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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毋自由,宁愿死。

  所以到了中午她便随着大部队进了皇宫,但听了几句官腔客套后,她委实有些受不了,便趁机偷偷跑了出来。

  凭着感觉,她一路走一路看,脚步停在了一处和刚才那个地方差不多巍峨的宫殿。

  看着匾额上的烫金大字雄浑大气,古月皱眉,凤鸾宫,心中默念。

  毕竟是偷偷闯进来的,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古月想要是回头被抓了砍头她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于是她左闪右躲地溜进了一处无人的偏殿。

  进去一看,满目的书架,还有一方古色古香的书案,整齐干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檀香味。

  倒是墙上的一幅字吸引了古月的注意,那是正对着书案的一面墙,一个大气稳重的“忍”字,让古月看出了那写字之人的隐忍与胸怀。

  而那幅字画的右下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印鉴,上面写得:凤双倾。

  古月摸着那幅字画,仿佛能感受创作之人当时的心境,那么逼真心疼。

  看完字画,古月一直在这书房四处看着,她走到一个木橱前,打开木橱,她鬼使神差地便找到了木橱里的一个暗格。

  手指有些发抖,不仅仅是惊讶她的潜意识,更惊讶她原来竟然真得是凤双倾。

  古月微微探头想里看,那个暗格里有个比凤双倾的医药箱稍小一寸的小黑匣,古月手心沁出薄汗,她有些不敢打开。

  鼓足勇气掀开,映入眼帘的是婴儿穿的各式各样的小衣服,几个颜色不一的漂亮荷包,还有一封信,信封上赫然映着四个字:吾儿亲启。

  古月思忖片刻,打开了信封。

  “当这封信现世之时,便说明我古月已经离开人世,亦或者你已经长大成人。

  “是,你没看错,是古月,不是凤双倾。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阴差阳错地有了你,我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生下你,但我得告诉你,母亲爱你。我最爱的宝贝……

  “愿吾儿一生平安,切记,平凡是福。母亲古月。”

  古月看完了这记叙着凤双倾在这苍月一生经历的信件,这封她留给孩子的信。

  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那些画面仿佛真实的场景纷纷展现在眼前,令古月头痛欲裂,仿佛被什么撕扯着脑仁一般。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冒出来,湿了秀发,乱了衣衫。

  古月蜷缩在墙角,还攥着那封信,整个人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而心口仿佛被割了一刀,鲜血淋漓。

  “啊!”古月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后,她停止了颤抖,她扶着一旁的雕花檀木椅缓缓地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的打量这间屋子,这里,是她孤月宫的书房。

  是的,她想起来了。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断魂崖的那一跳,她抱着赴死的心,没想到老天竟然让她又活了过来。

  凤双倾手中的信纸被她攥成了一团,往日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既然她还活着,既然老天不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那她就要报仇了!

  胸中的恨意汹涌而来,秦然,东方辰奕,既然上天让我凤双倾活了过来,那么,你们就都得为当初所做的付出代价!

  耳力所及,突然听到凤鸾宫内有人进了大殿,凤双倾静静聆听,似乎有东方辰奕和飞鱼的声音。看来众人是从刚刚的上清殿移到了这里。

  凤双倾微微冷笑,随即从书房的后窗跳了出去。

  没人注意到,凤鸾宫的大殿上,何时多了一个小厮。

  凤双倾归队的时候,与东方辰奕平座的飞鱼正坐在上首,像指萝卜白菜一样指着以秦然为首的一众妃嫔说着什么。

  凤双倾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好样的,飞鱼。她站在最后,扫视着眼前的众人,不对,桃儿和花姑姑呢?

  先前她就注意到,这凤鸾宫虽然她人不在,但宫人还都悉数在这宫里。何以如此重要的时刻,他们这两个凤鸾宫的掌事竟然不在?

