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新丫鬟
许妈妈随着凌苍雪回到屋子里，以往清冷的屋子里此时莫名的多了两个这样精致的女孩，倒真是让人一时间不习惯起来，两个女孩看着凌苍雪，正欲开口，却被凌苍雪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许妈妈摆出了府里老人的姿态，介绍了一下凌苍雪：“这位便是咱们凌府的九小姐，是你们今后的主子了，你们既是桂嬷嬷派来给九小姐，那今后便是九小姐的人，若是让我发现谁敢背着小姐使什么幺蛾子，我定是禀报了老太太和二夫人。”
“是，许妈妈，我们定当细心侍奉小姐万全！”两个女孩异口同声道。
“许妈妈，她们既是老夫人赏赐给我的丫鬟，我自会好好调教，只是母亲那边少了你可不行，母亲是个急性子，有时候我还是担心她的，她身边还是需要你提点着。”
凌苍雪顿了一下，“巧玲的事，你放心，侯府的两年都是她陪在我身边，我自是会记在心上，得空了也会去谈谈祖母的口风！”
许妈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连忙点头，“是，小姐，我就在这里多谢了！”
凌苍雪点头，许妈妈这才肯离去，其中一个女孩便是退至门边瞧着许妈妈离去的背影，这才确定了周围没有人，两人屈膝单跪，双手伏在右膝盖上，恭敬的问安：“素晴（素如）见过九姑娘，九姑娘万福！”
凌苍雪抬手虚扶，“起来吧！说起来，虽然白日里见过面，我却是还有些分不清你们谁是素晴，谁是素如！”
“回小姐，我是素晴！”明显的，素晴是年长一些的女孩，她的眉心有一颗红痣，生得是浓眉大眼。
“我是素如！”素如是一个瞧着略显稚嫩的女孩，那张小脸是白里透红，只可惜她的眼睛不比素晴那般灵动，像两颗小豆子，笑起来的是，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谈不上出众，却也是个讨喜的模样。
在凌苍雪的眼中，素晴和素如是“唯”送给她的丫鬟，是他派到自己身边帮助自己的，自然的，凌苍雪也就将她们视为心腹了，大约就是因为对皇甫擎昊那种莫名的信任，若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皇甫擎昊的身份，或许也就不会这么信任了。
“你们初来乍到，事实上，我也是刚回到凌府，里面发生的事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你们今后便是本小姐的耳目了！”凌苍雪漫不经心端起茶杯，茶盖轻轻拨开漂浮的茶叶，抿了一口茶。
“是，小姐，奴婢自当为小姐孝力！”素晴和素如异口同声道。
凌苍雪微微一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本小姐倒真是有一件事要问你们？唯他……就是昨儿个派你们到我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们都是他的仆人么？”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忽然跪下来，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誓死效忠九姑娘，但是除了这件事，若是小姐想要知道关于主人的事，那也是要主人亲口告诉小姐的，主人不希望假借别人的口对小姐说关于他的事！”
声音铿锵有力，凌苍雪看着素晴和素如，知道她们二人是铁了心的不会告诉她的，便也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一来是不想让两个无关的人为难；二来，既然她接受了“唯”这个朋友，便也是没有猜疑的必要。
夜幕降临时，凌苍雪便是将调配好的面膜带去了老夫人屋子里，亲自为老夫人做了一个脸部护理，清凉湿润的面膜让老太太忍不住的身心放松，巧玲更是体贴的在一边为老太太按摩肩膀。
“舒服啊……”老太太的口中含糊的发出声音。
桂嬷嬷在一旁道：“老夫人如今有福气，九姑娘这样的孝顺您，等会子我也是要仔细瞧瞧，这……敷面以后，老夫人是不是当真年轻个十岁！”
凌苍雪无奈的笑道：“桂嬷嬷这可是把我当成大罗神仙了，哪能这么快就有成效，这东西必定是要三天一次，长此已久了才能瞧出个明白来！”
“桂嬷嬷，你不要给九姑娘压力，她本是好心，你这么一说，反倒是让这丫头害怕了！”老太太辛苦的动了动嘴皮，生怕会坏了脸上的东西。
桂嬷嬷掩着嘴唇笑了，“是，是……我多嘴了，该罚，知道九姑娘喜欢吃银耳莲子羹，老夫人晌午就让人炖上了，九姑娘趁着这会子先喝上一碗？”
“也好，那多谢桂嬷嬷了！”
