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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还正眼相看吧。”若离笑嘻嘻的端来馒头蒸卷,见甄一脉神情恍惚,悄悄将他拉到外边小声问:“一脉,你怎么了?”

  甄一脉看了眼屋子,没人注意他们,将若离拉到院门外压低嗓门说:“姑姑, 天麟哥哥说爷爷病了,让我回一趟都城。”

  “这是好事儿啊。”若离一听立刻双眼放光 ,都城可是国都,来的时候被押解着,也没来的急好好看,现在离十年之约也没多久了,正好去看看。她带着迫切的语气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甄一脉犹豫了一下:“姑姑,天麟哥哥没说你一起回去。”

  “他虽然没说,你回去我一定会跟着回去的。”若离很自信地说:“我进去问一问。”

  “天麟啊,我和一脉什么时候起身?”进了屋子若离直接问。

  “你不用去了。”鲍天麟慢悠悠的品着葡萄酒,慢慢的说:“一脉赶时间,你去了反倒拖累了他。”

  “我走路也很快的。”若离忙说:“你也知道的,你有时候都赶不上。”

  “不是我们平时的赶路,一脉得快马加鞭,再说你跟了去也不方便。”鲍天麟边说边和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黎全根高谈阔论,若离失望地撅起嘴。

  古代人赶时间她看过,快马扬鞭,一尘飞骑,她确实没那个本事。

  “那么一脉,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会就动身,姑姑,我心里着急。”

  “还是等候明天吧,我现在就去发酵面,将面放在火盆边上,估计晚上就发了。我连夜帮你准备干粮,肉干,水壶,还有鞋子。”

  若离说完急匆匆去厨房发面,然后找来芝麻炒熟用擀杖擀成细末。

  到了晚上面果然发了,她连夜帮烙着厚厚的干粮,又煮了一些腊肉,将开水晾凉装进水壶里,外面还包着一层厚厚的毛皮。

  第二条天不亮,黎全根就牵着一匹膘肥体厚,马鞍俱全的枣红色高头大马过来。

  若离将干粮水壶,一双棉鞋两双棉袜,以及亵衣亵裤包在一个包袱里。又拿来一只斜背的挎包,这只挎包用正真的牛皮制成,背起来很好看。“

  “一脉,挎包里面有些碎银子,你路上用。”若离将挎包帮甄一脉背好,又拿出两锭银子一张银票嘱咐他:“一脉,这些钱你装在衣服里,本来我想帮你在衣服内缝个小口袋, 可是银子太大,不好看,就装好就是了。一脉啊,路上一定要吃好喝好,千万不要省钱。”

  “姑姑,银票就不用了。”甄一脉将两锭银子收起来,银票还给若离,他知道这些年的盈利一半就被鲍天麟提走,剩下一般维持饭馆巧女馆没多少剩余。

  “拿着,穷家富路,人家都说家贫不算贫,路贫贫死人。我在家里什么都有,要银子干什么?”若离责备的看了一眼甄一脉,将银票塞进挎包里:“银票装在挎包里不打紧,兑换时还有暗语。”

  甄一脉收拾好,看了一眼院子里,甄珠儿甄贝儿还关着门。

  “姑姑,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那两个姐姐不懂事儿,你也别和她们斗气。”

  甄一脉的语气像极了大人,若离欣慰的笑着说:“一脉真的是长大了,你放心,这些姑姑都懂,你只管放心回去,记得问义父好。”

  甄一脉骑着马走了几步又转身提醒若离:“姑姑,以后去镇上就带着小娟或者跟着盖姑姑,千万别一个人走。”

  嘱咐完若离,告辞了鲍天麟,谢过黎全根这才翻身身上马。

  甄一脉离去,黎全根就匆匆告辞,河对岸的雄鸡才刚刚打鸣。

  若离一夜没睡,打了个哈欠,正要进院子,就被鲍天麟拦腰抱起。

  “大门没关。”若离不敢挣扎怕被隔壁的司马翼司马羽听见,甄一脉走的早,没有惊动别人。

  “管它关不关,”鲍天麟低下头,柔软的嘴唇堵在若离嘴上,

  “鲍天麟,你真是色胆包天,贼胆包地。”进了屋子,火盆里的火烧得正旺,鲍天麟用脚后跟将门关上,就迫不及待的坐在椅子上将若离抱在怀里。若离娇羞的骂道:“有这么着急吗?”

