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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若离轻轻一笑,这种应酬的场合以前她常跟着老公出席,酒量远远胜过老公,是老公的喝酒代言人,曾为老公的订单立下过汗马功劳,后来的老板无意中知道了她的这种过人的才能,只要有饭局就会带着她助威。

  所以对这种场合她是轻车熟路,见宋大人看着她,只是把手里的酒碗往高举了举:“宋大人,常言道好事成双,再喝一碗。”

  宋大人红润的肉脸上现出兴奋之极的红晕,举起酒碗一干而尽:“姑娘敬的酒就是好喝,姑娘也喝一杯。”

  若离这才举起酒碗:“宋大人,这第三碗酒我们碰一个,大人就当是陪小女子。”

  宋大人难掩满脸受宠若惊般的喜悦,一点不推辞的喝下第三碗,若离也很果断的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一尽见底。

  若离带着久经场面的豪气喝下一碗,对着宋大人浅浅一笑:“谢谢大人赏脸,以后请多关照。”

  宋大人满脸喜形于色的笑,不住的微微点头:“关照关照,一定关照,只要姑娘说句话,宋某一定关照。”

  若离慢慢坐下,感觉有点安静,侧脸看一眼鲍天麟,见他微微笑着,见她看过来,眯起一双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刮目相看。

  被若离抢了风头的小醉蝶一双媚力四射的眼睛不时地飘向鲍天麟,见他不接招不躲闪,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娇声道:“田小哥,吃块肉。”

  鲍天麟的眼睛从若离脸上移开,对小醉蝶笑了笑:“姑娘。你吃,我自己来。”

  鲍天麟的笑容很是热情洋溢,充满了阳光,不像小醉蝶平时见到的,眼里都露出一种难意掩饰的欲望。

  小醉蝶心里一暖,低头为自己夹了块肉。

  吃下几口菜,酒令开始,鲍天麟始终面带微笑,黎全根就起了主人家的作用,不停地劝酒招呼。

  酒过三巡。若离觉得这是自己的事儿,黎全根鲍天麟全都是为了自己,在给自己帮忙。所以她很主动地也很配合的活跃着气氛。

  小醉蝶果然是名不虚传,几杯酒下肚,满脸桃花开,眼里媚色四溅,她像只蝴蝶般的在酒桌间穿梭。说不出的香味弥漫。

  宋大人和手下都露出花痴般的笑,不停地大声喊叫,小醉蝶就按照他们的叫声跑来跑去,全身的飘带如蝴蝶翅膀。

  “还真是小醉蝶。”若离轻轻一笑,她只是喝酒说话像场面上混的,行为却中规中矩。一直稳稳当当的坐在鲍天麟和甄一脉之间,带着浅浅的恬静的笑,看小醉蝶近乎表演的穿梭。小声说。

  “你也不俗啊。”鲍天微微凑近一点:“如果你也像她一样,蝴蝶般的满桌子乱飞,估计比她还出名。”

  “那可比不上,我是君子动口不动身,嘴上说一说还行。行动起来却不行,人家那是专业的。”若里小声说着。看着小醉蝶不似表演的表演。

  宋大人几碗酒下肚,一双毫不掩饰的好色眼睛贼溜溜的在若离脸上乱转,旁边一会走开一会坐下的小醉蝶就报以暧昧的笑意,不时地往鲍天麟身边靠一靠。

  鲍天麟便随着她的靠近,慢慢的往若离身边移动。

  黎全根有点紧张地看着,见宋大人一个劲的看着若离,起身缠着他拼酒。

  见黎全根缠着宋大人,其余的人也就各自找着对手,他们知道酒喝得越多,他们的主子进账就越多,这也是间接讨好巴结上司的好办法,

  小醉蝶纠缠着鲍天麟一碗接一碗地喝,小醉蝶越喝越是娇媚妖娆,蝴蝶般的不时甩动着道具般的飘带,鲍天麟是来者不拒,喝下几碗之后,转脸对若离说:“金若离,你很能喝,我敬你一碗。”

  这孩子怎么对付起了自己人,若离忙说:“天麟。我们是请人家喝酒的,只要客人喝好就行,我们两就算了,想喝回去后闲了喝。”

