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服不服
此刻，夜石那清秀的脸庞上，往日的稚嫩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怒火！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少年们一阵惊恐，想起上一次的教训，几乎所有人的脚步都下意识地往后移动，除了关长命。
关长命是一个傲娇的少年，他今年才十四岁，虽然他不是葛大山的对手，但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前天的时候晋级二段武者。
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除了他的父母，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因为，他有一个梦想。
梦想有一天，当他云淡风轻地击败小伙伴以及眼高于顶的葛大山时，所有人都对他的武功刮目相看，对他的深藏不露啧啧赞叹。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情窦初开的他，希望赢来小美人阿平欣赏甚至崇拜的目光。
“我本来不想出头的。”关长命心中微微感慨，强行忍住了后退到人群中的冲动。
抬起头来，他看见了张铁蛋和刘二狗，对这两个一贯油头滑脑的家伙，他同样没有什么好感：“你们在干嘛？还不快过来！”
铁蛋和二狗脸色一僵，一边人多势众，另一边却是才认的大哥，左右为难!
“我不会怪你们的！”夜石淡淡说道，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愤怒中平息下来。
看来他没有傻到将这两个家伙当做同生共死的兄弟。
铁蛋和二狗微微一愣，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夜石居然没有跪下来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离开。
感动于夜石的仗义，铁蛋和二狗相对而视，仿佛听到了彼此的心声，两人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两个选择中立！”
“中立？！”关长命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你们两个废物，既然选择中立，就滚到一边去。”
“你……”张铁蛋还想说点什么，但二狗拽了拽他的衣袖，两人往后退了几步。
“小家伙，你想单挑？”夜石看着关长命，冷淡地道。
“是的，你怕了吗？”关长命腰杆一挺，声色俱厉地道。心想自己是二段武者，而对方只不过一个白痴，有什么好怕的？
“怕？呵呵，我真的怕了。”夜石愤怒地道，他怕的是这些人造谣生事的功夫。
“怕了，怕了你就乖乖向阿平，还有你用下三滥手段戏弄的伙伴们磕头认错。”关长命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果然，身后少年们纷纷射出了嫉恨的目光，关长命只觉得浑身一振，气势大增，大声喊道：“快点磕头认错，我数三下，时间一到，就准备接受我的怒火吧！”
“一！”关长命大喊一声，得意的扬起了头颅。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天地的主宰。
“太爽了!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关长命有些激动，以至于双手一直微微颤抖。
他掉下粪坑的耻辱一幕依旧历历在目，他耐心等待着夜石向他磕头认错。
只是，夜石却毫无表示。
“这个白痴！他吓傻了吗？”一丝怒意渐渐滋生，关长命毫不犹豫地大喊道：“二！”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围观者纷纷交头接耳。
关长命放眼望去，夜河夫妇并未出现在周围的人群里，他相信，夜石一定会屈膝求饶。
可是，夜石仍旧不为所动。
关长命有些生气地盯着夜石，却发现他左顾右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连嘴角，也噙着一抹并不明显的冷笑。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太心急了？”关长命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还是缺少了猛兽捕食的那份耐心。
再一次环顾左右，关长命失望地发现，众人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了夜石的身上。
“看来必须出手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出名的，尤其是在村中的长辈和元老们并不在场的情况下。
瞧瞧身边那些观众，一个个歪瓜裂枣，鼻涕长流，年龄小的还穿着开裆裤，小媳妇们也不是漂亮的那种，卖酱油的大婶口都没漱，牙齿上的菜叶子比往日又多了几片。
这样的观众岂会意识到一个年仅十四岁的二段武者对林营村的重要意义？
其他观众哪里知道关长命心中的想法，他们此刻都被夜石吸引了注意力。尤其是当他那游走的目光扫到众人身上，少年们便觉得自己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不能再等了！”关长命觉察到了异常，果断大喊：“三！”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他对夜石命运的宣判。
但他没有立即冲上去，傲娇的他觉得来点开场白更能体现他的领袖气质：“时间已到，悔恨已然太晚，就算你跪下来求饶也……”
“傻叼！”夜石嘴里突然冒出来两个字。
“你说什么？”关长命震惊地看着夜石那充满嘲讽的脸庞。“你这是在找死！”
