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的正义
她从噩梦中惊醒，
却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无法摆脱的噩梦之中。
“阿尔弗莱德......”
“幸好您醒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把您搬上去。”老管家推着一辆轮椅站在叶乔的面前，他的眼眶泛红，似乎又苍老了十岁，却依旧微笑着。
“是......布鲁斯救了我吗？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叶乔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脑袋却开始飞速运作。
……
喝剩的香槟，凌乱的摆设，满地的狼藉，只有壁炉还在燃烧着来自地狱的火焰。
“很不错的娱乐节目，”拉斯·阿·古拍手称赞道，“虽然这毫无意义，因为这些人都活不了多久了。你在奈罗区到处翻查，逼得我提前动手。”
“这么说来，克瑞恩的确在为你做事？”
“他的毒.气是从我们那蓝色花的有机化合物中提炼来的，他把提炼物制成粉末压缩起来，用来当武器。”
“那么莱克斯·卢瑟呢？别告诉我，你的恶魔联盟在大都会也开了分店。”
“他？当然不是，莱克斯·卢瑟和克雷恩私底下的勾当我一点也不关心。事实上，克雷恩也不是影武士联盟的成员，他以为我们控制城市是想要勒索。”
“实际上，你们是为了摧毁。”
“持续三星期，我们在城市的自来水管里投入了能致使人发疯的有机化合物，药物只有接触到肺部才会起效果。联盟获取了一台能瞬间将水蒸发的仪器，所以在今晚，我们将为哥谭献上一份大礼......然后看着哥谭，在一片恐惧中分崩离析。”
拉斯·阿·古了然地微笑着，注视着布鲁斯的眼睛。
“森林失去控制的疯长，那么一场天灾大火，也就在所难免了。”
他的忍者武士早已四散开来，在韦恩庄园的各处最薄弱的环节放火。浓烟四起，防火警报声音大作，天花板上装置的灭火水雾已经开始喷射，含着蓝花毒素的自来水将站在大厅正中央的两人悉数淋湿，像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雨。
从建成时到如今已经矗立了几百年的，见证了韦恩家族六代人更替的罗马柱，伴随着轰隆的声音，倒了下去。
……
蝙蝠洞在庄园的下层，火势才起，浓烟便迅速地沉了下来，浑浊着被蒸发成水蒸气的毒.雾自来水，老管家咳出了一口血痰，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中毒的后遗症，叶乔的腿还软着，她扑到了医疗桌上，赶紧拿了剩下的解毒试剂给阿尔弗莱德打了一针，然后用储备的瓶装矿泉水沾湿了抹布绑在两人的脸上。
“形势紧急，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快走。”
由于她的私心，竟然在哥谭警察局出了那么大的岔子，差点，差点就来不及了。
……
老宅的大门被打开，充足的氧气扑了进来让火势更添三分，昂贵精致的窗帘被火舌卷到，高温下玻璃窗都开始融化。
布鲁斯撩倒身后突袭的忍者，却被拉斯·阿·古的剑杖划伤，两人各自后跨一步，严阵以待。
“你这么做，会误杀数以百万的平民百姓。”布鲁斯试图劝说。
“误杀？不，他们除了这些犯罪和绝望，根本不懂别的。”拉斯·阿·古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你管他们也叫平民百姓，那你就是在挖苦他们，布鲁斯。”
“你不会手软。”
“是的，我没有必要手软。数千年以来，影武者联盟一直致力于阻止人类走向堕落。我们催生了火山爆发，焚烧了荣光不在的亚特兰蒂斯；我们毁灭了罗马，把瘟疫老鼠装进商船运了进去；我们曾经火烧了伦敦----看看后来的伦敦，是不是好多了？每一次，只要有一种文明腐朽到了极点，我们就重新洗牌，恢复平衡。”
拉斯·阿·古突然正面进攻，重剑当头挥下----但是他的反应还不够快----布鲁斯当机立断地撤剑斜滑，对准拉斯·阿·古下.肢的破绽，双腿螺旋绞杀，夺过拉斯·阿·古的重剑，借力空翻，站稳在地上。
“布鲁斯，在西藏的时候，你很迷惘，可是我对你有信心，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是我，赶走了你的恐惧，为你指出一条路。你是我最棒的学生，你本该呆在我身边，并肩拯救世界。”拉斯·阿·古失去了武器，却并不慌张，平静从地上爬起来。
“我现在正在最需要我的地方----阻止你杀害哥谭市民。更何况，哥谭还没到无药可救。”布鲁斯恳切地说。“再给些时间，这里还有好人。”
“好人？好人在哪里？哥谭的所有上层机构都被我们的渗透，你竟然还在维护这么腐败的城市。”
突然，两个忍者影武从燃烧的窗户处一跃而入，他们丢给拉斯·阿·古一根新的棍装武器，拿着滚烫的铁链挥舞着，成功地包夹住布鲁斯，打落了他的武器。布鲁斯向前滑步躲闪，却被拉斯·阿·古一棍击中，狠狠地打在布鲁斯的肩胛骨，听到了咔哧的声音。
布鲁斯一声闷哼，咬紧了牙齿----根据经验，布鲁斯知道，这是骨头裂开得声音。他试着动了动，只感受到彻骨的剧痛，他知道，左臂现已是废了。
“布鲁斯，认输吧。”
“没有人可以拯救哥谭。”
“明天，全世界将惊恐地看着这个曾经耀眼的城市走向自我灭亡。”
