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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忆


  午后。御书房。

  御书房是皇帝读书的地方,能进来陪读的,都是近臣,兴许不会位高,但必定权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可以随时走进皇帝读书的地方,那就是皇帝的老师。

  明宗皇帝的老师自始至终只有一位,那就是当年先帝指给先敏敬太子的老师,后来连同所有皇子都一起教导了,再后来成了李唐亲家的,邹寂,邹太傅。

  孙德福小心地将一张纸放在了明宗面前。

  这是邹寂邹太傅家所有人的现状:

  大儿邹斐,现任扬州刺史,妻万氏,司农寺少卿之女,长子邹甸,年二十六,宜庆十三年探花,现在翰林院随掌院学士整理国故,次子邹畔年十三,随祖父读书,幼庶女邹畅,年九岁;二儿邹虔,现任军器监正使,妻周氏,史馆修撰之女,长子邹禺,年二十,宜庆十九年进士,因病赋闲,现主理邹府庶务;三儿邹齐,现任礼部主事,妻肖氏,国子监司业之女,长女邹画,年七岁,次子邹留,年五岁,随祖父读书;女邹斓,宜庆年间嫁与前工部主事现工部尚书蒋拓为妻,生子二人。

  明宗冷静看过,凝神思索,随手在纸上划抹,约有顿饭工夫,方问孙德福道:“老师来了吗?”

  孙德福摇摇头,端了盏桂圆甜汤奉上来:“圣人,太傅来不了这么快,您歇歇吧!”

  明宗摆手推开,鼻子里冷笑一声:“不要小看老师!他能这么小心,竭力不把婚姻结到朝廷要害去,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还没有决断?只是要表现得迟缓些,好让我放心罢了!”

  孙德福回身把甜汤放到旁边的架子上,小心地看了看明宗一眼,小声嘟囔:“这不挺好的吗?”

  明宗一噎,瞪了孙德福一眼,低头继续研究这张纸。

  又过了许久,孙德福接到外面的传话,忙向明宗禀报:“圣人,太傅已经进宫了!”

  明宗沉默下来,屋中犀利冷硬的气息瞬间便弱了三分。明宗回想起以往的读书岁月,忽然微微有些伤感,半晌方吩咐孙德福道:“不必通传,来了便直接请进来。你去给老师准备他最喜欢的茶果,不要怠慢。”

  邹寂今年六十有六,早已须发皆白,按制早该辞官退隐,无奈从先帝开始,他的请辞折子上就只批二字曰“不准”。一直到当今明宗,更是执意留他,苦口婆心地求他再照看弟子一程。邹寂心知是因为自己门生遍天下,隐隐是文臣之魂,便也只好继续给皇帝提供各种人、事、物的建议。然多年来虽不能说是江郎才尽,却也身心俱疲。尤其是孙女入宫后,不仅三年无出,还闹得后宫鸡飞狗跳,朝野一片哓哓,搞得老爷子焦头烂额。昨夜除夕宴,今日元正朝,邹太傅年近古稀,早已疲累不堪。然回到家还没歇过气来,就听忙忙赶回来的老妻说:传闻皇帝有废后之念!惶急之下,老爷子连朝服都没换,忙地又赶了回来,专门到御书房谢罪。

  一俟进入御书房,额上的一层汗更密了不少。邹太傅恭恭敬敬行跪礼参拜:“臣邹寂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宗没有像往常一样令人截住邹寂的跪礼,反而稳稳坐在榻上,看着自己的老师,等他从容叩首毕,方平和着声音令:“老师请起。”

  一边孙德福忙上前搀起邹太傅,扶到下首的椅上坐好,端上了茶点,徐徐退下,回手掩上了房门。

  师生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一直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孙德福,也一口咬定:“圣人和老太傅对坐了半个多时辰,可什么也没说啊!我就站在门外,什么都没听到。”

  但旁人是无论如何不信的。因为翌日,邹太傅便递了告老折子,邹大郎请旨戍边,邹二郎告病,邹三郎请辞。而圣人,即刻准了邹太傅的告老,调邹大郎至秦州都督府任长史,赏了邹二郎三个月的病假,反而是年轻的邹三郎,驳回所请,令好生习学,不可生懈怠之心云云。

  关于邹家的旨意不过半日便传至清宁宫,邹皇后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啜泣起来。

  这就是皇帝给朝臣的交代了。

  可上一世,邹家哪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啊!

