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千年纠缠
“什……什么？”骆小双的舌头有些打结。
邹鸾收起镜子，有些烦躁地走到墙边，凝视着画像。画中的妙龄女子似乎有感觉一样，嫣红的嘴角有些张扬地上翘，仿佛就要从画像里面走出来一样。
骆小双看着这幅美艳的画像，脑海里面灵光一闪——刚才邹鸾带自己瞬移的时候，那个冥冥之中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影，该不会就是她吧……
“你的意思，这个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她还没死？”骆小双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问道。
感觉到她的不安，邹鸾的手紧紧握住了骆小双的肩膀，温润的眼眸定定地直视着她的眼睛：
“小双，我不知道这个老女人想要打什么主意。但是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她得逞的。”
邹鸾心里升出一丝预感——三千年了，当年的所有谜题，也许很快就要揭晓。
此时此刻，Z国已经狼烟遍地。东西南北，一夜之间。很多人体温迅速升高，昏睡不醒完全失去了意识。
有知道内部消息的，惊恐地指着身边昏迷不醒的亲朋好友。只听见他们嘴里嘟囔着“丧尸，丧尸”，一边巴不得躲得远远地。他们知道国外就是在发生这样的集体昏迷之后，出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活死人。
在危机来临的巨大压迫力之下，已经出现了人为的屠城。暴动，抢劫，强~奸……社会秩序一夜之间崩乱，人类在绝望之下暴露出自己所有的劣根性。
程明放下电话，眼眸中染上担忧。在他面前，几千人正躺在地上，昏迷着。
他们千里迢迢打算进入C市驻扎，没想到才走到半路，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的父亲——省军区的程司令站在路边，威严的脸上露出凝重。看来Z国人最后的侥幸无情地破灭了，这次的劫难，全世界都没有办法避免。
世界末日，终究是来了。
“父亲，C市如今也是一样的状况，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睡。”程明跑到程劲节的身边，一脸焦灼地说道。他的父亲严守着国家机密的保密程序，所以程明一直不知道国外已经发生过这样的集体昏迷事件。
程劲节的目光落在儿子逐渐坚毅的脸上，他一字一顿道：“这些晕倒的人，大部分应该都会变成丧尸。”
“什么？”程明大惊失色，“难道丧尸不仅是从国外传过来的，如今也要在国内爆发了么？”
晕倒的人有大人小孩，也有军人，就连这两天一直对他热情相待的老张也在其中。这时，车上的收音机刺啦刺啦地响了起来。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出女主播强装镇定的嗓音：“根据最新消息，国内出现大范围昏迷情况。请广大民众不要着急，更不要听信小道消息。请大家在家中安静等待救援，国家没有放弃你们……”
“哐当”地一声，有人砸了收音机，刺耳的电流声流窜起来。一个精瘦的男子趁机在人群中叫喊起来：“国家这时候还在欺骗我们，我们要求真相！”
“对，我们要求真相，我们要求真相……”没有昏睡的市民们群情激动，纷纷呐喊起来。
警卫队立刻警觉地举枪对着市民，见状激动的市民们更加气愤了，推挤着要和司令对峙。他们不愿意每次都被蒙在鼓底，而等到灾难来临，毫无准备的他们就成为了所谓的炮灰。
“放下枪。”
程劲节冷静自持的嗓音甫一开口，本来还嘈杂呐喊的人群竟然安静下来。他仿若实质的目光一个个略过那些瑟缩害怕地市民，缓缓开口：“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大家。现在正在昏迷的人，在几天后醒来，大部分会成为丧尸。”
众人哗然，惊恐地表情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有些市民听到这些人会变成丧尸，已经害怕得准备逃走。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大家不要慌，昏迷的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变成丧尸。我们现在应该保持镇定，冷静应对。”
众人闻言，目光落在程司令身后年轻英俊的程明身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并不陌生，程明一路上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让无数胆怯打算后退的人吃了颗定心丸。
但是，之前叫嚣的精瘦男子却依旧不依不饶地：“你们军队怎么可能向着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真正遇到危险，还不是让我们这些人当炮灰？之前逃跑的时候，你们明明知道会有丧尸从后面追过来，为什么不派军车断后？大家不要相信这些当兵的鬼话，咱们现在不走，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砰！”聒噪的声音顿时中断，精瘦男子的脑袋被开了个血洞，永远闭上了嘴。