  “那不行,既然你这么能喝,怎么这也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干一碗。”鲍天麟微微扬起阳光板明媚的眼睛,清澈见底。

  “天麟,你干嘛?要把我灌醉吗?”小醉蝶在一旁不住的起哄。若离娇嗔的看着鲍天麟:“我们的目的是灌醉他们。”

  “他们不用我们灌。”鲍天麟眼睛看着若离:“给个面子。”

  若离只好端起酒碗重重的和鲍天麟碰了碰,一口气喝了下去。

  确实是好酒,酒味香醇,后味无穷,比起白酒度数低比起啤酒度数高,拿着碗喝,几碗下肚也很有力度。

  “金若离,再来一碗。”鲍天麟见若离喝完一碗,又端起一碗:“你不是说好事成双嘛。”

  “我们没好事,天麟,你是不是有病。”若离见鲍天麟又端起了酒碗,还说着她对宋大人说的话,轻轻踢着桌子底下的脚,压低嗓门:“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致对外,等会我们都醉了,怎么办。”

  “我醉了就睡了,你醉了自然有人照看。”鲍天麟不依不饶的端着酒碗。

  “睡着灌我?黎少爷估计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一脉还小,我们两个他哪里能顾得过来,好了。”

  若离嘴里说着就是不端酒,不能让自己人把自家人灌翻了,这个鲍天麟一点没有她和老公的默契。

  一旁和黎全根拼酒的宋大人,一边喝酒一边时刻关注着若离,见鲍天麟一个劲的给若离劝酒,若离一个劲的推辞,小醉蝶半个身子都倚在了鲍天麟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他端起酒碗,对黎全根说:“黎少爷,我们两个大男人喝个什么劲,我去和姑娘喝。”

  他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绕过小醉蝶来到若离身后举起酒碗:“若离姑娘是吧,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就不陪哥哥我喝上一杯。”

  宋大人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好色,语气透出下流的诱惑,一点不掩饰对若离的垂涎,若离脑子里闪过一个词:下流无耻。

  哥哥?若离突然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前在场合上她也张哥李哥王哥的叫,却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宋大人这样淫声淫气的一声哥哥,让她觉得有求欢的意图。

  她忙站起来:“宋大人。你是大人,小女子只是一介平民。不敢高攀,小女子还是敬大人一碗。”

  若离说完话端起一碗酒一饮而下。

  宋大人两眼露出猥琐之色。将手里的酒一半灌进嘴里一半倒在地上,几乎歪到了鲍天麟身上,口齿不清地说:“好,好,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子。田兄弟我们两换个位置,我和这位妹妹喝几碗。”

  小醉蝶忙将鲍天麟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小哥哥,你往这边让让,宋大人要和若离姑娘喝。”

  鲍天麟丝纹不动,黎全根忙过去拉着宋大人:“宋大人,这若离姑娘可不能喝了。大人也醒醒酒,还是请小醉蝶姑娘给我们唱首歌助助兴吧。”

  鲍天麟只是微微笑着,并不多言。甄一脉就低着头,他听着宋大人说话心里就来气,不想多看一眼。

  坐在宋大人身边的师爷摸样的穿着儒衫的瘦高个男子,看起来还清醒,他上前将宋大人拉回自己座位。将几乎没动什么的菜夹了几块:“大人,我们先听小醉蝶唱。大人先坐好。吃点东西。”

  宋大人歪歪斜斜的坐下,重重的放下碗,眼冒淫光,喊道:“好,听歌,听歌,小醉蝶,你给哥哥唱一曲十八摸。”

  “这不好吧,还有孩子。”若离听宋大人说出这么淫词滥调的歌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着鲍天麟甄一脉,这两孩子一个未满十六,一个不到十四,怎么能听这样的曲子。

  黎全根见若离阻止,忙打圆场:“是不好,唱一曲我的亲亲吧。”

  他是越来越后悔请这个宋老爷和鲍天麟一起,这么点小事他自己请一下就算了,都怪他高估了宋大人,以为他不会像民间传说的那样好色,毕竟是个朝廷最小的命官。

  小醉蝶一般都是酒场上的主角,今天被若离抢了风头,有点不甘心,见黎全根如此提议忙响应。

  她本来一心想在黎全根面前表现表现,虽然她不敢确定黎全根会对她另眼相看。现在看到阳光帅气的鲍天麟,想来他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应该好诱惑娇滴滴的说了声:“那就献丑了。”