“苍雪！那两个丫鬟还满意不？”老夫人问道。
“祖母选中的，我自是满意的，素晴和素如也是个勤快的，我瞧着可是喜欢，她们俩刚来府里，还挺生分，这会子我也就没有带她们过来，只是让许妈妈给她们熟悉一下侯府，明儿个我定是要带着她们来给祖母你谢恩的！”
“嗯……满意就好！”
“祖母若是觉得乏，便是睡会儿吧！”
“我还不困，何况我这会子睡着了，一会子还要再醒来，只怕是要更难受！你们陪我说说话便是了！”
“那可是好，苍雪也是喜欢与祖母聊天的，祖母若是喜欢，苍雪为你讲个故事可好？”
“故事？”老太太禁闭的睫毛动了动，“我老太婆最喜欢听人讲故事了，你倒是讲讲看，讲得好，我便是有赏！”
“是……”凌苍雪想了想，便是讲了一个《呼啸山庄》的故事，这是一个外国名著，因为很长，所以凌苍雪便是决定分几次讲，算是每次给老夫人留个念想，也算是吊老太太的胃口。
服侍了老太太睡觉，凌苍雪便是悄悄离开了，桂嬷嬷送她出了院子，“桂嬷嬷留步，我自个儿回屋就是了！”
“九小姐，今儿个晚上可是辛苦你了！”桂嬷嬷笑道，“老夫人也很是高兴呢！小厨房里做了一些松糕，我让巧玲送九小姐，一并带些回去尝尝吧！”
巧玲的手里提着食盒，微笑着朝着凌苍雪点头，“那可是多谢桂嬷嬷了！”
凌苍雪静静的走在小径中，巧玲则是静静的跟在她身后，穿过幽暗的深巷，凌苍雪的手指触摸到袖子里的玉箫，心中的一角便是有些柔软了。
又忍不住的想起了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温亦琛！
温亦琛曾经是她最相信的一个男人，然而最终还是残忍的背叛了她……
所以，唯！千万别让我失望！如果你背叛了我，我这次，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凌苍雪长长的叹息，却是不经意看到一抹桃红色的身影闪过，“谁！”巧玲也发现了，大喝一声，随即那身影便是匆忙闪躲了。
巧玲正欲去追，却被凌苍雪拦住了，“不用去了，由着这些小鬼折腾去吧！大约是瞧着我最近在老夫人屋里走动的勤快，便是不舒服了！”
“小姐还是要当心啊！”巧玲忧心道。
“说起来我适才回屋的时候，许妈妈还来找过我！”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听说自己的娘亲找了凌苍雪，巧玲的心一惊，“是么？我娘她可是与小姐说了什么？”
凌苍雪看着巧玲的眼睛，却是笑了，“我还记得在侯府的时候，你可是个牙尖嘴利的，怎么如今瞧着你，越发的乖巧了，当真是待嫁的姑娘了！”
巧玲没有因为凌苍雪的话而流露出羞涩，反而是更加的惶恐不安了，“小姐……若是我娘说错了什么，我待她向您赔罪！”
凌苍雪笑得深不可测，“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许妈妈是为了你的婚姻大事发愁呢！说是瞧中了府上一个管事的儿子，我也是不曾见过的，便是想着顺便问了你的意思！”
巧玲垂眸，咬着唇角，“一切但凭小姐做主！”
凌苍雪鬼魅的笑了，“那可不行，你的婚事如何都轮不到我为你做主了，我知道你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是个心高气傲的，你的婚事自然是要看老太太的心思了，若不然……当年老太太也不会舍得将你送给我做陪嫁，只是可惜了她的良苦用心，你似乎压根就看不上沈绍元！”
巧玲没想到凌苍雪早已经看穿了老太太的心思，月光下，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小姐……”
“九小姐！”一个女子的声音穿透了静谧的黑夜，巧玲吓了一跳，扭头便是看到了四夫人身边的丁姑姑，连忙颔首。
“丁姑姑，好巧啊！”凌苍雪微笑着打量着丁姑姑，她穿着一件深姿色的罗裙，明明还很年轻，却是穿得这样暗淡。
丁姑姑欠身，“九小姐说笑了，这样的夜晚，哪里有好巧的话！我自是来寻九小姐的，九小姐要的花样儿绣好了，四夫人让我来请了小姐过去瞧瞧，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凌苍雪挑眉，看着丁姑姑眼底的笑意，她从不曾管四夫人要过什么绣活儿，除了那一晚随口一句话，这丁姑姑此时来找自己，大约是四夫人听了凌宗政的话，已经考虑的差不多了，今日找自己，便是给个答案了。
“巧玲，把老夫人赏给我的糕点给丁姑姑，算是答谢四夫人的！”凌苍雪对巧玲点头，巧玲便是递上食盒，“巧玲，你先回去休息，你娘说的事，你也好生考虑一下！”
巧玲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就知道凌苍雪对四夫人的双面绣有兴趣，便也不去打扰，点点头便是离去了。
