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丫鬟死了。”秦南音淡淡开口，站在床边，一脸清冷的看着上官玄烨，“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出手？这太子府里所发生的事儿，你身为一家之主，岂会不知？秦霏月嫉妒心重，她要打杀那些丫鬟是她狠绝无情，心狠手辣，那你呢？你便是这么不管不问，由着她们去死吗？她们怎么说都是被你宠幸过的，也算是你的女人呀！你为何如此狠心！”
她一股脑的指责，眼圈已是微红。
可上官玄烨却并未在意，只淡淡一笑，沉声问道，“安夫人此刻所指责的，到底是本太子，还是另有他人？”
那个另有他人，指的自然是上官墨宸。
秦南音被他这一声反问给问得心口一滞，慌忙别开了眼去，似乎是不想被上官玄烨看出她眼底的心虚。
是，她承认，当她见到那丫鬟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模样时，她便莫名的想到了清儿跟若君。
她与秦霏月寸步不让，多少也是因为清儿跟若君。
可……
“你与他，有何区别吗？”
不管是清儿，若君，还是方才那个惨死的丫鬟，不都是因为他们的不管不问，不理不会，不都是因为他们的默认，才会丢了性命的吗？
他们两兄弟，虽是站在了对立面，但不照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吗？
他们，何曾将人命，当做人命看过！
看着她气得手都在抖，上官玄烨只好浅浅一笑，“我答应你，日后绝不会再让月儿胡来就是。”
“太子无需答应民女什么，说到底，民女只是个外人。这太子府的事儿，民女管不着。”这分明就是句气话了，她知道若是下回遇到秦霏月如此毒打下人，她一定还会阻拦，可，她也怕自己一次次的努力，终究还是救不回一个人来。
上官玄烨却是挑眉，“怎会是外人，再过些日子，本太子就纳你为妾。”
“太子殿下一直口口声声说要纳民女为妾，可民女想不明白，为何不是纳我为妃呀？”
就算是侧妃，也好歹有个妃字不是？
“你知道的。”上官玄烨低声细说。
秦南音如今，乃是蜀香楼的人，一个青楼女子，怎能为妃。
“哎呀，说到底还是嫌民女身份低微啊！”秦南音状似失望的叹了口气，心中好一阵冷笑。
“不须叹气，你若是乖乖的，我自不会亏待你。”
“哦？那民女可就多谢太子殿下的宠爱了。”秦南音的语气不无讽刺，“那，太子殿下准备何时纳民女为妃呀？”
“等麟王回京之后。”上官玄烨淡笑着，眼角不时的打量着秦南音的脸色。
只见秦南音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他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其实麟王早已回京，只是赈灾的队伍还有十多日才到，他奉旨赈灾，自然也该随着赈灾队伍一起回来。”
而他如今在京都的事儿，若是被皇上察觉了，铁定会惹上麻烦。
“也就是才说，太子殿下要娶我，还得等到十多日之后？”秦南音已然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冲着上官玄烨一笑，“那民女这就回去了，等着太子殿下十多日之后，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来娶。”
说着，便站起身来，缺听上官玄烨笑道，“你这分明是在为难我。”
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用那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岂不是被人笑话！
“为难吗？”秦南音挑眉看他，“那您倒是别娶啊！”
又不是她想嫁咯！
说罢，转身边走了，扭着她那纤细的小蛮腰，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带着万分的嘚瑟与嚣张。
看着秦南音的背影，上官玄烨忍不住低声一笑，“这妖精！”
他早晚要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再不敢与他这般说话！
回到蜀香楼时，苏妈妈跟梅儿都迎了过来，将秦南音好一番查看，惹得秦南音哭笑不得，“我是去给太子解毒的，又不是去下毒的，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苏妈妈跟梅儿这才松了口气，“夫人没事就好，太子怎么样了？”
“自然也是没事的，不然我哪能回得来。”秦南音笑说着，刻意隐瞒了上官玄烨说要娶她的事，只冲着院子里望了一眼，“阿布呢？”
“睡了。”苏妈妈答道，顺着往院子的角落一指，就见角落哪儿有一团黑紫色。
不就是阿布嘛！