  而且刚刚那信,她本来是交给桃儿的,若是东方辰奕并未听她的话,告诉了孩子们她凤双倾是孩子们的母亲。

  那么她便命桃儿等孩子及笄的时候把这信拿出来给孩子看,如今孩子已经五岁,即使还不到时候,但那些小衣服,早就该给孩子穿了,可那明显还是崭新得从未穿过的样子。

  为何会这样?除非,凤双倾眉头一紧,除非桃儿根本没来得及给把衣服给孩子便已经不在了。凤双倾低头思索。

  而飞鱼这厢,则把预先准备好的奇珍异宝献给众位妃嫔,还不忘了说两句让他们多照顾孩子们的话,俨然没把身旁孩子们的父皇放在眼里。

  而送给秦然,林思妍和萧连婉这几位妃子的,则是各种材质的手镯,个个堪称绝品。

  看着众位妃嫔欣喜地戴上飞鱼准备的礼物,飞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东方辰奕除了刚刚飞鱼让众位多多保护孩子时脸色有些难看,其余时候都慵懒地靠着椅子,眉眼带笑,丝毫不在意飞鱼的大不敬。

  甚至还偶尔附和几句妃子突然献宝似的问皇上可否好看这类的白痴问题。

  而秦然则微微垂眸,眼中精光毕现,盯着上首的飞鱼,似乎要把她看个透彻。

  “宫主,礼也送了,接下来还有何事?”东方辰奕开口问道。

  “本宫提的第二条,还请皇上仔细考虑。三日之后,本宫希望看到皇上同意的诏书。”说完飞鱼离座,微微颔首,率人离开。

  未看到秦然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毒。

  只是走在最后的小厮,眸光不经意地扫了大殿一眼,呵,秦然,还是那么漂亮。

  出得皇宫,飞鱼等人却被一众武林人士盯上了,飞鱼皱眉,此时她不愿与这许多门派结怨,既然刚刚承诺要为小主子们近些绵力,那她们便不能再在江湖上如此霸道行事了。

  飞鱼给尾火虎使了个眼色,尾火虎颔首,扬声道,“众位武林同道,无论对孤月宫是有冤还是有仇,都请等到三个月之后的武林大会时,一并了结。”

  “那到时候孤月宫宫主会不会跑了啊?”

  “是啊,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万一不去怎么办?”

  “今日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的面,孤月宫郑重宣布,三月之后的西霖武林大会上,孤月宫宫主一定会率众参加。届时我们再把前以前的帐一同算一算。”

  尾火虎继续说道。“江湖谁人不知,孤月宫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众位大可放心。”

  众人此时有的抗议有的默许,队伍最后的小厮此时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则悄悄趁乱离开了。

  走之前凤双倾悄悄告诉房日,两个时辰后郊外杨树林见后。

  她还有些事情不清楚,这两个时辰,她得去查查清楚。

  两个时辰之后,飞鱼,房日,尾火,还有本应在孤月宫的娄金纷纷赶到了杨树林。

  而一袭黑衣的高挑女子早已站在湖边,负手而立。

  四人刚刚赶到林子之时,凤双倾便凭着内力听到了动静。

  飞鱼最先问道,“主子,你真的恢复记忆了么?”

  “你说呢?”凤双倾转过身,脸上是她惯有的淡笑,不同于古月的无害,她的笑里带着一份只有凤双倾才有的狠戾。

  虽然脸带笑意,但眉眼间的锋利却让人不敢直视。

  飞鱼哭出了声,“主子你终于回来了!”说罢哇得哭了起来,上前紧紧抱住了凤双倾。

  凤双倾突然想起前两日,她和房日在大街上抱着她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她还给她们买了冰糖葫芦,呵呵,那样的古月其实是凤双倾心中最想要做的模样。

  只是,今生,怕是没机会了。

  拍了拍飞鱼,“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别哭了。”

  半晌,终于凤双倾连哄带吓得让飞鱼平复了情绪。

  凤双倾纳闷,平日里那么冷静的孩子最近怎么会这么激动哇。

  “好了,我们说正事,你们过来的时候安全么?”

