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十八句真心话
从电影院出来后，时渊瞥见隔壁的咖啡厅一闪而过一个身影。
正恍惚时，陆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什么呢？”
“……我刚才好像看到莫蜀了。”时渊眯了眯眼睛。
“莫蜀？”陆荧说，“怎么可能啊，他怎么会在帝都，你应该看错了。”
“可能吧。”时渊打消这个念头，没再多想，“走吧。”
一行人回到了秦昭的别墅，闻如刚打开指纹锁走进去，一声巨响，彩带从天而降。
“哇！”闻如睁大眼睛，刚才被吓了一跳。
秦昭：“恭喜我们的闻如小公主十八岁！生日快乐！”
闻如笑了，转身抱住了秦昭，“昭哥真好。”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我很好，快进去吧！”
趁着换鞋的空档，秦昭打开玄关柜，拉了一下红色拉杆，一瞬间，整间客厅变成了生日主题，背景音乐也是生日歌。
秦昭带着闻如走进来，给时渊打了个手势，时渊上楼把东西拿下来偷偷递给秦昭。
“如如，你看。”
闻如转头，入目的是秦昭手中拿着绳子，绳子上面是很多很多气球，气球上贴着便利贴还写着字，秦昭一松手，气球飞到了天花板上那一瞬间真的很梦幻，一伸手就又能把气球拉下来。
闻如就这么做了，她跳起来把气球拉下来，看上面的字。
——我打碎笔墨，印出一袭真意。
看完一个就又拉一个下来看。
——此间山河，故人今在否？故人依旧。
——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
闻如轻笑，秦昭还写情话呢。
——山水一程，三生有幸，愿岁月如故。
秦昭的意思是，愿往后岁月，都如他陪了她这十八年的时光一样，与他相识长大，他三生有幸。
——闻如十八年有秦昭，一生都有秦昭。
这句话，像是刚才那一句的意思。
——如如长大了，以后昭哥继续保护你。
——陆荧有时渊，闻如有秦昭。
闻如失笑，这是什么话。
陆荧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陆荧的生日歌吸引了闻如的注意力，只见秦昭推着一个生日蛋糕走了过来，陆荧在一旁唱歌，时渊在一旁沉默。
生日蛋糕上的火焰明晃晃的，散着光芒，隐隐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秦昭：“许愿。”
闻如微笑着，双手十指相扣闭上眼睛许愿，“我想考上帝都大学，想和你们一起去帝都大学的小吃街，我希望……我们每一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可以一整天在一起，不用几个月才能见一次，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有一种说法是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但秦昭告诉闻如，生日愿望说出来，秦昭会帮她实现愿望的。
小时候闻如想要天上的星星，秦昭专门走了一趟拍卖会拍回一块陨石定做手表。
时渊垂眸，每一天都像今天一样？
如果，时渊能光明正大回帝都的话，他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可以一整天都在一起，继续相看两相厌。
秦昭沉默了一会，又催促闻如吹蜡烛。
蜡烛吹灭，灯被打开。
闻如肾上腺素飙升，激动得给每个人一个拥抱，然后又继续看气球上便利贴写的字了。
上面的字迹闻如自然熟悉，字如其人，张扬桀骜又不失风度，这不就是活脱脱的秦昭吗。
字写连笔了，但能认出写的是什么，字迹也不算难看，可能乍一看是显得有点潦草。
闻如认为秦昭的字很好看，不像她写得板板正正的，板正是好看，但总给人一种小学生刚练字一笔一划写的感觉，闻如写字习惯里连笔很少，偶尔也会连笔，上高中之后就感觉连笔有点明显了，写着写着她忍不住就连笔了。
秦昭咳了两声，“闻如，这可是我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十八个气球吹得我缺氧。”
闻如知道秦昭是在夸大其词，气球能飞到天花板上，里面是氢气，怎么可能是秦昭吹的，但秦昭的这份礼物真的很有心意，不过这里这么多氢气球，还敢点蜡烛，也不怕炸了。
虽然秦昭小时候恶作剧不断，比如小时候他告诉闻如家里没饭了，只有一大碗粥，小闻如不想饿肚子便喝得自己肚子鼓鼓的，没过多久佣人开始当着她面上菜，菜色丰富，色香味俱全，秦昭笑呵呵的看着闻如，告诉她他的整蛊成功了，所以最后秦昭嘴里吃着大龙虾好不惬意，闻如就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
其实不需要秦昭做什么，他就算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闻如也会觉得秦昭把她放在心上了，哪怕他小时候不懂事偶尔以欺负她为乐，但并不会让别人欺负她，还对她有求必应，欺负她欺负狠了还会道歉哄着她，把她宠得娇纵任性。
就算秦昭小时候做出过骗她喝粥自己吃海鲜这种恶劣的事，但秦昭真的对她很好，也是为数不多真心待她的人。