“大喊大叫的吵死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小丑一个。”夜石大声讥讽道。
“啊？”关长命愤怒的差点跳脚大骂。“我受不了了，快拿命来！”话音一落，关长命就要冲上去。
“等等！”夜石小手一伸。
“又怎么了？”关长命咬牙切齿地道。
“你急着去投胎呀？”夜石不耐烦地道。“你跟他们一样，站到一边去，谁也别想搞特殊。”
“什么？我搞特殊？是你怕了吧？”
夜石对关长命的自负选择了无视，直接朝他身后的众人说道：“我已经记下了这里所有出言不逊的家伙。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哈哈哈，你这个疯子！连我一个人都打不过，还想对付所有人。哈哈！”关长命大声笑道。
围观群众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他们也被夜石那嚣张至极的话给逗乐了。
“有本事，你就先过了我这一关。怎么样，不敢了吧？哈哈哈！”轻松的气氛将关长命那仅有的一丝小忐忑一扫而空，他夸张地弯腰大笑着。
当他抬起头的那一刻，只看见眼前有一团黑影闪过。
“砰！”的一声闷响，关长命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左眼眶上一股大力传来，双脚同时离地而起，而后狠狠地摔倒在地。
接着，他便不省人事了……
“啊！”周围的少年一阵惊恐大叫，纷纷后退。
谁也没有料到夜石敢率先出手，而不是更合理的求饶或者逃跑。
夜石的做法无疑是疯狂的。他在挑战这里所有人的尊严！
“大家别怕，我们一起上，任他再怎么狡猾，也不是所有人的对手。”有人焦急的大喊道。
周围的少年一听，立刻便镇定下来，纷纷为自己刚才的胆怯而羞耻。
对呀，敌人不过是孤身一人，而且是个十岁的小孩子，刚才只不过是他偷袭得手，有什么好怕的？
也许是想明白了这一点，这些少年再一次朝低头而立的夜石慢慢聚拢过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当大家将包围圈缩小到足以发动攻击的时候，夜石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可那笑容落到众人眼里，却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意味。
“疯子！”
“小心有诈！”
众人惶恐大喊，想起上次惨痛的教训，大家一阵头皮发麻。
“迟了!”夜石猛然大喝，双掌如闪电般拍出。落在离他最近的两个少年身上。
随着“砰！砰！”两声，两位少年重重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大家别慌！一起上！”有个小胖子强自镇静地大喊。
胖子的指挥有了效果，少年们开始试探着攻向夜石。当然，他们用的全部是物美价廉的碎石掌。
夜石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着敌人的破绽，他现在是这群少年中唯一的二段武者，单挑任何人都不落下风，因此几招过后，又有几人倒在了他的神掌之下。
“别硬抗，从他两边和背后一起攻击。”小胖子躲在外围，却颇有心机的指挥着，他已经看出来同伴们都不是夜石的对手。
胖子的话音一落，少年们也不再迟疑，纷纷出手，夜石招架不住，被人从背后狠狠打了几掌，好在这些少年功力不深，并没有将夜石打倒在地。
“好！围住他，别让他跑了！”小胖子高兴的拍手叫到。
突然，小胖子感觉身上一冷，只见夜石扭头朝自己瞥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妙，悄悄向人群中退了几步。
正在此时，围着夜石的小圈子一阵大乱，只见夜石像着魔一般四肢乱舞，朝小胖子冲了过去，浑然不顾落在身上的碎石掌法。
“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吗？”小胖子大喊一声，转身而逃。
“呼！”小胖子还没跑出多远，耳后便传来一阵风声，他回身而望，只见夜石面目狰狞地朝自己扑了上来，小胖子惊惧之下，下意识的捂住了脸。
“砰！”
“啊——！”
“砰砰砰！咚咚咚！啪啪啪！嘣！……”
“啊——啊——啊啊啊——！”
随着小胖子那惨不忍睹的叫声，众位少年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此时，再无一人敢上前挑衅。
“服不服？”夜石突然抛出了终极拷问。
“服了服了!”如获大赦般，小胖子连忙答应。
“怎么个服法？”
“心服口服，五体投地，感恩戴德！”小胖子说着说着便呜咽起来。
“呃……果然是小孩子脾气。”夜石一下子愣在那里，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以大欺小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只要你听话，就是好孩子！”夜石安慰地抚摸着小胖子的后背。
“嘶……”精神一放松，夜石只感觉浑身火辣辣地疼，挨了几掌的地方骨头也快断了，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的神情落在小胖子眼里，还以为他又要发疯了，哇哇的大哭起来。
“哎!”白夜石微微摇了摇头，起身看见铁蛋和二狗站在旁边，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便道：“替我哄哄他！”
“遵命，大哥！”两人豪爽地抱拳施礼，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接下来，只听见他们哄婴儿一般搂着小胖子：“嗷嗷，别哭别闹，吃奶奶！”说着，二狗便将自己的手指头往小胖子嘴里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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