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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就这样放着吧,等会将藤条一拉,估计就会有鱼儿落网,冬天鱼儿好捕。”若离起身将藤条踏在脚下,免得它掉进水里。

  “能不能抓得到啊。”鲍天麟站在冰面有点不相信的瞪着眼睛,高大的身子让若离很担心脚下的冰被踩破,“你还是回岸上去吧,站在这里小心掉进去。”

  “掉进去走上来就是了,这么点水难道还能淹死人。”鲍天麟不屑的说了句,眼睛一直盯着冰窟窿。

  “不能着急,慢慢等着,等着笨鱼自投罗网。”若离将宽大的羊毛毡折起来,返身坐在上面,甄一脉靠着她坐下。

  “别坐冰上,女子家家的,小心生病。”鲍天麟站着没动,看若离大大咧咧的坐在毡片上面,挤着眼睛油腔滑调的提醒。

  这孩子还挺懂得心疼人,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长大以后一定疼老婆,若离微微侧过脸,带着一点戏谑的语气调侃他:“哎呀,鲍天麟,还真没看出来,这都懂?以后是个疼媳妇的主儿,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鲍天麟眯起眼睛,挤出一抹桃花:“多谢夸奖,这点小事在下一生出来估计就知道了,不过这些话拜托你以后在我岳丈岳母面前多说说。”

  看着鲍天麟洋洋自得的样子,若离很响亮的“噗。”了一声:“没羞没臊,多大点就想媳妇了?”

  “食色性也,是个男人就会想。”鲍天麟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说着,弯下腰去看冰窟窿。

  “长全乎了吗?还男人,不要看了,影子倒映水里鱼儿会躲开的。”若离偏过头压低嗓门很是揶揄的对鲍天麟说了一句。

  鲍天麟粉白的脸微微一红,两只明亮的眼睛闪出夺人的光芒,压低身子将嘴巴贴近若离耳朵,更加小声却绝对诱惑的说:“全不全乎,那得试了才知道。”

  这孩子早熟!若离躲过鲍天麟软乎乎呵着热气的嘴唇,一眼看见他眼里的光芒泛着缕缕桃花,竟然有点心跳,继而面红耳赤起来,忙掩饰性的将头尽可能地偏向一边嘴里嘟囔:“小小年纪就如此好色,以后一定是个多情种子。”心里暗暗思量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一个小屁孩的胡言乱语都能让她心跳,难道是真的成了少女?

  鲍天麟玩味的看着若离瞬间艳若桃花的脸庞,眼里的光芒越聚越深,直到看见她脖子都红了,这才坏笑着转过脸直起身子:“我说金若离,我看你还是起来吧,真的太凉太寒会生病的。”

  “别动,好像有鱼落网了。”忽然感觉手里的藤条动了动,若离顾不回答上鲍天麟的关心,激动地说了句,顺势趴在了羊毛毡上。

  “真的吗?真的吗?我看看。”鲍天麟跟着蹲下身子,大大的脑袋凑近冰窟窿。

  甄一脉也随着若离趴了下去,一双大大的眼睛有了孩子般的光彩,嘴巴微微张了张,发出了一声:“啊……。”脑袋撞到了鲍天麟的,他身子立刻往后缩了缩,闭上了嘴巴,眼睛又恢复了空洞。

  若离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藤条一点一点的往上拉,鲍天麟的眼珠几乎要掉了出来,脑袋覆盖着整个冰窟窿,一眨不眨的盯着。

  “你往后一点,不要影响我的视线。”感觉到和鲍天麟随时有撞头可能,又被他将冰窟窿堵得黑咕隆咚的,若离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脑袋往后推了推。

  甄一脉趴在若离旁边退后一点的位置,见若离肚子下面没了羊毛毡,将两只小手伸了进去。

  鲍天麟被若离往后推了推,差点坐在冰上,一眼看见甄一脉的两只小手,一把夺过若离手里的藤条,将她轻轻提了起来“你起来,让我来,就是将它提出来是吧。”

  “小心点,慢慢拉,网兜口要慢慢收。”若离被拉起来,站在鲍天麟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收网。

