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神圣破灭之日 四
暴走后的冥器借助达文西的死尸聚和其他尸块突变而成的肉球怪，在圣伊莎蓓蒂西南地区大肆破坏着它所遇到了一切，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废墟，绝没有一堵完好的砖墙和一个活着的生灵。麦伦·格雷罗一连组织手下的光辉骑士们发动了三次进攻全部都以失败告终，还折损了好几位兄弟。不过“太阳之子”的反击也并非完全徒劳无功，他至少给西南区的居民争取到了一些逃难的时间。在接连碾平了五个街区后，肉球怪就再也找不到可以吞噬的活人了。于是它撇下这些和它纠缠不清的小不点骑士们转向东北方，加速飘去。
“队长！它转向了，要怎么办？”法耶等一众骑士全都素手无策地看着麦伦·格雷罗。“太阳之子”沉着脸一时也想不出个对策。
这时，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隶属于教廷卫队的传令兵见了麦伦·格雷罗也不下马，反而用马鞭指着“太阳之子”的鼻子道，“格雷罗队长！马里昂大人正在三尖塔神殿那边组织防线。能够作战的士兵和祭司正在往那边赶去，他要求你们务必再拖住这怪物半个小时，以保证防线的完成。”
“什么！你再说一边！”麦伦·格雷罗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
“马里昂大人说让您务必再拖延一会儿！”有强壮术加身的麦伦·格雷罗，那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这一把勒得传令兵呼吸困难。知道厉害的传令兵连忙用上了敬语。
“你看看我们几个已经拼成什么样子了！那么大个家伙，你倒是告诉我，怎么拖得住？”“太阳之子”怒不可遏。他知道这是马里昂想借怪物的力量来削弱光辉骑士团的战斗力的托词。
“可是很多祭司还在从北区往三尖塔神殿赶，少了他们的力量，我们可能挡不住那怪物。您也知道，三尖塔神殿侧面是一大片居民区。那里的平民还没有完全撤离。过了三尖塔神殿，怪物将会飞到界天之碧的湖面上。如果他直接飞上空晴岛，连炎阳之殿都破坏了的话，我们教会就毫无威信可言了。”
“这我知道！”麦伦·格雷罗放开传令兵，来回渡了几步，指着法耶说。“副团长，你带兄弟们到三尖塔神殿和其他祭司回合。以疏散平民为优先。这怪物破坏房屋只是为了找寻食物。如果让它再吞噬更多的人，它会变得更恐怖。”
“属下明白！可是你呢？”法耶听得出麦伦·格雷罗似乎不准备和他们一起走。
“我跟在他后面，看有没有办法让它飞慢一点。”
“你一个人！这不行！太危险了！我也跟你去！”大个子光辉骑士还是改不了那冲动个性。麦伦·格雷罗瞪了他一眼，“我可是‘太阳之子’，就算拖不住它也总有办法自保。加上你反而会碍手碍脚。所有人都听着，如果我麦伦·格雷罗有什么意外，法耶就是光辉骑士团新的团长！”
“是！”总骑士一口同声道。
麦伦·格雷罗满意地点点头，向肉球怪飞走的方向追去。法耶等骑士向他的背影真心诚意地行了个骑士礼，骑上战马绕道奔向三尖塔神殿。
麦伦·格雷罗跟在肉球怪的身后，不断向它释放圣神法术，想吸引它的注意力。可是肉球怪对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根本就不在乎，仍旧向三尖塔神殿的方向移动。无奈之下，麦伦·格雷罗加快脚步跳到怪物前方的一个二层小楼的房顶上，高声吟唱“阿波罗赞美诗”。圣伊莎蓓蒂的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光柱将“太阳之子”笼罩。借助祈祷的力量，麦伦·格雷罗再度在肉球怪的前方展开“夏日的阳光幕布”。这次不同于与上一次，阳光转化为一道金灿灿的实体墙挡在麦伦·格雷罗和肉球怪之间。
肉球怪也似乎也感受到面前的光璧上强烈的圣神力量，没有直接撞上去，而是悬停在半空中。蠕动了几下后，它的正面突然咧开一张大口，喷出大量钟乳石般粗壮的触手，直击向挡在前方的光之墙。这些触手打在光璧上即化为黑色的污水泼到地上。但“太阳之子”全力展开的“夏日的阳光幕布”虽然比上一次的要坚固很多，但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下还是发生了龟裂。
在肉球怪攻击光璧时，麦伦·格雷罗也没闲着。他继续高唱圣歌，在手掌间蓄积起强烈的光线，看来“夏日的阳光幕布”只是他”为了释放更强大的法术所做的拖延。不久，麦伦·格雷罗整个人就像是镀了一层金一样闪闪发光，真可谓名副其实的“太阳之子”！
