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相
吧台这边的动静让周围人的目光全都聚拢过来，有几个卡座的人站了起来。
酒吧的几个服务生和保安赶过来和齐峰一起把乔杨拦住。舞台上的乐队停止了演奏，从舞台上下来，来到吧台。
一个服务生去找把酒吧的老板武渭找了过来。
“我胡闹？”乔杨怒视着霍行谦，并试图挣脱众人的阻拦，“我怎么胡闹了？”
“两位，咱有话好好说。”
“我不想跟他说，让他走。”乔杨像个孩子似的喊道。
武渭知道乔杨的身份，再看另一个人是名汇私人会所的霍行谦，立刻明白了这是人民内部矛盾。
一个服务生拿了一张面纸给霍行谦，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霍行谦接过面纸，擦了下嘴角上的血，“我没事，谢谢。”
“行谦哥是我打电话叫来的，你们好好谈谈。”齐峰说。
“对，你们去后面休息室谈谈。”酒吧老板冲那几个服务生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不管乔杨嘴里不住地高喊“放开我”，把乔杨连拖带拽地弄到了酒吧的休息室。
“各位，抱歉啊。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酒吧老板对围观的人群说。
“抱歉，武老板，给你添麻烦了。”霍行谦抱歉地说。
“没事儿，霍总别客气。都是自己人。”
霍行谦走进酒吧里间的休息室，乔杨半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齐峰坐在边上。
“行谦哥，你来了。”齐峰站起来，“我先出去了，你们谈吧。”
一个服务生敲门进来，给了霍行谦一个冰袋。霍行谦把冰袋放在嘴角冷敷。
乔杨这一拳虽然是喝醉的情况下打的，力度也不小。
乔杨此刻稍微有点清醒了，看到霍行谦被自己打伤，心里生出些许悔意。两个男人对坐着，半天谁也没有先开口。
“乔杨，”霍行谦把冰袋放在一旁，先开了口，“我喜欢沈一涵，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乔杨一下子坐了起来，“既然你早就喜欢她了，那你为什么还看着我去追求她？”
霍行谦叹了口气，说：”因为，我不能跟她在一起。”
“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沈一涵不是也一直喜欢你吗？”乔杨反问道。
这个时候，乔杨已经顾不上责怪霍行谦了，他更想知道的是霍行谦要说的理由。
“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跟你叶菲姐离婚的事吧？”霍行谦最不想碰触的那段记忆，此时却不得不提。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特别不明白，你跟菲姐感情一直很好，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你们离婚后菲姐就出了国。”
“很多人都跟你一样，不理解为什么我和叶菲会分开。甚至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我和叶菲离婚的真正原因。而这个原因就是我一直逃避沈一涵的原因。”
沈一涵简单地吃了晚饭，就在家里看电视等霍行谦的电话。
她终于等到了霍行谦的表白，虽然说是表白，其实霍行谦并没有直接说，但是他的一言一行已经说明了一切。
沈一涵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霍行谦没有出现在她家里。她拿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微信、短信。
沈一涵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她拿起手机，拨打霍行谦的号码，手机转接到了留言信箱。她犹豫了一下，又拿起手机打到会所，汪璇说霍行谦几个小时前就离开了会所。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沈一涵心里有些慌乱。
乔杨听了霍行谦所说的话，半天没有做声。怪不得霍行谦一直单身，原来他这几年来心里一直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心里负担。乔杨突然间意识到，其实霍行谦比他更加痛苦。他爱着沈一涵，可是处于男人的自尊，他苦苦压抑着这份感情。他既不能阻止自己追求沈一涵，也不能向沈一涵说明一切。所以他和沈一涵的关系才一直原地踏步，而自己只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行谦哥，你应该告诉沈一涵。应该给你，也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乔杨说。
霍行谦本来今晚我想把一切都告诉沈一涵，可乔杨这一闹，让他本来下定的决心此刻有些动摇。乔杨对沈一涵的喜欢不比自己少多少。而自己给不了沈一涵的，乔杨却可以给她。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也许她离开你，反而会更幸福。”霍行谦语气平静地说，“乔杨，沈一涵是个好女孩儿。如果你认定了，就用你的真心去打动她吧。我只是比你抢占了先机，如果反过来，她可能会先喜欢上你。”
“哥，感情怎么可能让来让去？我不接收你的这种谦让，这对谁都不公平。沈一涵应该知道真相，你应该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霍行谦已经经不起第二次被选择了。当年叶菲选择的结果是离开了他，如果沈一涵也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乔杨，我跟沈一涵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我不会是你们之间的障碍。我先走了。”霍行谦说着站了起来。
“行谦哥，”乔杨见霍行谦要走，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他感觉有点目眩，“哥，你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跟沈一涵结束了。”
“我和她也从未真正开始过。”
沈一涵等了一整晚，都没有霍行谦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她来到店里，交代了一下，就开车去往东郊。
