西了，只可惜，你没那个福气享用了。”安禄山讽刺的冷笑一声。杨国忠不如李林甫，要知道自己当初可是给李林甫送的东西不少于给杨国忠的。 谁知李林甫根本看也不看，那个杨国忠倒是照单全收，为了一点东西，就立刻把什么都话都说出来了。果然能用钱买来的，都是不值钱的。杨国忠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更妙的是，杨国忠是杨玉环的堂兄。是整个杨家的在朝堂上的风向标啊。 按着皇帝宠爱杨氏的架势，只怕杨玉环不会善罢甘休。要是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对着陈玄礼发难。陈玄礼已经是心里有鬼了，知道自己彻底得罪了杨氏，肯定会拼命地想办法彻底铲除杨氏一族。 这个时候皇帝只要露出来不满——不用等着自己带着人苦战。没准皇帝和禁军先的火并起来了。到那个时候，陈玄礼若是杀了，或者软禁了皇帝，肯定会迎立李亨回长安。我再把寿王的旗子打出来。就算是不能一统江山，也能夺得半个天下。 “主公，平卢加急军报来了。田承嗣已经带着寿王起身来潼关了。”就在安禄山对今后的局势做出各种猜想的时候，一个侍卫带来个天大的好消息！ “寿王？田承嗣带着寿王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寿王同意和我合作了？”安禄山想起来当初为了抓捕李瑁真是费了不少力气。他们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派了不少精锐兵卒把李瑁和他的侍卫们逼进了深山。谁知李瑁带着那些侍卫拼死抵抗，叫去追捕的人伤亡不少。 高尚来密报说李瑁根本不肯配合，他软硬兼施。还是不能得手。安禄山甚至决定想，既然李瑁不能为自己所用，干脆就杀了李瑁。谁知命令还没发出去，事情就有了转机了。只是好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安禄山有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怎么高尚逼用尽了办法都没效果。田承嗣就能劝寿王同意呢？”狂喜之后，不安开始升起。 安禄山的确很想要李瑁这个王牌，因为他不能直接昭告天下说：“我要造反了！皇帝轮流做，我也要做皇帝！”那样安禄山就会立刻成为天下的靶子，乱臣贼子帽子就扣下来了。虽然干的是谋反的事情，但是古往今来造反的人都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李瑁则是安禄山为自己造反行为找来的遮羞布。皇帝昏庸，被杨氏蒙蔽。杨国忠把持朝政，杨玉环魅惑天子，朝政混乱。他要清君侧！但是身为边将，怎么就能带着兵去清君侧？远离长安千里之外，如何知道皇帝被蒙蔽呢。这个时候抬出寿王李瑁来，一切都名正言顺了。 寿王和皇帝那点事情，天下谁不知道？被老子抢走了妻子，不仅头上变色，眼看着到手的太子之位也没了！我安禄山是替天行道！要知道可是有不少的臣子心里很拥护李瑁做太子的。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可以收揽不少人心，更要紧的是，他可以给自己的行为披上一层光明正大的外衣。 可是，为什么总是有点心里没底呢？安禄山迟疑起来。这个时候刘骆谷上前说：“主公肯定是有些不放心，寿王是个有傲骨的人，当初高尚用尽各种办法，依旧不能叫他就范，怎么田承嗣却能这么快叫寿王改变主意。主公可是担心这里面有为题？” “就是这样，我虽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但是心里总是感觉不好。你说这个事情，我该相信还是不相信？”安禄山盯着刘骆谷，询问他的意思。 “主公大概不知道，这位寿王殿下虽然骄傲，但是却是个心软的人。高尚为人最是残暴凶狠，他一味的用暴力胁迫。寿王是什么人，皇子龙孙，岂能和那些贩夫走卒一样？几鞭子就成了温顺的绵羊了？田承嗣虽然是个带兵的人，可是却饱读诗书，出身也是很好的。他们都是骄傲的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田承嗣肯定更了解寿王的心思。有的放矢，自然事半功倍。 ”刘骆谷不动声色给高尚上眼药。 安禄山沉吟了一会：“你说的也对，横竖那边先自己乱起来了。就算是陈玄礼来了，我也不担心！他不敢把自己的主力全拿来和我拼命。陈玄礼还要靠着自己手上的兵保命呢！既然如此，回信给田承嗣，叫他立刻带着寿王来！”安禄山一块石头落了地，叫人写回信。 田承嗣的大军开动了，李瑁强自支撑着的受伤的身体，要翻身上马。“寿王殿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还是到车子里面休息吧。从范阳到长安，怎么也要三四天，大军行动就更迟缓了。你这个样子，只怕没等着离开范阳就支撑不住了。”田承嗣有些担心的看着李瑁，有些担心的劝李瑁不要骑马。 李瑁脸上平静无波，内心却是煎熬的很。他要尽快的赶到长安，平息这场叛乱！因为杨国忠已经死了，要废掉青鸾太子之位的呼声甚喧尘上。杨玉环已经身处在危险之中了。李瑁不能眼看着历史重演。因为有不少的消息传来，大唐的最上层似乎在唉酝酿着一场风云骤变。 “多谢将军的好意，只是要是坐车，会耽误时间的。现在时间紧迫，要是真的长安有变——”李瑁看看周围，虽然田承嗣已经决心站在朝廷这边，对着安禄山反戈一击。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在田承嗣的军中有安禄山的眼线。田承嗣心领神会，立刻对着李瑁奉承起来：“殿下一心为了国家，真是精神可嘉。