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12
奚延被这个智障机器人折磨得头大，他给童桐发信息，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永远闭嘴，关机怎么不好用。
童桐告诉他：“关机指令只是一个待机命令，就像你养了个小孩跟他说去睡觉一样，但是你不能要求一个人立即死去啊。”
奚延看看这句话，对小同学说：“立即死去。”
小同学眨了眨像素眼睛：“哎呀，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奚延就像在幼儿园被坏小孩欺负了还没什么办法的小朋友一样，踢它一脚：“滚远点儿。”
“主人打我~”小同学委屈地跑到桌子底下的洞里待着去了。
屋里闷得慌，童桐不知道在忙什么没回他信息，奚延决定去校园里散散心。
童桐他们的实验楼在学校东南角落，走到操场上要穿过整个学校，奚延开了辆共享单车，以三十迈的速度往操场骑。
远远地就听见篮球场上热闹的叫喊声，奚延高中毕业没上大学，签了当时的野鸡公司，被送去韩国一个艺术学院培训了两年，他没有在这种综合大学里生活的经验，看哪里都挺新奇的。
刹闸停车，奚延刚要下车把车子停到路边，“咚”地一下，他感觉面前一晃白光，下一秒连人带车一起倒在了地上。
“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有个高高黑黑的男生跑过来，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砸到你哪里了？”
奚延头昏昏的，只觉得鼻子有点痒，拿手背蹭了下，一手的血。
“砸脸上了？！”大白牙不笑了，看着流鼻血的女生慌乱地抱起她，“我送你去医务室！”
奚延都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悬空被抱了起来。
靠，老子真他妈神烦被公主抱！
童桐只是一个小时没理奚延，等她把写好的作业发给奚延后，对方回了她一张自拍。
一张鼻子青了，半边脸发肿的照片。
童桐倒吸一口冷气，立马给他拨过去电话：“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奚延吸吸鼻子：“我好好的走在路边，天上飞来一个篮球，咣砸脸上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所以你为什么要跑出去！待在实验室就不会出事啦！”童桐一向是追星宅，觉得出门特别麻烦。
奚延不想搭理她，说了句收到文件了就把电话挂了，打算休息养伤。
童桐放大那张照片看了好几遍，心疼自己受伤的鼻子，想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想点儿办法换回来，不然奚延可能会折腾死自己。
她给奚延发信息：“你上次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试试？”
奚延：“有个动漫好像说可以酿口嚼酒，然后灵魂就注入进去了，交换喝一口就互换了。”
童桐看这不靠谱的提议，第一反应是：“胡扯吧？”
可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什么办法都得试试。她又问：“哪里能买到？”
奚延过了很久才发给她一个自酿酒装备的淘.宝链接：“已下单。”
童桐怕这法子不稳妥，晚上睡觉前下了好多民俗论文，发现这种口嚼食物酿酒方法古已有之，而且在母系社会还有祭祀祝祷的作用。这么一看，这个酒似乎又有些古老神秘的感觉，说不定还真的有用。
奚延下单的是个小瓷瓶和木盒子，看着挺好看，里面有个制酒的视频，是让人把米饭嚼碎吐到瓷瓶里，然后放在盒子里发酵几天就变成醴酒了。
好在这种神奇“法术”是母系社会流传下来的，要求咀嚼食物的是未婚女。也就是说，童桐嚼完了奚延喝。
童桐觉得奚延的心理承受能力可真强，这要是让她去喝别人的口水，她打死都不会从的。