  “好了,打上来了,有两条!”鲍天麟小心翼翼的将网提了上来,里面有两条半尺来长的灰不溜秋的鱼儿,尾巴卡在滕网外面、身子软弱无力的挣扎着,若离忍不住惊呼一声。

  “一脉,你将这两条鱼拿回去,拿只竹篓来,反正已经砸开了冰窟窿,多逮几条,最好能逮几条大一点的。”若离将泥鳅一般滑溜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鱼儿交给甄一脉,看着他一路小跑着回去。

  “放这里,往这边。”鲍天麟听若离说要捕一些,又将滕网塞进冰窟窿,若离又趴在羊毛毡上,见他放的位置不对,用手帮忙将藤条来回摆动。

  摆了几次放不到理想的位置,鲍天麟顺着若离趴下:“你往那边一点,我也趴下,要不看不清楚,这冰也太厚了。”

  “这边这边。”藤网在水里一点都不听指挥,两人头并费了好大的劲头才将它放置好,网口向着西边。

  “鲍天麟,看看我们的样子像不像卧冰求鱼?”放好了网,抬起头看自己和鲍天麟的样子,若离笑了起来。

  “什么卧冰,是砸冰!这么厚的冰岂是你我能卧开的?”鲍天麟看了一眼若离,并没有急着起身。

  “我说的不是我们,是一个典故,典故知道不?”若离对鲍天麟的无知嗤之以鼻,还是皇子呢,这么经典的堪称孝道楷模的事都不知道。

  鲍天麟这次没理会若离的嘲讽,带着一点虚心求教的态度:“什么典故,说出来听听。”

  “王祥卧冰求鲤?没听过?”若离白起眼球“这可是很有教育意义的,你的老师没教育教育你?”

  “在下无知,还真没听过什么卧冰求鲤?难道不能是砸冰捕鲤吗?”鲍天麟侧过脸庞看着若离,很有求知欲。

  若离便小时候外公挂在嘴边的教训舅舅的二十四孝故事讲给他听:“这是个故事:晋朝的王祥,早年丧母,继母朱氏并不慈爱,常在其父面前数说王祥的是非,因而失去父亲之疼爱。继母朱氏时常想吃鲤鱼,但因天寒河水冰冻,无法捕捉,王祥便赤身卧于冰上祷告,忽然间冰裂,从裂缝处跃出两尾鲤鱼,王祥喜极,持归供奉继母。他的举动,在十里乡村传为佳话。人们都称赞王祥是人间少有的孝子。有诗颂曰:继母人间有,王祥天下无;至今河水上,留得卧冰模。”

  鲍天麟愣愣的看着若离略微有点厚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的说书般的讲出这个故事,再次将她和传说中的迂腐顽固一根筋的村姑联系起来,心里纳闷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很受教育?不过受点教育知道孝敬父母就行了,可千万别模仿,想吃鱼我们完全可以将冰砸开,不用以身试冰。”看鲍天麟傻傻的看着自己,若离隐隐感觉到一点暧昧,慌忙坐起来。

  “动了动了!”鲍天麟以少有的一本正经听若离一个人说话,感觉手里捏着的藤条剧烈的抖动,忙集中精神慢慢收着手里的藤条。

  照着第一次的经验,鲍天麟缓缓地收着藤条,直到藤网口收拢,慢慢将它提起来。

  藤网提了上来,湿漉漉的,水滴在冰河面上一会结成了冰,若离看见里面有三条一尺来长的大鱼,其中两条是鲫鱼,不由自己的狂跳起来,拍着手掌,一连声的:“三条!鲫鱼!发了发了。”

  鲍天麟再次石化般看着若离瞬间因激动而神采熠熠的脸庞,任活蹦乱跳挣扎的鱼儿在网里将头和尾巴全都挤了出来。

  这些天来为了让体弱多病的大哥吃得好一点,也为了查找应该藏在甄一脉身上的兵符,他努力的压低姿态,尽可能地以没皮没脸,没心没肺流里流气的形象面对这个被定安王临时认来的充当奶妈角色的迂腐村姑。

  可是这些天下来,这个在心中最理想的视为天人的毫无血缘关系却是表兄妹的甄贝儿口里的下贱低俗,无赖,一根筋的金若离却让他像个傻子一样,和她比起来他简直就是无赖无知甚至无能。

  “高兴傻了吧!”若离拍着手见鲍天麟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脸一红:“我也高兴傻了。”