丁姑姑看着巧玲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巧玲如今瞧着，越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是该找个人家许了！”
凌苍雪边走边问：“那么丁姑姑可有瞧见咱们府上有谁适合？”
“我虽是不晓得谁适合巧玲姑娘，却是晓得许妈妈中意谁！”丁姑姑是个精明的女人。
“愿听其详！”凌苍雪浅笑。
“五少爷！”丁姑姑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个回答却是让凌苍雪意外了，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
许妈妈说是什么管事的儿子，可这丁姑姑却说是五少爷，也不晓得这两人到底哪个说的话是真的！
凌苍雪觉得，她宁愿相信丁姑姑的话多一些，说到底，丁姑姑与二房没有什么交集，与那许妈妈也是无冤无仇的，这些话，怕是旁观者清罢了！
“丁姑姑说的倒也没错，许妈妈是二夫人身边的人，五少爷也是她打小看着长大的，品性自是了解的，可巧玲怎么也是老太太身边养大的，虽比不上府里的小姐们金贵，可配给五少爷做姨娘……”
凌苍雪没有再说话，丁姑姑也便只是低头浅笑，两人便是一同去了四夫人的屋子，四夫人今日没有往日那么忙碌，只是坐在软垫上打盹，十三小姐凌娇儿在屋子里自个儿玩着，虽没有伙伴，却也是不亦乐乎。
十一少爷凌宗政一张小脸满布阴沉，此刻正襟危坐，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却是让凌苍雪失笑，“夫人，九姑娘来了！”
四夫人乔氏在听到这声音后，条件反射的惊醒，凌苍雪借着烛光看了一眼四夫人乔氏的眼眸，满是红血丝，大约是真的困了，那眼睛也熬成了这样子了。
“宗政、娇儿，还不赶紧见过你九姐姐？”四夫人乔氏柔声道。
十一少爷凌宗政张了张嘴，最终因为想到凌苍雪前世的身份，以及自己的实际年纪，憋了半天也没有能开口叫得出来，倒是十三小姐凌娇儿，一见凌苍雪来了，便是甜甜的喊了一声：“九姐姐！”
“十三妹！”凌苍雪也只是浅笑着打了个招呼，可这样淡漠的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打招呼，着实是有些尴尬了些，好在一旁的丁姑姑开了口解围。
“十三小姐，来瞧瞧你九姐姐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丁姑姑将食盒放在凳子上，刚好是十三小姐凌娇儿可以够到的高度。
“松糕！还有银耳莲子羹！”凌娇儿在打开食盒的时候，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看着女儿那开心的样子，四夫人有些心酸，对丁姑姑道：“你先把娇儿带下去！”
丁姑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四夫人，这才带着十三小姐凌娇儿去了自己的屋子，凌宗政说的话，她是很赞成的，若是凌苍雪真的可以为他们四房带来稳定的收入和平静的生活，她倒是觉得这笔交易不错。
四夫人乔氏平日里就喜欢做绣活儿，那几房的夫人姨娘却是随便一点小恩小惠的就想换走四夫人乔氏的心血，想想都觉得怄气，可凌苍雪不一样，她只谈交易，那是真金实银，没有比这更保险了。
“九姑娘请坐！”四夫人乔氏亲自为凌苍雪切了一壶茶，“九姑娘喝茶！”
凌苍雪也不和四夫人巧玲拐弯抹角，“四婶不必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四婶今晚差了丁姑姑来找我，又留了宗政在这里，想来是我的提议，四婶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四夫人乔氏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看了一眼凌宗政，又想起了刚才凌娇儿看到松糕时候开心的模样，心中便是狠下了决心，她实在没有理由拒绝，若是凌苍雪当真可以帮四房赚点儿月钱，又不用她太辛苦，她何乐而不为？
“宗政虽对我说了，可我还是要听你亲口说了，才能相信，实话说……宗政这孩子，有时候脾气是掘了一些，可说的话我还是相信的……”
“所以你是不相信本小姐对么？”凌苍雪挑眉，戏谑道，“不知道四婶你想要我如何证明？”
四夫人乔氏沉默了片刻，“并不是要九小姐你如何证明，事实上，我很感谢九姑娘你在这时候愿意伸手帮助我们四房……”