想到阿布如今体内带着毒，连唾液都是剧毒，秦南音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旁梅儿也跟着一声叹息，“从前只听说书的说过有人会将所有的毒虫放一块儿，用来炼制蛊毒，没想到阿布自个儿把自个儿炼成蛊毒了。”
“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如今阿布已然成了毒王，那日后是好是坏，都不是她们所能控制的了。
梅儿跟苏妈妈也都跟着点了点头。
日子便是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小肉球们在梅儿的悉心照料下，已经能在院子里撒欢的跑了。
一个个小短腿，跑一会儿就会翻个跟头，别提有多可爱了。
梅儿心灵手巧，为阿布缝制了一个口罩，将阿布的口鼻包裹住，如此，阿布也能放心的跟小肉球们玩耍，不必担心自己不留神留下的唾液会毒死小肉球们。
而秦南音也将蜀香楼的人手重新安排了一下，增加了暗卫的数量，以保证不会再有刺客轻易闯入，伤及蜀香楼内的任何人。
十几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麟王的赈灾队伍回京，百姓们夹道欢迎，秦南音想着，上官玄烨也快来娶她了。
哪知，未能迎来上官玄烨，反倒先迎来了麟王府的请柬。
麟王妃为了给麟王接风洗尘，特意设宴，便是连宫里那三位都会来参加，而麟王府给秦南音的请柬，是请秦南音去表演的。
而且，请柬上标明了，是请‘安夫人’前往。
也就是说，秦南音想让蜀香楼随便去两个姑娘唱个曲儿跳个舞就回来，是不可能的。
梅儿看着秦南音手里的请柬，气鼓鼓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他麟王府设宴，关我们蜀香楼什么事！让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去给皇上表演，也不怕辱了他们的身份！”
那群人，不是一直自视高贵吗！
梅儿语带嘲讽，愤愤不平。
那个秦家大小姐特意发了请柬来，还特别标明了是请秦南音去，分明就是耍花招。
“这是让我去，又不是让你去，你气什么！”秦南音将那请柬随意的丢在了一旁，笑意盈盈。
苏妈妈忍不住皱眉，“夫人，此去定有蹊跷……”
“我知道啊。”秦南音往一旁的摇椅上一坐，甚是悠闲，“可这请柬都拿了，若是不去，反倒会落人把柄，咱们蜀香楼，惹得起谁？”
秦南音这话一出，苏妈妈跟梅儿都不说话了。
只听秦南音道，“去，是肯定要去的，哪怕那秦家大小姐在麟王府准备了一个刀山火海给我，我这趟也必须得去，倒是这表演……”
秦南音撇了撇嘴。
她不似若君那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声舞姿优美动人。
从小到大，她就是五音不全，唯一会跳的，也就是广播体操了。
难不成，她去了麟王府，上台之后就给众人跳上一段广播体操？
闻言，梅儿跟苏妈妈也愁了。
但苏妈妈毕竟是人精，在蜀香楼这么多年头，什么阵仗没见过，想了会儿便道，“其实，有一种舞，倒是简单，夫人聪颖，定是一学就会。”
“哦？”秦南音挑了挑眉，“什么舞？”
“倒也没什么名头，不过这舞，只需会一点就成了。”苏妈妈说到这儿，轻咳了一声，仿若有些尴尬，这才接着道，“就是，脱衣服。”
“……”秦南音很是无语的看着苏妈妈。
合着，苏妈妈让她去麟王府，跳上一段‘脱、衣、舞’？
秦南音脑补了一段她在台上挥洒着衣衫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夫人，这是最快的，总好过您上台干站着，更何况，咱们蜀香楼本就是艳俗之地，那秦家大小姐这般邀你去也该料到的，到时就算是皇上怪罪下来，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苏妈妈这话倒是在理的，秦南音没什么才艺，跳那种舞总好过上台去对着台下干瞪眼。
若是惹恼了皇上，到时皇上怪罪的也会是那请她去表演的秦家大小姐，而不是她这个本就‘低俗’的青楼女子。
只是，她的观念虽说是比古代人开放了许多，但当众跳脱，衣，舞，还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于是乎摆了摆手，“哎呀，到时再说吧！指不定还未等我上台去表演，人秦家大小姐已经给我治了个死罪了呢！”
毕竟，请她去麟王府，表演，自然不是重头戏。
第二日，秦南音好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坐着马车，来到了麟王府。
只是连王府的大门都还没跨进去，就被两名侍卫拦在了门外。
“你是何人？”
“蜀香楼，安夫人。”
“可有请柬？”
“弄丢了。”
“没有请柬不得进入。”
“好的呢。”秦南音轻巧应声，转身就走。