“太阳神之怒·圣剑！（注12）”就在肉球怪将“夏日的阳光幕布”击得粉碎的那一刻，麦伦·格雷罗双手相握，高举于头顶。在他头顶上赫然出现一柄十余尺长的半透明光剑。这就是传说中太阳神阿波罗赐给其信徒的能够斩断一切邪恶的“光之圣剑”，“太阳神之怒”也是教会典籍上记载的最顶级的攻击性法术。“太阳之子”施展出这一招，也是拼上了全部的力量，俊美的脸上虚汗淋漓。
圣剑一成型，“太阳之子”的手迅速挥下，巨大的剑刃也随之凌空斩落。肉球怪感受到了“光之圣剑”的强大，急速后退，并且喷出无数条触手去阻挡圣剑的斩落。这些触手还没有碰到圣剑就被灼成青烟。半透明的剑刃劈开万千触手后在肉球怪身上切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然后消失于无形。精疲力竭的麦伦·格雷罗一屁股坐在房顶上，看着被“圣剑“斩伤肉球怪是不是会化为污水。肉球怪剧烈地蠕动着，好似非常的痛苦，喷出一片血污后，它缩小到原来的一半大小，却并没有消失。
“可恶！要不是在克莱茵降了一个层次，我一定可以劈开它。”看到肉球怪并没有被消灭，“太阳之子”吐了口唾沫，一反清高形象地骂了出来。
肉球怪缩小体积愈合伤口后，飞到麦伦·格雷罗的头顶。它底部咧开一条缝，倒出一片粘稠的血污将麦伦·格雷罗和他脚下的房子一同埋了进去，然后继续向前飞。可怜曾经不可一世的“太阳之子”在粘稠的血污中拼命争执，却挣脱不开。他伸手去够腰间的“黑翼天使”，也差之毫厘。再这样下去，威武堂堂的光辉骑士团团长大人将被活活憋死！
血污中，麦伦·格雷罗含住最后一口气，想发动净化之力，可是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口中的空气用尽，麦伦·格雷罗的意思开始模糊。塞西莉亚！最后时刻，他想到的是“帝国花冠”那张美若郁金香的脸。
就在麦伦·格雷罗以为他就要死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浑身一轻，眼前的世界也从混沌还原成清澈。覆盖再他四周的血污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下化为乌有。
贪婪地吸食了几口空气，麦伦·格雷罗转头看到救他的人，是月之司教伊诺克。维拉妮卡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月之祭司也陪在老司教的身边。
“谢谢司教大人。没有您我可就要被憋死了。”麦伦·格雷罗在一位月之祭司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向伊诺克行骑士礼致谢。老司教和蔼的点头还礼，“‘太阳之子’果然名不虚传。我都没有想到圣伊莎蓓蒂居然还有人可以施展‘太阳神之怒’这样的高阶法术了。”
“惭愧！没能消灭怪物，还差点把自己弄死。而且这个法术消耗巨大，在加上我前不久在克莱茵受过伤，只怕半年之内都不能施展法术了。”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就留在这里休息吧。我们现在赶往三尖塔神殿，希望还来得及。”
***
三尖塔神殿是“界天之碧”南岸的一片大型神殿群，也是唯一一座将两位月神菲碧和维托也分开供奉的神殿。在这片神殿群中有成“品”子排列的三座主厅，中间是太阳神的神殿，两边分别是两位月神的神殿。因为三座主厅的顶端都是高高的尖塔造型，因此得了“三尖塔”这么个名字。这片神殿群是一万年前保存下来的古建筑，和炎阳之殿一样都是神明们居住在“界天之碧”湖畔时，有神明和信徒们共同修建的，在祭司和信徒们心中的地位仅次于炎阳之殿和皓月之殿。每天到三尖塔神殿做祈祷的信徒多达一万人。
在三尖塔神殿群的前面有一个用大理石铺成的广场，广场上树立着数十根十尺高的大理石圆柱。每一根圆柱的顶端都屹立着一尊巨大的人型雕像。每一尊雕像都是以为对教会做出卓越贡献的已故祭司，而在石柱上则用文字记载着他们的生平实际。光辉教会最近一次在这里树立的雕像便是圣女伊芙·圣·弗洛伊丁。因为这些雕像的关系，三尖塔广场又被成为“功绩广场”。以往这个时候应该会有大量对先辈事迹抱着崇拜之心的信徒和祭司到这里瞻仰这些祭司的雕像。可是现在，功绩广场却笼罩在一片不安的阴云中。数千名教廷卫队士兵和祭司们伫立在广场上。他们神情紧张地眺望着西南边的天空，一场事关教会存亡的大战即将来临。
“准备得怎么样了？”马里昂站在太阳神殿的门前，询问一名从广场上跑回来的心腹。
