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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太子出马


  兆祥所内,轸也是十分忧虑。半夜的时候,西殿突然有了动静,虽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晓得,但是他知道情势必然严重,珍儿和元暮哥哥出去后,竟然彻夜未归!他后悔没有派人跟着他们,倘若他们有个好歹,轸绝对不能原谅自己如此袖手旁观。直至黎明时分,下人先是来报说祈福殿起火了,随即珍儿和元暮便回来了。轸急忙起身去看,只见二人脸上灰花,衣衫鞋袜尽是泥点子,他便揣测莫不是祈福殿起火和他们有关?想到这里,轸急忙吩咐道:“去,把宫门关好!这里的消息要是走漏一点,本宫要你们的命!”

  此时珍儿几乎已经昏厥,西殿里的下人们一片六神无主,登时慌了手脚。元暮径直将珍儿放到她的床上,又道:“快给公主喂点人参汤!”奴才们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拿来热水,端来鸡汤。

  元暮接过汤碗,又将珍儿靠在自己身上,手臂环绕着她,把汤匙送到她嘴边,轻轻地唤着:“公主,公主,进一点参汤吧。”珍儿此刻已经头晕目眩,但她咬牙坚持着说:“先送我去两仪殿!”

  把珍儿从小带大的嬷嬷一下就哭出声来,道:“公主您受苦了!是谁害的您?老奴兑了他的命去!”

  轸也痛心疾首,追问道:“元暮!这是怎么回事!”

  元暮正欲开口,珍儿便打断道:“哥哥,如今情况紧急,我必须马上去向母后陈情!若是再晚,恐怕我和元暮都会遭遇不测!”

  元暮立刻反驳道:“公主身体如此虚弱,怎能再外出奔走!元暮死不足惜,只求公主平安无事!”

  “好了!”轸料到事态已到了危急的时刻,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他下令道:“嬷嬷你照顾好珍儿!元暮你随本宫进两仪殿面见母后!”

  珍儿和元暮刚要反对,轸便大手一挥道:“太子钧旨,谁敢不从!”缓了一下道:“我既是兄长又是挚友,你二人今日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又看了一下元暮问道:“可还撑得住?”

  元暮点点了头。轸递给他一块白巾,道:“快擦一擦,你看你脸上都是伤。。。”

  元暮反身将珍儿轻轻地安置在床上,又紧紧地握了她的手一下,道:“你要好好的。我随太子去去就来。”

  珍此时只能勉强吐出两个字:“小心!”便昏沉沉地倒下了。

  轸在前往两仪殿的路上听元暮完完整整地讲述了这一晚的惊险。他不禁心思一沉,这胡僧既是父皇的红人,今日祈福殿大火,父皇必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派人彻查此案。若据实相报,其中枝枝蔓蔓,恐怕牵涉到母后、珍儿和元暮的名声和安危,实在投鼠忌器。若一味隐瞒,又恐中间出现纰漏,导致无妄之灾。珍儿考虑的不错,只有在父皇爆发之前取得母后的帮助,才是解脱这次危机的最好办法。

  皇后这边也已经得到了祈福殿失火、胡僧惨死的消息。她正在震惊之际,忽然轸儿急急忙忙地走到内室中,跪下道:“母亲快救救我们!”

  皇后骇然,喝退左右,只留下知了,才忙扶起轸儿,问道:“这可是出了什么事?”

  轸儿回道:“母亲可知那祈福殿为何失火?那僧人又因何而死?”

  皇后惊问:“轸儿,你可知情?”

  轸便把那僧人如何利用吸血蜈蚣谋害珍儿,珍儿又如何自卫,祈福殿如何失火都讲了一遍,只是将珍和元暮孤男寡女一节改为他三人一起参与了此次事件。

  皇后听后心中又惊又慌又震怒,心中一时千头万绪起来。这僧人心思竟如此深沉,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布局!他这十几年来潜伏在太极宫里,不知是不是还埋下了其他什么祸端?当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引了他进宫,今日竟对自己的一双儿女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皇后想到这里,又问道:“你刚才说到珍儿射穿了那僧人的双眼?”