“谈不上是帮忙，不过是一场交易！我需要四婶你的双面绣，你是知道的，我已经不能再做秀活儿了，而四婶你需要的是钱，四房在凌府早已摇摇欲坠了，想来四婶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怕再等个思念，十一弟弱冠，老夫人如何都不会再留着你们。”
凌苍雪说到四夫人乔氏的心里了，她也早明白，如今他们四房在凌府已经举步艰难，何况以后，还不如趁早独立出来，她必须要赚点钱，一来是为了四房的人生计；二来是为了给两个孩子今后的婚事存点钱。
“九姑娘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了！”四夫人乔氏点头，又看了一眼凌宗政，凌苍雪也站起身了，“今儿个天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四夫人乔氏连忙起身要去送凌苍雪，却被凌苍雪婉言谢绝了，凌宗政便是代替了四夫人乔氏去送凌苍雪，这次凌苍雪也没有拒绝，两人静静的走在深夜的巷子里。
“凌宗政，虽然我们两个是老乡，如今我却发现，我们依旧是两个世界的人，似乎一点交集都没有，你觉得呢？”凌苍雪揶揄道。
凌宗政觉得凌苍雪说得没错，的确，他们是没有一点交集，凌苍雪如今和四房虽然开始打交道，也只是因为四夫人乔氏那一手双面绣，而他们两个人私下里似乎就没有了其他的来往和交流。
“你与母亲的生意，是我穿针引线！”凌宗政淡淡的说道，“何况今后我要护你周全，如何没有交集？”
看到凌宗政一本正经的模样，凌苍雪忍不住笑了，“你除了会杀人还会做什么？”
“那我便是替你杀人……”凌宗政幽幽的说道，这个提议让凌苍雪挑眉。
“是个不错的主意，那么等我有想杀的人了，一定会借你手里的刀！”凌苍雪伸出手，这次算是如愿的摸到了凌宗政的脑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凌宗政的眼眸变得幽暗深邃。
青姨娘的屋子里，青姨娘听了小丫鬟的话，却是怒火攻心，一旁的凌春香嗤笑道：“凌苍雪这个贱人如今这么勤快去讨好了老夫人，还不是为了可以留在凌府的日子好过一点，娘又何必介怀！”
“你懂什么！”青姨娘恨不得给凌春香一个耳光，“曹氏是个蠢的，你也蠢了么？起先我以为一些事都是巧合，曹氏被掌嘴，到现在都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你父亲与我也生了间隙，自从那日被你闯入我房间后，你父亲就再也没来过我的屋子，这样下去，我们母女的地位可就是越发的危险了……”
“娘，那可怎么办？”
青姨娘眯起眼睛，“我如今仔细想想，这些事可都是发生在那凌苍雪回来以后，我瞧着，这些事分明的都是她在背后搞鬼，那吴氏何时有这般聪明的脑袋了，凌苍雪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样，分明的有人在为她出谋划策！”
“那凌苍雪有这么厉害么？娘你是不是高估了她？打小她就是个软柿子，在我面前从来都不敢吭声，何时有了这样的脑子？”
“你傻啊，她可是从信阳侯府出来的人！一个被信阳侯休妻的女人还能这样相安无事的活下来，并回到了凌府，你觉得她还是你过去认识的那个软柿子？”
“如此说来，她倒是占了那侯府的光，当年倒也是有趣，那信阳侯怎么就偏偏的看上了她这个臭丫头？”
想起两年前，凌春香初见沈绍元的那份悸动，凌春香有忍不住的窝火，那时候的她，刚及笄，恰好就是信阳侯沈绍元初到凌府的时候，这样的贵人来到府上，自然是少不了周围各地方官员的陪同，虽说是到凌府游玩，可又哪里是当真轮到这凌府的人作陪了。
老太爷也都只能是尾随着的，她们几个小姐都悄悄的去瞧过沈绍元，见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哪个不是动了春心的，都卯足了劲儿的想要得到他的青睐，好嫁入侯府平步青云。
可偏偏的……那沈绍元也不晓得是个什么眼睛，偏偏的瞧中了最不起眼的凌苍雪，而且还许诺要娶她做正妻，府上的小姐们哪个不是妒忌了，都恨不得能立刻掐死她，取而代之。
侯府的夫人，那是何等的尊贵荣耀，嫁入侯府，那便是皇亲国戚，都是和皇室沾了边儿的，是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想都不敢去想的，可这样的好事就落在了凌苍雪的脑袋上。
“那信阳侯若真是看中凌苍雪，又岂会休了她？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瞧着老太太和老太爷都是知道这其中的事情的，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们罢了，我们也只当是信阳侯宠妾灭妻！”
