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篇·憧憬

神台上，童磨依靠着软垫正以一种极度放松的姿势摆弄着他教主帽垂下的黑色布条。今天是他接见信徒的日子，但他却感到有些无趣“最近的新信徒里可爱的孩子很少啊”他轻声抱怨着，同时另一只手在不断扇动着折扇。在最近见信徒的日子里童磨就发现了那些新信徒多半都是些过了岁数的中年或老年人，而旧面孔能够活到现在的也都是他储备着的和不想吃的。“而且也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呢”他舔了舔像是被石榴汁染了的殷红的唇，语气中尽是委屈，扇动折扇的速率也越来越快。这时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吉原吃的□□“果然明天还是去花街一趟吧~”他语调轻快地说着，而在他脑中拟想着明晚该挑什么类型的□□共度良宵时门障被拉开了。其实他早就闻到了门外两个人的气味，其中一个他还记得，是叫束子的女人，另一个他则很陌生，而且味道出奇的淡，所以他也没有抱太大期望。他慢悠悠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束子则早已下跪，做完了童磨已经看腻的礼仪后，她才开口倾诉，不过童磨全程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只要等她说完他再象征性的掉几滴眼泪，开导那女人两句后，她应该就会一脸满足的离开吧。但当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女人身后被拽出时，童磨瞬间起了兴致，他垂眸望着那正被斗篷遮住大半张脸的身影，不知为何他有种被盯上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野兽正躲在不起眼的地方，一直在盯着他伺机而动。虽然这种感觉不易察觉，但童磨毕竟是鬼中的佼佼者，这种冷森的目光又怎能让他忽视，不过他还是对这个人蛮感兴趣的，于是他让那人来到他身前，拨开了她的帽子。而等到烛光映射出那人的全貌时，童磨心中对她的兴趣又增多了不知多少，那个女孩有着乌黑的头发，一对金黄的眸子，那双眸子没有一丝杂质，让他想起了自己见过的数计黄金，甚至比黄金还璀璨，但同样让他不可忽视的是从那双眸子中泛起的阵阵冷意，可虽然冷森童磨却没在她眼中看出任何情感，甚至连警惕都没有，那对眸子就如同一潭死水。难道这个女孩也和他一样感受不到所谓的情感？一想到这童磨便用指腹抚上了女孩脸上的伤口“可怜的孩子，这个是在四处流浪时伤到的吧，真是可怜”话还没说完，他早已准备好的泪水就从眼眶中跟不要钱似得冒了出来，这也算是一种试探，如果女孩只是将情感巧妙的藏匿起来的话，那他有信心用他轻车熟路的演戏让女孩露出破绽。本来一切都应该在他的意料之内的，可偏偏事情总是会出点偏差，虽然那女孩如死水般的眸中有了波澜，但那也仅仅发生在一瞬，而在那一瞬童磨看见了无数他所熟悉的迷茫，愤怒等情绪爆发式的涌现翻滚，就如同雨后春笋般尽数冒了出来。人原来会在一瞬间产生这么多情绪吗？这样的场面不禁让童磨有些发愣，同时也让他心动了一刹。或许这个女孩对他而言会是重要的“情报”想到这童磨血管中的鬼血沸腾了起来。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和女孩聊着，等到女孩夸他眼睛像一朵花时，他还真的没想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七彩色的花。对女孩渐渐感兴趣的同时他的心里还在盘算着用什么手段让女孩留在自己身边供他观察，而一直未说话的束子却在他沉思时开口了，她说求他收留女孩，并帮女孩寻找她的母亲。而这个意见真倒是省了童磨不少麻烦，他原本还计划将束子吃掉然后顺理成章的接管女孩，不过现在束子都把自己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态度明确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去实行他原本的计划了，作为上弦貳的他其实也不太缺一顿不太美味的甜点。就这样，童磨笑望着束子离开了，并且心中不断赞颂着自己的善良温柔。而在童磨继续接见其他信徒时，女孩则一直在一旁站着。如果没有特别注意，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人还真是很难发现这间屋子有她的存在，不过坐在神台上的童磨却很难忽视，不是因为他不是人，而是因为他今晚一直都能感受到来自女孩冷森森的凝视。

        等今晚的信徒接见完后，童磨将女孩领出了屋子，在他思考将女孩安置在哪间屋子时，他又感受到了从身后射来的冷森目光‘还真是像蛇一样的目光呢’不过他没有在意，反而先挑起来话题，在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的同时问到了女孩的名字，可就在女孩摇头说自己不需要名字时，童磨突然就想起来了‘对了，这孩子没有名字来着，不小心忘了。’虽然是忘了，但童磨显然训练有素，没露出破绽。反而开始向女孩普及名字的重要性，可童磨却发现女孩回应他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自己不需要名字这个信息，所以他也就自讨个没趣。不过恰好话题结束的同时他们的目的地到了，童磨拉开了门障，全程看着女孩进了屋子后，交代了一些事后便开始关上门障。而当最后他透过门障间的缝隙看到女孩正用着木讷的目光望着他时，瞬间他心中就萌生出了一个有趣的念头“名字的话，我会给你取的哦~”砰的一声，话落门关。童磨也笑着离开了，但在回去的路上他却是一脸沉思“果然还是直接叫小蛇比较像她呢”但是不是太随便了？他轻声嘀咕着，脑中又回忆起了在摇摆不定的烛光下女孩那流转着多种情绪的眸子。“啊!对了，如果有这么有趣的孩子的话，那我明天就可以不用去花街了吧~”像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畅快，我们的教主大人说完还不忘拍一下掌以表自己对这个决定的满意。就这样他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也似乎把取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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