还是这两名侍卫有原则，不枉费她刻意将请柬留在蜀香楼里，到时候问起来，她可就有未能来赴宴的理由了。
熟料这人还未上马车，身后便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哟，这不是安夫人嘛！”
秦南音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这才带着微笑，转身看去。
是个丫鬟，看穿着打扮，比一般的丫鬟要位份高些，想来应是那秦家大小姐的亲信。
能在这么巧合的时间点出来叫住她，也真是不容易。
只见那丫鬟瞪了一旁那两名侍卫一眼，这才怒骂，“你们两个瞎了眼了吗？这位安夫人乃是王妃的贵客，岂容你们怠慢！”
两名侍卫被一个丫鬟这般怒喝，竟也是乖乖的垂了脑袋，“属下知错。”
那丫鬟这才冲着秦南音一笑，“安夫人切莫见怪，这二人乃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怠慢夫人了。”
秦南音冷冷一笑，并未与那丫鬟搭腔，就听那丫鬟道，“咱们王妃已在府里等候夫人多时了，夫人，请随我来。”
那丫鬟说着，便领着秦南音往府外走。
见状，秦南音却是有些疑惑，“不是说，王妃在府里等我多时？”那这会儿往府外走又是为何？
闻言，那丫鬟停了脚步，回头看向秦南音，露出一抹故作尴尬的笑，“哦，是这样的夫人，您身份特殊，王妃特意吩咐了，让夫人从后门走。”
从后门走？
是给她的下马威吗？
秦南音不由的笑出声来，“我倒是好奇，这是你们王妃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那丫鬟闻言，倒是面不改色，“自然是咱们王妃的意思。”
“可你方才说，王妃待我如贵客。”这世上，哪有让贵客走后门的道理。
丫鬟这才凝了眉，但嘴角依旧是带着笑的，“夫人，咱们王妃拿您当贵客，可您自己是何等身份，您自己不明白吗？”
区区一个蜀香楼的女子，居然还指望从正门进王府，说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话！
哪知秦南音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风情万种，“不如这位妹妹告诉我，我是何身为，又为何会成为王妃的贵客？”
她身份低贱，那将她当做贵客的秦家大小姐，能高贵到哪里去？
“你！”那丫鬟终究不是秦南音的对手，当下便要动怒，却在这时，府里走出来一人。
“何事如此喧哗。”声音低沉冷漠，不带丝毫情绪。
那丫鬟见到来人慌忙行了礼，“韩大人，这，这青楼女子是王妃请来为宴会助兴的，王妃有令，命她从后门进府，哪知她却不识好歹，非要从正门进。”
等丫鬟高完了状，秦南音才转过身来看向韩越。
艳丽的红唇勾起娇媚轻笑，“好久不见啊，韩大人。”
韩越冷着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僵硬，却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早就料到这女人就是秦南音，可当他看到她如今这一副妖娆艳丽的妆容打扮时，仍是有些触动的。
如若，当初他执意将他送进王府。
如若，他早些知道王爷的安排，或许，她就不必经受这么多。
至少，不必亲眼看着若君跟清儿的死。
看着韩越，秦南音不屑的冷笑着。
他方才那一瞬间的动容，使得秦南音相信，那是他心虚的表现。
在她看来，韩越就是上官墨宸的跟屁虫，上官墨宸所有的决定，韩越都是该心知肚明的。
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而韩越却忽视了秦南音脸上的不屑，只冲着那丫鬟道，“王爷这才回府，少给我惹些事端出来，左右不过就是一道门而已。”说罢，这才看向秦南音，依旧是冷漠的表情，“进去吧。”
“民女遵命！”秦南音冲着韩越欠身行礼，这才冲着那丫鬟挑眉一笑，带着自己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大步进了麟王府。
上官墨宸赈灾有功，便是连皇上都亲自前来为其接风，那朝堂之中其余的那些文武大臣们又岂会不来。
是以此事，麟王府算得上是人满为患，便是比她上回来偷拿她那三盆花草的种子时都要多。
秦南音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裙，面上带着凤尾花的面具，盘着回心髻，画着精致妖艳的妆容，在这群文武大臣穿来穿去，简直就像是行走的春天~
分明瞧见了一众年逾半百的老头儿冲她投来猥琐的目光，她还甚是恶趣味的冲人家抛媚眼，若非一会儿皇上等人会出来，只怕这群老东西早已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
宴席还未开始。
秦南音扭着腰肢，尽量展示着青楼女子该有的风范。