“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瞧着就是那凌苍雪不懂得讨侯爷欢心，这才让小妾骑在自己的头上了！”凌春香不屑一顾，她不喜欢青姨娘把凌苍雪说得那么厉害。
“若是当年，嫁入侯府的是我，我是如何都不会被休妻的，哪里还轮得到什么小妾横行？”凌春香冷哼一声。
“你不要想那那么多了，你如今也知道了，那杨延斌过不了几日便是要来到咱们府上，你不要再三心二意了，你放弃了罗文涛，我也不说什么，我自是明白做妾侍的为难，可这杨延斌，你却是不能让我失望了，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
青姨娘苦口婆心，凌春香的年纪的确是不小了，再过一年就是十八了，这样留下去，以后哪里还能许到个好人家？
“娘，我知道，我这不是还没有寻到合适的么？难道娘你想由着吴氏随便把我配给一个小厮？”凌春香一提起这话就更加愤怒了。
青姨娘的眼中掠过一抹阴狠，虽然知道那日吴氏说要把凌春香配给府上一个管事的儿子只是和自己争吵时候的气话，但她还是不得不存了心眼，她必须让自己的女儿过上最好的日子，要超越凌秋蓉，气死吴氏。
“我知道，这不是来了机会么？”
“可是娘……祖母可是说了，那日我们都要一同去明山寺礼佛，娘……”
“这有什么难的！你到了那日装病就说去不了，老太太还能逼着你去不成？”
“娘你能想到这些，三房的人又岂会想不到？何况凌宗桦都有心要与三房的人交好了……”
青姨娘冷笑，“不管那田氏是如何去想的，娘都不会让凌沁芸有机会的！”
凌春香见青姨娘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是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娘你聪明！”
凌苍雪坐在房间里看账本，素晴为她又点亮了一盏烛火，“小姐，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凌苍雪抬眸，合上账本，“素如呢？还不曾回来么？”
“小姐找我呢？”说曹操，曹操到！素如脆生生的声音便是传来，凌苍雪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是呢！适才在外头溜达了一圈呢，却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儿！”素如的一双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哦？听着什么有趣的事儿了？”凌苍雪挑眉，兴味的问道。
素如却是继续笑着，一旁素晴也只是微笑，“素如，小姐等着你的话呢！说完了再笑，笑一夜我也不拦着你！”
“哎哟，素晴姐真是个狠心的，我若是笑了一夜，那不得是让人当疯子了！”
素如止住了笑，“小姐，有一对母女，不甘心平庸，一心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好不容易等来了看对眼的男子，家世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可偏偏的时日不巧，老太太要去礼佛，这可是愁了那对母女，最后这做娘的便是决定让女儿那日装病……”
“装病？”凌苍雪微微挑眉，眼角掠过一抹嘲讽，当真是什么都想到了。
“你说的可是那青姨娘和六小姐凌春香？”素晴明知故问。
“可不就是她们，心肠歹毒着呢！”素如是个会武功的，闲来无事就趴在了青姨娘的屋顶上偷听了二人的谈话，“小姐，听说那七小姐凌沁芸也是对杨延斌存了心思的，青姨娘也是明白的，你瞧着青姨娘会如何对付她们？”
“由着她们斗去，本小姐可是特地为她们铺好了路的！”摇曳的烛光下，凌苍雪笑得越发妩媚了，“若是她们就这般沉默了，岂不是让我的苦心白费了！”
素晴浅笑，“这事儿小姐就交给我，我自会帮小姐盯着，想来明日这府上定是会有一场好戏的！”
凌苍雪没有说话，只是赞赏的看着素晴，素晴是个温和的性子，温和的人不代表就是善类，往往反而是个腹黑的。
素如又继续说道：“说起来，那六小姐对九姑娘你可是心存了好大的怨恨呢！怨当年那信阳侯大人瞧中了小姐您，却是没看上她，说出这样的话，我都替她羞耻，长得那样磕碜，怎么就开的了这口的！”
“呵呵……”凌苍雪也笑了，“我是当真没瞧出来，咱们这六小姐原来是对那信阳侯一直情有独钟啊，若是有机会，本小姐倒是愿意成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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