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死的神魔
布鲁斯从书柜后面走出来时，管家阿尔弗莱德已经一脸严肃地在那里等着他了。
“少爷，当你告诉我，你要拯救哥谭的时候，我没有把心理医生请来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你说你的行为，不是为了寻求刺激。”
“我没找刺激。”
“那这是什么？”管家阿尔弗莱德指着墙上的大屏幕，电视里正在播放“高速公路大骚乱，警车千里追击蝙蝠车”的新闻。
“拍得不错，角度选得很好。”
“没死人已经是个奇迹了！”
“好了，阿尔弗莱德，我没时间遵守交通规则。”
布鲁斯略显烦躁地系着领结，却怎么也无法平衡两端。老管家阿尔弗莱德上前两步，帮他套上西服外套，拉直衣角掸了掸灰尘，最后，帮他系上了领结。
“少爷，怪物的伪装会吞噬你的。”
“‘怪物的伪装’是为了帮助弱者，就像我父亲曾经做得那样。”
“托马斯·韦恩帮助别人，不是为了证明什么给别人看，甚至是给自己看，”阿尔弗莱德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不要迷失了。”
“我这么做是为了乔，阿尔弗莱德，她差点死了！”布鲁斯皱着眉头打断了阿尔弗莱德，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你去照顾她，然后明天给她找个房子搬出去吧。”
“少爷，虽然我们都关心乔，但是您的行为得高于这一切，蝙蝠侠的行为不能有私情，否则他就只是一个‘私刑者’而已，与普通的‘义警’没有不同！”
“福克斯还在吗？”
“是的，少爷。”
“我们得把客人都打发走。”
“可那些都是布鲁斯·韦恩的客人，少爷，您有义务维护您的名声！”
“我不在乎。”
“您维护的不光是您自己的名声，还有你父亲的，整个家族的。”老管家的眼眶微微发红，神色激动。
“托马斯·韦恩只剩下这个了。”
“别毁了它。”
布鲁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阿尔弗莱德，点了点头。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大厅走去了。
……
“各位，久等了。”
韦恩庄园的舞会厅里灯火辉煌，优雅的水晶灯与白蜡烛照亮了每一个角落，穿着制服的侍者端着食物精致的托盘穿插在人群中，装隆重的男男女女们脸上堆起了属于上流社会的标志笑容，他们举着香槟杯，亲热地围着他们的英俊的哥谭王子，和布鲁斯说着生日快乐。
厄尔总裁拨开人群，兴致勃勃地凑上来，“生日快乐，布鲁斯，舞会之后想不想再来个活动？”
“今天还是算了，娜塔莎可能一会回来。”布鲁斯拍了拍厄尔总裁的肩膀。
厄尔露出一个了然的男人的微笑，眨了眨眼，“那真是太可惜了。”
“厄尔先生，最近的股票行情怎么样？”布鲁斯看似随意地发问道。
“哦，简直太棒了，一路飞涨，已经距发行价快要翻倍了。”厄尔喝了一口香槟，得意地笑着。
“你知道谁在买进吗？”
“各种投资机构喝经纪人，哎，这里面有很多无聊的技术性问题，你不会想听的。重要的是，我们的公司前途无量。”厄尔哈哈大笑着，扯开话题。
“非常好，我也相信公司必然前途无量。”布鲁斯与厄尔碰杯，将杯中的香槟一干而尽。
……
穿梭在舞会的人群中，得体地应对着各种客人，终于，布鲁斯发现了福克斯。可是，就在他意图走过去和福克斯讲话的时候，一位金发的女士把布鲁斯截住了。
“布鲁斯，这里有一位客人，你一定得见见。”她热情地搭上了布鲁斯的手。
“现在不行，戴妮阿姨。”
布鲁斯无奈地笑着，可戴妮阿姨是父亲的朋友，从布鲁斯牙牙学步的幼龄起就认识他，他实在无法推脱，只得错过了福克斯，跟着戴妮阿姨走到了壁炉旁。
“希望我没有记错发音，先生的名字，是拉斯－阿－古吧？”戴妮阿姨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努力念着这位客人的名字。
布鲁斯震惊地看着那位客人，不由自主地将戴妮阿姨挡在了身后。
“你不可能是拉斯·阿·古！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拉斯·阿·古是不朽之神，有着无穷的生命。怎么，我忘了告诉你吗？”
拉斯·阿·古站在壁炉旁，燃烧着的火光映照周身，诡恶的阴影在火焰中变幻。
他看着布鲁斯，眼神中带着悲悯和俯视，仿佛奥林匹斯之神。
“隐藏身份，欺骗众人，角色扮演很好玩吗？”布鲁斯注视着拉斯·阿·古深邃幽黑的双眼。
“隐藏身份？”拉斯·阿·古轻声说，“对你这样一个每天晚上在哥谭房顶上跳来跳去的人来说，应该也不会介意我的多重身份吧？”
“拉斯，我救了你的命，把你从悬崖边拉上来...你还是要摧毁哥谭？”
“你也烧了我家，不是吗？”
拉斯·阿·古挥了挥手，布鲁斯发现，分散在各处的恶魔军团的忍者们一闪而过，竟是将所有来宾的性命都当作了质押品，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让他们走。”布鲁斯双眼冒着怒火，压低了声音，“烧掉你家是我一个人的干的，与他们无关。”
“那么，”拉斯·阿·古的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你完全可以自己向他们说明情况。”
……
天花板上水晶灯的灯光亮得晃眼。
“大家注意了。”
布鲁斯眼神迷离，他打断了合奏团的演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舞会中央，用一把银质的小汤勺敲击着手中的香槟杯，清脆的响声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我...我想谢谢大家今晚来参加这个舞会，顺便喝完我珍藏的香槟。”他醉醺醺地说。
底下一片笑声。
“不，我想你们没听懂，这不是一个笑话。”
“身在韦恩家族的好处就是，我的周围从来不缺占我便宜，白吃白喝的朋友，就像你们。”
“感谢你们不远千里来我家蹭吃蹭喝，让我的生日一点都没有变得更有趣。”
“真的，谢谢你们，这一杯酒，敬你们所有人。”
舞会的空气尴尬得几乎凝固成了实体，弗雷德里克斯叔叔生气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是父亲生前的一位忠实的老友，几乎看着布鲁斯长大----他试图拉住布鲁斯的手。
“够了，布鲁斯，你喝醉了。”
“不，不，喝醉了才会将真话，况且，我还没说完。”布鲁斯避开了弗雷德里克斯叔叔失望的眼神，继续说。
“我谢谢你们让我蓬荜生辉，这杯酒，我敬你们这帮伪君子，敬你们这帮两面派，阿谀奉承的马屁精，露出恶心的龅牙朝我假笑，哈，拜托！拜托了！让我安静一下，别来烦我！”
“滚吧！都滚吧！舞会结束了。”
他仰头，将杯中的苦酒一饮而尽。
老管家阿尔弗莱德远远地站在大厅正对面走廊的尽头，好像苍老了十岁。
“没想到，这颗唯一剩下的果实是烂了芯子的，”弗雷德里克斯叔叔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韦恩先生，你真是给你父亲丢脸。”
华服的宾客们纷纷离开了舞会。
最后，空荡荡的会场里，只剩下拉斯·阿·古，和他的恶魔联盟。
“你想阻止我么？你所学的一切，都是我教的，你要怎么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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