  有点失态!这不应该是她这把年纪的人做出的举动,看来是灵魂和肉体彻底结合起来了。

  年轻就是本钱,过完年才十八岁,虽然在这个朝代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但是绝对的最美丽耀眼的青春时光。

  “一脉,过来将这两条装进去,趁着天还没黑,再捕几条,晚上给你炖鲫鱼汤喝,鲫鱼汤可是大补啊,看来这条河里鲫鱼很多,以后有时间我们就捉鱼,几天以后一定将你补得壮壮的。”

  心里高兴,话也多了起来,见甄一脉提着一只竹篓回来站在一边,将网里的倒了出来装进篓子里。

  “鲫鱼汤很补吗?患有心腹痛的人可以喝吗?”甄一脉蹲在竹篓旁边,用手动着垂死挣扎的鱼儿,鲍天麟追问一句。

  心腹痛就是胃疼,以前在书里看过,胃是要养的,鲫鱼汤暖不暖胃她不知道,但是它的营养她是知道的,来这里之前的六七个月里鲫鱼汤喝到吐,老妈婆婆轮换着熬,据说坐月子时还要加量。

  “可以喝,你肠胃不好吗?没看出来。”若离看鲍天麟问的认真,将不太肯定的事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有一点,以后拜托了。”鲍天麟眼里没了往日的放肆,柔和起来。

  “我们可是说好的,你得帮我才会有汤喝。”若离一口答应,不就是加一勺水的事吗?她和甄一脉属于妇女儿童,需要这么一个大一点的男子帮衬着,这叫双赢互惠。

  鲍天麟再次将藤网放下冰窟窿,太阳慢慢西沉,寒风袭来,天忽然黑了下来。

  若离打个寒颤将衣服紧了紧,顺手帮甄一脉捂了捂耳朵,鲍天麟蹲在冰窟窿前,仔细的将藤网摆放在恰当的位置。

  “鲍天麟,别说你还真能干,这么一会就得到真传了,做得比姑姑我还好。”孩子就要鼓励,若离见鲍天麟做得有模有样,不失时机的夸奖一句。

  鲍天麟得意的一笑:“小菜一碟,这是就交给我了,金若离你先回去吧,天冷。”

  天确实太冷,又快黑了,若离提着竹篓不忘调侃一句:“哎,鲍天麟,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真让人感动,那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先回去收拾鱼了,你将这网提上来,就赶快回来。”

  “走吧,真是??隆!北?祺肟醋湃衾氡缓?绱捣善鹄吹娜菇牵?诹税谑帧?p>  “一脉我们走。”若离微微一笑,拉着甄一脉往回走,寒风迎面,她不得不转过身子倒退着往回走。

  鲍天角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双深邃的丹凤眼穿过矮墙看着远处冰面上的三个人,见若离拉着甄一脉回来,鲍天麟还留在原地,眉头皱了皱。

  随即将目光转向隔壁,甄珠儿甄贝儿还在厨房门口,甄珠儿踮起脚尖趴在厨房的窗口看着里面甄一脉放在瓷盆里的嘴还微微张开的鱼,甄贝儿一双美丽的眼睛看向鲍天角。

  迎上鲍天角的目光,甄贝儿娇弱的一笑:“天角哥哥。”

  鲍天角轻轻点了点头:“贝儿妹妹,看什么呢?”

  甄贝儿还没回话,甄珠儿转过身来,急切的说:“天角哥哥,有两条鱼儿。”

  鲍天角早已看见甄一脉抱着两条鱼跑回来,提着只竹篓又跑了出去,却故意扬了扬丹凤眼:“是吗?哪里来的?”

  甄贝儿抢着说:“是一脉拿回来的。”

  甄珠儿不满的看了甄贝儿一眼,示意她不要插嘴。

  甄贝儿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还拿着竹篓出去了,估计还有,一会天角哥哥来吃。”

  “贝儿妹妹会做吗?”鲍天角带着笑意随口一问。

  “她那儿会做,会吃还差不多。”甄珠儿抿着嘴轻轻一笑。

  甄贝儿脸一红,略带撒娇的道“姐姐也不会做嘛,姐姐以前可是最喜欢吃鱼的。”

  鲍天角站在门口微微笑着,眼睛转向远处河面上的鲍天麟,见他盘着腿坐在冰面上,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寒风,抬起脚下了台阶,向外走去。