  席间除了鲍天麟甄一脉若离,所有的人都拍着手喊叫起来。

  小醉蝶便挥舞着长长的衣袖,全身的飘带,酝酿起满脸的千娇百媚婉婉转转缠缠绵绵的唱了起来:“那天小哥来到奴的家,奴的心里就扑通扑通,扑扑通通的扑通起来,郎啊,你就是奴的亲亲亲亲的亲哥哥,我的小亲亲……。”

  小醉蝶骨酥肉麻的一曲十八弯的唱完了小哥一次来到家的心跳,虽然没有露骨的肉麻,却也唱的人春心荡漾。

  若离里觉得像是看了一场极尽暧昧的挑逗表演,再次佩服这个名不虚传的小醉蝶,只用一些曲曲弯弯的唱腔,循循环环的唱词就把一场充满挑逗诱惑的浓情蜜意的场面演绎的淋漓至尽。

  满堂喝彩过后,宋大人满脸兴奋一双此刻很是猥琐的眼睛在若离身上转了几圈,大声道:“好,小醉蝶不愧是小醉蝶,唱的哥哥我心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去妹妹的家。若离姑娘,你也唱一曲让哥哥开开眼。”

  若离吓了一跳,如此淫词滥调的歌儿她可不会唱,也唱不出那种味儿。忙摇着头说:“不行不行,我不会唱,小醉蝶姑娘色艺双全,再唱一曲吧。”

  宋大人刚才耳朵听着小醉醉生梦死般的痴缠曲子,一双色眯眯的贼眼一只盯着若离看,见她恬静中带着梦幻,比起小醉蝶的妖娆多了份清新,比起一般的女子又多了份妩媚,尤其是那双眼睛黑葡萄般的纯真中透出热情,那张嘴唇微微半张半合,润泽的很诱人。被小醉蝶的曲子勾起的欲望再次泛滥。

  见若离摇头,他再一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端起酒碗。

  鲍天麟的眼眯了眯,身子挺了挺,似乎要挡住宋大人,慌得李全根忙赶过来,拉着宋大人:“宋大人,先坐,小醉蝶你再唱首曲子给宋大人听。”

  小醉蝶忙应着,就酝酿表情准备再唱一曲儿。

  宋大人一把甩开黎全根的手,含糊不清的厉声道:“黎少爷,你三番五次的拦着本大人干什?本大人不想听小醉蝶唱,要听若离姑娘唱。”

  黎全根在县城有官职,虽然是闲职,没有宋大人的级别高,怎么也是在县城,所以宋大人刚来的时候一直自称下官,现在称呼变成了本大人,看来是生气了。

  黎全根忙偷眼看鲍天麟,见他还是一脸微笑,看不出什么意思,陪着笑脸劝宋大人:“宋大人,若离姑娘哪里会唱曲儿,大人要是还想听,让小醉蝶拿出看家本领,给大人开开心。”

  “黎少爷,本大人就想听若离姑娘唱,哪怕是干嚎。”宋大人看着若离的猥琐眼神换成挑衅的盯着黎全根:“实话告诉你。黎少爷,本大人还就是一眼相中了若离姑娘,今儿个就把话撂下。”

  鲍天麟的眼神犀利起来,若离见他有生气的迹象,怕搅了场子,虽然这个宋大人说话是粗俗不堪,也很侮辱她,但是他喝多了,再说还要请他帮忙。

  她忙站起来说:“承蒙大人看得起,小女子也不会唱什么曲儿。就是小时候听过一点,如果大人不嫌刺耳,我就唱给大人和在座的各位听听。以后多关照多捧场。”

  “好说好说,只要若离姑娘赏脸唱曲儿,本大人保证若离姑娘的事就是本大人的事儿,不敢说在这清苑县没有本大人办不成的,在这高坪镇本大人还是说一不二的。”

