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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乌不同


  叶重楼与宇文焕卿的打斗持续了较长的时间,这让叶重楼的体力有些吃不消,可是他不明白为何此时的宇文焕卿的内力变得不比以往,上次与他交手自己应对不了那么多回合。

  因为宇文焕卿的内力浑厚而霸气,任何一剑下来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凌厉,让叶重楼难以招架,但是眼前的宇文焕卿较上次显然力道阴柔了些许,寒龙巨阙的重剑用得并不那么灵活。

  但是这样的不灵活足以让叶重楼难以脱身,不多时,南宫澈亦加入了混战,面对二人的攻势,叶重楼渐渐力不从心的败下阵来。

  南宫澈奋起一剑刺中了他变形久已的右臂,叶重楼看着右臂涓涓而出的鲜血,不禁向后退了又退,宇文焕卿与南宫澈对视了一眼,二人翻转剑身再次奔来。

  将将来到叶重楼面前,只见对面袭来一阵力道醇厚的掌力,卷着春风寒沙却气势霸道,一时间天子仪仗很有几分人仰马翻的意味。

  一个身着葛色衣裳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南宫澈伸出修长的手指挡住风沙,透过指缝,他隐隐觉得此人武功高深莫测。

  忽而,南宫清清明的声音从宇文焕卿的身上传了出来:“他可能…便是枫无眠,阿澈,你要小心!”

  面对易容成宇文焕卿的兄长提醒,南宫澈沉着地点点头,二人同时举剑再次向枫无眠而去。

  解决了数人的宇文焕渊本想一同加入对峙此人的混战中,忽而,他听到有人大神的唤他:“五哥!五哥,救我!”

  宇文焕渊寻声望去,只见宇文焕朗竟然被两个幽魅鬼使架着向别处逃去,他大喜过望,赶紧踩着轻功向宇文焕朗而去,手中的破云剑舞得可谓出神入化。

  不多时,他便解决了两个幽魅鬼使,一把将宇文焕朗掩在了自己的身后,声音冷静:“焕朗,你不要乱跑,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五哥带你回家!”

  他狭长英气的眼睛扫向奔自己而来的叶重楼,看着他流淌着鲜血的手臂,宇文焕渊的嘴角凝着丝丝狠辣与志在必得的斗志,那个是个极尽优美的嘴唇弧度。

  这让站在他身侧的宇文焕朗有些迷乱,不知为什么,他甚至有些害怕叶重楼被五哥一剑毙命,那种害怕与恐惧让他觉得很不真实,他为什么要担心恶贯满盈的叶重楼呢?难道因为那层让自己羞耻的血缘么?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怪胎,与皇兄、五哥等人是同父异母,与叶重楼是同母异父,自己牵连着两个有深仇血恨的宇文家族,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也很无奈,想到这他落下了眼帘,静待五哥的破云剑刺破叶重楼的皮肉,结束这该死的牵连。

  叶重楼直奔宇文焕渊而来是想夺回宇文焕朗,这是他智斗宇文焕卿的一枚棋子,他怎甘心让其落到他人手中,他不甘心。

  他紧了紧手中的环刀,脚下生风,向宇文焕渊而来,他乱发狂舞,眸若冷电,气势如虹,以伤体迎战。

  不过,却无法与宇文焕渊抗衡,手执破云剑的宇文焕渊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他在空中旋身躲过了叶重楼的环刀,反手持剑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光一般,直直地再次刺入了叶重楼的身体。

  叶重楼耐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痛感,不禁大喊一声,口吐鲜血,他那血迹斑斑点点间尽染白玉面具。

  一时间,宇文焕朗目睹了这一幕,不知怎的竟然开心不起来,惠觉那双泪目却时不时的映在他的眼前,让他觉得心口绞痛。

  与南宫澈、宇文焕卿纠缠的枫无眠见叶重楼受了重伤,不愿再恋战,他用锋芒的剑气化解了杀生之厄,他环转若空,扔下两个迷烟弹丸,继而又甩出两个银球,那球体在空中生出利刃直奔南宫澈等人而来。

  二人一一躲避,却在烟瘴中无法辨明枫无眠所逃方向,宇文焕渊见此舍下垂死的叶重楼,转而一把抓过宇文焕朗,生怕枫无眠再次掳走他。

  枫无眠翻身一跃,一把拎起叶重楼,夺了骑兵的马仓皇奔逃而去。

  烟雾渐渐散去,而叶重楼等人早已无所踪影。

  这让南宫澈很是失意,恨恨道:“该死,又让他跑了,为何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救他?”

  宇文焕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地沉吟:“以后总有机会擒他,经此两番,鬼市早已名存实亡,短时间内他想东山再起亦是无望了!”

  宇文焕渊拉着宇文焕朗走了过来,声音清明的肯定宇文焕卿的方才所言:“穷寇莫追,我们先回宫是紧要的!”