大概是她鬼鬼祟祟的行为太惹眼，肖昀有天吃饭的时候忽然问她最近在干嘛。
童桐只好如实招待：“看网上自酿酒的视频觉得挺好玩的，就酿了壶酒。”
“哟，你还这么有情趣呢？”肖昀最爱喝酒，他屋里的小冰柜藏了各国佳酿，不过他倒是没有自己酿过酒，于是很感兴趣地问，“怎么酿的？带我一起啊！”
童桐不敢让人知道自己酿那种奇怪的东西，就扯了个谎：“酿葡萄酒，不过好像没成功，你要是想酿的话我再买点葡萄？”
肖昀立马拿出手机定葡萄，边选边问：“要巨峰还是玫瑰香？买二十斤够不够？”
童桐没想到他行动力这么强，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的，眼下只好答应了，赶紧上网搜教程，她记忆力好，看了一遍就把注意事项和各个时间用量的数据给记住了，等肖昀再问她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
一向寡言的肖昀话都变多了起来。
平时通告多，难得这天有空，等葡萄到了肖昀立马就着手清洗起来。
冬冬回来看见他们洗那么多葡萄，诧异地问：“你们这是要批发葡萄？”
“我们要酿葡萄酒。”童桐回答。
“哎哟，你们真会玩~”冬冬一拍手，“你俩先去换衣服，我去拿相机，哎哟咱们是录小视频还是直接开直播啊？要不开直播吧，奚延这个月还没完成任务呢。”
童桐看肖昀没什么意见，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便回屋去换了件衣服又梳了梳头。其实她一直害怕要唱歌跳舞的表演时会破坏了奚延的形象，所以平时这种不费脑子的营业活动她都积极配合参加，连冬冬都夸她最近很懂事。
她发微博说自己要直播，结果直播一开始就卡屏了，突然暴涨的房间人数让直播变得十分不流畅，肖昀的关注点不在直播上，安静地戴着橡胶手套揉搓那些葡萄，偶尔童桐看见评论里有问他的话跟他说一下，肖昀也只是抬头看一眼摄像头笑笑。
评论里忽然都在刷：“我GET到肖昀的帅了！是居家男人的帅！”
童桐便把镜头朝着肖昀，让大家都看他。说实话，面对镜头什么的还是挺紧张的，童桐每次被拍着都觉得不自然。
这在肖昀他们看来倒像是他特别关照队员似的，连肖昀的粉丝都跑去奚延微博下面感谢他照顾肖昀。
夸得童桐怪不好意思的。
七日之后正好是个农历十五，童桐约奚延在郊区一座小山上见面。
小山离CLK住的别墅不远，奚延知道那地方，怕晚上出行不安全，自己租了个车开过去的。
月亮把小山坡照得一片明亮。
童桐摸了摸胳膊上鸡皮疙瘩，问奚延：“这边可别有什么狼啊蛇啊之类的吧？”
“你想太多了，这边要开发成生态园的，没看路都铺了几条了么？”奚延伸手问她要酒，“给我看看。”
童桐把小木盒递给他，纠结着问：“你真要喝啊？”
奚延眉头紧皱，想到这些天被那些烦人的课程和那个脑残的机器人折磨，只想赶紧回到原本的生活。
他打开瓶子的木塞，闻了一下，是酒香气。
这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儿，仰头看看天上的明月，奚延做好了心理建设，仰头喝了小半瓶。
喝完他静静地等待着灵魂换回去。
没什么反应。
奚延看童桐一脸难以忍受地望着他，很凶地瞪她：“我都没嫌恶心呢，你那是什么表情？”
童桐撇嘴：“看起来没什么作用。”
奚延不死心地说：“先回去，说不定睡一觉意识昏沉的时候就换过来了。”
“你喝了酒没法开车吧？”
“那怎么办？露宿荒野？”
“要不……你去别墅住吧，咱俩离得近点儿说不定互换起来还方便。你别出声，明天一早再离开。”
奚延乐观地点头：“说不定明天离开的就是你啦。”
事实证明，奚延太乐观了，他不仅没能跟童桐换过来，还在当晚就制造出声响来把别墅里所有人都吵醒了。
冬冬对着上吐下泻看起来很虚弱的这个不知道何时跑进别墅的女人很是无语，半夜开车送她去医院，问：“她这是吃什么中毒了？”
童桐坐在后座心虚地摸鼻子：“大概是，喝了假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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