  轸虽亲眼未见,但他信元暮的说法,便点了点头。

  皇后双眉一皱,这僧人虽然是死不足惜,但只怕这尸体上的箭伤会惹出是非。宫里谁人不知珍儿百步穿杨,能射穿人眼一事,必会让人想到珍儿!若有人兴风作浪,揪着这验尸一节大做文章,恐怕珍儿也难逃的过去!

  皇后忽地站起来,吩咐知了摆驾祈福殿!她要亲自出马,替自己一双儿女摆平这件事!

  此时,祈福殿的大火已经扑灭了,可是离着三里远,还是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道。皇上、皇后和太子几乎同时得到消息,前后脚来到这事发之处。他们来到后看到,那炼丹房已经被烧的残破不堪了,满地的瓦砾残片,哪里还看到出往日这里竟是那般宁静致远的清修之地。禁军的守卫在四处查探,粗使的太监们正要将一具蒙好的尸体抬走,见三位贵人来到,忙放下了手中的事,纷纷跪倒了一片。

  皇后和太子也忙给皇上请安,皇后偷眼看了一眼皇上,只见他满面怒色,情知一场暴风骤降就在眼前!珍儿能不能平安度过,就要看自己怎么才能摆平这里了!

  皇后带着轸儿半跪着低声道:“臣妾治宫不严,竟导致如此灾祸!惊扰圣心,实在罪过,请皇上降罪!”

  皇上强压怒气道:“皇后太子起来吧。想来你们也得到消息,昨夜竟迸发如此惨事!禁军统领何在?”

  一名武将急忙上前跪地回道:“末将河信在此!”

  皇上怒道:“皇宫重地,竟发生如此灾祸!河统领你可知罪!”

  河信全身伏在地上道:“罪臣无能!玩忽职守!才发生此灾祸!”

  皇上又问道:“可查探出是何原因导致?”

  河信谨慎地回道:“初步看来,应该是因为爆炸。”

  皇后和太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皇后责问道:“河统领莫不是说笑?太极宫一向制度分明,守卫严禁。哪里来的这么多炸药,能导致如此大祸?”

  河信回道:“娘娘问的是。只是这□□和炼丹药材十分类似,譬如石英、寒水石等物遇火便炸,故一般都是由内侍省、太医院和禁军三方共同看管。只是从这残迹来看,这炼丹房竟堆积了大量金石药物,若是有一星半点的擦枪走火,便可酿成灾祸。”

  见河信说到这里,皇后急忙又向皇上半跪道:“皇上恕罪!这都是臣妾没有治理好后宫的结果!臣妾一贯小心,只是想着这祈福殿的炼丹房不必其他处,那师傅也不是凡人。凡他所要,臣妾都吩咐下边要尽量满足他。。。没想到竟酿成如此祸事!”

  皇上心里岂能不知这祈福殿的药石堆积和他自己也扯不开关系?他为了让这胡僧炼制仙丹,简直是无止境地支持胡僧,何曾有半点审查过问祈福殿为何所需过度。上下人等见皇上放纵胡僧,又怎敢对胡僧加以制止。如今祸事已成,皇上怎么又怎么能够怪罪皇后管理不严呢?想到这里,皇上便道:“皇后平身。此事与你无干。炼丹本就是个耗费的事情,这祈福殿多些金石器具倒是也不奇怪。”

  见河信似乎还有未言之语,太子忙接口问道:“怨不得硝石气息如此严重,原来是河统领说的这个原因。”接着又问道:“河统领可又查看过各处?人员伤亡、物品损耗可有统计?”

  河统领回话:“末将已派人查检,粗看来,只有炼丹房一处被毁,房中有一名僧人遇难。”

  皇后赶紧念道:“如此灾祸,竟未波及到更多人更多处,也算是不幸中大幸。”

  太子也拱手向皇上道:“父皇明鉴,河统领看守宫闱一向勤勉,从无疏失。这次禁军能在事发之后迅速反应,不畏生死将损失降至最微,也算是功劳一件。儿臣求父皇对河统领和值守的将士们从轻发落。”

  河信心中不禁大为感动,宫里都说皇后手段厉害,太子为人冷漠,可今日这二位贵人非但没有苛责自己,还抢着负责,为禁军开脱,真是谦恭仁厚、德行高贵的典范啊!他也俯首在地道:“末将未尽禁军统领之责,有负圣恩!求皇上降罪!”