  宇文焕朗得见宇文焕卿,心中十分激动,因为这足以证明叶重楼所言不实,他打心眼里为顾沛蕖高兴,更为大梁子民欣喜。

  他紧着俯身见礼:“臣弟宇文焕朗拜见皇兄!”

  面对逸郡王的参拜,这让‘宇文焕卿’很是无奈,一袭龙袍加身本是僭越,而今再得郡王爷参拜委实让南宫清尴尬,他无奈地上前一步扶起了宇文焕朗,轻声解释:“殿下无须多礼,臣担待不起!”

  这并非皇兄宇文焕卿的声音,皇兄的声音极为动听,那声音恰若流水击石一般,清明婉扬却又透着一股清冷,磁性。

  而这个声音虽然亦算得上动听,但是却更加深沉几分。

  这让宇文焕朗很是惊诧,他转头盯着宇文焕渊,只见他五哥脸上微微一笑,亦上前一步扶起他。

  宇文焕渊觑了一眼渐聚渐多,即便跪地都在窃窃私语的百姓。

  他俯下身扶起宇文焕朗轻声地说:“焕朗,皇兄此时怕是已经进城了,眼前的南宫清大公子,所以你无须这样行跪拜礼。”

  他有力的手臂顺势一提便将宇文焕朗拉了起来,却见他眼神惊惶不安,切切地问:“五哥,皇兄他?”

  宇文焕渊向后瞥了一眼,见人越聚越多,他十分警觉地摇了摇头:“他没事,此地不宜久留,更不宜谈话,我们回宫再说吧!”

  而后,一行人便整顿兵马卫队,依托着天子仪仗向皇城而去,得见宇文焕卿真颜的一众百姓都紧着将素缟的裙服退下,心中像吃了定心丸一般。

  天子安在,自是国泰民安,安享太平。

  宇文焕卿与顾沛蕖此时已经回到了皇宫。

  芷兰宫内,顾沛蕖亲自为宇文焕卿更衣,换上了那满是天子风仪的九龙乾坤天地河山朝袍,冕旒前的珍珠玉石的将他英俊的脸庞遮掩了些许,但难掩其霸气威武的帝王之气。

  稍候,在顾沛蕖的陪伴下宇文焕卿赶往了崇华门,而天子仪仗也走进了崇华门,这样的衔接很微妙也很自然,宇文焕卿发现宇文焕朗目光涣散的站在焕渊的身侧,深感意外,但是难掩欢喜。

  他走上前拍了拍宇文焕朗的肩膀,好言安慰:“焕朗,你受苦了!此次你回来了,皇兄很高兴,稍候再与你畅谈!”

  宇文焕朗见他安然威仪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既欣喜却隐隐又有些失落,因为在他身边的顾沛蕖依旧那么婉约倾城,一双桃花眼依旧摄人心魄。

  他面含笑意,拱手而言:“见皇兄无事,臣弟就放心了!”

  宇文焕卿笑而不言,望了望剥下了假面皮的南宫清,额头正有细密的汗沁了出来:“清公子辛苦了!”

  南宫清闻言边将薄纱金龙的影纱衣脱下,边俯身行礼:“臣深感惶恐!”

  一袭朱红色身绣文金龙九,背披金凤六,间以五色云,福寿牡丹文彩的皇贵妃一品华服的顾沛蕖走了过来,对宇文焕卿的轻声说:“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一点登上崇华楼吧,毕竟城中的百姓和朝中大臣还等着呢!这天子回銮的钟声也应该敲响了!”

  宇文焕卿颔首浅笑,他挽起顾沛蕖的手向崇华楼而去。

  随后,二人目光所及便是锦陵的层层叠叠,繁华似锦的房舍,在郁郁葱葱的青山下显得格外的静谧。

  钟声响起,城下的人越聚越多,山呼万岁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面对这样的大好江山,宇文焕卿心生感慨。

  他将顾沛蕖悄悄拉倒身边,轻声说:“苒苒,给朕生个皇子吧,朕要将这万里河山,满世繁华交到他的手上,让大梁的辉煌永远延续。”

  顾沛蕖听到这样的言语,自然很是受用,一个富有四海的帝王肯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只是,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宇文焕朗那迷离奢望的目光在她二人的身后凌乱……

  远在八十里外的南诏大营中,顾玉章拢着玄衣将顾沛蕖的几日前的家书又看了一遍,一字一句丝毫不落的看着。

  在他眼里,可谓字字珠玑,他的眉宇微微蹙着,似两条大川拧到了一起,因为他委实不知道这信中内容的真假。

  他时不时拿眼光扫过营帐的卷帘,期待着邵生可以快些从那里进来,毕竟这营中他信得过的只有邵生而已。

  忽而,卷帘大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现在了门前,他俊朗有余且气度不凡,麦色的肌肤在日光下显出丝丝柔和,一袭月白锦绣华服的他,外缀虎皮,腰间系着犀角带,看上去异常灿烂。

  他学着中原人士的模样,束着发冠,那紫金的发冠映着他的脸庞显得格外的丰神俊朗。

  他两道刀削似的浓眉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一双英气的眼睛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一般,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却紧抿的唇凝着浅笑。

  他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言语谦和中卷着深刻的意味:“顾王爷,你是不是还在等你们皇上驾崩的消息啊?”

