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塞翁失马
刘三春放完狠话转身就跑了，要知道这狠话说出来是容易。但是要报仇、还让王胖子等着瞧，谈何容易？
越想越觉得垂头丧气。
猛然间见村西头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此时天色渐晚已经辨不出这人的面目。只是看样子大概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满脸的络腮胡子。走路里倒歪斜，离老远就能闻到那满身的酒气，眉头紧皱一脑门子的官司。
一边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嗨！真他娘的晦气，刚收来的学费一天就输光了。武云飞呀武云飞，你怎就管不住你这双手呢？”一边说着好一遍用左手狠抽自己的右手。
虽然没看出脸来，但是凭借着远远飘来的这一股酒气，刘三春还是认了出来这不是自己的老师武云飞吗？不用问又是输光了钱回来的。
一时间刘三春计上心来。
“嘿嘿，王胖子，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吗？今天小爷就要你的好瞧。还有董一，一个臭砍柴的居然想让我跪下叫师傅，这笔帐今天就跟你们两个一起算了。”
想完，刘三春紧跑几步来到了武云飞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倒把武云飞吓了一跳。
武云飞斜愣一眼“嗯？小刘三儿呀，你这是为何呀？”
只见刘三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方便眼泪，转眼之间痛哭流涕。
“老师呀！您可回来啦！您知不知道啊，就您不在的这几天可出了大事啦！”
“出什么事儿了？你慢慢说。”
“我，我让人给打了。”
“哦，谁打你啦？”
“王胖子。”
“诶？这就奇怪了，都是师兄弟，他无缘无故的你做什么？”
“老师您还不知道吧？王胖子他，他欺师灭祖啊！他背叛师门啊！”
“嗯？究竟是怎么回事？”武云飞眼中厉芒一闪，沉声问道。
刘三春一见武云飞神色大变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压对宝了，任何一个练武的对于“欺师灭祖”四个字那可都是零容忍的。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呀......刘三春就把这两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从董一偷拳到王胖子欺师灭祖转拜董一为师，整个事情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再加上武云飞今天喝了酒、赌钱又输了个精光底儿掉，心情正是不好。
当时就怒了。
“啊？还有这种事吗？”
“老师，学生我怎敢骗您呀？”刘三春说道“您看我这伤，就是因为我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才被王胖子那厮给打的呀！学生我，可全都是为了维护老师您的的尊严啊！”
“难道你没用我教你的两式绝招吗？”武云飞问道。
“用了呀，可是学生我学艺不精，没打过人家，还被人家嘲笑。若是光嘲笑我也就罢了，”刘三春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武云飞的脸色说道“最可气的是他们还嘲笑老师您教的功夫不行，说您教拳藏奸，不教我们真功夫只教假把式。还说您教的不是‘狮子大张嘴’是‘小猫打哈欠’反正我是忍不了了，不知道老师您忍不忍得了啊？”
这一下刘三春把董一的秘密和盘托出。气得武云飞火冒三丈。
“好小子，偷师偷到你家武爷爷的头上来了。还当众揭我的老底？”武云飞恨得咬牙切齿“这一次要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家武爷爷的厉害。”
“行啦！小刘三儿，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报仇出气吗？”武云飞回过头来怒目瞪着刘三春说道“哼，就你这点小把戏，真当你家武老师我看不出来吗？就你这种招数都是你家老师我玩儿剩下的。”
一句话吓得刘三春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说错话啦？
“但是”武云飞话锋一转说道：“照你这么说来，这王胖子和董一两个人也确实可恶，老师我要是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怕是无法在这村中立足了。”
“老师，您要教训他们了？”刘三春问道。
“你且回去，”武云飞眼神中带着一丝的阴狠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明白，”刘三春欣然领会说道“学生，告退。”
回家之后，整整三天武云飞都是毫无动静，这三天，武云飞没喝酒没赌钱，就是一个人在家里练功而且专挑晚上练。
果然到了第三天晚上，鱼儿上钩了。
董一今天早早的就来到了武云飞的住所外面，武云飞家的院墙要比演武场的要低一些，所以用不着费多大的力气董一就扒上了墙头。这些天董一就一直盼着武云飞回来呢。
只因为那天在大龙山上，王胖子学完“龙行虎步”非要再学两招。
董一哪会呀？就这一招还是偷来的呢。但是也不好意思跟王胖子说自己不会，所以只能故作神秘的来了一句“千招会不如一招熟”。实际上亏心得很。董一心里想的是：得赶紧上武云飞那儿再偷两招，可不能让王胖子再问住了。要不自己这老大当的可是有多没面子啊？
董一扒上墙头，武云飞的院中有一块宽敞的场地，是他特意开辟出来练功用的，院中石墩、石锁、磨盘等练功的事物一应俱全。空地边上有一张青石的方桌，上面晾着一壶茶水，是准备一会儿休息时喝的。
就见院中武云飞的一套拳打得那是虎虎生风。
董一以前也见过武云飞打拳，但是今天武云飞所打出的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以前相比似乎大有不同。
董一暗道一声：“今天是来着了。”
