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初窥门径

　　对于沉默寡言又身患疾病的莫长渊，秦大夫也是知晓的。

　　颜荼蘼背对着莫长渊，悄悄的跟秦大夫说道：“我一个女孩子，原本不学医也是行的，可是每次看到他，就恨不得会医术，这样没准还能够治好。”

　　秦大夫感同身受！

　　他极为感慨的说道：“我小时，我娘的身体就不太好，我爹又早早去了，好在他在世时留下一份人情，让我得以跟随一位老大夫学医，自我会医后，就悉心调理我娘的身体，这才支撑到如今，可惜……”

　　秦大夫的语气颇为伤感，不过很快就雨过天晴般的，目光感激的看向颜荼蘼：“幸而得你良药，方才我为我娘把脉过了，已经有所好转。”

　　秦大夫本就觉得用了颜荼蘼那等好药，心有过意不去，如今莫长渊也要留下，他当即便道：“他愿意留下也可，若是愿意学医，我便一并教了。”

　　颜荼蘼大喜，立即拉着莫长渊谢过秦大夫。

　　恰好秦大夫家还有两间空房，就一并收拾了，颜荼蘼清点了一下东西，记下还需要买的，然后拉着莫长渊又出门去了。

　　这回出门还得先去莫高明做事的点心铺一趟，将拜师学艺的事情告知莫高明。

　　何氏已经看过莫阳辉了，这会儿也在点心铺的后院休息，边上的背篓竹篮里堆满了东西，一看就是买买买的成果啊！

　　“你们怎的才来？莫不是不舍得回村了？”何氏有些不满的瞪视着两人，她方才已经等了一小会了。

　　看到何氏，颜荼蘼才后知后觉起来，往日里都是她拉着莫长渊过来卖药，忘了这回还有何氏在。

　　不过颜荼蘼也没打算和何氏多解释，而是让店里的伙计去里头喊莫高明一声。

　　帐房这种重地，闲杂人是不能擅自靠近的。

　　很快莫高明就出来了，和何氏的关注点不同，莫高明注意到颜荼蘼和莫长渊似乎并没有买什么东西，纳闷的问道：“难得来一回镇上，怎的不买些东西回去？眼看天冷了，也该多添几件棉袄，省的冷着了。”

　　“莫叔叔。”颜荼蘼笑眯眯的喊了声，将她和莫长渊拜师学艺的事情说了出来，又道：“那秦大夫看我们两个很有资质，我们也觉得这个机会实在难得，所以没经过你们同意，就先答应了。”

　　莫高明眼睛都冒出精光了，乐呵道：“这是好事啊，你们答应的好！”

　　莫阳辉被他送去书塾读书了，只要肯努力，以后总会有一碗饭吃，可莫长渊的未来，他心底一直担着心，哪怕知道莫长渊懂得采药炮制药材，可到底觉得不够稳定踏实。

　　现在秦大夫肯收他们做学徒，跟着正正经经学医了，可让他彻底放心了。

　　莫高明认真的叮嘱着：“都说有事弟子服其劳，你们既然拜了秦大夫为师，那么就该多敬着他一点，平日里也多照顾秦大夫的母亲。”

　　颜荼蘼和莫长渊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何氏在一旁撇撇嘴，问道：“那你们就住在秦大夫家，不回去了？还是几日回家一趟？”

　　重要的东西颜荼蘼都是放进自己的挂件空间的，白头村的家是可回可不回，不过山里的陷阱还设着呢，也得隔段时间去看一看，于是说道：“每十天同莫叔叔一块儿回趟家吧。”

　　不待何氏开口，莫高明已经满意的点头了：“也好，如此也有个伴。”

　　几人又说了一番话，莫高明就目送他们离去，何氏独自一人回白头村，而颜荼蘼和莫长渊则去街上继续购买所需的东西。

　　除了生活用品，他们还得买上换洗的成衣和鞋子之类的物件，将所有东西都买齐全了，已经陆续花了五六两银子，也幸好两人手里头都不差钱，否则哪里能这般自在行事。

　　自这日起，颜荼蘼和莫长渊就住在秦大夫家，开始跟随秦大夫学医，除了学医外，颜荼蘼负责照料秦大娘，莫长渊负责劈柴和打扫庭院。

　　两人已经有了扎实的处理药材的底子，只需直接学习诊脉的本领了，在学习中，也以颜荼蘼为主，莫长渊为辅，倒不是秦大夫偏心，而是莫长渊闷不吭声的，一个不小心，就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了，不过好在他学习能力很强，在秦大夫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一个徒弟时，就发现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过去一月有余，秦大娘的身体已经好了，她的心疾很难根治，但是只要好好保养，多活个几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她身体完全好了后，就不肯让颜荼蘼照顾她，也不许颜荼蘼碰冷水下厨，只让颜荼蘼专心跟着秦大夫学医，还叮嘱秦大夫好好的教。

　　她这条老命，还是托人家的福，才侥幸活下来的呢，这做人呢，可千万不能不报恩。

　　保安堂的掌柜的和颜荼蘼也是熟人了，知道秦大夫收了颜荼蘼莫长渊为徒，虽然意外，但是也同意秦大夫带着两人一同到保安堂诊治病人。

　　起初是秦大夫为病人把脉，仔细说明脉象和脉象所表达的病症后，再让颜荼蘼和莫长渊逐一去把脉感受一下脉象。

　　再之后秦大夫就让颜荼蘼和莫长渊先给病人把脉，说明脉象和病症，然后再自己进行把脉，若有不对之处，再加以教导改正。如此这般，两人很快就入了把脉的门道了。

　　和颜荼蘼最初所想的一样，当她入了门道后，先前背诵的医书，此时再看又觉得感悟更深了，可惜她如今才初窥门径，对莫长渊这种奇怪的胎毒还是了解不多，哪怕是秦大夫，面对莫长渊的病情，也只能叹叹气、摇摇头了。

　　莫长渊对此倒是淡定，心态良好的表示一切随缘，能治便治，不能治也不强求，倒是引得秦大夫又暗地里叹息不已。

　　只是可惜自己医术有限，无法帮得到忙，却也建议着：“若是有机会，你们日后去一趟宣府，那里有不少名医，并且还有杏林世家颜家！听闻颜家的医术绝伦，许多重病、奇病患者，都是颜家治好的！颜家还世代都有子弟在宫中担任御医呢！”

　　秦大夫越说嗓门越大，双眼放光，激动的难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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