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定

　　余谐漫不经心地吃东西时的时候，金色的小猴子全程都在旁边，然后他坐在树下睡着了。

　　面对余谐的蛮不在乎，金色小猴表情复杂。

　　当然，无论它有什么表情，余谐都看不到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余谐就登上了岩山，和白猿战斗。

　　相比昨天，今天余谐感觉几乎毫无进展。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静下心来。

　　白猿的战斗方式已经十分克制，让余谐完全能够进入那种心无旁骛的状态。

　　但是余谐根本无法彻底忘记一切。

　　他不知道为什么，白猿也不知道。

　　时间仿佛停滞，余谐不知所措。

　　下午的时候，他独自坐在悬崖边上，遥望远方的天空。

　　余谐想起了战神诀。

　　每次当战神诀开启，他都会无比专注，心中空空如也。

　　但是现在每次他开启战神诀，就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任何东西。

　　战神诀带来的绝对的封闭，没有剑域，余谐无法捕捉所谓的仙气。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必须同时做两件事，两件永远无法同时出现的事情。

　　余谐回忆自己的一生，他似乎永远都没有做到过那种事情。

　　下午，当白猿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看着余谐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永远都学不会仙术，除非你不这么着急，人类……”

　　“人类似乎是所有动物里面最早学会游戏的，但是现在你们却最先忘记了什么是游戏。”

　　余谐苦笑以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过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白猿帮不上他的忙。

　　余谐跳下悬崖，以剑域缓冲，慢慢落在山坡上。

　　他走进树林，漫不经心地朝着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金色小猴落在了余谐面前。

　　余谐愣了一下。

　　然后金猴朝着他冲了过来。

　　余谐忍不住笑了。

　　金猴的身上带着战意。

　　但是它不可能是余谐的对手。

　　余谐站在原地，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腰上的猴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金猴冲到面前，余谐侧身躲过。

　　以他的经历和实力，面对这样一只小猴，余谐完全不用出手就在不败之地。

　　但是小猴子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放弃。

　　一瞬间余谐就感觉自己像是落进了猴子堆里。

　　金猴像是一道闪电，死死缠着余谐，它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放弃。

　　余谐用了一点时间才发现，这是场游戏。

　　然后他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金色小猴始终不愿放弃。

　　余谐只好动手把猴子从身后抓下来。

　　然后他就发现那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小猴很会利用体型差距，它就像是在树上狂奔，几乎就是全靠本能，就躲过了余谐的手。

　　然后余谐慢慢发现，这也是个游戏。

　　一时间，余谐茫然。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那感觉就像是是被拖进了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而且还无法逃离。

　　当然，拖他进去的人一脸笑容，并且告诉他说这地方是个藏起来的好地方。

　　余谐张开剑域，恐怖的力量把猴子击飞了出去。

　　不过它也还是没有受伤。

　　余谐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站在一条小河边，余谐低头看着河水，举起了玉剑。

　　余谐觉得也许剑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就发现根本不可能。

　　他的剑术没有招式套路，只有三神诀，就算想站在原地施展套路都做不到。

　　余谐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很缺少消遣的人。

　　他无奈地坐在水边大石头上面，陷入了沉默。

　　越是着急，就越是无法静下心来入定，这一点余谐还是很清楚的。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突然想起了周靖。

　　余谐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下他彻底别想恢复平静了。

　　余谐漫不经心地回忆着和周靖一起经历过的一切，从第一次见面，到漫长的旅行。

　　风山之巅上的龙吟仿佛就在身边，余谐想着他的最后一剑，忍不住笑了。

　　到现在他都还是觉得，当初能在最后关头学到穿梭虚空，一剑结束游龙，简直就像是一场最疯狂的梦幻。

　　但是其实并非如此。

　　余谐能清晰地记得那一场战斗中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瞬间，还有那骨髓都被刺穿的危险感觉。

　　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那是充满了杀气的危险笑容，对一个斩杀了游龙的剑客来说，这样的笑容代表着很危险的气息。

　　然后余谐突然想起了那个瞬间，他自己在想什么。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余谐这么想着，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山顶走去。

　　经过密林的时候，金色的小猴子又冲了上来。

　　不过这次，它刚刚跳到余谐肩膀上，就摔了下去。

　　余谐只是轻轻侧身，就让金猴失去了平衡。

　　他不想浪费时间，现在的状态很难维持。

　　就这样，余谐纵身一跃，跳上了悬崖，站在山顶。

　　本来坐在山顶上的白猿看了一眼余谐，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他根本没想到余谐能这么快入定。

　　但是白猿不敢说话，他怕把余谐惊醒。

　　“怎么做……才能吸收仙气？”

　　白猿站了起来：“感受，仙气是世界中到处都有的东西。”

　　说着白猿开始站在原地舞剑。

　　他的剑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剑芒，像是剑气，但并不是。

　　那是一种介于神力和剑气之间的力量，余谐曾经见过，但是始终像是雾里看花并不真切，只有现在，才能彻底看清。

　　那感觉就像是黑暗中有了一点灯火，光源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然后余谐才察觉到了无处不在的仙气。

　　它们确实早就在这里了，但是直到现在余谐才发现它们。

　　然后余谐开始吸收仙气。

　　那很简单，控制这些东西就和控制神力或者剑气一样，余谐可以很轻松地做到。

　　然后余谐突然发现白猿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他毫不犹豫地挥剑。

　　但是在玉剑的锋刃落在白猿身上之前，他突然惊醒。

　　余谐收剑，歪头躲过了白猿的剑招。

　　“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猿长长地喘了口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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