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虐童疑云5！
乌衣市郊区，双桥镇。
楚知南站在一座极具历史感的拱桥上眺望。
长长的铁轨锈迹斑斑，到处都是荒草，河里流着浊臭不堪的污水，四方小楼林立，胡同纵横交错。
小薇自杀已经七年了，曾经的报道很多都被删除了。
楚知南找不到小薇家！
就算找到又怎样？他又不是警察，不能对小薇家人进行问讯。
取出手机，楚知南拨通韩长婴电话号码。
……
半小时后，一辆宝马轿车停靠路旁。
一袭警服的韩长婴，手中夹着一根女士香烟走了过来。
“找我什么事？”韩长婴冷漠道。
瞥了一眼韩长婴胸前隆起的饱满，楚知南微笑道：“你想不想立功？”
“说下去！”韩长婴眯起双眼。
楚知南略微措辞，指向数百米外的荒废铁路道：“七年前的一个雨夜，一个叫做王小薇的九岁女孩，穿着最心爱的大红色连衣裙和舞蹈鞋，卧轨自杀。”
“这起案件，被当做普通自杀事件处理。”
“同年，王小薇所在静春学校被查封，原因不明。”
“然后呢？！”韩长婴好奇道。
“前些天，我受人所托，开始调查这起自杀案件，一系列证据表明，事情远没有坊间流传的那么简单。”
“我……需要你的帮助！”楚知南盯着韩长婴。
……
有真正的警察在，办事效率就高多了。
不过十分钟，韩长婴便通过警局同事，得到了七年前王小薇自杀事件的案卷。
“跟我走！”
得到具体地址后，韩长婴带着楚知南离开拱桥。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座小院前。
小院围墙墙皮严重脱落，腐朽木门紧闭，院内扔满了塑料瓶、废纸片，好像很久都没人居住了。
除了那株足有数十年树龄的古柳，垂落翠绿絮条外，这里的一切都是灰暗的。
韩长婴和楚知南对视一眼，前者上前，敲响大门。
“嘭嘭嘭！”
“有人吗？”韩长婴高声道。
半晌过后，破败房屋的门开了。
伴随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门上落下很多灰尘。
一个老人走出，打开了大门。
老人起码得有七八十岁了，背脊佝偻如弓，头发花白且杂乱，一张脸犹如褶皱老树皮般。
韩长婴很平静，好像司空见惯了，但楚知南却眉头一皱。
这老人，他好像在那里见过。
最让楚知南狐疑的地方，是老人的穿着。
她穿着一袭漆黑如墨的寿衣，且寿衣有些残旧了，裤腿竟沾染着新鲜泥土。
怎么会？！
寿衣是给死者穿的衣服，这老太婆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没事找事？
不等老太婆说话，韩长婴直接取出证件，道：“老奶奶你好，我是警察，正在调查七年前一起案件，请你配合。”
“警察啊，进来吧！”
老太婆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将韩长婴和楚知南迎进屋子。
屋内光线极为昏暗，不管是桌椅上，还是衣柜上，到处都是灰尘。
包括那张木床上的被褥，已经很破旧了，连棉絮都清晰可见。
楚知南一言不发，紧握的掌心一片滑腻。
“老奶奶，王小薇是你什么人？”韩长婴开门见山。
老奶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她从衣柜里翻出一张泛黄照片，递给韩长婴。
楚知南看了一眼，照片上有两个七八岁的女童。
一个女童穿着大红色连衣裙和舞蹈鞋，另外一个一身干净校服，上有静春学校四字。
“老奶奶，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应该就是小薇了，另外这个呢？”楚知南问道。
老奶奶长叹一口气，“我有两个孙女，一个叫小薇，一个叫妞妞。”
经过老奶奶一番解释，楚知南和韩长婴才明白。
连衣裙的女孩叫王紫薇，穿校服的叫王橄心。
下矿井采煤的父亲，死于瓦斯爆炸的冲击波中。
身患肾衰竭的母亲在用光所有补偿款后，于极度煎熬中离世。
先天聋哑人的姐姐王紫薇，有幸进入静春学校接受教育。
为了一口吃的，老奶奶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妹妹王橄心，装作哑巴，混入学校。
学校方面在得知两个孩子身世后，也将老奶奶招入校内工作。
生活是什么？
生活就是生下来，然后努力活下去！
有些家庭是温馨的港湾，有些家庭是灾厄的地狱！
七年前，身穿连衣裙和舞蹈鞋的王紫薇，在一个雨夜卧轨自杀。
呼啸而过的火车，将女孩轧成两截。
没人知道老奶奶抱着一分为二的孙女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紫薇死后不到一月，静春学校被查封。
然而老奶奶，再也没能等到王橄心的归来。
学校方面告知老奶奶，王橄心失踪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好像人间蒸发般。
“自学校查封后，这七年时间，我就靠拾荒来勉强度日。”
老奶奶望着窗外蔚蓝天空，喃喃道：“我都见到了！”
韩长婴和楚知南心有唏嘘。
这一家人，真的太苦了。
“老奶奶，家里有没有小薇，或者妞妞留下的个人物品？”楚知南问道。
“有！”
老奶奶从衣柜里拿出一本日记本，包括一块手绢。
“谢谢！”
拿着笔记本和手绢，韩长婴带着楚知南走出小院。
……
路过一处胡同口，一个妇女看着一袭警服的韩长婴，好奇道：“警察小妹，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韩长婴道：“没事，我们正在调查七年前一起自杀案件，别担心。”
“是不是王家孙女自杀的事？！”妇女问道，很明显，她居住在双桥镇。
“对！”韩长婴点头。
“说起来，王家可真是太惨了，一家五口人，死的一个都不剩了！”妇女叹气道。
韩长婴眯起秋水眸，道：“一个都不剩了？！”
“是啊！”妇女点头，“半年前，张奶奶也走了，还是我们这些左邻右舍帮忙处理的后事。”
韩长婴和楚知南冲回小院！
大门紧闭，小屋木门半敞！
屋内，除了些许脚印外，空空如也！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腥甜气味，像极了腐烂的尸体！
“这……到底怎么回事？！”
韩长婴看着楚知南，精致俏脸上一片悚然。
……
五分钟后，两人走出小院，韩长婴低着头，依旧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平复过来。
走到拱桥上的楚知南回头望去。
一百多米外的小院内，那株参天古树上，挂着一袭漆黑如墨的寿衣。
寿衣飘飘！
无声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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