  “嗯,我们几个摆脱了那帮武林人士的跟踪才来的。”还是一旁的尾火看着低声啜泣的飞鱼不能说话,便接茬道。

  凤双倾点点头,那帮武林人士定会跟踪他们,是以短期内他们还不能直接回宫。

  “说说看,你们发现了什么?”凤双倾眼带笑意,看着飞鱼。

  “啊,主人!”飞鱼一双大眼睛瞪得圆圆地,吃惊不已,似乎在惊讶主人怎么知道。

  看着飞鱼同样圆溜溜的大眼睛,凤双倾觉得眼里一阵刺痛,她的小青鸟,也是这样呢。

  凤双倾回神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们那几双眼睛紧盯着人家几个妃嫔的一举一动,任谁看不出来?

  “送礼物?连我从南海淘来的上好的黑珍珠都让你们给我送人了,你们要说心里没鬼谁信啊。”

  “嘿嘿,好吧。”飞鱼不好意思地低头挠了挠头。

  “我猜你们一定有发现,说吧。”凤双倾道。

  “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地牢里的三个老家伙终于开口了,他们说那个指使他们的所谓小姐是将来的一国之母。

  “我们便寻思着那定然应该在后宫当中,而那三师公后来又偷偷地告知与我,说那小姐见他们的时候蒙着面纱。

  “只是他在那小姐喝茶之际看到那小姐手腕上的一颗痣。只是具体在哪只手臂,却记不清了。

  “所以,我们思前想后,这深秋的天,人人都穿了几层衣服,是以若是不亲自撩开衣袖是一定看不到手臂的。遂我们几个就想了这个笨办法,送手镯。这样便能一一详查了。”

  飞鱼给凤双倾详细地解释。

  “结果如何?”凤双倾道。

  房日耸耸肩,“不好不坏。我们在柳贵妃和荣贵妃的手腕上都发现了一颗痣。但是却判断不出来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

  众人都暗暗思索,然而他们手里掌握的有关那个小姐的证据实在太少了,根本无从下手珂。

  “此事暂且容我想一想。对了,我刚刚也发现了一件事情。”凤双倾说道。

  “宫主离开两个时辰便是去查这件事情?”尾火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此时猜测着问道。

  “嗯,是。”凤双倾点头道,“我发现我留给桃儿的一件让她送人的东西,直到现在竟然还放在凤鸾宫,我便觉得有些奇怪。刚刚我便是去查看有关桃儿的消息痔。

  “果然,桃儿失踪了,自从我出事三天之后,桃儿也在凤鸾宫凭空消失了,直到现在仍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凤双倾神情严肃。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派出的探子什么也没有查到。”娄金道。

  “而且除了桃儿,花姑姑也因为犯了过错,在三年前被东方辰奕贬出了宫闱。”

  “那个花千雨,她应该没什么可查的吧?”飞鱼道。

  “呵呵,我本也以为她没什么可查的,但是,当我无意中得知花姑姑被贬出宫的事情还有个小插曲时,我便觉得她也不简单,以前是我太过大意了。”

  “什么插曲?”房日心直口快,急不可耐地问道。

  “听闻花姑姑之所以被贬是因为喂食了星儿阳儿寒性食物,致使孩子们上吐下泻。”凤双倾说到这仿佛能想象到孩子们所受的罪,脸色惨白。

  “本来东方辰奕是要把她赐死的,但是,沐清辉沐丞相却求了情,让东方辰奕法外施恩,只是把花千雨五十然后放出了宫。”凤双倾隐藏起情绪,淡淡地说道。

  “照宫主所说,倒还真是蹊跷,这沐清辉做事向来左右逢源,圆滑低调,为人更是虚伪假面,很少动真情,怎么会对一个默默无闻的宫女施以援手呢?这实在说不通啊。”

