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什么滋味
“长公主倒是没有特意吩咐过什么，不过……”翁明煦沉吟了一下，说道：“在原先的计划无法实行的情况下，可能到时候会由她直接指定总舵主人选。就怕有人会不服，趁机闹事。所以，最好让顺义堂的人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瘦子想了想，道：“那我这就去找夏侯堂主，向他禀明此事。还有，昌河县衙的内线传来消息，罗文纲明天会带一批手下去白龙滩主持赛龙舟大会。但只是主持，并无其它目的。”
翁明煦点点头：“北山大营也没有任何动静，说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是准确的，田高邑并没有交代任何事情。”
“那明天一早要不要派两顶轿子来接您和长公主？”
“当然要，但不必太早，巳时三刻就行。”
瘦子不再多话，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转身就走。
陆方关上房门，回来轻声对翁明煦道：“舵主，为何您不争取总舵主的位子呢？”
翁明煦摇了摇头，道：“一来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二来，如果我有意争夺此位，那些舵主们又岂肯千里迢迢赶来靖州，毕竟地主是有很大胜算的。况且现在长公主又和我在一起，一旦我反悔，别人会说我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话是这么说，但要是选出的总舵主不能服众，到时候天顺会就是一盘散沙了。”陆方显得忧心忡忡。
“你以为我就能服众吗？”看了胖子一眼，翁明煦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无论江湖还是庙堂，唯功名利禄四字。人人都是奔着那个去的，你能给他们，他们就服你。所以，这个活儿真不好干。甚至可以说，不是人干的。”
“但别人不会这么想，明天那些舵主们肯定会争破头的。”
“所以我才让顺义堂的人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只能强行镇压了。”
顺义堂是天顺会中唯一一个不参与日常事务，专心修炼武功的堂口。其主力都是前朝武将后裔，同时也吸纳一些江湖高手加入。
堂主夏侯惇已是宗师水准，擅长枪法，一杆大枪神出鬼没，气势如虹。他虽不常走动江湖，但是出场必胜，至今还无败绩。
而他手下的人也基本都是大师，名师的水准。
所以每次天顺会有大的集会，必定会请出夏侯淳压阵。只要他在场，一般不会出什么乱子。
“好吧，但愿明天一切可以顺顺利利的，毕竟我们这次也是冒着巨大风险的。”陆方说着话，就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是的，原本田高邑被抓，这次的选举总舵主计划是要取消的。
但是取消的难度极大。
因为有些偏远地区的人半个多月前就出发了，人在路上你根本没法找。完了田高邑那边始终没有松口，要不然不但翁明煦会暴露，靖州地盘内的所有堂主都会暴露。
所以翁明煦决定走一步险棋。
计划继续实行，但是严密监控官府的动向，尤其是北山大营的调动情况。
一旦出现风吹草动，那么即便当天取消计划也是可以的，毕竟人都到齐了，招呼一声统统都作鸟兽散了。
洪喆把这些对话全部听进了耳朵里面，这时候心跳便开始加快。
闹了半天这帮恐怖分子是在选举老大，而且他们还不知道秦瀚文其实已经潜伏进来了。不得不说，那家伙真的有本事，而且胆子也极大，竟然连官兵都没有调动。
也可能他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未必有百分百的把握。又或者担心当地官府中有天顺会的耳目，调动兵马会走漏风声。
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不但翁明煦有危险，罗文纲也有危险。那家伙手下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六七个人，其他的衙役全都是摆设。
万一明天乱党闹事，拿罗鹏举祭天怎么办？
这么想着，洪喆就把百里传音拿了出来，放到嘴边刚要说话，忽然又停住。
是的，提醒了罗文纲那么翁明煦呢？
总不能救了大哥丢了义父吧。哎呦，这可真是左右为难了，我怎么掉这种坑里呢？
再一转念，现在即便提醒了罗文纲，这家伙也没时间去调兵了。北山大营距离龙安镇一百多里地，就算连夜往那儿赶，也得上午才能到。
完了万一赵彦卓还不相信，叽叽歪歪半天也不发兵，或者发了也是磨磨蹭蹭地往这边赶，等他们到了事情早就结束了。
这么想着，洪喆又把百里传音收了起来。然后仔细琢磨了一阵，终于有了决定。
明天自己就假装留在米铺里卖米，等到两边的人都走了之后，再易容出去。到时候看情况发展，哪边要帮忙就帮哪边。
总之，大哥和义父都要保！
主意打定洪喆就准备睡觉，却忽然听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连忙扭头去看。他没点灯，黑暗中就见一个白乎乎的人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带上，还没到跟前便有一股幽香袭来。
这一刻，洪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赵姳！
她依然穿着那件白裙，走路没有一点起伏。但是白天她裙子里面是有穿内衣的，现在却是完全真空。
到了床前，一声不吭地爬了上来，然后片腿在洪喆身上坐了，俯下身，用极低地声音问道：“你娶妻了吗？”
“娶，娶了……”
“我刚才看到书里有写男女之事，就很好奇。不，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这件事情。但是从来没人愿意跟我讲，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做这事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洪喆心说你看书看傻了啊？这种事情你找个嫁过人的女子问问不就知道了！
但随即明白过来，她身边全是大老爷们，根本没有女人。而且即便有，估计她问了也没人敢告诉她。
可就算如此，你也别来问我啊，这不是害我吗？
于是尴尬地咧咧嘴，轻声道：“什么感觉你以后嫁人就知道了，你问我，我……是不敢告诉你的。”
“嫁人？”赵姳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嫁人？没有那帮老头同意，我可能这辈子都是老姑娘了。而且万一挑了个我不喜欢的人，我才不想和他做那种事情。”
好吧，算你有原则。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原则也没有啊，你坐我身上算怎么回事嘛。这要是被翁明煦看见了，老头不打死我才怪！
于是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又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趁我义父还没发现，你赶紧回去吧。”
噗嗤！
赵姳笑了，这一刻，她的脸上倒是现出一丝难得看见的妩媚之色。
“你既然怕被他们知道，那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又或者……”她上下打量洪喆一眼，然后非常认真地说道：“让我亲身体验一下，到底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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