  这样的场合她以前经常遇到。也经常以喝酒化解,只不过这次是要唱歌,这样的人她也见得多了,只不过酒场上逢场作戏,出了酒场全都是正人君子。

  一时紧张,一时半会的也没想出唱什么。这个朝代的曲儿她又不会,记忆中的古曲也都一知半解的,见鲍天麟目光幽静。怕他一时冲动惹得一桌子不愉快。事业还没开始起步千万不能夭折,他们还都是被监管着的流放之人。

  脑子里就想起了刚才小醉蝶的咿咿呀呀的调子,一张嘴就唱起了同样情意绵绵的歌:“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哎呀郎啊咱们两个是一家亲,哎哎哎哎呀咱们两个一家亲,啊啊啊啊……。”

  若离的声音娇弱轻柔。她也学着小醉蝶一腔十八弯的拐,拐得挺有味道。

  宋大人一脸痴迷的色迷迷的盯着。鲍天麟一双明媚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样的曲调这样的唱词,一般农家女子可不敢轻易唱出来。

  甄一脉见若离唱完,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刚来这里的时候若离给他讲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什么女妖精,白蛇青蛇之类的,也伴随着一些好听的歌声,所以他并不吃惊,但是看到鲍天麟的样子,他忙拉了拉若离,示意她坐下。

  若离顺着甄一脉的手劲坐了下去,却见宋大人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忙低下头去。

  “小哥,你这位若离姑娘可真厉害,小女子也要甘拜下风了。小哥我们两喝吧,别搅了别人的雅兴。”

  很善于察言观色的小醉蝶看出宋大人对若离的痴迷,心里暗暗替若离惋惜。宋大人是有名的好色之徒,妻妾成群,只要他看上的女子没有能幸免的。她搞不清楚鲍天麟黎全根甄一脉和若离的关系,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若离并不是风尘中人。看鲍天麟有点不悦,她忙接收黎全根的信号,招呼鲍天麟。

  鲍天麟明白小醉蝶的意思,见若离一直紧张的老拉他的衣襟,换上刚才一样的笑脸:“小醉蝶姑娘,我看我们三个喝吧,我们摇骰子怎样,宋大人你也一起?”

  “听田小哥的。”小醉蝶今天并没喝多少,最好的状态还没呈现出来,听鲍天麟说双手赞成,若离也就只好跟着。

  “好好,田兄弟就照你说的办。”宋大人见鲍天麟如此提议,对手下说:“你们几个就陪黎少爷和这位小哥。”

  一帮高坪镇的官差见大人对若离的样子,就知道大人又要纳妾了,便豁出去的和黎全根拼起了酒,

  鲍天麟就做东,和宋大人小醉蝶若离一一掷起了骰子,鲍天麟的手气似乎特别的好,没输一个。

  几圈下来,宋大人喝的烂醉如泥,小醉蝶也醉态毕露,她像只蝴蝶一样的在整个酒店翩翩起舞,厨子伙计小二都看看热闹,连前门经过的路人也探进头来看。

  只有若离还在和鲍天麟一碗一碗的拼着,她也已经醉了,只是还有一点意识,就开始争强好胜起来,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将鲍天麟也喝趴下,刚才的那些担心全都无影无踪了。

  鲍天麟依然一脸微笑,阳光灿烂的脸旁微微带着点红色,又有点粉雕玉琢般的唇红齿白了。

  他一碗一碗的将店小二很殷勤的倒在碗里的酒接给若离,恶作剧般地看着她一碗一碗地喝下。

  甄一脉有点着急,他怕若离被灌大,心里隐隐的怕若离吃亏,有好几次他想接过若离手里的酒碗,替她喝下,看见鲍天麟的目光,最终没敢伸手。

  黎全根一直在耍赖,只要没人注意,酒就会被他倒在脚下的一只偷偷塞下去的瓷盆里,他不知道鲍天麟一个劲的灌若离喝酒到底是什企图,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儿他不敢搀和,但是他得保持着清新的头脑,以便照顾鲍天麟。

  鲍天麟却是比黎全根还清醒,他从小就跟着师父五花八门的都学过,也跟着宫里的太监学过这种赌博的学问,那些个太监们闲来无事,就天天钻研这些。

  所以这点让别人喝酒的事儿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灌醉了色胆包天的宋大人,让小醉蝶醉的疯疯癫癫,现在若离也昏昏呼呼的半睁着迷离的眼睛,机械的接过他给递过去的酒碗。