  房日端着手臂,摸着下巴狐疑道。

  “难道这沐清辉和花千雨本便认识?又或者二人早就有男女之情?”飞鱼猜测。

  “噗,男女之情?飞鱼你脑袋里倒底是进了多少水啊?那沐清辉顶多二十有五,而那花千雨如今至少有四十岁。

  “说是男女之情,你还不如说是母子之情呢!切!宫主回来了你这脑子都不会转了。”房日打趣道。

  “等等!你说什么?”凤双倾突然抓住房日的手腕,急促问道。

  “我说她脑子不转了啊。”房日无辜地指了指飞鱼。

  “对,房日说的有道理,若是按着房日说的,那这件事便有了解释。”凤双倾的眼睛星光熠熠,亮晶晶的闪着惊喜。

  “啊?”飞鱼和房日都莫名其妙,尤其是飞鱼。

  “你们还记得五年前的中秋,我被一个手持折扇的黑衣人引到断魂崖之事么?那人就是沐清辉。”

  “嗯,记得!”娄金等人点头。

  “而自那日起我便一直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幕后指使竟然能让沐清辉这么优秀的人才甘愿为其做牛做马。而后来我们得知那个幕后主使,又是个女子。”

  凤双倾停顿了下,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让沐清辉悬崖勒马时沐清辉眼中的忧伤,那是自卑又沉痛的悲伤,那是爱而不得的悲伤。

  若是他是因为爱着那人才会如此为她差遣,那么便不是不可能的,若是这其中还有一个花千雨,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若是那花千雨真的是沐清辉的母亲,那花千雨和幕后之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飞鱼缓缓分析道。

  “娄金,你即刻命人查查花千雨,再查查沐清辉的早年。看看能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再去找找,看能否找到花千雨现今的踪迹。”凤双倾吩咐道。

  “是!”娄金颔首。

  “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花千雨定然也是受幕后之人指使。而那时竟然差点被东方辰奕赐死,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凤双倾皱眉。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那宫主你去哪?”飞鱼关心地问道。

  “那个小姐既然不是柳梦歌就是秦然,那么,以免打草惊蛇,我还会继续装失忆住在客栈。而这几日,我们便暗中查查我不在的这几年究竟又发生了多少事。”

  凤双倾眼神狠戾,现在她在暗,敌在明,凤双倾冷笑,欠的债总是要还的。而如今,还债的时候到了。

  夜晚,凤双倾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终于蓦地坐了起来,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凤双倾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悄然出去。

  凤凰宫,她身型灵活地朝着那里走去,那里住着她的孩子们。

  怪不得白日在皇宫不见孩子,原来东方辰奕把他们安置在府外,虽然外头闲杂人多,但也比在宫里安全得多。

  皇宫里的那些个玩意儿什么样凤双倾心知肚明,要害儿子女儿的女人一把一把的,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凤双倾看着手里的地图,不禁想起白日。他们四个都走了之后,娄金却又折了回来,往她手上塞了这份地图,娄金说,她会用得着,说完便走了。

  她打开一看,是一座府邸的路线图,而后来凤双倾才知道,这里便是东方辰奕给孩子们安排的居所。

  凤双倾扑哧笑了,这娄金,竟然是个别扭的孩子。

  凤双倾七拐八拐的,都要拐出了帝都才看见那座巍峨的大宅的屋顶。

  走到近前不禁暗暗感慨了一把,明面上都这么多侍卫,暗地里怕是更是少不了。一般的宵小是绝对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而狠角色想动两个孩子,看看这阵仗,也知道他们在皇帝心里的分量,谁想要动孩子之前心里也要先掂量掂量,值不值得因为这件事与东阳举国为敌。

