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4]：故事是不是很烂很离谱，但它就发生在我身上
怎么说呢？顾辞卿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妙，好像，对陈岁从最开始的见色起意已经有了质的变化。这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她正想问问沈梦，一扭头，看到的就是沈梦那花痴样，在那盯着手机屏幕傻笑，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顾辞卿跑去问林栩。林栩一脸“不会吧你竟然不知道，你不是应该早知道了吗？我要不要告诉你？”的表情看着顾辞卿。顾辞卿也不甚在意，跑去问在刷题的骆夏。
“卿宝，顾淼和梦梦没告诉你吗？”骆夏推了推眼镜。
“他们复合了？”顾辞卿说的磕磕绊绊，有点惊讶的样子。
骆夏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个肯定的眼神。
顾辞卿深吸一口气，正在做心理建设。
“梦梦。”她们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沈梦的旁边，低声喊她。
沈梦一惊，手上的手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沈梦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的一样，虽说她不怕骆夏和林栩，因为她告诉了她们，问题是，顾辞卿在啊。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顾辞卿凑近沈梦，淡淡开口。
沈梦刚想开口，就听见顾辞卿怨妇似的哀怨，“沈梦梦，你不爱我了！你竟然和顾淼那个小贱人在一起了！呜呜呜……”
骆夏和林栩简直没眼看顾辞卿。只能在旁边配合顾辞卿演戏。
“就是啊，梦梦！你和顾淼在一起了都不发糖给我们，也太不讲情义了！呜呜呜……”
沈梦：“……”
场面太过幼稚，以至于她们几个后来回想的时候都不愿回想，生怕再夜晚度过一个高中幼稚表演法之顾林骆篇的“恶梦”。
“顾辞卿，你才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顾淼的声音突然在寝室里响起，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沈梦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什么时候跟顾淼通了电话的，哦，手机在飞出去之前，顾淼给她打了个语音通话，飞出去时刚好按到同意键，后面的事，包括顾辞卿戏瘾发作，顾淼都听到了，沈梦在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装一个防摔手机壳……真就挺吓人的！
顾辞卿跟顾淼的嘴炮大战就这么进行了约莫半个小时。其余三人为了符合意境还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偷偷出学校买了个西瓜回来吃。
以至于顾辞卿现在都还在盯着垃圾桶里面的西瓜皮发愣。随后呜咽了几声。一言不发，拖鞋一蹬，手机一拿，跑上了床。
“要不，我们再去给她买个西瓜？”
“嗯……我们买的好像是最后一个西瓜了……”
辞退：在吗？
cs：怎么了？
辞退：我想吃西瓜
cs：这个点校门口不是关了吗？
辞退：对啊，陈岁，我好想吃西瓜啊，梦梦她们刚才在吃。
cs：那你为什么不吃？
辞退：都怪顾淼，我刚才在跟他吵架。
陈岁瞅了一眼旁边在疯狂补作业的顾淼，踢了他一脚。
“艹！陈岁，你干嘛？
“你刚才是在跟顾辞卿吵？”
顾淼用“你刚知道吗？”的表情看着陈岁，又扭过头补作业了。
cs：嗯。
顾辞卿看着快暗掉的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cs：周六带你去吃。
辞退：现在不行吗？
cs：快考试了，要复习。
辞退：那好吧，那到周六的时候我还能去吃别的吗？
cs：可以。
辞退：好呀好呀！
顾辞卿唇角泛起笑意，关掉手机，闭上双眼，安稳的睡去了。
cs：晚安
……
开学的第一次考试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就是周六，顾辞卿心情颇好。
回到教室，她才想起还要熬过一节数学课和一节晚自习，瞬间崩溃。
倒不是因为还有这么久崩溃，是因为还要上数学课，以“李暴龙”的看卷速度，上午考完，下午就能发试卷。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一顿批。
“都给我安静！都快高考的人了，还这么浮躁！看看你们班这次考的是什么鬼？一堆不及格！你们班不是有几个拔尖的吗？看看人家陈岁同学！刚转学过来就能适应新学校的环境，还考了你们班的第一，还有顾淼！人家比你们小一岁跳级过来，人家是多么优秀！还有骆夏同学，人总分是年级前五，都不能学学好吗？一天天的就知道玩！”“李暴龙”一边说一边拍桌子。
“李暴龙”简直就是暴跳如雷。在那批评人用了大概十几分钟。其中不包括顾辞卿。因为她这次十分幸运的及格了。满打满算，正好及格，一分不少，一分不差。差一点就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差一点就要被骂死。还好什么也不差。
……
顾辞卿站在街道上等着陈岁。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陈岁走到她旁边，低声问道。
“我习惯早来啊！”
其实压根就不是，她习惯性踩点来的，但这次的“约会”对象是陈岁哎。
“可我听顾淼说你一向很迟来。”
顾辞卿：“……”顾淼什么时候这么爱宣传他姐了，改天她一定要好好去梦梦那好好宣传一下顾淼的“优良品德”。
刚想去吃东西，却被一个电话给阻断了。顾辞卿拿出手机，看清楚是谁来电后，在心里暗骂了声顾淼那弟。
顾辞卿还没开口，顾淼急切的声音就隔着手机传了出来。