“差不多了，戴维斯军团长从教廷卫队的中精选出的一千名士兵在广场最前面排成方阵，怪物出现后投掷长枪对其攻击。在他们后面是自愿参战的能够释放法术的两千多名祭司，他们将用各种圣神法术对怪物发起攻击。帕特里克主祭司带领其他的几位主祭司已经在祈祷了。他说他这次有信心能够召唤出炽天使！”
“听他胡说，他从来就没有成功过！”马里昂不耐烦地白了报告者一眼。“月之祭司们呢？”
“戴安娜等几位主祭司已经到了。他们将尝试释放‘幻月’，只不过少了华德主祭司，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伊诺克司教来了没有？”
“伊诺克司他，他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月之主祭司都还没有到。”
“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来？都这时候了，还摆什么臭架子！”听说几位高级月之祭司都没有来，马里昂气得一瞪眼。他作为教会的高层当然知道太阳祭司和月之祭司之间一直持续着不动声色的暗战。现任的两位司教也因为不满对方对教会事务的处理方式而相继淡出领导层。他自己手握大权后虽然没有公开激化太阳祭司和月之祭司之间的矛盾，但也没有设法消除。因此月之祭司们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的。可在教会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不能缺少月之祭司的帮助。“你去问问他，要什么条件才肯帮手？”
“不是这样的，伊诺克司教已经在往这边赶了，只是因为他正好在皓月神殿和几位月之主祭司商量事情，要绕过‘界天之碧’还需要些时间。我们这边不需要去请辛普森司教吗？”
“不用！”马里昂脸色一沉，“他应该已经听到消息了，想来自然会来，不想来，请也请不动！”其实马里昂是想独占消灭魔物的功劳，这样一来也许能够巩固他风雨飘摇的地位。
“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一声。马里昂等人向西南天际看去，一个巨大的长满倒刺、不满血丝的怪物推到一片房屋飞了出来。伴随着它的出现，众人立刻感到一股恶心得想吐的感觉，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冥之力的侵蚀！快给自己加上‘圣洁之心’！”
在马里昂提示下，祭司们开始给自己施加各种圣神魔法，可不太会法术的卫队士兵却无法抵御冥之力的侵蚀，成片成片地栽倒在地上。教廷卫队的最高指挥官戴维斯军团长本想让他的教廷卫队在这一战中有所表现，以盖过光辉骑士团的风头。谁知怪物刚一出现，他的士兵中十个有九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花了好长时间才排出来的方阵瞬间就崩坏了。
“掷枪!掷枪!都他们给老子站起来掷枪！”气急败坏的戴维斯只会冲着士兵们大吼大叫、连打带踢。在他的咆哮声中，零零星星的几支长枪飞出方阵，可这其中的大多数长枪又因为力道不够，飞到一半就枪头一偏栽了下来。最后插在肉球怪身上的长枪数目板着手指头也数得清楚。
这种挠痒痒的攻击自然不会对肉球怪造成任何威胁。反倒是肉球怪发现地上有大量鲜活的人类而显得特别兴奋。它极速地蠕动了几下，向倒在地上的卫队士兵们喷出无数带着粘稠血迹的触手。被触手缠上士兵们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一个个被拉到半空中肉球怪的表面上，在无力的惊叫和哭号声中渐渐被吸进肉里。
戴维斯这下彻底傻眼了，眨眼的功夫，他的士兵已经少了三成，而肉球怪因为吞噬了大量的活人后又一次极速膨胀，很快就变得比被麦伦·格雷罗用“光之圣剑”砍伤之前的那个还要大。肉球怪变大之后，变本加厉地吞噬着活人。戴维斯一口气下达了好几次撤退的命令，可是在冥之力的侵蚀下毫无力气的士兵们已经退不下来了。大势已去，戴维斯斩断几条向他缠过来的触手，丢下自己的士兵向后方侧。这时候，一名马里昂的心腹带领着自愿参战的两千多名祭司们冲了上来。功绩广场上飞起炫目的法术光华，大片大片的圣神魔法打在肉球怪的身上。纵使包含冥器的肉球怪在强大也经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圣神法术攻击，收回触手子再一次退回到广场前方居民区的废墟之后。
“马里昂大人，怪物逃跑了！”一名心腹凑到马里昂身前谄媚道。
“好，好，追上去，务必要消灭这恶魔。”在教廷卫队被击溃的那一刻，马里昂吓得魂不守舍。如是被这个怪物破坏了三尖塔神殿，他肯定会被迫下台的。好在祭司们的攻击起到了作用，他自觉得说话时都多了几分底气。