  然而看到守卫森严,凤双倾有些哭笑不得,防火防盗防亲娘啊,自己想看个孩子都进不去,这什么情况啊。

  凤双倾下午特地去打听了孩子的事情,听说两个孩子脾气性格都极为乖张,极其不好伺候,幸好东方辰奕极其疼爱两个孩子,几乎每天都会来这看他们。

  正在她站在后门不知如何进去的时候,一个送菜的农妇推着车走了过来,凤双倾不禁感谢老天如此开眼。

  她贿赂了农妇,与侍卫谎称是农夫的儿媳妇,混了进去。

  进了大宅,凤双倾甩脱了农妇,凭着绝顶的轻功,避开了暗卫。

  凤双倾一边找孩子们的位置,一边腹诽东方辰奕,这么轻易便让自己混了进来,这群人真是太不靠谱。

  只是越往前走越是灯火通明,凤双倾赶紧找了个树丛躲了起来,原来是真的进了贼,什么?竟然刺伤了星儿。

  此刻尤勉正在门口焦急地踱步,空地上的刺客被一张大网擒住,看来是已经派人去通知东方辰奕了。

  凤双倾已经要冒火了,该死,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看这架势,今儿小家伙们周围是不可能少人了。

  凤双倾惋惜地悄悄退走,看来只能再寻时机了。

  回到农妇身边,凤双倾突然的消失把那农妇吓了个半死,以为自己摊上大事儿了,还以为那个刺客是她这奇怪女子。

  还是听说刺客被俘,而凤双倾站在她面前,她才放了心。

  又过了两日,凤双倾料想凤凰宫最近守卫会更加森严,奈何自己思女心切,等不得了,第三日,便又趁着和农妇送菜的机会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小家伙的位置。

  这次小家伙只是在下人住的偏房,幸亏凤双倾了解东方辰奕,留了心眼才得以找到他们。

  常年杀手的经验让凤双倾偷偷潜入一个人的房间还是游刃有余的。

  迷晕了看守的侍卫和嬷嬷们,凤双倾轻轻地跳进了房内。

  看着床榻上的一双儿女,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原来缘分天注定,那日见到的两个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骨肉,怪不得看着那么亲切。

  天阳长得像东方辰奕的翻版,而天星,凤双倾皱眉,不像自己,那张小脸极为精致漂亮,就想真人版的娃娃一样,但这张脸,凤双倾看着有些眼熟。

  梦中的星儿,皱着眉头,粉雕玉琢的小脸儿,立体有形。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微皱,凤双倾的目光落在了她小胳膊裹着的厚厚的纱布上,心疼得她眼眶通红。

  突然,像是被梦魇住了,星儿额头微湿,不停呢喃,“娘亲,娘亲,呜呜,娘亲……”

  凤双倾忍不住了,伸手把孩子抱进了怀里,孩子四岁了,四年了,自己错过了孩子四年。

  她没见证过她们第一次爬,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娘亲。孩子的四年,她什么回忆都没有,凤双倾好恨好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的心软珥。

  “乖,宝贝儿乖,娘亲在这,娘亲在这,睡吧,睡吧。”凤双倾声音轻柔得能掐出水来,轻轻地抚着星儿的背,生怕碰疼了孩子伤口。

  凤双倾闻着怀里小孩儿的奶香味,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的小脸,突然小丫头嘤咛了一声,吓得凤双倾僵硬了身子半天不敢再动弹。

  然而细细听来,星儿只是叫了一声“娘亲”便又沉沉地睡着了,不过眉头不再皱起,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美好满足爷。

  半晌,只等到小家伙睡熟,凤双倾才把天星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天星的纱布,在伤口上轻轻地撒上了自制的金疮药,清清凉凉的,这是她昨日特意为星儿做的。

  这种药不会让伤口感觉刺痛,只是清凉冰爽,药效极好,特别适合小孩子,说起来这药方还是无量婆婆传授给她的呢。

  忙活完了星儿的伤口,凤双倾的额头已经微微出汗,随意抬起胳膊擦了擦,又看了看天阳白白嫩嫩粉嘟嘟的脸,好可爱。

  凤双倾吧唧亲了一口,满足的看着两个小人,她觉得自己像是上瘾了一样,越是看着孩子越是看不够,自己当初离开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只有两三天大,如今,却是五虚岁了。