既然这样，你们要好好地侍奉殿下。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说着田承嗣叫人牵来一匹温顺的马儿，李瑁强忍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骑在马上向着长安进发了。 玉华宫里面，杨玉环的日子好像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锦衣玉食，源源不断送上来，那些服侍的宫人还是殷勤备至。只是杨玉环见到皇帝的时间没那么多了。最叫杨玉环心惊的是，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有绝对的自由了。她被不动声色的限制住了行动的自由。 甚至，杨玉环连着见到皇帝都不能随意了。天色刚刚蒙蒙亮，杨玉环却早就醒过来了，她望着帐子顶，心思却飞得很远了。其实这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因为她不敢闭上眼，只要一睡着，噩梦就会袭来。不是梦见自己被孤零零的挂在一棵树上，就是梦见小寿浑身是血的样子。昨天晚上她甚至梦见了青鸾—— 猛地坐起来，杨玉环不敢想下去了。青鸾——小喜离开玉华宫到长安好几天了，但是却没一点消息传来。青鸾到底怎么样了！现在连着玉华宫都开始有隐隐约约的传言了，说要重新迎立李亨为太子，要是那样的话，不排除有人想要投机，对着未来的太子献媚，对着青鸾下手。想到这里，杨玉环忍不住浑身发冷，她恨不得立刻跑到长安，把青鸾保护起来。 “娘子，时候还早呢。”青云的声音响起来，杨玉环无力的摇摇手：“睡不着了，起来吧。小喜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不如娘子问问陛下。”青云知道杨玉环在担心什么，她没有立刻叫侍女们进来服侍杨玉环起身，反而是压低声音说：“奴婢知道娘子担心太子，但是娘子也不能疏远了陛下啊。奴婢知道娘子心里为了杨国忠和韩国夫人生气委屈。但是人在屋檐下，娘子这个时候可不能失去陛下的宠爱啊。” 杨玉环苦笑了下：“我真傻！我以为自己能保护自己了。谁知到头来，我的一切还是取决于别人的一念之间。”杨玉环果断的打断了青云：“叫人进来吧，我要梳洗了。” 杨玉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她曾经痛恨过这张脸和这个身体。认为要是自己姿色平平，也许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了。但是现在她明白了，不管自己长成什么样子，命运都不会掌握自己的手上。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杨玉环甚至感谢上天给自己一张美丽的脸，因为她要凭着最原始的资本去保全自己的儿子了。 李隆基半闭着眼，叫高力士给他梳头。头皮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李隆基不满的哼了一声。“陛下恕罪，都是奴婢不小心！”高力士惶恐的声音传来。“没什么，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力士你也老了，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做吧。”李隆基转眼正看见高力士花白的鬓角，不由得感慨时间的残酷。 “老奴不放心啊，老奴在陛下身边几十年了，不舍得离开陛下。”高力士灵巧给李隆基梳理好头发，袖着手说：“陛下，该进早膳了。” “陛下，娘子来了。”一个小内侍轻手轻脚的进来，低声的通报皇后来了。 李隆基眼里闪过一道光彩，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欢喜：“娘子来了，快请她进来！” 高力士担心皱皱眉，在皇帝耳边低声的说：“陛下——宫中并不清净，还是谨慎些好！”陈玄礼是离开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皇帝身边就没陈玄礼的眼线了。要是陈玄礼知道皇帝依旧宠爱皇后，他万一有二心，甚至和安禄山同流合污怎么办呢？ 李隆基不满的一摆手：“请娘子进来！”李隆基不容反对，对着传话的内侍发话：“请娘子进来！” 几天没见，杨玉环再见到皇帝时候，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两个人执手相看，心里竟然生出些感动。李隆基伸手抹掉杨玉环眼角的水珠：“怎么好好地哭起来了。近日事情多，朕没能陪着娘子。但是心里却是时时刻想着你呢。娘子这些天清减了不少——” “三郎——”杨玉环扑进李隆基的怀里，低声的啜泣起来。夫妻两个各自述说相思之情，那些隔阂都消失了，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恩爱状态。 正在李隆基和杨玉环倾诉衷肠的时候，坏消息不断传来——陈玄礼竟然打了败仗，潼关失守了，安禄山带着数万兵马向着长安杀去。长安守卫力量薄弱，很有可能守不住了。更坏的接踵而来，安禄山的大部队已经赶来了，寿王李瑁赫然出现在叛军中。现在安禄山已经稳操胜券，放话出来要迎立李瑁做皇帝！据说叛军已经开始筹备新皇帝登基典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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