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生？是死？

　　红帐是什么，你该清楚的吧。

　　让他们日日享受皮肉之苦，让你日日啃噬锥心之痛。”

　　“不，你不能啊，你不能这样，他是你哥哥，是你的侄儿、侄女啊。我给您磕头，求您放过了他们，放过了他们啊。”

　　现在的废后哪里还有一个人样子，早已匍匐到了尘埃里，双目流血，哀求不已。“哼，放过他们？

　　我母后、我皇弟之死不共戴天洞房血溅、西山杀戮之仇怎能罢休。

　　便是杀尽你的子嗣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钱郦稷鄙弃地看了她一眼，如同看一只癞皮狗。

　　废后跌爬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走出门外的钱郦稷。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废后忽然又是一声嘶声裂肺的呼喊：“放过他们啊，求您放过他们啊。”

　　废后匍匐着，一点一点往外移动，哀哀不绝，声声泣血啊。

　　很久以后，当她看见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时，已经不会哭也不会叫了。

　　也不知道她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其实她活着远远不如早早死去，可是她想死也死不成啊。

　　月华宫。

　　曾见是赵贤妃的妙真女尼，战战兢兢地跪在佛堂，眼睛躲躲闪闪地不敢直视画像上的贤敬端皇后。

　　这里原是华妃的宫殿，让她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梅姑姑站在她的身边，笑盈盈地轻声细语道：“妙真啊，你想不想活啊。”

　　妙真吓得跪坐在腿上，心跳得更急了些：“什、什么意思”

　　“呵呵，当然是想死还是生的意思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接着说。

　　妙真转头过去，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但是她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

　　“赵贤妃不记得我了，可还记得，那碗送进陈昭仪产房的药？”

　　“吕，吕琤？”妙真如同见鬼似地跌倒在了地上。

　　“是啊，我就是被你们打死了的吕琤，本来已经走到了黄泉路上，却不想遇到了等着我的陈昭仪娘娘。”

　　吕姑姑阴森森的语调十分渗人，妙真吓得浑身都战栗起来。

　　吕姑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陈昭仪本来是要上九天位列仙班的，她等在阴曹地府，便是要吩咐我一句话。”

　　吕姑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继续冷冷地：“娘娘说，恶人还在，你怎敢来此，还不速速回去，将她拘了来。

　　于是我就来了。”

　　妙真吓得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痛哭流涕：“我错了，我不该嫉妒她得了皇上的专宠，是我害的她，对不住啊，我错了，求求你放过了我吧。”

　　“放不放过你，陛下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梅姑姑用力将她提了起来，依旧跪在了地上。

　　妙真胆战心惊地抬头看着梅姑姑：“那，那谁说了算？”

　　“哈哈哈，”想起妙真当初在宫里的不可一世，再看看现在的她，怕死怕成了这个怂样子，吕姑姑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笑着笑着，她鄙夷了：“你儿子说了算。”

　　“什么？”妙真惊疑了。她儿子说了算，哪有儿子要娘死的道理？莫非陛下真有放过我的意思？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熊玉卿带着一个人来到了妙真的跟前：“镇国将军，你想你娘死，还是让你娘活？”

　　妙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见儿子，乍然一见，正惊喜交加，忽然听到梅姑姑笑盈盈地开口问她儿子话，她霎时就呆住了。

　　接着她又无限期盼地看着她儿子：娘要活着，娘虽然在观音院，但是一切供给十分富足，娘要日日想着你，听见你的消息，才能安慰。

　　镇国将军躲闪着他娘的眼神，双目却流泪不止：“娘，娘啊。。。”

　　镇国将军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让他怎么选？让他怎么选啊？

　　陛下说，他和他娘之间只能活一个啊。

　　一个哭得哽噎不止，一个越看心越往下沉：难道，儿子也要她死？

　　“说呀，镇国将军。要你娘死，还是让她活？”熊玉卿提着镇国将军的身子，让他的脸对着妙真，他的娘。

　　“娘，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啊。”镇国将军身子软趴趴地委顿在地：“娘啊，您罪孽深重，死了才能赎罪啊。”

　　“咔嚓”熊玉卿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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