“这一次，回归和谐的道路将畅通无阻。”
拉斯·阿·古的双眼里尽是全知全能的了然。
“谁说的！”
一个沉静的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决斗。
拉斯·阿·古转头看，来人正是韦恩庄园的老管家和那个亚裔女佣，他们不知死活地用轮椅推着一个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浓烟烈火中竟没有逃跑，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乔！”布鲁斯的心跳漏了一拍，“阿尔弗莱德，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关你们的事！快走！”
可是已经迟了，在拉斯·阿·古的示意下，他手下的两个隐武者迅速地包围了两人。
布鲁斯忍着剧痛，从地上捡起重剑，杀开一条血路，挡在乔和阿尔弗莱德的前面。
“自不量力。”拉斯·阿·古冷哼一声，正要下令，却突然呆滞住了。
在这剑拔弩张当中，那个亚裔女佣按下他们用轮椅搬来的那个显示器的按钮，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美丽的女孩，和一位带着半脸面具、携带着辅助呼吸的医疗设备的强壮男子，正在给一群衣着破旧的孩子们分晚餐。
屏幕上的女孩，正是拉斯·阿·古唯一的女儿，塔利亚·阿·古。
“你猜猜，他们现在在哪里？”叶乔平静地注视着拉斯·阿·古。
一时间，万种复杂的表情涌上拉斯·阿·古的脸，他惊怒道，“卑鄙！”
“卑鄙？”叶乔嗤笑道，“我可没有绑架他们。这是在哥谭第三新生会孤儿院拍摄的，我是投资人，塔利亚是我的合作伙伴兼任院长，孩子们对她既尊敬又爱戴。你们有多久没联系了？你这个当父亲的，大概是忙着‘拯救世界’，所以忘记了你的家人吧？”
“你......你竟敢......”拉斯·阿·古眼神冒着怒火。
叶乔却半点也不畏惧。
“话说回来，你做得事情真的是拯救世界吗？你的原则真的是正义吗？”
“留在哥谭的，没有一个好人。”拉斯·阿·古的眼睛里仿佛有一个深渊，他死死地盯着叶乔。
“那我们这些走不了、也不愿意走的人呢？贫穷而善良的人，只买得起哥谭的房子正在努力，就要死？残疾不便的人，因为生理原因，就要死？深爱这个故乡，努力建设它的人，因为恋旧，就要死？如果你摧毁哥谭，布鲁斯当然不会走，阿尔弗莱德和我也不会走，你的女儿也不会走----难道我们也是你所说着那种，“只懂得犯罪和绝望”的人吗？”
拉斯·阿·古一步一步地逼近了叶乔，布鲁斯全神贯注，挡在他们中间。
“哥谭的死，是一种正义，她的死，会让全世界因震惊而反思！牺牲在所难免。”
叶乔仰天大笑。
“正义？我呸！”
“这个世界别的地方，同样有邪恶和犯罪，因为发生的比较少，或者不为人知，所以可以被忍受？
说到底，这只是经济原因。
如果这个城市富裕，它就会好；
如果这个城市贫穷，它就会烂。
为什么？因为对于穷人来说，光活着就竭尽全力了，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只有对一个温饱得到满足，生存拥有安全感的人，你才能和他谈道德。
能花钱的问题，为什么要杀人呢？”
“你认为一个城市好，你就任由它；你认为一个城市坏，你就要彻底杀绝它----说到底，你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你这是什么正义？这就是键盘侠的空想正义而已！”
“拯救一个城市有多难？杀光一个城市有多简单？你杀人灭城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你懒！就是因为你本身的自私和功利！”
“既然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就少打着正义的旗号！”
……
拉斯·阿·古气得浑身发抖，他的隐武手下也停下了脚步。
“那么你呢？这样肮脏的城市，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拯救它？你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拉斯·阿·古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好哇，我们要不要打个赌，你给我无限的钱，我来建设规划这个城市，十年之后我能让她的人民路不拾遗？”
“最肮脏的泥潭里未必开不出美丽的花，
最贫瘠的土地上未必种不出能改变世界的种子，
不要用你们这些凡人的智慧来衡量想象力的极限！
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限定一个城市的未来？！”
她的背后有熊熊烈火燃烧。
她的正义掷地有声。
她踏着地狱之路，却仿若高庭女神。
(https://www.xdzxsw.cc/book/58225/3096167.html)
1秒记住大众小说网：www.xdzxs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x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