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真相大白
字条上的字被她手心的冷汗侵湿，慢慢模糊，依稀可以辨认的是：“冷小子还能活两年……”
这个……是真的吗？
童乐乐吓得脸色苍白，手止不住地颤抖，颤抖……
她手中的纸片如残叶零落般从她的指缝间溜走，飘落在地上。
冰山到底得了什么病？明明看起来很正常啊，她以为不要紧的……两年……一年365天，算起来才700多天，好少……
童乐乐神思恍惚，内心彷徨。
思考良久，童乐乐即刻出房门，寻找楚萧。
之前偷听讲话，楚萧对于此事似乎知之甚深，那么她要了解冰山得了什么病，最好的选择就是找她。
童乐乐找遍了整个琼脂楼，终于在后院发现了她。
自从上次在冷凌风房中见了一次面之后，楚萧整个人沉默了很多，此刻她正一个人缩在竹林发呆。
“楚姐姐……”童乐乐叫了一声。
“乐乐，你终于来了。”
楚萧从沉思中回神，冲童乐乐苍白一笑，语气像是已经等待她多时般。
“楚姐姐，你可知道我师父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童乐乐见此，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楚萧一笑，示意她坐下。
“乐乐，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楚萧笑容极淡，好像是思绪一下子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童乐乐隐约间明白，她要讲的这个故事和冷凌风有关，她小脸紧绷，重重的一点头。
楚萧笑了，目光投在她身上，透过她看向了极远的回忆，她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像在诉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我本来也是一个平凡百姓，家中虽不富裕却也能解决温饱，我五岁那年，我爹病逝，留下我娘和我相依为命，因为家中的钱大部分都用来给爹治病，家中无以为继，日子极为艰难，我娘努力接一些洗衣服的工作，但我娘俩依旧过着饥不果腹的生活，一日，我娘说，一户人家请她去做奶娘，能解决吃住问题，我娘答应了，为了照顾我，也将我带了进去。”
楚萧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童乐乐仍旧听的闷闷不乐，她想起当日在琼脂楼宴上冷凌风对楚萧箫声的评价，不禁黯然。
楚萧没有停顿，一个人陷入沉思，继续说：“我娘照看的那个小少爷大概十岁，不爱说话，生了一种怪病，府中下人每次看见他都躲得远远的，可是我见他长得好看，每天都会追在他身后，甜甜的叫哥哥，即便他没有一次理过我。”
楚萧突然梦幻地甜甜一笑，又突然脸色一变，接着说：“后来，我突然怎么找了找不到他，我娘告诉我说小少爷又犯病了，被关在了房间里，娘还警告我不要靠近。我听了觉得他可怜，为什么生病了却要关起来呢？于是我偷偷地拿着糖果去看他。”
童乐乐突然心中一突，这个小少爷是冷凌风吗？她紧张地屏息继续听。
楚萧淡淡的说：“我偷偷地靠近那个房间，房门外有人看守，我只好从矮木从钻过去，靠近窗边找他，等我靠近窗边，窗户还留有一道小缝隙，我高兴地靠近，正打算叫小少爷，却发现那个我熟悉的小少爷此刻眼睛正在发着绿光，透过窗户缝隙看着我。我吓了一跳，直接晕过去。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娘焦急地守住我身边，说我一直发烧，已经过去三天了。我哭着求着娘带我离开，说小少爷是鬼，可是我娘说是他救了睡在他屋外面草地上的我，不让我胡说，并且对他更好了。”