  顾玉章见乌不同来了,赶紧起了身,他微微拱手成礼:“见过南诏王,本王不过是好奇到底是什么因由出了这样的事情罢了!”

  说完,他将顾沛蕖的家书往自己的怀里一送,不知是其手抖还是穿堂风较大,那两张信笺不偏不倚得落在了乌不同的脚下。

  乌不同见此便俯身将其拾了起来,只见那字迹极其的娟秀,他难得见到这样好看的字体,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宇文焕卿中毒已深,命不久矣,请父亲早作打算。

  洋洋洒洒的家书被精通汉文、熟稔汉文化的乌不同理顺了,他嘴角含笑:“原来这是顾王爷的一封家书啊!是本王冒昧了!”

  言闭,他不动声色的将那书信交还给了顾玉章,眼角含着浅浅的机警。

  顾玉章顺势将那信接了过去,脸上和蔼异常:“这是我小女儿,当朝宸皇贵妃给本王的家书,让南诏王见笑了!”

  乌不同听到顾玉章的回话,嘴角的笑更浓重了几分,似充满了期待一般:“哦?就是那位‘大梁第一绝色’的宸皇贵妃娘娘?本王听闻她容貌冠绝天下,犹如谪仙临凡一般,是倾国倾城。”

  顾玉章想起顾沛蕖肖似陈映雪的容颜,嘴角扯出了一个暖意的弧度,毫不自谦地说:“小女确实貌美艳丽,若不是被皇上纳入后宫,怕是本王家的门槛都被锦陵提亲求爱的青年才俊给踏平了!”

  乌不同眼中拢着一丝玩味的好奇:“本王还听闻宸娘娘她颇具才情,今日得见她的字迹,看来此传言非虚啊!”

  “此言确实非虚,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心思聪慧伶俐,实在是讨人喜爱。所以即便是成祖皇帝都对她青眼有加,特另赐小字诗苒,愿她如诗似画。”

  顾玉章得意的说着自话,复而转过身为乌不同斟了一盏茶,那是上等的碧螺春,因为乌不同特别喜欢此茶,所以顾玉章特地从贡品中调拨了一些发到了这里。

  看着澄潋的茶汁,顾玉章倒是觉得这乌不同还真是崇尚中原文化,只是这不仅仅是崇尚更是一种觊觎,从他第一次见到乌不同时,他就从他看似平淡的眼中看到了那种邪恶的欲望。

  乌不同接过茶盏,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听您如此一说,本王的妹妹怕是入不了皇上的法眼了。”

  听他如此一说,顾玉章面上不禁尴尬,因为他知道乌不同将他的妹妹带到锦陵,主要的目的便是与宇文焕卿结下这姻亲,以巩固皇家与南诏的亲缘,再有便是希望用姻亲将大梁与南诏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如此一来,他这个庶出的二王子的继位便会名正言顺许多,这恰恰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玉别公主自然是另一番美与韵味,这全看皇上的心思了!”

  乌不同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顺势坐在了高座上:“顾王爷,本王已经派人打听过了,皇上驾崩之言系鬼市散播出来的流言,所以本王打算于近日进京。毕竟皇上他下了圣旨,若是本王抗旨不尊的话,会为南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乌不同真实的来意,顾玉章眼睛中满是无奈,自己盘算了那么久还是抵不住宇文焕卿的离间:“这是自然,本王亦要赶回大营去,择日班师回朝!”

  乌不同见自己对面的老狐狸在接到自己亲生女儿的家书后,竟然急着回去,他愈发的觉得那封书信的可信度愈发的高了些。

  他低着眉眼,将手中的茶轻轻饮下,只是他不明白这样的事情之于他到底是好事还是祸事,自己到底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南诏国地处边陲,时有天灾,这让他觉得中原处处都有好机遇,这未尝不是为南诏黎民博得更多利益的好机会。

  “兄长,你在里面么?钟玉别抓了几个奇怪的人,您要不要出来看一看!”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清甜而干脆,像饱含汁水的甘蔗一般。

  乌不同一听,不禁微微皱眉,起身对顾玉章说:“本王的这个妹妹太过刁蛮任性了,本王去瞧瞧!”

  言闭,他走出了营帐,顾玉章亦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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