  邹皇后呆呆地倚在大迎枕上,那些屈辱的、惨烈的、哀痛的、绝望的片断,在脑子里一一回映。

  两仪殿上,被长宁和福宁两位公主联手嘲笑的自己忍不住顶嘴,却惹来宝王妃一句“解围”:“二位姐姐,也许皇后真的还是未嫁女的身子也不一定啊!”

  命妇们的轻笑声让自己恼羞成怒,立即喝命:堂堂内命妇,竟然胆敢在大朝上嬉笑,属大不敬,各赏五廷杖以示警戒。而这时候,贤妃阮氏施施然出列,得意洋洋地禀报:“皇后殿下,嫔妾昨夜诊脉,已有一月身孕,廷杖么,委实不敢领。不过,娘娘的好意嫔妾收下,心领了!”

  自己果然被激怒了,怒气冲冲宣布散朝。然后直奔兴庆宫。

  余姑姑在宫门外拦阻:“太后不适,皇后请回。”

  自己想也不想,一掌打在余姑姑的脸上,推开她就闯进了兴庆宫……

  太后大怒,捶着案几骂:“放肆!你怎么不干脆打哀家!?”

  自己直挺挺地在地上跪着,耿着脖子,板着脸,**地说:“臣妾来侍疾。同时禀报太后一个好消息,虽然皇帝说要守三年心孝,可阮贤妃还是有孕了。”

  太后挥手赏了自己一个耳光:“皇帝去年腊月除孝!你生不出来也不让别人生吗?妒妇!”

  ……

  清宁宫,明宗拽回被自己拉着的袍带,厌恶地说:“你哪一点配得上皇后这两个字?”临走还一脚踹开了跪在地上苦苦求情的采萝……

  孙德福就在旁边宣旨:“……着邹氏禁足清宁宫,闭门思过!”

  同时宣下的旨意还有:邹寂给假一月疗疾,病愈即复职;邹斐调回京城至太常寺任少卿;邹虔调离军器监,仅额外赏了个通议大夫的虚职;邹齐太过年轻率性,降一级任礼部令史;邹甸则以凌傲师长为由,褫夺功名,令今生不得进学……

  ……

  阮贤妃在病榻上哭得哀哀欲绝:“圣人,是皇后,是皇后妒忌嫔妾,我那苦命的孩子啊……”

  明宗冷冷地看向自己,眸子里只有恨意滔天,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朕要废后!”

  ……

  自己的宫女被一一遣散,贬到各个地方去做苦役。留在身边的只有采萝和花期。

  孙德福来了,拂尘一挥,花期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内侍架走,自己哭着扑上去:“孙公公,求你了,我只有她们俩了,您把花期留给我吧!求您了!求您了!”

  孙德福鄙夷地挥开自己的手,阴阳怪气地说:“哟!您自己都要死在冷宫了,还拦着别人的活路啊!花期这是去将军府享福,你当谁都是你这样蛇蝎心肠,圣人不是疼惜性命,能轮得着她么?!”

  ……

  皇帝立了新后,宫里张灯结彩,喧嚣满天;自己躲在被子里哭了三天三夜。

  ……

  采萝带来了横翠的死讯,自己和她两个人抱头痛哭。

  ……

  采萝带来了祖父的死讯,祖母的死讯,母亲的死讯,同胞哥哥的死讯,还有大伯、父亲、叔叔带着堂兄弟姐妹们被贬至岭南的消息……自己的泪水已经哭干了……

  ……

  日子渐渐平淡。

  粗茶淡饭也没那么难以下咽。

  自己甚至重新捡起了瑶琴。

  可那一夜,睡至半酣,自己被采萝从梦中推醒,睁眼便是红彤彤一片。

  采萝的声调都变了:“小娘,着火了,咱们的门窗都被锁死了!”

  自己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只要自己还活着,事情就不算完。于是反而不那么害怕,笑着问采萝:“采萝,你怕不怕?怕就把被子淋上花瓶里的水,蒙好了躲到床底下去,也许等我烧死了,他们就会开门,你还能逃得一命。”

  采萝听了,飞快地照办,只是把被子紧紧地蒙在了自己身上,抱住自己的头脸,把易燃的家具物什推的远远的,坐在屋子空空的正中间,哭着说:“小娘,婢子活着有什么用?能替郎君夫人申冤么?能替横翠采菲报仇么?能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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