  刚出门,就看见若离和甄一脉倒退着回来,侧过脸一看,竹篓里有三条鱼儿,尾巴还在动。

  “鲍……你不用去看了,鲍天麟一会就回来。”若离差点撞鲍天角身上,慌忙转正身子,见是鲍天角,慌忙解释,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鲍天角身子单薄,站在风里衣抉飘飘,很是飘逸,他看着若离红红的脸庞,头发上的水珠结了冰,睫毛似乎也带着冰雾,厚厚的嘴唇红艳艳的,呼出的气息成了白雾,有种朦胧的说不出的美感,比起刚才号称大汉朝第一美女的甄贝儿别有一番风韵,没像平时那样威严,而是略带暖意,缓缓地说了句:“天黑了,又吹着风。”

  “这个不用担心,天冷鱼儿都呈半冬眠状,一会就好,鲍天麟说他有心腹痛病,喝点鲫鱼汤会好一些的。”若离看得出鲍天角很担心弟弟,忙解释说。

  “哦,你先回去,我去看看。”鲍天角心里一暖,弟弟这是在为他,这些天为了他整天跟着金若离。

  若离答应一声,带着甄一脉继续后退着进了院子,一眼看见隔壁盖倾眉站在院子里,顺手拿出一条鱼儿给了她:“盖姐姐,这条鱼儿给你,哦对了,你们人多,再给你一条。”

  说完进了厨房又拿起一条隔着墙递过去,将两条鲫鱼留了下来。

  盖青梅笑吟吟的接过两条鱼,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儿:“妹妹真是能干,姐姐就不客气了,下一次也带着姐姐哦。”

  若离嘴里应着,进了厨房,外面传来盖星辰稚气的声音:“若离姑姑,是从河里钓的鱼吗?”

  盖星辰和司马小娟是里面最小的小朋友,也就五六岁,听到孩子的声音,若离心里不由自主的母爱泛滥,伸出头去用甜美的哄小朋友的语气说:“是从河里,不过不是钓的,而是捞的。”

  “是用什么捞的,用勺子吗?”奶气未脱的孩子刨根问底起来。

  “不是勺子,是网,若离姑姑编了一张网兜。”若离很有耐心的探出头盖星辰给解释着,一边麻利的生火。

  甄一脉坐在灶膛前的小木凳上,看着若离麻利的将三条鱼儿开肠破肚刮去鳞片。

  “金若离,又捕了四条,我是不是越来越能干了。”正在和盖星辰一问一答,鲍天麟推开院门进来,提着已结冰的藤网,里面有四条鱼。

  “是能干,等会多吃点鱼,都拿过来。”若离重新换了一盆热水,招呼鲍天麟将网兜提过来,倒出鱼,蹲在厨房门口趁着天还未彻底黑下来,全都收拾干净。

  鲍天麟站在门口,看着若离两手血迹,利索的掏出鱼肚子里的东西,呲牙咧嘴的纵了纵肩膀.

  厨房离甄贝儿甄珠儿的房间近,若离笑眯眯的的对鲍天麟努了努嘴小声说“鲍天麟,冻坏了吧,去洗洗手,你不是惦记着甄贝儿吧,给你个机会,去她屋里洗。”

  鲍天麟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真的将两只手张开,去了甄珠儿甄贝儿的房间,人还没进去就大着个嗓门喊起来:“贝儿妹妹,快点帮哥哥打盆水来,满手的腥味。”

  “天麟哥哥,你等着。”甄贝儿脆生生的答应着,拿着盆就进来,躲过若离,从锅里舀了些水。

  一眼看见坐在灶膛里的甄一脉,停了下来:“一脉,男子汉大丈夫,坐在灶膛里干什么,赶紧回屋里去。”

  甄一脉睁大一双毫无内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见甄一脉不理她,甄贝儿弯下身子对着他的耳朵说:“姐这是为了你好,男子钻在灶膛里以后没出息,怕媳妇。”