“可是大人，我看还是先救助卫队士兵吧。那怪物虽然被击退，但并没有受到重创，冒然追击只怕会吃亏！还是原地维持防线比较好。”法耶按照麦伦·格雷罗的吩咐带着光辉骑士们完成了附近居民的疏散任务，这才来到三尖塔神殿。刚刚的战况他都看在眼里。
“我看你们光辉骑士是被这怪物打怕了吧！”马里昂对法耶的话不屑一顾。“你难道要放任这恶魔逃走吗？”
“只怕它不会逃走，反而很快就会卷土从来。祭司们的攻击虽然强烈，但怪物也许并不是全因为此才后撤的。它刚刚吞噬了大量活人，需要时间来消化，等它再一次出现可能会更加恐怖！”
“那我们更要在它恢复之前将它杀死！”戴维斯军团长也跑了过来，大败的怒气充斥在嘴角边翘起的胡子上，
“可是让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祭司们冲入废墟中是很危险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残垣断壁中行动的能力！要是…”
法耶的话没说完。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剧烈地振动。功绩广场的大理石地面上下起伏，一块一块裂开如蛛网般的缝隙。承载着那些伟大祭司雕像的粗大石柱接二连三地倒塌，砸死了石柱下脚如蝼蚁一般的祭司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祭司们被这惊天动地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好些人不顾一切地逃离功绩广场。这又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怎么回事？圣伊莎蓓蒂从没有地震过！”站立不稳的戴维斯一把抓住法耶的胳膊。
“不是地震，是它又回来了！”
法耶料到肉球怪会卷土重来，可没有料到居然来得这么快。功绩广场的地面上渐渐显现出一个紫色的巨大魔法阵，大理石地砖上的裂缝中“咕噜咕噜”地冒出粘稠的散发的难闻腥臭的红色血液。这些液体很快就将整个广场侵没，天空也染上了血色。这一刻，记载着教会荣耀和历史的广场沦为了地狱，还留在广场上的祭司们发疯般地哀号，在他们眼中，世界已经崩溃了。
淹没功绩广场的红色血液开始蒸腾到空中，一点一滴凝结在一起，重新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这一次不再是死肉的惨白色，而是更加骇人的紫红色，遍布在其表面的粗大的血管一下一下的脉动着。离得近的人可以看到，在这些血管中流动的除了血液还有白森森的人骨。
重新出现的肉球怪没有理会在广场上挣扎的祭司们，而是向着三尖塔神殿飞去。马里昂见怪物向他扑来，联合左右的心腹们，一连展开两道“夏日的阳光幕布”。不过他所施展的光墙比起“太阳之子”的要弱上太多，肉球怪直接撞上去，将光壁撞得粉碎。
“帕特里克呢？他召唤的炽天使呢？”马里昂抓过身边一个正准备逃走的祭司，质问道。
“他，他，他已经逃走了，我们也逃吧。”
“哎！”马里昂长叹一声，带着众人向圣殿后逃窜。幸好这时候戴安娜等月之祭司勉强释放出一轮微弱的“幻月”。淡淡月光减缓了肉球怪的行动，也在一定程度上净化了广场上的液体，让很多祭司得以逃生。
肉球怪射出触手打破了幻月，又撒气似的将三尖塔神殿砸得粉碎，把神殿顶端的尖塔倒着插在广场上，然后径直向空晴岛飘去。
马里昂带着法耶、戴维斯等人爬到临近的一座小山顶上，看着“界天之碧”湖畔破败的神殿、倒地上的尖塔，和已经飞到湖面上的恶魔，不禁感慨，光辉教会完了！圣伊莎蓓蒂完了！所谓的圣神破灭了！
就在众人万念俱灰的时候，“界天之碧”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阴影。这个阴影就出现在肉球怪的下方。它似乎有着强烈的引力，将肉球怪生生从天上一点点往下拽。肉球怪痛苦地蠕动着，扭曲着，变化出各种形状以试逃离阴影的吸食。
“是伊诺克司教！”法耶惊呼道，“这是他的神启法术，‘月之食’！”
***
注12：“太阳神之怒”是日之法术中顶级的攻击性法术，传说是阿波罗亲自传授给第一代太阳祭司，以供祭司们用来保护他的神殿和庙宇。祭司在借用“太阳神之怒”时，有三种形式，分别是“太阳神之怒·圣剑”、“太阳神之怒·醒世之光”、“太阳神之怒·灭世界之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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