真心，往往是最难得的。同时，他们这些发小，自小一起长大，从记事开始就认识，儿时并没有那么多利益纠葛，这种从小到大不离不弃的友情更是珍贵，好像成为了彼此的亲人，甚至超越了亲情，不能与长辈诉说的事可以告诉他们，就这样，他们成为了彼此最重要的人。因为，他们对彼此来说跟父母亲人一样都是从记事开始就陪在自己身边的，说是亲人，也不过分。
闻如是闻家的大小姐，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也见惯了因为闻家而攀附她的人，那些贵重的生日礼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在闻如眼里都一个样。闻如喜欢的不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贵重物品，也只是一份真心实意罢了。
时渊送的一堆题，虽然确实很直男，但这也说明了时渊把她放在心上了，知道闻如现在需要什么才可以变得更好，所以在时渊的礼物一出所有人都安静的时候，闻如会给时渊面子，也表示她在乎时渊，暗示派对上的人时渊是闻如很重要的人，不能因为脸生就看轻了他。
秦昭的十八个气球贴着十八句真心话，像这种肉麻的话放在平时秦昭都觉得自己怪瘆得慌，但是今天，他写了十八句，句句都是对闻如的在意，毫不吝啬对闻如表达自己对她的情意，也是很难得了。
陆荧送出来的礼物正是闻如见了会开心的，闻如不缺衣服首饰，但她更开心的是礼服是陆荧送的。
“缺氧没到一定程度死不了，更何况里面不是二氧化碳。”跟秦昭说完，又转头看向陆荧，闻如问，“荧荧，你们什么时候回南城啊？”
“明天早上的飞机，我和时渊要早起，今天晚上早点睡。”陆荧开始分叉子和盘子，把刀递给闻如，示意让她切蛋糕。
闻如切了几刀，让陆荧分，然后自己又去抓气球看上面的内容了。
秦昭皱眉，“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再看啊，你这样当我面看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好吧？！”
这种酸溜溜的话，秦昭觉得麻烦，可偏偏有人给他提了这个建议，说女孩子应该会比较喜欢这种文绉绉的话，但可惜秦昭自小就没什么文艺细胞，能编出几句就不错了，到最后还是没有编满十八条，便想什么写什么了。
——闻如化成灰我秦昭也能认出来。
闻如：“……化成灰？”
她为什么要化成灰？就这么希望她入土为安？
陆荧觉得闻如这句话无厘头，凑过来看闻如手中的气球。
陆荧毫不犹豫大笑起来，“哈哈哈……昭哥就是会说话。”
难怪不让当他面看，原来是怕揍啊，也是，写这种东西谁能忍住不动手啊，看来秦昭也是挺了解闻如的脾气的。
秦昭凑过来看，还是想稍微解释一下挽回一下的，毕竟前期他这么深情，“呃……这个，这也正表明了，闻如，我爱你爱得深沉。”
闻如眯起眼睛，“你大可不必如此爱我。”
闻如松了手，让气球飞天花板上去，决定不跟秦昭一般见识，接着又拿了几个气球下来看。
——地球的角速度除两极外都是一样的，线速度却随着纬度的增加而减小。
这是什么意思？给她科普地理知识？
闻如狐疑看向秦昭，示意让他解释解释。
秦昭看了一眼，“哦，这个啊，你不是刚学这个的时候搞不清楚嘛，我就写下来再给你看一眼，说不定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表达出来你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万一就记住了呢！万一高考就考了呢！”
闻如有些无语，接着往下看。
——自律是优秀的充分不必要条件。
闻如轻笑，还挺数学思维的。
——别不自信了。白雪之下寒梅怒放，沙漠之下自藏甘泉。
即使骄傲如闻如，也会有对自己不自信的时候，觉得自己长得一般，认为自己学习垃圾。
——初识槐序风，而今十八载。
闻如轻轻摇了摇头，不押韵。
不过“槐序”二字，很美，是四月的意思。
秦昭和闻如第一次见面，大概就是秦昭尚在襁褓之中，闻如刚被抱出手术室时，她的生日在四月，那天的天气预报说，有风。
听说秦昭那天见到新生的小妹妹时嘴里一直在说“ru，ru……”的，明明自己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才出生几个月的小宝宝，连记事的能力都没有，却一直在念叨，闻父闻母觉得这两个孩子一定有缘，便顺了小秦昭的意思，把新生儿取名为如，叫做闻如。
——晚风微拂你的脸颊，露出白净的脸盘，像是太阳发出的一缕光芒成了人。
——浩瀚宇宙，星光璀璨，在你面前，皆降为尘。
——你在灯火通明处，向着温柔，我为你奔来。
——平生见惯四季变换，却也见过太阳雨，见过太阳雪。
——彩虹看着近，其实很远，触手不可及，你在我身边，触手可及。
——闻如，秦昭永远都在。
闻如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一旁正在跟时渊讨论这个蛋糕吃多少糟蹋多少的秦昭，不由得心头一暖。
是啊，他永远都在。
千言万语，都比不上他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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