  直到甄一脉几次站了起来子,却始终没说出话来,最后黎全根忍不住上前:“田兄弟,若离姑娘喝的够多的了,不敢再让她喝了。”

  他这才重重放下酒碗,看着趴满桌子的镇上的官差们,拂袖而去。

  甄一脉这才慌忙站起来,半掺半扶着若离,默默地走了出去。

  若离还有一点意识,见是甄一脉扶着她,小声说了句:“一脉,你受累了啊。”说完脑子里就没了图像。

  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觉得头疼得厉害,慢慢的回想起昨晚的壮举,觉得很是后怕。

  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如果没有着甄一脉,万一宋老爷没被灌醉,后果不堪设想。

  她慢慢坐起来,端起炕沿上放的一碗凉开水喝了几口,就感到五脏六腑恶心难受,一个酸水泛了上来。

  挣扎着跑去院子里对着泔水桶就呕吐起来。吐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吐出了胃液,还是一阵一阵的难受。

  鲍天麟微微斜起一双眼睛邪恶的看着,平时热情样的目光带着幸灾乐祸。

  若离心里很难受,难受的没有功夫质问他。

  趴在泔水桶上吐得翻江倒海,直到胃里实在没有东西可吐,这才弯着腰慢慢挪到屋子里,端起凉水喝了起来。

  喝完压抑着一阵一阵泛上来的酸水,重新躺在炕上。

  压了一会,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黎全根的声音:“若离姑娘,起来吃饭了。”

  是得吃点饭,吃点饭才能压住泛上来的酸水,才能不恶心不难受,若离挣扎着下炕,黎全根带着一个伙计提着食盒。小伙计正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鲍天麟住的屋子里。

  看见黎全根,想起自己的壮举,若离微微红了脸,惨白蜡黄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弱兮兮的:“黎少爷,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若离的样子很是可怜,和平时的清丽纯朴健康判若拉两人,黎全根见鲍天麟阴沉着脸,不像平时洋溢着笑脸,不敢多言,只说:“若离姑娘,吃饭吧,点点饭喝点酸汤解酒。”

  鲍天麟扬了扬眉毛,坐在了饭桌前眼睛利剑般的刺向若离:“黎少爷,不用管她,她那里吃什么饭,喝酒就好,带酒没有,给她几碗。”

  若离知道鲍天麟是在为昨天的事儿生气,她不明白她那里错了,只是尽其所能招呼好客人,以求帮忙。但是她确实酒喝得太多,粗略估计一下,一碗一碗的酒,也喝了不下十几碗,能赶上武松了。不知道她醉了的时候有没有像武松一样的发发神威,打个人什么的。绞尽脑汁想了一会,记忆中好像没做什么。

  她一点也不跟鲍天麟计较,慢慢坐了下去,拿起筷子:“喝什么酒啊!我又不是酒鬼,这不是为了能早日开张舍命陪君子,吗,天麟,我这么卖力,你不表扬就算了,这什么态度了。”

  鲍天麟见她一副死驴不怕狼啃的样子,脸色又变得惨白蜡黄,心一软,不再逼视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还好意思说表扬,你倒是逞能了,等着吧,说不定一会你的好事儿就来了。”

  “我哪里有好事,有好事也是咱们的好事,黎少爷你也吃点,一脉快点吃饭了。”若离见鲍天麟脸色缓和,强忍着胃里又一次的反酸恶心,夹起一口菜艰难地咽了下去。

  黎全根看鲍天麟,见他并不反对,顺着若离的话茬坐了下来,有点忐忑不安的看着若离,又看一眼鲍天麟,再看一眼甄一脉。

  鲍天麟慢条斯理的将一口菜咽下,问:“黎少爷,什么事,说吧。”

  “田兄弟,若离姑娘,一脉小兄弟。”黎全根很为难的说:“确实有点难以启齿,但是不说吧,又怕等一会儿宋大人找人上门来。”

  鲍天麟意料中的讽刺性的看了眼若离:“来了就来了,这不正中金若离的下怀吗?”