  凤双倾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湖绿色的裙子,她可不想穿着那一身男装,给孩子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叔叔好英俊哦。

  她又轻轻地抚摸星儿的睡脸,好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星儿竟然在凤双倾摸着她的时候,睁开了皓若繁星的眼眸。

  凤双倾有些惊讶,其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以母亲的身份见他们,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笑了笑。

  东方天星不敢置信地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娘亲,爹地的书房有娘亲的画像,娘亲,心里想着,就叫了出来,柔柔弱弱的,声音细腻甜美,“娘亲,抱抱。”

  凤双倾愣了愣,没想到小星星会是这个反应,怎么会认出自己,还不害怕不惊讶床边为何有陌生人,哦,也对,自己不是外人。不过难道是她梦游了?发烧说胡话了?

  凤双倾焦急地抬手扶了扶星儿的额头,还好还好,不发热。

  此时孩子的一声娘亲让凤双倾心里自豪欣慰又有些心酸。

  心情别扭复杂的凤双倾在听到星儿软软糯糯的一句抱抱的时候就顿时一点辙都没有了。

  立刻把孩子抱了起来,“来,让娘抱抱我的宝贝儿。”凤双倾的声线一直清清冷冷的,此时刻意柔软下来倒是有些别扭。

  “娘,星儿想你,以后你能不能总来梦里找我。阳儿也想娘,爹爹也想的。你多来看我们啊。”星儿瓮声瓮气地说着,可怜兮兮地带着哭腔,小手紧紧地抓着凤双倾不放开。

  凤双倾苦笑,原来,她竟当成了做梦,原来只有梦里,她才能看到娘亲呢。

  凤双倾轻轻地亲了亲星儿还带着婴儿肥的粉颊,柔声道,“星儿,这不是梦,是娘来看你们了。”

  凤双倾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阳儿也醒了。在一旁不哭不闹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她,让凤双倾顿时有种诡异的感觉。

  阳儿掐了一把身旁的星儿,把星儿也弄醒了。此时两个孩子是真的醒了,都并排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凤双倾,半晌不说话。

  凤双倾有些哭笑不得,“孩子,娘亲回来了,娘保证再也不会让坏人们欺负你们了。”她的心微微抽痛,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他们过得还好么?

  天星瘪瘪嘴,没有哭,却紧紧地回抱住了凤双倾。天阳还有些懵,虽然想念娘亲的感情是一样的,此时却有些怯怯地不敢过来。

  凤双倾伸手摸着天阳的小脸,用鼓励地眼神看着天阳,把天阳搂进怀里。

  随即天阳便在她怀里哇得哭了,估计怕把人引来,所以马上就懂事地用小手捂住了嘴,只是一直抽泣。天阳一哭,天星也好委屈地哭了起来。

  凤双倾心疼两个孩子,更憎恨自己,要不是自己,两个孩子他们现在应该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宝贝儿,不哭了,这次娘亲真的回来了。乖,不哭了不哭了。”

  “娘,你不要走,星儿要娘陪着。”天星嗅着娘亲好闻的味道,比那些爹地的妃嫔身上熏死人的味儿好闻千万倍,而且娘亲软软的,比硬邦邦的爹爹舒服多了。

  “阳儿也不要娘走。”天阳还在哭泣,说话还抽抽搭搭的。

  凤双倾破涕为笑,紧紧拥着两个孩子,三人抱成一团。

  突然,凤双倾气息一顿,有杀气。

  凤双倾轻轻地把天星放在了床上,从怀中掏出了面纱蒙住。小星星还紧紧地抓着凤双倾的手,生怕她离开。

  “你们乖,娘不走。只是现在有人来找星儿和阳儿的麻烦,等娘把他解决了就回来。娘保证。星儿和阳儿来把眼睛蒙上,不许偷看,捂住耳朵,不许偷听哦。”