“姐，你快回家！”
顾辞卿隐隐约约听见顾淼那边还有女人的喊叫声。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陈岁，抱歉啊，我家里有事，很急，我先回去了啊，下次再约。”
说完，顾辞卿便急匆匆的跑了。这条步行街离顾辞卿家很近，稍微走那么几步就到了，她匆忙跑回家，看着在那不知所措的顾淼。
“怎么了？”
“妈她……”
顾淼还没说完，就又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给打断。
顾辞卿朝发出声音的房间翻了个白眼。
大步走上前去，打开门。映入她眼前的是拿着一把水果刀架在脖子上的女人，她尖叫着，目光死死盯住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顾平，你出去。”
那个男人巴不得出去，被顾辞卿这么一说，一溜烟就离开了房间。
“许霞，你又发什么疯？”
“顾平，你给我回来！！！”许霞没有回答顾辞卿，反倒是在喊着顾平。
顾辞卿忍了忍。再次开口，“做什么妖？”
许霞见顾平还未回来，彻底失了理智，大喊大叫。
“你给我滚！！！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啊！！！”
尖叫声差不多要刺破了顾辞卿的耳膜，她却似没感觉到似的，脸上最后的那一丝表情都没有了，她冷冷道，“去死啊，没人拦着你。顾平和那个小三巴不得想你快要死呢。”
许霞受的刺激挺大的，一听到小三这个字眼，就跟着了魔似的，架在脖子上的水果刀往顾辞卿那甩去，顾辞卿偏过身子躲了一下，没躲个完全，被刀片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顾辞卿的手臂流下来。许霞看到了，直昏了过去。
顾辞卿把掉到地上的水果刀捡了起来，出了房间。
“你没事吧……”顾淼的声音几乎颤抖，他看着顾辞卿的手臂。
顾辞卿嘲讽似的笑了笑，“淼子，这么盼着你姐去医院可不好啊。”
顾辞卿处理了下伤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顾淼，“顾平呢？”
“走了。”
顾辞卿点了点头，偏头看向那个房间，唇角勾起讽意，“顾平这是要赶着要我们捉奸呐。”
顾淼疑惑的看着他姐，想问什么，却又止住了。
……
顾辞卿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女孩儿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很漠然，瞳孔里空洞洞的，看不见一丝生机。
依旧是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静谧。
她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按了接通。少年的声音响在顾辞卿耳畔。
“顾辞卿？”
“怎么了？”
“你还好吗？”
半晌，顾辞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最终开口，“顾淼是跟你讲了什么吗？”
“嗯……”
“陈岁，我好难过啊……”女孩儿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乖，不哭啊。”
“我没哭，我就是……”想哭却又不敢哭。
“就是什么？”
顾辞卿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
“陈岁，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也不管陈岁听不听，自顾自的就讲了起来。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出生在一个不那么幸福的家庭里，但她还没开始记事，就只依稀记得从她一出生时每天都会有不断地吵架声在她耳边回响，她还有了个小弟弟。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家里面经常会狼藉一片，碗碎的碎，东西撒在地上的撒。半夜里经常也会出现吵架声，小女孩捂住弟弟的耳朵，不让他听，没多久，弟弟就睡着了，小女孩却睡不着，她听着时不时起伏的喊叫声，想哭却又怕吵到在睡熟的弟弟，只能忍着。
一眨眼，他们都上初中了，弟弟早恋了，跟小女孩的好朋友，但弟弟的成绩很好，从来没有退步，所以即使他谈了恋爱，也没有影响他的成绩，小女孩的成绩却很烂，烂的经常被老师骂，被父母骂，被同学嘲笑。妈妈以为她早恋了，所以成绩这么差，也不听她解释，就在放学的时候跟踪她，看到她跟一个男生讲话，就以为那是她乱搞的那个人，当着那个男孩的面打了女孩。
小女孩只是以为妈妈不喜欢她，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到后来才发现，她不是不喜欢她，是不喜欢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包括弟弟。
有一次她特别早放学，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爸爸和别的阿姨……在亲吻，还见到他把那个阿姨给弄到房间，关上了门……妈妈貌似发现了，又跟爸爸吵架了……”
顾辞卿还没讲完这个故事，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尽量不要让声音发颤。一字一句的说，“算了，我不讲了。陈岁，故事是不是很烂很离谱，但它就发生在我身上。”
陈岁开声，温柔的声音一个一个砸进顾辞卿紧绷的神经里。
“卿宝别哭，我在呐。”
也不知道陈岁为什么要学沈梦她们这样喊她，但这句话足以安慰顾辞卿。她的脸像是被红色的墨水画上去了搬，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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