  鲍天麟刚才脸上的放荡不羁变成了温情款款, 他深情地吻着怀中越来越有女人味儿的女子,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鲍天麟。,我们这么胆大妄为会不会遭天谴啊。”若离的激情被调动起来,疯狂地吮吸着嘴里软乎乎的舌尖,断断续续的说:“你说隔壁的司马翼司马羽会不会听到。”

  “只要不大声喊叫,他们怎么能听得到。”鲍天麟喘着粗气直起身子,将若离的背部对着火盆,慢慢的褪去棉衣,柔声问:“冷不冷。”

  心火被点燃,哪里会冷,若离睁着一样迷离的目光,嘴唇追逐着鲍天麟裸露在外的肌肤,顾不上回答。

  两人在椅子上缠绵,鲍天麟一直用宽大的手掌护着若离光洁的后背。

  “叫姐姐。”若离骑在鲍天麟身卖力的上上下运动,一边颤声:“叫得好听一点,姐姐就用力。”

  “好姐姐。”鲍天麟痴迷中带着**:“你还是消停一会儿让我来,信不信弟将你挑起来。”

  “不信。”若离娇娆无比的看着鲍天麟,诱惑**加挑战。

  “不信姐姐就试一试。”鲍天麟在下面剧烈的动了起来,若离瞬间飞上了云端,她差点忍不住喊了出来,鲍天麟及时的堵住她的嘴。

  两人痴缠到天明, 黎全根一直在大门口傻傻的站着,听着雪花地的声音。他告辞离去又返身回来,跳进院子将大门插好,又跳了出来,将隔壁若离这边的大门也从里面插好。

  听到若离开门的声音才轻轻跃上门楼将若离这边的门闩抽开。又跳上落满厚厚积雪的屋檐,目送若离贼头贼脑的小心翼翼拉开院门,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装模做样的拿起扫把扫雪,偷偷地掩嘴一笑。他想象不出看起来淳朴大大咧不拘小节的若离怎样将高大魁梧的鲍天麟迷的神魂颠倒。

  “王爷,今天没什么事儿的话属下先回去了。”黎全根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见鲍天麟神情倦怠,戏谑的一笑:“王爷爷好好休息一会儿,刚才劳动量太大。”

  “该劳动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劳动。”鲍天麟跟着一笑:“都说女人是地男人是牛,地越耕越熟,牛越累越瘦,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看来男人都要被累死。”

  鲍天麟说的这句话是若离yu仙yu死的时候**调戏鲍天麟的话,鲍天麟一张嘴就说了出来。

  黎全根张嘴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看着鲍天麟在调侃他一句:“王爷,怪不得属下刚才见若离姑娘满面春色,风情摇曳,原来是王爷辛勤耕耘的结果。”

  “很辛勤,勤勤恳恳。”鲍天麟自己也调侃了起来:“不瞒黎兄说,你也是过来人,是不是有想把自己镶嵌进去的冲动?只可惜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黎全根再次跟着大笑起来:“是败下阵来,打不赢。”

  鲍天麟笑了一会儿,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眼睛明亮热情洋溢,声音洪亮的看着黎全根:“黎兄,本王现在到不觉得很累,如果黎兄也还能坚持,我们就去随便看看,看看边境这两个县,边境交界处可有什么状况?”

  黎全根三星偏移才牵着马儿过来,也只是在大门外守了一个时辰,并不困乏,刚才只是看鲍天麟神情倦怠,以为他要休息,见他并无睡意,忙说:“王爷,属下不困。”

  “我们这就走。”鲍天麟说话间将棉袍披在身上,黎全根忙帮着扣好纽扣,系好腰带。

  鲍天麟穿好衣服往外走,黎全根一眼看见他还穿着厚底布面鞋,提醒他:“雪还没停。王爷将厚靴子穿上,布鞋会湿透的。”

  “哦对。”鲍天麟一听转身从炕的一侧提出一双鹿皮厚底软靴,里面有荣软的兔毛,黎全根又帮他将靴子穿好。

  “再戴着这个。”鲍天麟又从炕角拽出一双棉手套,这是若离设计的只分出一根大拇指的里面垫有棉花的手套,虽然看起来针脚不均,样子笨重却很暖和。

  “是若离姑娘的杰作?”黎全根 看着鲍天麟戴好手套,又从不知什么地方拽出一顶羊毛线制成的帽子扣在头上,还捂住了耳朵,带着很很男人的龌龊:“看看这顶帽子,前些天若离姑娘才将羊毛用捻子捻成毛线,用颜料染了,这就戴在头上了。”

  “她那么用心的帮我,我怎能不戴在头上。”鲍天麟出了门,下意识的向隔壁院子看了一眼,就看见甄贝儿美丽绝伦的脸庞,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棉衣裙 ,乌黑的头发被一只淡颜色的发钗固定在一侧。既妩媚有妖娆,有股子成熟的风情。

  黎全根的眼里快速的闪过毫无恶意的笑,低头加快脚步先走一步。

  鲍天麟眼里闪过惊艳,随即温和的笑了笑:“贝儿妹妹,这么早。”

  “天麟哥哥,你这是要去哪里?雪这么大,都下了两天两夜了。”甄贝儿柔声细语的说,眼里全都是关切:“还是等雪晴了再走吧。”

  “不了,贝儿妹妹,我还有事儿。贝儿妹妹回去再睡一会吧。”鲍天麟说着话,侧头见若离正拿着一把铁锨将院子里的雪一锨一锨的端着往院子外面的麦子地里。走过他身边很恶毒的看了他一眼,脸红扑扑的冒着热气,像只熟透了的苹果,眼睛有就显得格外的漆黑。

  忙对她悻悻的一笑,很尴尬的问:“金若离,这么早啊。扫雪呢?累不累?”