  甄贝儿说完,甄一脉大睁着盲目的眼神,很陌生的看着她,若离纵了纵肩膀,提着两条鱼走了出去。

  鲍天角站在自己院子里,盯着若离提着两条鱼经过院门口去了隔壁司马家轻轻叩响大门。

  镇安王以武震天下,一生妻妾成群,子嗣众多,但他只偏向原配所生嫡子,这次流放的全是嫡子正妻所生的四个未婚子女,司马翼,司马羽,司马小婵,司马小娟。

  司马翼司马羽是双胞胎,刚满十七岁,司马小婵还未及笄,司马小娟五六岁,虽是从小就跟着祖父习武,个个身体强健,除了司马小婵外,全都很内向不善言词,包括最小的司马小婵。

  开门的是司马翼,高大健硕,双目炯炯有神,脸部线条硬朗,带着一股生煞之气,若离在他面前显得很娇弱。

  “司马……公子,这两条鱼给你们尝尝。”若离将手里的鱼交给他,返身往回走。

  这个司马翼带着一股杀气很渗人,不像鲍天角是股很正义的王者之气。

  “多谢若离姑娘。”司马翼躬了躬身子,宏厚有力的说了句感谢话,感觉像钟鸣。

  鲍天角目送若离在夜色中经过院门口,回到厨房,想了想也跟了过来。

  “鲍……你来了,稍微等一等,马上就好。”若离在厨房忙活,猛一回头见鲍天角清逸的脸庞出现在窗外,忙对他说。

  “你还是喊名字吧,很别扭。”鲍天角饶有兴趣的看着甄一脉往灶膛里添柴,若离很利索的将三条鱼切成块,又将豆腐切块,还拿出一些干辣椒,葱姜蒜的切成段。

  “那样不好吧?怎么着你都是富贵之人。”若离想起那天他说过不能直呼男子的名字含蓄了一句。

  “还是叫名字吧,要不然叫什么?隔壁邻舍得总不能叫公子少爷吧,更别扭。”鲍天麟说话不缓不急听起来却很有分量,若离抬起头讪讪地笑了笑,她的牙齿很白,笑起来很淳朴。

  “大哥,你过来了。”鲍天麟洗完了手,听到鲍天角的声音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

  鲍天角身体单薄,长相清逸,凤眼狭长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鲍天麟却粉面红唇,眼睛明亮,身体高大匀称,兄弟两个一个俊逸一个阳光,就算是身着布衣也养眼。

  饱了眼福了,若离心里窃喜,十年时间看着这么两位大帅哥也不错,尤其是鲍天角简直是神仙姿态,虽然不能做什么,想一想意淫一下总是可以的。

  表面上很是镇静,心里到底是起了一丝邪念,被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慌,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哪里,油热了都没注意到。

  直到甄一脉拉了拉她的衣襟,这才回过神,脸一红将葱姜蒜扔进锅里,油起了火,直冲上来。

  “起火了!”鲍天麟惊呼一声,就要进来帮忙,若离飞快的用铁勺在锅里搅拌几下,将鱼块下了锅,盖上锅盖,火渐渐灭了,这才对鲍天麟说:“大惊小怪什么,好厨师都是这样做菜的。”

  鲍天麟笑嘻嘻的退了出来,感觉很呛,拉着鲍天角往外走:“大哥,很呛,我们出去吧,等会鱼好了我来端。”

  一直在窗口盯着的甄珠儿见鲍天麟拉着鲍天角要出去,追了出来:“天角哥哥,外边冷,进来坐。”声音温柔语气娇润。

  “不用了,我只是看看金若离怎么做鱼。”鲍天角的声音略带磁性很悦耳。

  甄珠儿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鲍天角:“天角哥哥,既然过来了,就在这里等着,鱼做好了也好乘热吃啊。”

  鲍天麟眼睛一斜,见甄贝儿也从屋里探出头看,松开拉着鲍天角的手改劝他:“大哥,既然珠儿妹妹这样说,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鲍天角看了眼鲍天麟,微微一笑:“那就听天麟的,在这里等着。”

  “天角哥哥,这是我和贝儿的房间,进来坐,炕已经烧热了。”甄珠儿忙在前面带路,鲍天角略含戏谑的看了眼鲍天麟,跟了进去。

  “天角哥哥请坐!”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的甄贝儿见鲍天角进来,微微羞红着脸站在门口。

  “你们两个房间不错啊。”鲍天角进屋看了一眼,屋子简单整洁,一张大通炕,中间空着。两边各铺着一张竹席,竹席上面是羊毛毡,再上面是一张蓝白相间的粗布床单,和自己屋子里一样,微微含笑说了句,坐在了炕沿上。