楚萧顿了顿，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耳垂，脸上还带有一丝惊恐：“我害怕极了，从此再也不去找他，像那些下人一样处处躲着他，可是反而是这样，我听到了更可怕的事情。一日，我学着那些大人远远躲开，却意外听到他们议论说，少爷那个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要想治好，就必须长期喝自己亲身骨肉的血。并且……小少爷的出生就是因为他娘也有这种病，需要饮用他的血才能活命，也就是说，他其实算是作为一个药引一样才被生下来的……”
楚萧的话让童乐乐听得后脊骨发凉，这是怎样一种病啊！难怪冰山不愿意生孩子，重复他的命运，童乐乐突然觉得胸闷，她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的孤单绝望的身影，他的眼中写满无可奈何和无助脆弱甚至厌恶……
“生生不息的喝着至亲的血液生存，代代重复同样的命运，很可怕是不是……”
童乐乐突然觉得楚萧的幽幽的声音阴森可怕，深吸一口气，想到冷凌风在毒谷长大，他娘现在是君老夫人，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后来发生了什么？”童乐乐问。
“我不知道，后来我搬走了。”楚萧恢复平淡的叙述口吻，似乎不想多提，不待童乐乐反应，她接着说：“直到上次，你介绍冷公子给我认识，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少爷就是他。其实当时我并未认出他，因为那段记忆实在不怎么美好，所以我尽量遗忘，可是他却一眼认出我，并关心我娘的现状，和我聊了很久。”
楚萧突然一声冷笑，不过她并没有多说，反而继续说：“本来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想第二天君老夫人派人找我，因为我和冷公子的接触，让她们以为冷公子对我有意，所以请求我为冷公子诞下子嗣。”
童乐乐听完，满眼复杂地看了一脸矛盾的楚萧，听她继续说：“因为君老夫人曾经对我娘俩有恩，所以我答应了。”
楚萧突然冲着童乐乐一笑，说：“上次你在客栈遇见我，就是我色诱冷公子的时候。”
童乐乐闻言一惊，楚萧这话里是怎样的自暴自弃！
“可是，他不愿意。”楚萧抚抚眉，语气那般的无奈：“他拒绝我那刻，我突然发现我答应君老夫人这样的要求的原因了，不是为了可笑的报恩，而是我听说他可能有意于我的时候，我心动了。可是他拒绝了……”
“你……喜欢他？”童乐乐分不清内心现在是什么滋味了。
楚萧大方点头，眉际一丝怅惘：“可是他不喜欢我，那日我拿着匕首伤害自己逼迫他，算是救我也算是救他，可是他却皱紧眉头深夜离开，一夜没回。”
童乐乐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她误会了冰山，可是后来冰山十几天没出现，听毒毒老子说是发病了，她又心一突，急忙追问：“后来呢？”
“后来，冷公子发病了。其实他的病一直在自己研制的药物下控制良好，但是那晚却突如其来的发病了，并且来势凶猛，终究还是活不过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童乐乐吓了一跳，看来毒毒老子不是在吓她，可是这个没有其他药可以治吗？
“一定要喝血吗？”童乐乐饱含期待地问。
楚萧摇头，说：“不知道。”
接着她又眼神复杂地看着童乐乐说：“冷公子其实对你是不一样的，希望你可以帮助他。”
楚萧意有所指，听在童乐乐耳中却变成，冷凌风很听她的劝，她可以好好为他筛选一下良人，为他操心生娃大事。
童乐乐沉默了，不管怎样，他的事她管定了！
“来！姐妹们，风骚起来！”
一大早，童乐乐就开始吆喝，她发挥她看电视得来的“宝贵”经验，开始自以为风姿绰约地练起了猫步。
见歌舞琴萧和其他一众姐妹迟疑着跟在了她后面，她又开始嚷嚷：“来臀部扭起来，腰软起来，头发甩起来，眼睛抽筋抽起来，嘴巴微张……”
“乐乐。我们这又是练什么舞啊？”