  星儿和阳儿乖乖地点头,尽管不相信,因为每次娘说不走,但是睁开眼睛娘都不在了,可是,天星天阳都要做娘亲的好孩子,不给娘亲添麻烦,遂他们好好躺好,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凤双倾,闭上了眼睛。

  凤双倾迅速关上门,站在屋子门口。谁派你来的?”凤双倾负手而立对着空气说道。

  地上突然一阵抖动,一个黑衣人破土而出。“阁下好眼力,竟是能发现我的存在。”

  “闻名天下的隐天遁地术,谁人不知。放眼武林,会这奇功的不是沈林又是何人。”

  凤双倾声调平淡,但是透着冷漠,因为现在凤双倾想要直接撕了他。

  “既然如此,那请阁下行个方便,沈林感激不尽。”沈林疏淡客气道。

  “方便?你真傻还是假傻?我这大半夜的在这和你废话,要是给你方便我直接退出去了,还把你拎出来干嘛?卖猪肉啊?”凤双倾忍不住剽悍了一把。

  “你管这闲事干什么?难道你是凤双倾?不过,就算你是,今日你也奈何不了我,趁早让开,不然我让你再做一回鬼。”

  沈林笑得阴森,没想到今儿还自己杀两个还赠送一个,要是主上知道不知道会给自己什么赏赐。

  凤双倾神色平淡,并未多言,然而只见她突然水袖翻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勒住了沈林的脖子。

  整套动作只在一秒之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沈林,一颗药丸便被塞进了他嘴里。

  “说!否则一个时辰之后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挖心蚀骨之痛怕你承受不来,若是毒发,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无量婆婆的毒药那可是最为恐怖的,连凤双倾她自己都忌惮三分。

  “无量鬼母?”沈林半信半疑。

  “好眼力,这下可以说了吧。是谁指使你来的?”凤双倾道。

  “是,是,是明格。”沈林咬咬牙,说出了主使。

  “凌傲天?”凤双倾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林。

  “是!”

  “滚!”凤双倾指尖捏起一粒药丸,抬手便扔给沈林。

  沈林点头哈腰地遁地离开了。

  凤双倾暗忖,凌傲天,看来你迫不及待地要见我了。随即她转身想要开门返回,抬起的脚步却硬生生地因为一个声音收了回去。

  “你来了?你终于恢复记忆了。”这是她此生最不想听见却又熟悉无比的声音,带着她最恨的笃定和冷漠。

  说话之人正是东方辰奕,凤双倾不知道他是从哪儿闪了出来,又究竟站在这看了多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凤双倾疑问道。

  “……”东方辰奕沉默不语,只是一双凤眸盯着她,幽黑深邃。

  凤双倾抬眸,正视他的双眼,“那个农妇是你安排的?”

  “……”东方辰奕不置可否。

  “怪不得,怪不得我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你早就知道我来了?”凤双倾眼中有被欺骗的怒火珂。

  东方辰奕你这样耍人很好玩么?

  “暗卫见你在凤凰宫外徘徊,便禀报了我。”

  东方辰奕并未接着说下去话,所以他才会在发现刺客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因为他正在暗处看她滞。

  想要看清,那究竟是不是她。

  “呵,所以现在你要怎样?我恢复记忆如何,未恢复又如何?还是你又想纵容你的然儿来……”

  “你的那些日记,我都看见了。”凤双倾话未说完,便被东方辰奕截断。

  凤双倾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随后又觉得,这些事早已经是过眼云烟,看过又何妨。

  心里想着她便说出了口,语气多有不屑。

  “看到了,你又想怎样?知道真相你又能怎样?钉子钉在木桩上,不是把钉子拔了原先木桩上的痕迹便会不见的,这点道理,难道你还要我教么?”

  “我知道我误会你了,对不起。然儿她,我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么做。”东方辰奕有些词穷,现在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会心慌。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那你慢慢想吧。我就不打扰了。”凤双倾说完作势便要离开。

  “我以为你见到我,会想杀了我。”东方辰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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