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长平听着一堂的嘈杂声早已失了耐性，出言询问：“几位大人可是看好了？可要再询问一下各位郎君？”“不敢，公主的为人我等自是相信，还请公主示下。”“不敢，几位都是官身，我一个闲散公主可不敢示下，只是不知各位是要在我公主府了结此事，还是我们去京兆衙门审审？”众人面面相视不敢接话。就在此时有下人进入厅堂回报：“禀公主，太子妃派人来了。”“请”长平应声道。

        就见一名年长嬷嬷带着一众宫女步入厅堂，深鞠一礼：“老奴尊太子妃娘娘命前来。太子妃娘娘说了，她的胞弟刘平出言不逊，行为粗鄙当罚，但请公主念在其尚且年少，多多宽宥，并太子妃听说三哥家孩子受了伤，特赏赐侄儿补身药材及白银三千两，以便大朗补身修养。”“嬷嬷，既是太子妃赏赐，那是要本宫谢赏呢？还是要我将大朗抬到厅堂上亲自谢赏呢？”长平听到赏赐二字心头冒火不由话中带了些火气，嬷嬷听到此言心中一惊，这长平公主真真是好大脾气。皇家公主从来不嫌少，要不是她颇受皇上皇后爱重，怎敢对太子妃派来传话的自己如此不客气，虽心中不满，但嬷嬷面上也不得不服软：“怎敢，太子妃只是觉得因自家弟弟顽劣害的大朗吃了苦头，心中不忍，才让老奴送来补品，何谈谢赏呢。是老奴人老糊涂，说岔了。还望公主见谅。”“如此，那露华你就将东西收下吧。”说完也不再理哪位嬷嬷说头问道：“各位大人可有了章程？”“仅凭公主做主、”众位大人忙向长平躬身回话。常嬷嬷见无人搭理她，不由气闷，顺势退到了厅门外。

        “既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赵大人，言语贬损我皇家颜面该怎么判？”长平扭头看向一直在墙角装壁花的赵之振夫子，“徙三年。”赵之振躬身回话。“那无故伤我皇家子弟的呢？”“按伤势轻重程度罚五年及以上劳役至腰斩不等”（自己编的啊误纠）赵之振满脸苦涩，也不敢看其他大人。回话会的心疼、头疼、嘴也疼，实在不知道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

        “各位大人都是朝中重臣，相信对我永徽朝的律法已是十分熟悉，让赵大人再说一遍，也是想让各位心理有个谱。”听到这话，各位大人忙压着自家孩子跪于厅中求饶。长平接着说道：“我本不欲多事，毕竟各位都是太子哥哥股肱，原想着将人押到太子府交由太子哥哥处置也就罢了，可既然太子妃嫂嫂说当罚，那本宫自也是要遵从的，可是这轻重却是也着实难以拿捏……”常嬷嬷听到此处，按捺不住心中急切，刘平可是太子妃家的宝贝，更是常嬷嬷自小看到大的孩子，怎可能让他受苦，于是快步走入厅堂，跪于堂中：“公主，如此大的罪过几个孩子如何担当的起，说起来也就是孩子们间的口角，动手自是不对，但实不必如此重罚，还请公主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宽宥一二。”“呵，今日倒是本宫不懂事了，为了些许小事惊动了众人，还伤了太子妃嫂嫂的面子！”长平越发厌烦这老婆子，不由提高了声音：“既如此，我也就不多事了，这就将各府的郎君和口供送到京兆尹，让衙门来审。也顺便问问，太子妃的胞弟是金贵人，那我三皇兄的长子是不是就是地里的泥？”

        众位大人及夫人听到这话忙跪倒在厅堂齐声高呼：“请公主息怒”。常嬷嬷见公主动了真怒，也不由得俯下身子：“请公主息怒，老奴绝无此意，我家小郎犯了错自当罚，还请公主做主。”长平端坐主位，不由翻了个白眼：早这么老实不就成了，非逼着她说难听话。“我也乏了，既然各位无异议，那我就说了，我公主府家法同军法，即在我公主府就用我公主府的规矩处置，念各位公子年少，杖责二十，随从不懂规劝主子还为虎作伥杖责五十，众位可有异议？”

        赵之振看已经到了这等地步，怕公主一言不合就要送京兆衙门，忙上前回到“谢公主宽宥，我等无异议。另我家大朗害公主侄儿无辜受苦，我等会便让人送些补品和一千两纹银给孩子压惊。”其余众人忙一同应下，长平又转头看向一直当观众的书院监政“监政大人，今天长平冒昧请您来做个见证，也是想提醒师长您，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三纲五常君子道义也都在其中，还请师长能多多警醒学院中的学子，不论身份如何该守的规矩也是要守的。”“是。”监政起身应是。大家也都无话了，于是该挨打的挨打，该回去拿银子的拿银子，处置完，长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后院，招来了纪先生，纪先生也乖觉知道公主想知道什么：“公主，某从各家郎君子口中得知，大朗在书院成绩极好，颇受夫子夸赞，而刘平却是不怎么得众夫子青眼，故时常揪结众人找大朗麻烦，还好大朗聪慧，总能避开。就在昨日，书院季考大朗拔了丙班头筹，而刘平排了末尾，吃了夫子挂落，怀恨在心，才出了今日之事。”“那大朗身边怎的只有一个小厮，父皇派给大朗的侍卫呢？”“刘平安排家中侍从拉着众侍卫去了书院旁一间酒肆。”纪管事低头回话，侍卫因武子斐平日并不常进宫，且与太子府、公主府鲜少来往，便以为武子斐不受皇上看重，加之看武子斐还是个孩子，且不爱多言，便没把他当回事，平日也只是应付，不曾当成什么大事，可这话他可不敢和公主说。“你也别替他们遮掩了，不就是觉得大朗是个不受宠的孩子么，也罢，回头我与阿翁说说让他派些得力的来。至于刘平，若只是孩子间的淘气，倒也不必再过多纠缠，就怕是太子哥哥手下的人，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传到了孩子耳中，你以后注意这些太子哥哥手底下的人。”“是，某领命。还有一事……”纪管事有些踌躇。长平无奈瞟了纪管事一眼说道：“说罢，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么，直说就是。”“是，奴才审各位公子时，驸马想要入看押各公子的院子，让侍卫挡了回去，后就一直在后堂。公主召见各位大人，中间驸马的几个小厮都出过府，某派人看着是去了太子府，貌似刘大人和夫人也都在太子府里。”长平听到此话顿觉无力，哑着声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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