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沈长乐和裴航在木溪那蹭了两杯饮品,跟着高芷女神一同赖账。木溪倒是不敢对高芷如何,只是沈长乐一边做鬼脸一边跑的时候,木溪还是追了上来。
沈长乐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直接冲进了裴航的车里,动作流畅,可以打九分。
裴航也算包庇同伙,调转车头,开车把人带走了。
沈长乐和裴航各自在家门口挥手说再见。沈长乐一进门便撞见坐在客厅两眼发亮的赵馆长。
“妈,干嘛呢,像尊佛似的镇守在这……”
赵馆长甩手就是一个靠枕。沈长乐连忙接住。沈长乐蹲下身,把自己藏在沙发后面,两手做出枪的模样,有模有样大声呼救。“敌袭、敌袭!”
赵馆长翻了个白眼,见了正好洗碗出来的沈馆长。“老沈,这就是你的女儿,脑子不好使啊。”
“怎么了?”沈馆长一脸不解。
“爸!敌袭、快跑!”
沈长乐一言,沈馆长配合的弯下身抱头。
“敌人空投啦!”
赵馆长如了沈馆长的愿,甩手又是一个靠枕。只是这次她用了力度,像是扔铅球似的,差点没把沈馆长打趴。
“一把年纪,合着都像你!”
沈馆长觉得莫名其妙,他捡起靠枕起身。“这是怎么了?小时候不都这么陪长乐玩的?开玩笑的而已。”
“再这么下去,你女儿就要变成,三十岁的姑娘三岁的心。”
沈长乐站起身抗议。“妈,我至少七岁。”
赵馆长只觉天旋地转,坐着都晕。沈馆长连忙过去,坐在赵馆长身边,帮她拍打后背。顺便给自己女儿打手势,让她快些进屋。
沈长乐正想溜,就被赵馆长叫住。
“站住!”
沈长乐逃跑不成,只能举手做出投降状,转身时附赠一张无辜脸。
“长乐,你是想要气死我。你老实交代,你怎么回事,和裴航是不是闹别扭了?”
“妈,我的亲妈,你没看见吃饭的时候,你给他夹鸡腿,我都没抢,我能和他有什么别扭。”
不知情的沈馆长想了想,跟着点头。“对啊,这说得有道理。”
“有道理才怪。”赵馆长抢过沈馆长的靠枕,又给了沈长乐一着,沈长乐准确无误的抱着两个靠枕,更显无辜。“休想瞒过你老妈,说!到底怎么回事。”
沈长乐对天翻了个白眼,想着自己大概是逃不过去了。她郁闷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两个靠枕放到背后,给自己来了一个长乐瘫。
沈长乐两手交叠置于胸前,明摆的说故事架势。赵馆长和沈馆长秒懂,两人对视一眼,沈馆长默默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盘瓜子。
“裴航甩了我。”
“……”
“……”
“反应呢?”
“啊?”正在嗑瓜子准备听长篇大论的沈馆长尴尬的吐掉瓜子皮。“你刚刚说什么了?”
“裴航甩了我!”
明明是黑历史,却被迫大声宣告,沈长乐也十分心累。她果然是亲生的,老爸老妈一点都不给力。
“裴航什么时候甩过你?”
沈长乐一看赵馆长如此的镇定,就知道她们说的是两码事。“不是那个甩,是另一个甩。哎呀,不是……我和裴航交往了,结果他把我甩了!”
总算解释清楚的沈长乐破罐子破摔,顾不上自己的丢脸。
赵馆长倒吸一口气,举手掐了一下身旁的沈馆长,沈馆长皮厚,半天没反应。赵馆长渐渐用力,终于把沈馆长疼得原地站起身大叫。
“我果然不是在做梦。”
对于自己老妈的凶残,沈长乐只能默默摇头。
“你劈腿了?”
“我的亲妈!神的结论!你从我哪个字眼里抠着看出来我劈腿了?你女儿、初恋、初恋!被裴航那个渣男给甩了!你刚刚还热情亲切的给他夹鸡腿,你的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冲到对门,把他打得酸水都吐出来吗?”
“等等!”沈馆长坐回位置,再次拿起了瓜子,准备磕着压压惊。“只有我关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难道你们暗度陈仓了十几年?”
