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离开
余谐坐在河边，慢慢感受着仙气在世界中的流动。
当自己体内也有仙气之后，对于这个仙气控制的世界，余谐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了。
至少他不会担心仙气把自己变成猴子。
因为仙气根本不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来说，白猿所谓的仙术其实很了不起，虽然反噬非常可怕，但那也是因为引动了仙气这样可怕强大的力量，充斥着整个世界的力量流入一个人体内，变成猿猴的结果简直太仁慈了。
余谐漫不经心地想着过去的事情，然后心绪平静下来。
这次入定，他不再想着引动仙气进入体内，而是慢慢让自己身体内的仙气和外面的仙气连接起来。
那感觉十分微妙，就好像自己融化在风中，跟随着空气向四处弥漫。
整片空间中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触手可及。
但是仙气依然是危险的阻隔，如果妄动，就会受到反噬。
余谐的精神像是站在空中，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静静站着。
然后他从入定中回来了。
天已经黑了。
一轮满月就在天空之中，周围一片清冷的月光，像是阴暗的白天一样。
余谐站了起来，看看四周。
有那么一瞬间，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感觉自己来到了数万年之后的世界，一切早已结束，人类不复存在，唯有世界本身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继续前行。
余谐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开始把仙气当做空气呼吸。
那感觉就像是终于有了一个沟通的桥梁，整个世界都完全不同了。
恐怖的大风朝着余谐聚集，旋风卷起一切，聚集在余谐身边。
余谐就像是风眼，吞噬一切。
但是他自己对这些事情完全茫然无知，只是站在原地，再次入定。
就这样在一片混沌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余谐终于醒来。
天亮了。
白猿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一脸恐惧。
余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发现他根本不是看到白猿的。
在他面前是一片黑暗。
余谐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发现自己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埋在了下面。
光线落下，他长出了口气。
白猿一脸畏惧地看着余谐：“你现在……”
余谐点点头：“我现在可以动用仙气了……感觉确实很难。”
白猿叹了口气：“我以为你至少还需要一年时间……”
余谐摇摇头：“力天帝不会给我那么久时间的。”
白猿苦笑：“不错，不过人类被天地眷顾，看来确实如此。”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余谐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呼吸出来的是仙气，恐怖的力量像是寒气一样在周围弥漫，令人感觉如芒刺在背，心惊胆战。
“我只不过是把仙气当成空气而已。”
白猿一脸茫然。
然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露出释然的神色：“我听不懂，不过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确实找到了自己的办法，无论是什么，至少成功了。”
余谐点点头：“但是以这样的力量，恐怕还是无法抵挡一个天帝。”
白猿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曾经用仙气战斗过吗？”
余谐摇头。
白猿点点头：“试试吧。”
余谐有点困惑地看了白猿一眼，然后举起玉剑。
他站在原地，三神诀全开，然后深吸一口气。
玉剑纵斩。
一道恐怖的剑光凭空出现，像是切开了整个世界一样，将密林分成了两半。
透明的空气扭曲像是一道水幕，所触及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小河被从中截断，远处的树林中草木枯荣循环，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
白猿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你看来，这样的力量还不够吗？”
余谐一脸诧异。
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一剑会有这么恐怖的威力。
“为什么？”
余谐很清楚，他不过调动了很小的一点仙气，最多也就是将体内的仙气全部消耗殆尽，根本没有敢吸收外界的仙气。
白猿笑着摇摇头：“仙气能够借用天道的力量，只需要这一点点，就能有无比恐怖的力量，而你还没到极限，真是前途无量……”
余谐摇摇头：“这样恐怖的力量，真的能轻松掌控吗？”
白猿笑了：“你现在就能完全掌控刚才那样的力量，之后吸收外界的仙气进入体内，无论如何都可以更强，这样算，你觉得能不能掌握？”
余谐叹了口气。
如果说每吸收一分仙气，就需要消耗自己体内的力量压制的话，现在的余谐完全还可以变得更强。
就算上限不过是两倍，但是现在力量的两倍，完全是一个恐怖的怪物了。
余谐想了想，收起了玉剑。
“我想我该离开了。”
白猿点点头：“既然你再也不用我帮忙入定，那确实可以离开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有时候也会想，你的出现，对于我，还有这里代表着什么。”
余谐笑笑：“不过是个过客而已。”
白猿摇头：“你走了一条我从没想过的路，而且走通了，也许以后，所有的猿猴都会按照你的办法修炼。”
余谐点点头：“只要能成功就好，至于是什么道路，那都无所谓。”
白猿点头：“余谐……你这样的人类始终都有，所以我才想，人类始终有资格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余谐笑笑：“再见。”
白猿点点头：“再见。”
然后余谐转身，乘风离开了这里。
他就像是风中一粒微尘，随风而行，毫无重量，穿过隔绝猿山内外的仙气结界时，没有带起一丝波动。
白猿远望着那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确实没什么好感叹的，但是他也确实内心感慨万千。
那只金色的小猴子跑到了白猿身边。
听着金色小猴子叽叽喳喳的叫声，白猿仰天大笑起来。
“你学了他修炼的办法？”
白猿笑着摸摸金色小猴的脑袋：“真是聪明，不过那办法很危险，你要是能练成当然很了不起。”
然后一老一少两只猿猴回到了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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