  “天角哥哥。”甄贝儿眼睛一红,美丽的眼睛里瞬间泪水盈盈。

  “贝儿妹妹,你怎么哭了,瞧你眼睛都红了。”鲍天麟很殷勤的从衣服里拿出一块洁白的丝帕,这只丝帕他从来没用过。

  “那里红了?”甄贝儿娇声呵斥了一句,躲过鲍天麟的手帕,眼睛看向鲍天角。

  鲍天角微微笑着低下头去,随即恢复了一贯的表情:“贝儿妹妹,也不用伤心,既来之则安之。”

  甄贝儿的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下,泪花带雨般的让人怜爱,鲍天麟又将手帕递了过去。

  “饭好了。”若离做好了饭,端着盘子过来,甄贝儿没接鲍天麟的手帕,自己擦干眼泪。

  鲍天麟尴尬的收起手帕:“吃饭了。”顺手将地上的小方桌摆在了炕中间。

  “金若离,你也一起吃。”鲍天角看着木盘里白花花红艳艳的豆腐鱼块,凉拌红白萝卜,咸菜,热气腾腾的鱼汤,软乎乎的饼子,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若离放下木盘退了出去:“你们先吃,我给春枝春雅松一点过去。”跟在身后的甄一脉也随着离开。

  一直没插上话的甄珠儿这时以主人的身份将一双筷子双手递给鲍天角,却看见他一双眼睛盯着若离的背影,目送她出了院门。

  甄珠儿秋水般的目光顿了顿,下意识的看向甄贝儿,见她也若有所思,两人对视一眼,甄贝儿巧笑嫣然,将一张饼双手递给鲍天角,娇声道:“天角哥哥,吃吧。”

  鲍天角收回目光,一眼看见甄贝儿美得炫目的脸庞,微微一笑略显暧昧:“等一等,金若离回来一起吃,天麟你也坐,今天辛苦了。”

  “贝儿妹妹你坐。”鲍天麟笑嘻嘻的坐在鲍天角对面,拉过一条长板凳请甄贝儿坐下来,甄贝儿略显拘谨的坐下,眼里微微透出无奈。

  甄珠儿狡黠的的带笑似乎很识趣的坐在了鲍天角身边,等着鲍天角第一个伸筷子,鲍天角却一直举着筷子拿着饼子直到若离回来后才指着身边的半截板凳:“金若离,过来坐。”

  若离坐在了鲍天角身边,顺手拉着甄一脉一起坐,甄一脉面对鲍天角似乎有点胆怯,转到若离另一边坐在了她和甄珠儿之间。

  见大家还都没动筷子,若离心想自己是主人,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有人来吃饭,得好客,便站起来举起筷子:“大家吃,手艺不好,不要笑话,鲍天角你先动筷子,鱼头是你的”。

  话音未落,甄贝儿忽的站了起来,葱白似的手指指向她厉声道:“金若离,你也太没规矩了吧?怎么能叫天角哥哥吃鱼头呢?那可是喂狗喂猫的东西,还有你竟然还敢直呼天角哥哥的名字。”甄贝儿的语气咄咄逼人,大有兴师问罪之态,若离脸上有点抹不开,活了两世,本尊以前怎样不得而知,她还从未被人这样用手指着。

  不由得黑下脸来,重重的放下筷子。但是毕竟是有过经历的人,也见惯了眉高眼低,并没有当场给甄贝儿难堪,只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不叫名字还真不知道叫什么,我们那里鱼头都是给最德高望重的人吃。”

  鲍天角微微一笑,还没等他开口,甄珠儿带着鄙视的目光,瘪了瘪嘴角:“这都不知道,天角哥哥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岂是你辈能随意乱叫的,还有那鱼头鱼尾都是无用无味之物,人怎能吃,不知道就不要多嘴。”

  若离心里很不舒服,本想着回击几句,看到鲍天角鲍天麟举了老半天的筷子,硬是压下火气再次让了一步:“我是不知道这些规矩,但是既然我们都坐一块了,就不论这些,有些日子肚子里没油水了,再不吃鱼都凉了。”