“爸,你对你女儿用词还真是客气啊。”沈长乐都快崩溃了。“三个月前!反正,现在谁也别跟我提裴航!谁提我跟谁急!”
“裴航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如果不是你劈腿,不是你犯了原则性的问题,裴航怎么可能会甩掉你呢?而且我看裴航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你如果对裴航没感觉,我刚刚给裴航夹鸡腿,你怎么不反抗呢?”
赵馆长跟故意似的,一段话里全都是‘裴航’‘裴航’,沈长乐被整得败下阵来。
“我以我的人格起誓,我真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而且,为什么就是我错……”
“可能是裴航发现长乐很懒。”
“也有可能是察觉她特别暴力。”
“主要长得也不好看。”
“对!还不打扮!”
“小时候应该让她打篮球,这样还能长高点。”
“就应该给她买高跟鞋……”
赵馆长和沈馆长,两人磕着瓜子,开始当着沈长乐的面,全面叙述她的缺点。
沈长乐忍无可忍,两手交握在一起,变了把枪出来,对着赵馆长和沈馆长两人,一人一枪爆头。这回两个人倒是配合,‘死’得特别敬业。
沈长乐长叹一口气。“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跟裴航,还能是哥们已经不错了!”
沈馆长作死的问了一句。“和平分手?到了谈感情伤钱的地步?”
“和平分手,他想得美!”沈长乐忽然被点了引线。“老子不砍死他,算是给叔叔阿姨面子!”沈长乐两手拧巴在一块,假装自己在扭着什么东西似的。“真想把他脖子拧断,腿打折,扇九九八十一个巴掌!”
赵馆长看着自己发疯的女儿,偷偷扯了扯沈馆长的衣摆。两人戒备着吃错药的女儿,说悄悄话。
“基本可以确定,真被甩了。”
“是!”沈长乐忽然站起来。“被甩了!老子要马马让自己的第二春开花!”
二十六岁大龄研究生,三个月前才献出初恋,在这个尴尬的节点,对着自己的父母,立下豪言壮志,然后转身摔门。‘砰’的一下,震得客厅的两位,不自觉掏了掏耳朵。
“都怪我。”
赵馆长难得检讨,这让沈馆长诧异得瞪大眼睛。沈馆长开口替自己媳妇说话。“这怎么能怪你呢?孩子的事……”
“我应该早点告诉长乐,碰到个好男人,不用想,趁他没回过神来,赶紧把他定下才对!”
“……这就是你当初跟我闪婚的原因?”沈馆长觉得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
“啊?你充其量就是‘好男人’的后面两个字。”
“认真的?”
“怎么?动手啊!”
“来啊!赛场上见真章!”
两个一把年纪的馆长,说风就是雨,一个学柔道的、一个学跆拳道的,这么些年从来不吵架,他们一般有什么事,直接到馆里头打一架就行。
夫妻间的默契,让两人都站起了身。沈馆长拿了自己破车、不,漏风漏雨小面包车的钥匙,带着赵馆长一起见真章去了。
至于女儿……
当初她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就说过。裴航是高危股票,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可她偏是不听。现在好了,被套牢了十来年,一朝退市,终于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出了门,赵馆长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等等!”
“怎么了?”
“哎……不对啊!怎么裴航他妈跟我说的是,裴航对长乐有意思的啊……”
“不会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刚怎么不跟长乐说呢?”
“我刚刚嗑瓜子。要不……我现在跟她说去?”
“我鞋都穿好了,还去不去馆里?”
“去!走!快点!几天不打你上房揭瓦。”赵馆长一瞬间忘记了女儿的事情,扯着自己老伴的衣领拉着下楼。
“明明是你先说我……”
沈馆长努力反驳。
什么?女儿?
哎呀,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解决嘛!他还没能好好享受‘不听老人言’的胜利快感呢!
……
另一边,回到家的裴航。
“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把人家长乐怎么了?”
“妈,没怎么。”
“你当你妈瞎?刚好你爸去了医院,你就快点说清楚,省得你爸回来,为了那四十万心绞痛。”
“我爸他每月定时检查,身体健康。”
“那我问长乐去!”李医生站起身。
裴航终于无奈的投降。“我做错了事,长乐和我闹别扭了。我们交往着呢,没事。”
李医生瞪大眼睛,开始翻箱倒柜,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优生手册’。
都是亲妈,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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