  “什么事儿?是不是下一个集日就可以开业大吉了。”若离没看到鲍天麟恶意讥讽的目光,听说正中下怀,以为可以开张了,来了精神。

  鲍天麟邪恶的眯起了眼睛。很有辛灾乐祸的玩世不恭的很多意思。

  若离刚好看到了鲍天麟的表情,伸手打了他一下:“鲍……天麟,你这什么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笑里藏刀的,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阴阳怪气的。”

  鲍天麟微微躲了躲,没说话,转向黎全根。

  甄一脉也停下手里的筷子,带着疑问看着黎全根。

  黎全根眼神躲躲闪闪:“若离姑娘。是,是宋大人对若离姑娘一见倾心,想要纳你为妾。今一大早已经来找过在下,说不定一会就找人来提亲。”

  若离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了地上:“什么?他要纳我为妾?他不是有夫人吗?听说还不止一个,怎么还能纳妾?”

  “有夫人就不能纳妾了吗?甄世子也有夫人,你不是死活要做妾的吗?”鲍天麟毫不客气一针见血的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宋大人有钱有势。虽然不比甄世子温婉如玉,身家显赫。但在这高坪镇甚至清苑县也算是个人物,地位和都城的王爷也差不多。”

  若离被说的无言以对,昨天她不知脑子坏了还是怎么了,就以为这是她生活的时代,陪酒就陪酒。别看那些男子在酒场上一个个豪气万丈,个个都是怜香惜玉温情款款之徒,可是从酒场一出去全都是正人君子。没谁会将酒厂上的事当真。

  也许是心里想着生意的事儿,一时忘了这是古代,男子是可以三妻四妾,甚至更多的,只要条件允许。喜欢就能娶回家的。

  黎全根不敢多言,对于宋大人来找他。他当然是一口推辞,但是宋大人说他对若离姑娘可是过目难忘,他来也只是给黎少爷一个面子说一声,他已经找了媒婆去说媒,他看上的姑娘没谁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不要说一个流放的女子。

  一个小小的镇衙老爷,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不想活了。

  黎全根本来想自己处理这件事,看鲍天麟和若离的样子,虽然他到现在没明白两人的关系。但当然不会让若离去做小妾了。

  可是没有鲍天麟的命令他不敢擅自行动,到底是个命官,这个宋大人在高坪镇可是土皇帝。

  甄一脉见三人都不说话,若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低着头,手里揉搓着衣襟。他觉得心里堵得慌,若离和他生活了一年,性格大大咧咧惯了,他明白她只是想为店铺早日开张出点力,并不是真的想引起宋大人的注意。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站起来帮若离里说句话,想说让他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宋大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到关键时刻还是继续装聋作哑的好,鲍天麟自然是不会让若离做人家的小妾,不要说是若离,换了四家谁家的都不行。

  果然鲍天麟沉默了一会,斜着眼睛看着若离:“金若离,怎么,蔫了吧。这就是你好出风头的下场,你以为是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呢,一会儿那个什么宋大人就会找人来说媒,看你怎么办吧。”

  “还怎么办?当然是一口回绝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离听鲍天麟问,气呼呼的说,看到鲍天麟的目光眼神躲闪起来:“不过,还得你和黎少爷帮忙。”

  甄一脉吃完饭,不想坐在这里看着若离惨兮兮啊的样子,见鲍天麟没注意他,若离也没看他,悄悄地起身走了出去。

  “你不是挺很厉害的嘛,还要我们帮什么忙。”鲍天麟见甄一脉出去,若离可怜兮兮,想起她昨晚上的表现,今天的惨状,不再挤兑她,问黎全根:“黎少爷,这个宋大人有很多妾室吗?”