看得出神，董一丝毫没有注意到武云飞这一套拳练着练着就朝着自己所在的墙头这边靠近。
只见武云飞来到近前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说罢还没等董一反应过来转身就是一掌拍在土墙之上。
只听见轰隆！一声土墙应声崩塌。董一连叫都没来得及就被压在的土石瓦砾之下。
“嘿嘿，小子你果然来了。”武云飞冷笑一声，上前一把将董一从土堆之中拽了出来说了声“哦，是董一啊。你在干什么？”
“武，武老师。”董一暗叫一声“完了个蛋。”垂首而立不敢跑也不敢说话。
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偷师学艺的吧，这可是犯了江湖大忌了。哪知道这时候武云飞却先说话了。
“来偷拳的对吧？”武云飞和善的一笑问道：“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只是有一个地方不明。”董一说道。
一句话把武云飞都震惊了，看明白了？
要知道自己刚才练的这一套拳有整整六十四招，这可是自己跟着老师学了整整三年才学会的看家绝学。武云飞心中暗忖：若是单论武学天赋这小子怕是比那些笨蛋要强得多呀。他一个少年一天没练过，一点儿功底没有居然敢说看明白了。
“哦？那你说说。”
董一从头到尾把武云飞所练的一整套拳一共六十四招一招一招的拆解一招一招的讲明。直说得武云飞背后直冒冷汗。
心中只是冒出四个字来“武学天才。”这要让他成了气候那还了得？别说其他，就自己这六十四招拳若是被他都学了去，那自己还不得丢了饭碗？
“你这不是都看明白了吗？还有何不明之处？”武云飞问道。
“学生，只是不明白，老师您究竟是如何用一掌拍碎土墙的。”
徒手劈石板董一见过，胸口碎大石董一也见过。在董一看来一个人就算是力量再大到这样也就顶天了，也不至于一掌把土墙拍得粉粉碎呀。
听到这里武云飞大笑“哈哈哈，想知道吗？拜我为师。”
一句话弄得董一如坠云里雾里。怎地自己来偷师学艺没有被责怪，相反这武老师却要收自己为徒呢？
“武老师，我，”董一话没说完武云飞却先说话了。
“董一呀，想必你也知道我教学生的时候确实不尽心，有时候甚至不教真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董一摇摇头。
“因为他们太笨啊！我教了也是白教，我心里是想找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把我这毕生的武学尽数传授于他。”武云飞一拍董一肩膀“而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啊。你知不知道你天赋异禀啊？”
“天赋异禀？”
“没错，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习武天赋的人。”武云飞接着问道“怎么样？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董一心中诧异“老师您不怪我？”
“怪你什么？偷师学艺吗？哈哈，和得到一个有天赋的学生比起来这种事都是不值一提。”武云飞缓言的说道“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把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与你。”
一句话说得董一心中大喜：想不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己今天算是捡着了。
“徒儿拜见师傅。”
“诶，这就对了。”武云飞笑着把董一扶起来说道“为师现在就传你本门的不传之秘，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能一掌拍碎土墙吗？”
董一摇摇头。
“因为，我会内功。”武云飞说道“你要知道，武学之路是要分阶段的分别是锻体境、聚元境、地元境、天元境、圣元境、仙元境。你现在所处的阶段是最基础的‘煅体境’主要的练功目标是强壮筋骨，增加气力。说白了，你现在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武者。”
“那老师，究竟怎样才能算是真正的武者呢？”
“真正的武者要学会聚气化力，要学会修练体内的一口先天之气，并把这些真气储存于十二正经之中进而打通经脉，每打通一条经脉那力量都会成倍的增长。这便是‘聚元境’了。”
董一听了武云飞的话心中大骇，原来自己的目光居然如此的短浅，这样听来自己所见到的武学不过是沧海之一粟、就牛之一毛罢了。
“弟子受教了。”
“嗯，够谦虚，很好。为师的现在就传你十二招拳法，这十二招分别是十二正经的聚气法门你要用心记好。”
说罢，十二式聚气拳在武云飞手里施展出来如行云流水、招招带风。
这十二式聚气拳，是全天下最为普遍的聚气功法，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其特点就是学习的门槛低。不像其他的高深内功需要意念催动真气运行、甚至于还需要心法的辅助，悟性稍低一点儿的学都学不会。这套聚气拳只要学会了十二个动作，之后每一招都能调动体内真气充盈于一条经脉。十二式全部打完周身十二正经已经全部被真气充满。算是一个聚气的笨办法。
武云飞沉喝一声，一掌拍向手边的那张青石方桌，全身真气随着这一掌爆发而出。
轰然间，整个青石桌被击成粉末。
武云飞凝神闭目，将体内充盈的真气慢慢散出，吐了口气“看懂了吗？”
董一点点头，面带兴奋之色。前面那六十四招都看懂了这短短的十二招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看懂了。”
“嗯，你果然是个天才，回去专心修炼，有不明之处可以随时来问我。”武云飞点了点头“还有，不要跟别人说我收你为徒的事。”
“师傅，这是为什么？”
“你若说了，别人不就知道我给你开小灶了吗。到时候免不了一场麻烦。”
“是，弟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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