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治标不治本

　　在莫长渊很有说服力的通知下，何家一家人都老实本分起来了。

　　马氏心眼多，打算等颜荼蘼和莫长渊这两个天杀的去镇上了，再去找何氏要钱，她就不信了，她是何氏的娘老子，她要钱何氏还敢不给了！

　　再怎么的，要一百两总得给她五十两吧？

　　嗯，最低也不能低于十两，她的乖孙还要去镇上读书呢！

　　接下来的几天，何家人都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让颜荼蘼和莫长渊得以安然处理药材，惹得何氏啧啧称奇。

　　药材处理好后，颜荼蘼就决定上镇上卖药了，何氏也一同去，一来是盯着卖药钱，二来是顺便去镇上买些吃用的东西，再去书塾看望下莫阳辉。

　　这回的药材并无特别珍贵之物，只卖了十八两银子，何氏拿着九两银子，心底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和颜荼蘼两个说了几句话，就挥手告别了。

　　目送何氏离开后，颜荼蘼和莫长渊直接留在药铺，跟着秦大夫学习一些诊脉和认穴的知识。

　　其实这回进山本来就不是以采药为主，而是以寻找特别的植物为主，一些特别珍贵的、难得的，颜荼蘼都直接收进挂件空间，待日后她配药时所用，根本不会拿出来发卖，而何氏对此又不懂，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了。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跟随秦大夫学习的时间，颜荼蘼都用来配置药剂了，针对莫长渊的身体情况，她需要配置两种药剂，一种内服，一种外用。

　　内服外用后，若无意外，莫长渊身上的毒疮总能好上一半，到时候也不必时时刻刻都用布巾蒙面了。

　　药剂配置出来后，倒也没有贸然给莫长渊用，而是先让秦大夫过目。

　　秦大夫的医术在这石桥镇来说，也算是不错的，可莫长渊体内的毒素太过复杂霸道，他是毫无办法的，现在看到颜荼蘼配置出药剂，心里也没底，不过想到颜荼蘼曾经拿出来的延年养心丸，也就释然了。

　　仅针对药剂的成分，秦大夫给出肯定的评价。

　　“药剂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能不能有用，还不太好说。”秦大夫略保守的说着，这是为医者的习惯，凡事不说绝对了。

　　莫长渊对颜荼蘼是充满了信心的，再说了，再坏能坏过如今这样？

　　于是在莫长渊的配合下，颜荼蘼先给莫长渊煎了三幅药，一天分早中晚连喝上三天，这三天里莫长渊身上的毒疮像是又溃烂了几分，分泌出色泽难看的脓水。颜荼蘼又给莫长渊配置了药浴清洗身体，等身上脓水不再流出后，这才开始抹上绿色的药膏。

　　绿色的药膏一抹上，立即有一种又刺痛又清凉的感觉，一开始不适后，就开始舒服起来，以前莫长渊总觉得浑身疼痛和瘙痒，现在却感觉好了许多，哪怕不再服用止疼药，初一十五毒发时，也不比以前那般疼痛，像是真的去除少数毒素了。

　　秦大夫端坐着，手搭在莫长渊的手腕上，凝神把脉。

　　良久，秦大夫才感慨的说道：“荼蘼的药当真有用！虽然不能完全去除你体内的毒素，但是至少在逐渐缓慢的去除少数毒素了，那药膏你坚持用，等过了两三个月后，肯定会有所好转！”

　　莫长渊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昔日难看的毒疮如今正在结痂，等痂脱落后，就知道会不会好转了。

　　秦大夫对此感到感慨，莫长渊对此感到高兴，可颜荼蘼对此却心有不满——经过测试，她配置出来的药剂居然是有时效性的！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一直保持下去，就得一直吃药和涂抹膏药调理，一旦断了，就又会现出原形，当真是治标不治本啊。

　　颜荼蘼眉头微蹙，心底绞尽脑汁想着新的配方。

　　哪怕不能彻底祛毒，好歹也别一停就反弹啊！

　　就像前世那些无良的减肥药一样，吃了就瘦，停了就胖，坑人！

　　所谓是要三分毒，一直靠药维持，也不是良策。

　　不过对此颜荼蘼并没有说出口，她打算自己暗地里研究出新的配方，而不必惹得莫长渊又跟着担心。

　　因为莫长渊的身体有所好转，家中气氛正好，秦大娘端上两个荤菜两个素菜，招呼大家可以吃饭了。

　　吃饭时，秦大娘就忍不住说道：“今年都快六月了，除了开春时下过几场雨，竟然一场雨都没有下！你们是不晓得哦，我去市场买菜，价钱都开始涨啦！”

　　颜荼蘼也想起之前回白头村时，就看到地里的庄稼大多蔫吧，土壤干燥的像是要开裂一样，勤快些的人家只好每天早晚都挑水浇一回庄稼才行，可怜白头村本就山多地少，土壤大多又都不怎么肥沃，人人都在担心今年粮食会减产。

　　秦大夫叹息一声：“老天爷不下雨，那有什么办法？只望赶紧下几场雨吧。”

　　秦大娘却不乐观，活了一把年纪，她见的可多了，她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年轻不晓得，好些个上了年纪的人都说今年只怕会大旱呢！”

　　颜荼蘼说道：“不太能吧？我进山时发现山里还是好好的。”

　　秦大娘却告诉她：“山里怎么能够跟山下比？山里再不济还有山泉溪水呢！哪年大旱也没死绝山里的那些树。”

　　秦大娘的话像是先知一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颜荼蘼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今年会不会大旱的猜测。

　　土地和粮食可是百姓的根本，一旦大旱，势必会造成动乱，家有余粮的还好，那些没有余粮的，就该得饿死了！

　　在这种略紧张的气氛中，莫长渊身上的毒疮已经结痂又脱落一回了，露出久违的新肉来，看着整个人似乎开始好起来了，但是没等新肉彻底长好，又开始冒出毒疮，只不过这回毒疮比最初的看上去要好些，然后毒疮又开始结痂脱落，一直重复着这个过程。

　　而在脱落的那几天，莫长渊整个人就像是完好的一样，面巾也不用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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