温柔的秦歌实在做不来这些动作，忍不住问前面动作滑稽大胆的童乐乐。
“性感舞。嘿嘿，来，先练扭屁股！”
童乐乐停下动作，干笑几声，然后站在众女后面，拍着她们的臀部，指导她们动作要领。
“左扭扭，右扭扭……对！小舞舞就做的很好嘛”
嘿嘿，屁股大了好生养，先检查检查！童乐乐不停地掏出怀中的小本子，在上面详细记载。
记录内容如下：“某女一，臀型：圆，胯骨：宽，备注：好生养，pass。某女二，臀型：圆且翘，胯骨：窄，备注：鉴于臀型好，可做备选，待定。”
“楚姐姐，你那个大姨妈一般什么时候来啊？”童乐乐拿着一个小本子到处串门，时不时地在上面涂涂画画，进到楚萧房间第一句话就是问的这个。
楚萧似乎沉默了很多，停下吹箫的动作，微微一笑，问：“乐乐问这个干嘛？”
在童乐乐的熏陶下，她显然是知道大姨妈是什么的。
童乐乐闻言，咧嘴干笑：“这样就知道什么时候你们不能练舞嘛！”
“乐乐想得周到！”楚萧赞赏地点头，认真思考：“我一般都是二十五日前后来。”
“哦，好好好。”童乐乐快速在小本上记录，抬头又补问一句：“来的时候痛不痛？量多不多？”
楚萧微楞，脸微臊，红霞染上，轻轻摇头，细语：“不痛，但是量多。”
童乐乐闻言又开始奋笔疾书：“楚姐姐，日期25前后，不痛量多。备注：表示无体寒等事宜，子宫排污血正常，优质选择！”
嘿嘿，记录记录生理期，女子的最佳排卵日期就可以推算出来了，那么怀孕也是迟早的事！
“琴儿，你喜欢的男子是什么类型的？”
“不知道。”典雅的宁琴一曲琴音弹罢，听到童乐乐的八卦问题微楞。
“琴儿欣赏什么样的男子呢？”
童乐乐执着不已地继续追问。
宁琴认真想了想，说：“必须要有才华，最好能懂音律。”
有才华？懂音律？
嘿嘿，貌似冰山都具备，极有可能攻占宁琴这座小山！
“那琴儿喜欢和喜欢的人做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喜欢什么……”
童乐乐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大肆书写，问的问题多是围绕个人喜好和各种八卦问题。
第三步：记录个人喜好，酌情为冰山安排相亲。
“小舞舞……”
“哎哎，乐乐，你又要问我什么啊？”苏舞现在和童乐乐的相处情景全部对调。
以前是苏舞老追着童乐乐跑，现在苏舞是见童乐乐就跑。
“小舞舞，别走别走，最后一个问题哈。”童乐乐一手抓着小本子，一边整个环抱住苏舞。
“好吧，问吧。”苏舞动不了，只好答应。
“小舞舞，你三围多少？”童乐乐贱不兮兮地干笑，快速问道。
一边问，她的手还一边变身咸猪手，在苏舞丰满摸来摸去。古人不会隆胸，但是不代表不会垫胸哈……
“童乐乐！”被摸得浑身不自在的苏舞大声警告。
“嘿嘿，试试手感，怕数字造假……”童乐乐呐呐放开手，一脸认真，然后又在本上记录，喃喃说：“嗯嗯，不大，最多34B。”
一旁的苏舞气得七窍生烟，大喊：“乐乐，我恨你！”
说完，她就追出去，童乐乐吓得到处乱窜。
待二人跑累了，背靠背在地上坐下休息后，苏舞突然对童乐乐说：“乐乐，你问了这么多问题，现在轮我问你了。”
“嗯。”童乐乐呼哧呼哧，有气无力。
“楚公子有没有找过你啊？”
“没有。”
“他好久没过来了。”苏舞一脸失望。
她这样一说，童乐乐也想起来了，自从那晚后，楚惜花就不见了。
跟冰山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嘛，嘿嘿，“他和我师父私奔搞基去了！”
苏舞虽然听不懂搞基，但是私奔还是能明白的。
一句话，让二人笑成一团。童乐乐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所谓人前微笑，人后悲伤，冰山，她要怎么才能最好地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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