  “没你早啊。”若离停住脚步带着明显的挑衅:“也没你累,天麟,你精神太好了吧 ,这大清早的也不怕冻着。”

  “金若离 ,我要和黎兄去清苑县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鲍天麟听出若离话里的刺儿,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下雪天 ,很清爽的。”

  “我?才没那个雅兴呢。”若离不屑的翻了翻白眼,提着铁锨进了院子,曼妙的背影带着一股风。

  鲍天麟低头笑了笑,想起昨晚的美妙,转身离开。

  满脸含笑的站在鲍天麟身边的甄贝儿,见鲍天麟要走,娇滴滴的说:“天麟哥哥,设么时候回来?”

  鲍天麟回头刚想回答,一眼看见若离站在院子里狠狠地瞪着他。

  “说不定。”他急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大步流星的去追黎全根。

  “王爷,艳福不浅,挑花不断啊。”黎全根见鲍天麟赶上自己,脸上还带着尴尬,取笑他:“这两位姑娘,一个美艳,一个纯朴,王爷干脆都笑纳了吧。”

  鲍天麟笑着摇了摇头:“万万不可,金若离还不把我给杀了。有这贼心没这贼胆,不,是没贼心更没贼胆。”

  “不会吧。”黎全根大惊小怪起来:“我们堂堂王爷, 难道还怕一个金若离。”

  “怕,是真怕,告诉你啊黎兄 女人是老虎啊。”鲍天麟略显愁苦的看着黎全跟:“怕被她吃掉 却又想要被她吃掉,还想被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田兄弟,真没想到。”黎全根见鲍天麟脸上的表情,笑的直不起腰来。很随意的将称呼变了过来:“我以为只有我们贱民怕女人,原来王爷也怕啊。”

  “王爷也是人,是人就会怕。”鲍天麟轻松的笑着:“黎兄,你怕小婵吗?”

  “不怕。”黎全根有点自豪:“小婵从来不会说我, 也不管我去哪里,一点不像千金小姐。”

  “黎兄有福气。”鲍天麟羡慕的看着他:“小弟我就不行了,金若离的目光像锥子。”

  “说实话。田兄弟,你是不是对贝儿姑娘也有意思。有的话属下帮你。”黎全根边走边说。

  “不敢。”鲍天麟坏坏的斜起眉毛:“有金若离就够了 ,再来一个还不要了老命。至于贝儿吗,只能远观不能近玩也。”

  “真没看出来,我们王爷还是个痴情之人。”黎全根感慨一声:“也不知道若离姑娘知道不知道。”

  “应该知道。”鲍天麟抬头看着灰闷闷的天空:“八年了。”

  鲍天麟说完率先向前走,黎全根笑着跟在后面。他也是性情中人,第一个夫人死去的时候他年纪尚小,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以至后来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了,还在心里留着她的位置。

  “黎兄,你说回到都城以后,金若离会不会离我而去?”鲍天麟走了一段,停下来等黎全根走近一点侧过脸说:“她会不会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不会吧!”黎全根吃惊的说:“你们都这样了,她就是你的人了,只有王爷抛弃她,哪有她弃你而去的道理。”

  “这可说不准。”鲍天麟无奈的摇着头:“金若离她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甄一脉快马扬鞭,不分白昼的赶路,终于在一个下午赶到了都城。

  他将马寄存在城东的车马店,背起包袱向定安王府走去,一路上店铺临立,繁华昌盛,街上的行人还很多,不时有人撞在他的肩膀上,他却浑然不知。

  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身高不足体单力薄,双目呆滞,装疯卖傻装聋作哑都不需酝酿。现在他已经是二十岁的青年,俊朗出尘,英气逼人,目光如炬。

  甄一脉沿着街道慢慢的走, 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到了当年气势宏伟的定安王府,抬眼看去,当年御笔亲题的定安王府门匾早已一去不复,门楼下面是一块空牌,没有查封的痕迹。

  他不知道现在里面住的什么人,不敢贸然入内,只在外面徘徊。

  天色渐暗,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进去看一看,却怕万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鲍天麟说过家里的案情还未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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