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终须一战
“死老头，你应该感到幸运，若非我遇上你们的那段时间，也有要事在身，不想另起变故，你觉得我会给你们机会去成立武团？”
年轻的圣者，冷冷盯着老管家，口气自傲且自负。
观其模样，像是真有这般实力，对老者身上不断攀升的气势，完全无惧。
“真要一战？”老管家轻咳着叹息。
随即感应到了什么，立刻于身旁凝出一只巨型石手，握住他的躯体，飞速退后。
不过，目光却是犹如一头垂垂老矣的兽王，遇见有后来者挑战其权威一般，透出得是死战到底的决绝。
“呵！”
年轻的圣者冷笑一声，原想暗中抢先一步发难，似乎被老者发现了，于是便直接出手代替了回答。
一阵波动从他脚下传出，冷单手一挥，一个土石拼成的巨大圆球，在其脚边迅速成形。
紧接着，一只硬石凝成的巨掌浮现，狠狠拍向了圆球。
瞬间，圆球如炮弹一般射向老者。
因其本身并未凝实，又受巨力拍击，遂于空中解体成一颗颗的小石块，但那力道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攻击的范围更广了，形如散弹出膛。
圆球本是轰击老管家的，现在部分散开的石块，密密麻麻攻向了莫姓老者身后的少女几人。
虽然游无忆七人按照老者所言，已站到远处，可显然还在波及的范围之内，面对三阶圣者的迅猛攻击，哪怕是被擦到一丝，亦非如今的他们所能承受。
冷的这番行为，是逼着老者消耗力量，帮少女一行人挡下这波攻击，乃赤裸裸的阳谋。
只是，也仅能出其不意的用上这么一次，可已然足够。
事实上，情况如冷预想的一模一样。
老者轻敲拐杖，在散开的石块还未袭至之前，一排长长的高大厚实土墙，于其身前急速筑起，挡下了对面的这一波攻击。
而少女几人，在游无忆的建议下，不断后退，离得更远了。
游无忆一看那年轻圣者的攻击，就分析出了对方的意图，这是准备拿他们当靶子，不断消耗老管家的力量。
可莫姓老者又不得不出手，他们站在此地毫无用处，只会拖后腿，让老管家心有顾忌，无法专心对敌。
与其如此，倒不如离得远远的，超过三阶圣者战斗所能波及的范围极限。
再借此处树木、景观等的遮蔽，避开年轻圣者的针对。
值得庆幸的是，此处建造的目的在于清静，是以方圆几里内，并无其他住户，遭受战斗破坏的，无非是些园林景致与建筑。
冷在这波攻击之后，也是迈步跟进，快速临近老者先前所站方向。
吃下地之石的三阶圣者，所能操控的范围，大致在周身十米左右，立身之处，周围便类似于是他的绝对领域，掌控随心。
但若与吃下地之石的同阶圣者交战，就会碰到一情形，两者一旦靠近，操控范围便产生了交集，即有了所谓的共同操控区域。
这时，就要看谁舍得在共有区域中消耗更多的能量了，比如冷消耗一成异能来操控，而莫姓老者愿意消耗两成，那这片有交集的控制区域，便由老管家占据着主导权。
冷之所以敢主动迫近，就是仗着自己年轻，反应力、耐力等都强于老者，相信只要自身的领域，覆盖住眼前老者的后，那胜局基本已定。
原因一目了然，莫姓老者太苍老了，本身就没几年好活，又要激战，衰败的身体绝对跟不上。
若老管家愿意跟他争夺控制权，反倒遂了他的心，如此一来，他有的是办法慢慢拖死老者。
只是，老管家很冷静，回头瞥见游无忆带着一行人再度退远后，便借身前高墙遮掩视线，再次操控一只土石凝成的巨手，握着他的身躯横移开去。
吃下地之石的圣者，只要身体接触大地，不管是直接接触，还是通过控制的土石手臂间接联系，都能借用大地之力展开异能的战斗。
老管家的应对很及时，他刚一转移，所在位置就有根根石枪从地下窜出，冲天而起。
三阶的圣者，虽说依旧无法凭借感知对方体内的异能强度，来判断其具体位置，但可通过自身操控范围内的异能波动来作出预估。
那道长长的土墙，也被随后而至的冷，操控石拳给轰塌了。
“死老头，躲得倒挺快！”
冷看见横移而走的莫姓老者，不由撇嘴讥笑。
“只是，你以为跑得掉吗？”
冷双手一抬，有六只土石凝成的巨手显现，在老者早先站立之处，掰断石枪，然后接连掷向遁去的老管家，迅疾而犀利。
甚至，有几根石枪被先后投掷向老者将会落地的方位，欲封死老管家的退路。
不得不说，名为冷的年轻圣者，实力不可小觑。
无论是其战斗意识，还是他不择手段的先手，都是本着非生即死的斗争哲学出发的。
且不论他嘴中有多看不起老者，但从其战斗上方式上，却是没有展露出半点轻视，反倒是极为认真。
所行所为，有他自身的一套计划，严谨而暴烈，对付行将就木的老管家，极其有效。
确实，生死存亡的交战，没有善恶可讲，胜利即正义！
这是大武联盟多数人心中的理念。
即便是游无忆，因刚来这片大陆不久，理念还受到现实世界条条框框的束缚，许多情形下还狠不了心，但碰上生死交战，也绝不会心软。
毕竟生命宝贵，尤其对在现实世界体悟过一遍死亡的人，好不容易因魔方虚影的存在，重获新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去触碰那种至冷的阴暗。
游无忆在远处观望，为老管家当下的处境，着实捏着一把汗。
亲眼看着那根根锐利石枪，破风而去，袭至老者身前，更有几根左右封路，当真惊心得很！
而那年轻圣者，也是紧咬不放，但凡追上，将老者的操控范围全部覆盖，夺取到共有领域的操控权，那结局定然对老管家不利。
游无忆有些担忧与烦心，莫姓老者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那晚对他的谆谆教诲，还历历在目，对敌人，老管家十分冷酷，可对自己人，极尽责任。
不然，也不会为了少女俩，抱着必死之心，拖着疲惫腐朽的身躯，跟年轻的三阶圣者，赌上性命一战。
游无忆相信老管家，早就设想过这一天。
在老者心中，想必也无数次模拟过当下的情景。
但或许……
未下飞艇前的那次交谈，就暴露出了某种迹象，如同托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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