走着走着，却被人拉到了一座假山之后。
“你在这儿做什么？”男人的声音透着不悦，一双手将秦南音压在假山上，就怕她被旁人发现。
是上官玄烨。
秦南音微微一愣，这才冲着上官玄烨一笑，“自然是来赴宴的呀！”
闻言，上官玄烨这才皱起了眉来，“你的意思是，那秦家大小姐，给你送请柬了？”
“不然我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秦南音眨巴着眼，显示着自己的无辜。
上官玄烨冷哼一声，“那你就穿成这样来了？”
她身上那股子艳丽风骚的劲儿，都快把整个麟王府都熏遍了！
“这不是显得民女重视此次的宴会嘛！”秦南音笑得没脸没皮，只惹得上官玄烨沉眉不悦，“安分些，别给我惹麻烦。”
秦南音不服气了，“我这儿就走了一圈，怎么就给太子殿下惹麻烦了？”
上官玄烨伸手勾起秦南音的下巴，“乖乖的，回头我再好好疼你。”
秦南音承认，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有点想吐的感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秦大小姐一阵轻笑，“哟，那不是太子殿下吗？”
上官玄烨这才松开了秦南音，转头朝着不远处看去。
不单单是秦家大小姐在，皇上，皇后，皇贵妃，还有麟王上官墨宸，都在。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贵妃娘娘。”拱手作揖行礼，上官玄烨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敢。
既然如此，秦南音自然也表现得落落大方，款款欠身，“民女见过皇上，皇后，贵妃娘娘，麟王殿下，麟王妃……”
心想着好在这次秦霏月眉来，否则她行个礼还得喘口气才能将这群人的称呼都报备完整。
因着亲眼见到了上官玄烨对秦南音的轻薄，皇后的表情有些不悦，而皇贵妃便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冲着太子问道，“太子殿下，这位姑娘，是您的新欢吗？”
“母妃误会了。”秦家大小姐抢着开了口，“安夫人乃是蜀香楼的楼主，是今日儿臣为了给王爷的接风宴请来助兴的。”
“蜀香楼？”皇贵妃微微一愣，“蜀香楼可是烟花之地？原先害你性命那个若君似乎就是从蜀香楼里出来的，你怎么还敢请蜀香楼的人来。”
“母妃不必担心，先来若君也是被鬼迷心窍了，再者，若君离了蜀香楼那就跟蜀香楼没有半点关系了，母妃又岂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秦家大小姐刻意营造出善良大度的模样，只惹得皇贵妃微微叹了口气，再看向秦南音时，眼神分明另有深意。
当初秦南音走，皇贵妃是知道的，她甚至帮着若君一同瞒了许久。
所以后来麟王府所发生的一切，她又岂会没有察觉，虽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心里清楚，此刻站在上官玄烨身旁的那个安夫人，才是当初上官墨宸娶的那位！
“既然是青楼女子，为何会出现在麟王府？”
位份最高的那位，终于开口了。
上了年纪，总是免不了老眼昏花，此刻虽看不清秦南音的容貌，但看身形，总是似曾相识。
皇上心中也隐约有些感觉，这群人分明是有事瞒着他。
他这微怒的话语刚落，秦家大小姐便忙道，“父皇有所不知，这位安夫人才艺双绝，乃是位决定通透的佳人，更何况，蜀香楼虽是青楼，但安夫人身为蜀香楼的楼主，却是身世清白的。”
话里话外，竟是有些推销秦南音的意思。
秦南音瞥了秦家大小姐一眼，这才轻笑问道，“麟王妃又不是民女，怎知民女身世清白啊？指不定民女将将才从恩客的床上爬下来，与楼里那些姑娘们一样，一双玉璧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呢！”
秦家大小姐哪里会料到秦南音竟然会这么不要脸的说自己，当下便是面色一僵。
下意识的便看了一旁的上官墨宸一眼，后者冷漠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倒是上官玄烨轻笑开口，“蜀香楼的楼主向来不接客，安夫人真会说笑。”笑意之中带着警告，显然是不希望秦南音再如此风言风语了。
秦南音这才撇了撇嘴，见好就收。
便是连皇后都开了口，“是啊，皇上约莫还不知道呢吧，烨儿前几日身中剧毒，宫中御医各个束手无策，还是这位安夫人出手相救，才保住了烨儿的性命，说起来，她还是烨儿的救命恩人呢！”
“当真？”皇上沉声问。
皇后点头，“自然是真的，臣妾可是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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