程明有些机械地回头，果然看见父亲的勃朗宁枪口正冒着青烟。
程司令染着鲜红的眼光缓缓扫过众人，道：“扰乱军心者，杀；临阵脱逃者，杀。”
市民没人敢说话了，都颤巍巍地看着这位杀神一样的司令。每个人都从他嗜血的眼神中明白，这个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C市市医院，昏迷不醒的人大多数被集中在这里。没有人陪着，只有墙外的机枪瞄准着，他们只能独自和死神搏斗。
骆小双在空间里面吃了点东西，就准备给昏迷的父母换到一楼的房间。如果到时候真的如宋冰说的会发生地震，她也好带着爸妈逃出去。
她观察了一下地形，没有选择正对着大门的房间。毕竟宋峰手下的枪口瞄准的就是大门，她可不想被人误杀。最终，骆小双选择了一个靠近医院大楼后门的病房。后门外是花园，地形开阔，方便逃跑一些。
这间病房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是因为昏迷而被转移到这里锁上的。骆小双把这个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年轻男人扔在地上，将自己的父母放在了病房内的床上。
浑身高热的男人被粗鲁地掀到地上，因为昏迷竟然一点哼声都没有。骆小双内心不禁有点自责，于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之前在超市收集的棉衣垫在他身下。
夜晚很快来临，骆小双累了一天，很快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自己面前漂浮着那幅画像，画上美貌的女子竟然咧着嘴冲自己不停地笑。
“咯咯咯……”
骆小双转身想走，她的耳膜被这尖锐的笑声刺的很疼。笑声停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双，这个地方的能量越来越浓郁了，赤火魂就要醒过来了。就凭你，应付不了的……”画上的女子有着红唇贝齿，她轻咬嘴唇缓缓开口。
婉转的声调，低低地劝诱，宛如魔音入耳。
“你应付不了的，邹鸾也不行，只有我可以帮你……束缚赤火魂的能量就快要消失了，空间将成为禁地，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相信！”骆小双满头大汗地从噩梦中醒过来，冷静一下后叹口气进入空间里面。
邹鸾依然一幅古代翩翩佳公子的打扮，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若有所思。骆小双正打水洗脸，看见水中自己的倒影，莫名地觉得和画像上女子的面容重合起来。
余光中看见邹鸾的缎面鞋履，她抬起头挤出一丝强笑：“邹鸾，你看我最近是不是瘦了？”
邹鸾的面容竟然有些严肃，他一挥衣袖，赤火魂从他的袖子里面漂到半空中。那个赤色的火焰，此刻微微透着银白。远远地，一道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赤火最近有些异样。”一直以来除了自己能量枯竭，赤火都会依靠本能臣服于他。可是似乎就在昨天，赤火魂竟然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骆小双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她想起梦境中女子的预言，忐忑道：“邹鸾，‘束缚赤火魂的能量就要消失了，空间将成为禁地’是什么意思啊？”
邹鸾皱了皱眉还没回答，空中的赤火却突然完全转化为银白色，隐隐有一股怒吼从中传来。
“不好！”邹鸾大喝一声，双手打了个神秘的结印。空间内的空气出现了波纹状的震荡，仿佛在和赤火进行着对抗。与此同时，骆小双感觉到一股能量正流失。
那是空间的能量。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空间的存在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这些能量来自于空间内隐藏的一个光团。而这个光团此刻正在不断萎缩暗淡。
赤火在邹鸾和空间的联手攻击下，终于渐渐不敌。最后恢复了赤色，温顺地又回到邹鸾的衣袖内。
“空间的力量正在流失。”邹鸾脸色发白道，“你把食物和水拿点出去，这几天你不要使用空间了。一旦空间因为能量枯竭成为禁地，我就再也压制不了赤火魂了。”
骆小双点点头，刚才收服赤火空间能量的巨大消耗她也是感觉到了。不过等到三天后，昏迷过去的人类变成丧尸，自己应该就能找到补充的能量了吧。
她用矿泉水瓶打了几罐水缸里的水，拿着几瓶罐头便离开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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