到了名汇，沈一涵找到汪璇，说明来意。
“沈小姐，霍总他不在会所。”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这我真不清楚。他昨晚很晚给我打电话，说他有事情要办，这几天都不来会所了。沈小姐，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我打了，总是转到留言信箱。”
“如果事情不是太着急，等霍总回来再说吧。”
沈一涵勉强笑了笑：“那好吧，我先走了。谢谢你，汪助理。”
沈一涵感觉霍行谦好像是在躲避她。可怎么一个晚上的功夫，霍行谦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让沈一涵百思不得其解。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霍行谦后悔了？他原本要跟自己说什么？沈一涵心里有无数个问号，可是却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沈一涵回到涵咖啡，心不在焉地坐在她的专属座位上。她拿出手机，又一次尝试给霍行谦打电话，依旧是留言信箱。
沈一涵的心仿佛坠入谷底，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乔杨第二天睁开眼睛，头痛欲裂。他平时从不贪杯，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喝成这样。
他躺在床上，回想着霍行谦昨晚跟他说的话。霍行谦表示要退出，自己就有机会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就算让他追到沈一涵，他和沈一涵之间也会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隔阂。
欺骗，这不是他乔杨会做的事。
乔杨从床上起来，他要去找沈一涵。
沈一涵在窗边坐了很久，珍珍给她端来一杯咖啡，她也是只简单地说了句“谢谢”。店里的员工们都看得出沈一涵的失魂落魄，谁也不敢去问她原因。
乔杨把车停在涵咖啡门口，他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出神的沈一涵。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仿佛要永远记住这个画面似的。然后，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沈一涵。”乔杨坐下来跟沈一涵打招呼。
沈一涵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坐着的人是乔杨，忽然眼前一亮。也许乔杨知道霍行谦的去向。
“乔杨，你知道霍行谦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到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沈一涵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沈一涵自己是看不到她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木板。
“沈一涵，你喜欢的人是行谦哥吧？”乔杨说。
沈一涵冷不丁被乔杨的话吓了一跳。
“是的，我喜欢他。”沈一涵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
“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你的身边除了行谦哥哪儿有什么别的男人。是我太后知后觉了。”
“我是喜欢他，可他......”沈一涵轻咬了下嘴唇，“可我却不知道他的想法。他总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可却又保持着距离。昨天，他说有话要对我说。可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再也联络不到他。”
乔杨此时作为一个旁观者，沈一涵和霍行谦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他更加意识到，原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个夹在他们之间的多余的人。他让他们原本就举步维艰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
乔杨虽然很喜欢沈一涵，可是比起此时看到沈一涵的难过，他更愿意看到她快乐，哪怕是她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乔杨知道，霍行谦选择退出不仅是因为他所说的原因，还因为他和自己之间情同手足的兄弟感情。
这样想着，乔杨更加为自己昨晚孩子气的行为感到羞愧。
“沈一涵，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关于行谦哥的事情了。店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沈一涵满腹狐疑地坐上乔杨的车，跟着乔杨来到他们曾经去过的海边。
“沈一涵，昨天早上我去你家楼下找你，结果看到行谦哥从你家出来。”
“乔杨，不是你想的那样。”沈一涵连忙解释，“我胃病发作，霍行谦只是照顾了我一整晚。”
“因为这件事，我去酒吧喝酒闹事，结果打了去酒吧接我回家的行谦哥一拳。你别担心，不严重。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拳，我知道了行谦哥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爱着你却不能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本来我答应了行谦哥不会让你知道这件事，看来我要食言了。”乔杨看着沈一涵，心情极为复杂，“沈一涵，你应该也有权利知道。”
“乔杨，到底是什么事？”沈一涵迫不及待地追问。
“行谦哥他不能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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