  “是,已经有十几个妾室了,听说她的夫人很厉害。”黎全根小心翼翼的说:“但是她管不住宋大人,便虐待妾室。”

  “那还不错,金若离以后有人管着你了。”鲍天麟轻轻一笑:“黎少爷,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个宋大人,看看可有贪赃枉法欺男霸女之事。”

  “还是你管着我吧。”若离里小声说:“天麟,你就不要讽刺挖苦我了,小女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只是以为只要他喝高兴了,以后就会罩着我们,不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

  鲍天麟没理会若离的自我认识,眼睛看向黎全根。

  黎全根忙说:“这个。我去打听打听。”说完他偷偷看了看鲍天麟的反应,鲍天麟说过绝对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也就是他为鲍天麟服务的是不能让人知道,现在听鲍天麟当着着若离的面要他去查宋大人,他觉得有暴露的危险。他公开的身份就是一个乡下财主家的大少爷,在县城谋了个公差,怎么能说去查一查呢。

  “不是去打听,是调查。”鲍天麟很肯定的说:“有劳黎少爷了。”、

  “对,这么多的妾室,说话口气这么霸道,一定是作奸犯科之徒,查出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若离没有黎全根那么多的顾虑,听鲍天麟说调查,忙接了句。

  鲍天麟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黎全根忙话说:“田兄弟等着,我这就去。”

  黎全根刚刚起身,院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他顺便去打开院门,迎面进来一位红袄绿裤油头粉面的中年老女人,手里提着一个大纸包。

  女子一看到他,圆润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一双不大的眼睛努力地向两边扩展,厚厚的粉似乎要落下来,粉的质量很差,脸上就出现了一道一道的皱纹,如菊花上落了一层霜。

  黎全根疑惑的看着女人,这个店面是以他的名义转过来的,掌柜的是他。

  女人堆满白粉的脸上带着明显挤出来的谄媚之色,用和她年纪很不相称的娇滴滴的声音说:“黎少爷,您在啊,老身是受宋大人所托,前来保媒的,黎少爷请问那位金若离金小姐?她可是在这里。”

  黎全根没想到宋大人这么快就找来了媒婆,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他知道这就是专门保媒拉线的外号老来娇的焦媒婆。

  他不知道鲍天麟若离愿不愿意见媒婆,刚想说不在,就听屋里传来鲍天麟的声音:“黎少爷,是找金若离的吧,请她进来,你去忙吧。”

  黎全根便对老来娇说:“是焦妈妈吧,金小姐和家人在屋里,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来娇摆出一副娇滴滴的媚态:“黎少爷请便。”

  黎全根觉得老来娇脸上的粉喷到他的脸上,忙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焦妈妈请。”

  老来娇一摇三笑的进了鲍天麟的屋子,见鲍天麟很高雅的坐在桌旁喝着茶,不知道他什么背景,恭恭敬敬的将手里提的纸包放在桌上,媚笑着说:“这位公子,老身姓焦,一辈子热心肠,常言道千里姻缘一线牵,老身专门为别人牵线搭桥桥,这不宋大官人看上了金若离金小姐。昨晚亲自来托老身保媒,四色礼都带了。”

  鲍天麟微微一笑指了指桌子一边的椅子:“焦妈妈是吧,您老请坐,您辛苦了,不过这八字还没见一撇,提四色礼有点为时过早了吧。”

  老来娇焦妈妈带着谄媚至极的笑脸,点头哈腰的将半个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廉价香味混合着劣质水粉的味道在不大的屋子里弥漫开来,鲍天麟微微皱了皱眉头。

  若离忙亦步亦趋的从隔壁屋子里出来,躲在门外偷听。刚才她透过门缝很好奇的看了看传说中的充满喜感的媒婆,果真是妖妖娆娆一走三扭,虽然年纪一大把,还像小姑娘一样未曾开口先捂嘴,一双陷在皱纹里的眼睛媚光四射。如果脸上再多一颗黑痣简直跟影视剧里的如出一辙。

  老来娇坐在椅子上堆着满脸笑容上下打量着鲍天麟,她没见过若离,只是听宋大人描述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妙人儿,也听他说起田麟田公子,却没说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是兄妹却是两个姓,是别的也联系不上,但是看着田公子的架势是能替金小姐做主的。

  便试探着问:“这位公子。不知和金若离金姑娘什么关系,能否替金姑娘做主?”

  鲍天麟俊朗阳光的脸上展开笑意:“这个焦妈妈尽管放心,她的事儿我做主。”

  “那就好那就好。”老来娇啄米板的点着头:“那这件事儿就好说了,田公子老身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宋大人自从昨天见到若离姑娘,简直是相思难耐,他托老身来说媒,要迎娶金小姐为第十一房妾室,聘礼由田公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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