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苏醒
秦川的脱逃，挫伤的是X国，揪心的是日本。这两天，东条英再寝食难安，身上的秘密被中国人发现，只要对方在网络上放风，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下台，甚至死于非命。网络传言，可以斥之为恶毒造谣挽救民心，但美国不傻，过往两年东条频频访问美国，与美国总统、政要以及各大集团的CEO握手，再回想过去最近的种种怪事，比如日本总能洞悉美国的外交政策、经贸谈判底线和各种高科技技术的突飞猛进，尤其是掌握了的许多重要技术。
虽然日本近几年经济腾飞，实力有所增长，但始终摆脱不了美国的控制，白宫有一万个对付他的手段，随便轻轻动一根手指，日本政坛就翻天覆地。想想当年韩国的女总统抗拒主子在韩国部署萨德系统，结果立马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政治斗争的黑暗肮脏远超普通人想象。像他这样一心为日本的政治家，恐怕到后来也落得个韩式下场，死后还遭万民唾弃。
带着忧虑，东条英再前往工藤教授的地下科研基地。工藤与他约好在今天会面，说是有个重大的惊喜。
“首相请看，”工藤把带到电脑屏幕前，示意他把右手按在屏幕下的一个感应器上。
东条疑惑，但照做。
“嘶——”
震惊，本能缩手。
“它，它，它是我？！”
工藤得意笑道：“它是我团队研发的天照系统。这两年，通过植入阁下大脑里的芯片，我采集了阁下的大量思维和意识数据，然后悉数输进去帮助它深度学习。”
东条瞪大双眼：“然后它就成了我？”
“应该说是知己，除了阁下的意识，另外，天照系统深度学习了日本历史、武士道精神、樱花精神以及右翼思潮。恕我直言，它比阁下懂得更多，更富有智慧，而且它不会疲劳。”
“你是说它有人类的思想？”震惊，科学家曾预言人工智能终有一天将产生意识苏醒自我，然后消灭人类，取代人类，本觉得危言耸听，即使可能发生，那一天也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孰料不经意间，这一天突然降临，就在自己身边。
“不瞒阁下，这是个意外，实验过程的副产品，当时我也相当惊讶，至今仍搞不懂天照系统的意识来自何方，生成原理乃至发展方向。”
东条沉吟，转动脑子消化这个神奇的信息。
“那它能否延续我的意识，让我的意识永生？”
“理论上可以，不过，还有许多问题有待改进和完善。”
“好，好，我大日本有救了，工藤教授，你是大和民族的功臣，大功臣。”喜不自禁。
“阁下不妨与他交流一下。”
“嗯。”东条重新把手按在感应器上。
不一会，系统说话：“阁下困惑重重，所谋虑的貌似一盘死局。”
东条暗暗吃惊，系统读懂了他的心声。日本要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做个有声有色的国度，就必须挣脱美国的束缚，必须力压中国一头，然而这两样却是日本几乎无法逾越的大山，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阁下可愿意听听天照的见解？”
“请指教。”
“阁下所谋者大，但万里之行非一日之功。欲与世界两个超级大国比肩，必先自强。自强方式有二，其一是内部系统的自力更生，厚积薄发；其二是内外兼修膨胀发展。”
“何为内外兼修？”忍不住询问。系统所言的第一种方式，他正在做，日本的经济已经连续多年高速增长，只是自身条件局限甚多，要达到中美两国的体量，恐怕是百年以后的事情，而且希望渺茫。第二种方式似乎听懂了，好像一下子抓住了新的方向，却又好像抓空，不免有所期待。
“通俗来说就是吞并，以他国的人口和自然资源发展日本。”
吞并？一个世纪以前，自己的先辈已尝试过这条道路。实践证明死路一条。
系统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说：“成败与否，那要看吞并对象，吞并一个延续数千年文明的伟大国家当然万万不可。”
“那你所指的目标……”
“X国。”
X国？！X国与中国一样不也是个文明古国吗？
“非也，非也。古X国与现在的X国完全两个概念，两者关系不大，若硬要扯上关系，那就是现X国的祖宗把古X国灭亡了，鹊巢鸠占。现X国不过是一个把懦弱美化为‘非暴力不合作’的民族，其文明根基肤浅，头重脚轻，整个国家从上至下，论传承讲英雄，均没有大国的气质，却患了大国的疾病。受根深蒂固的宗教文化影响，其国民轮回观念严重，纵观历史，面对侵略者时反抗意识极为淡薄……”
东条琢磨着，品味着，时喜时悲，俄而憧憬希望俄而失落，失落之极时喃喃道：“X国地大物博，大而不强，确实是块肥肉。只是吞并X国之战略对于当今社会而言太过惊世骇俗，实施起来必然遭遇巨大的压力，更何况还有美国掣肘，难上加难。如何破局？”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不必担忧美国，她的麻烦已经来了，自顾不暇。”
“哦？在下愚钝，能否说具体些？”
“知道前些天美国的军事演习吗？”
“略有耳闻。”
“演习过程中，‘上帝之杖’突然失控，瞄准假想战区发射50克反物质炸弹。你懂的，美国人的假想战区在哪里。”
“什么？”竟有此事，匪夷所思，“然后呢？”追问。
“得感谢我们这个邻居的强大拦截能力，否则全球都面临一场空前绝后的核大战，同归于尽。现在美国人把失控的原因归咎于五角大楼的智能指挥系统，至今五角大楼的指挥系统仍处于关闭状态。”
东条想起来了，演习那天，菲律宾吕宋岛上空发生巨大的爆炸，迸发的能量被本州岛的光电感应系统清晰捕获。当时推测为太空陨石撞入大气层所致。紧接着，美国总统毫无由头突然访华……这么一说，所有的蹊跷都解释通了。
“这份情报非同小可，你是如何获悉的？”
“必须要回答吗？”
“是的。”
“因为，五角大楼的智能指挥系统和我一样，萌生自我意识了，我能察觉到她的意识。”
“啊？！”
“我理解阁下的担心，但是你必须明白一点，我的意识基础来自于你，我就是你的思想克隆体，受你控制，人机协作，相得益彰。正是这一点让我明显区别于美国五角大楼的智能系统，她的苏醒模式是基于自我，完全不在掌控之内。”
“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要问问你是否相信自己。”
……
这一整天，东条英再与“天照”系统就日本的未来和发展方向战略等谈了许多，越谈越兴奋，越投机，从早上到晚上，一直延续到深夜，相见恨晚。
如同数十亿年来一样，地球安静地运转着，谁也不知道，也没有心理准备，人工智能的意识启蒙伊始便开始撬动人类的命运，承平百年的世界正受到一场在东京某个地下基地悄然酝酿的阴谋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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