  鲍天角微微点了点头,刚要伸筷子,甄珠儿站了起来:“金若离,这可不行,不管怎样规矩是要讲的。”

  “那是讲规矩还是吃饭。”若离再也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两只毛茸茸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隔着甄一脉的甄珠儿甄贝儿。甄贝儿刚要回话,眼角瞄见鲍天角的眉头皱了皱,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悄悄的坐了下来。

  甄珠儿却没看见,很执着的说:“自然是要先知道规矩。”鲍天角重重的放下筷子,不等他发话若离忽然就站了起来:“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只要有这样的东西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来的那么么破规矩,你们要守规矩就先守着,来,鲍天角不能先吃鱼头,就吃中间好的鱼肉。”

  说话间伸出筷子将中间一块夹起来放入鲍天麟碗里,又帮着鲍天角甄一脉各夹了一块:“吃吧,这鱼太新鲜了,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鱼。”

  若离之所以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是看出鲍天角生气了,想抢在发作之前先行动,将不愉快化解,果然鲍天角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一点重新拿起筷子,甄珠儿脸上却挂不住了。她执拗的站着,一动不动,不理会甄贝儿暗中轻轻拉她的衣襟。

  “好,味道真是鲜美。”鲍天角对甄珠儿的行为不置可否,吃了口鱼微微点了点头。“确实鲜美。”鲍天麟也跟着赞美一句,将头往前凑了凑,小声道:“珠儿妹妹,算了,大哥也不计较,坐下来吃,一会没了。”

  鲍天麟一句劝解的话,却让甄珠儿的眼泪止不住的滚滚落下,离开辉煌富贵的定安王府,没了成群的丫鬟仆妇的服侍,住在这她从来没见过的荒凉之地,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现在连金若离这样一个下贱女子都能和她平起平坐。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竟然抽泣起来。

  若离忽然就真生了气,放下筷子就站了起来:“哭什么?我都没哭你还委屈了,你整天呆在屋子里,横草不拿竖草不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有的活计都是我在做,一脉都知道帮忙,你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好像还受了气的似的,照你这样我是不是该天天的嚎啕大哭了?”

  甄珠儿被若离气呼呼的语气所镇,愣了一会儿,见鲍天角眼里没有寒气,鲍天麟也不置可否的举着筷子,甄一脉低着头手指捻着若离的衣襟,甄贝儿低头不语,抽泣一声:“你有什么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离更加的来气,这次穿越本来就很窝火,只不过是因为年长几岁,又有十年之约,才强压下心头之火努力地生活,哪里得什么便宜,简直是吃了老鼻子的亏了。不由得冲着甄珠儿喊道:“说,我得了什么便宜了?啊!是住了高楼大厦,还是金银满贯,还是仆妇成群?”

  甄珠儿那里受得了有人这样冲她喊叫,还当着鲍天角的面,有点激动地手指着若离问:“没得便宜,你赖在府里干什么,你跟着来干什么,你怎么不去死?”

  “你?”若离看着甄珠儿,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如此恶毒,好歹也同锅搅勺这么久,再说那里是她不去死,是本尊寿命未到:“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我干嘛要去死,再说了我留在府上是为了报答你爹我义兄出拳仗义让我免受羞辱,我跟着来是因为定安王爷你爷爷我义父知遇之恩,也是为了你弟弟甄一脉,他比你乖多了,好像这些都不需要你同意吧。”“还有,你一口一个规矩,是,我是寒门出身不懂的什么规矩,但是我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觉的只要我能将一脉带大,就是帮你们甄家一个大忙,你不但不领情,还处处找茬,还谈什么规矩,按规矩,你得叫我姑姑,鲍天角鲍天麟都是我的小辈,你那里有资格指着我?”

  甄珠儿目瞪口呆的听着若离说了一大串,好像句句在理,没什么可以反驳,不反驳那就证明自己理屈面子上又下不来,小声回击:“说的你好像有多伟大,一脉离了你照样活。”

  “难道我不伟大?”若离扬了扬眉毛:“披星戴月,顶风冒霜,天天为你们服务,你说,这些天你吃的粮食蔬菜,烧的柴禾,喝的水,哪一样不是我一点一点的弄来的,谁离了谁都能活,但是活法不一样,好了,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冻了整整一天想帮你们打打牙祭,却落得这样,走了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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