  皇上对这河信向来信任,不然也不会将守护太极宫的大任交给他。这事本不是河信的过失,再加上皇后和太子的情面,皇上也倒并无更多迁怒于他,便道:“河信救火是不假,值守不当也是真。朕如今先不治罪于你,且看你如何完结此事,再议你是否功过相抵。”

  太子又指着那具被白布蒙上的尸体问道问道:“可是那具?可否抬来让本宫一看?”

  河信知道这僧人甚得皇上中意,没想到太子也颇为关心,他回道正是,说着便挥手叫人抬上了那胡僧的尸体。

  下人刚刚将那尸首抬过来,一支被烧的皮开肉绽的手臂便从担架上掉了出来!那是怎样一支尸水横流、触目惊心的手臂啊!皇后不禁轻叫了一声,即刻抽出手帕略掩了掩鼻子。

  皇上也皱了皱眉眉头,可想而知,那白布底下盖着的是一具极其扭曲恐怖、面目全非的尸首。

  这时,太子略弯下身子,双手合十,假装十分虔诚道:“久闻师傅清心修道,一心求佛。今日师傅既脱离尘世之苦,驾鹤而去,想必大师已经位列仙班。望大师在那极乐世界,依旧保佑我父皇母后安康,保佑我大楚国泰民安。”

  皇上听闻此言,不禁眉头舒展,轸儿竟这般懂事,有个太子的样子!皇后在旁看到,忙进言道:“皇上,此地气味腌臜,于您龙体不宜。既然您已经来送过师傅一程,这完结此事的任务不如交给轸儿。他既已是太子,更应该为您分忧。”

  皇上想了想便点头道:“轸儿是应该历练历练了。”

  轸忙跪下回道:“臣儿谢父皇培养之恩。”站起起身子又吩咐道:“河统领,这师傅服侍我父皇多年,不比常人。清理入殓等手续,本宫应陪伴在旁,以示敬意。你不必忌讳,第一先来通报本宫事情进展才是。”

  皇上颔首对皇后道:“轸儿不错。既对人有心,又亲力亲为。”

  皇后微笑道:“轸儿理应如此。这才不枉费您对他的一番信任嘛。”到这里,皇后和太子又交汇了一下眼神,二人心知皇上这边已经应付过去了。刚刚太子和皇后的一言一语,已将这场灾难的性质基本定于不小心走火。皇上既没有发现那尸体上的箭伤,也看起来对这胡僧的尸体再不关心。只要太子一直监督到胡僧入土,从此再没有人会对这场事件有所疑问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发现珍儿昨夜出没在此,射杀胡僧的事了。

  皇后见事情已落定,便向皇上道:“皇上今日一早便听闻此噩耗,想来圣心多有困扰。臣妾宫中熬制了莲子粥,清火安神,皇上不如去尝尝?这里一干事务,自然由轸儿打理便是。”

  皇上闻此,龙颜大悦道:“甚好!朕也好久没尝到皇后小厨房的手艺了!”

  旁边的李德忙喊“摆驾两极殿!”,一撮人一阵风似的拥着皇上走了。至此,皇后、轸,甚者那河信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转过身来,轸知道还有河信要对付,便道:“河统领,本宫久闻你忠于职守,此事既由本宫负责,你概不要担心。父皇那里自有本宫去为你说话。对了,本宫刚刚见你似有未尽之语,是否可与本宫说来?”

  河信心中感激,没想到太子竟对下属如此关怀备至,便坦言道:“末将不敢隐瞒太子殿下。从迹象来看,祈福殿火灾确实是爆炸引起的,只是这烧死的僧人颇有些可疑。末将制动,这僧人乃是皇上器重之人,所以不敢对他的尸首造次。”

  轸心中暗道:此刻若不打消河信心中疑惑,迟早是个祸端。便问道:“河统领不妨说来,本宫愿闻其详。”

  河信便坦坦而道:“末将已派人查验过,这僧人口中有烟碳之物,通常来说,这是被烧死或被烟雾熏呛而死的征象无误。只是这僧人后脑有两处伤痕甚新,不知是否与火灾有关系。这两处伤痕甚是不凡,出口既小又利,不似钝器所伤”,河信乃是习武的高手,说到这里也不禁指着自己的眼睛比划道:“倒像是锐利之器从这眼眶直惯后脑而出!”

  轸听闻此言心中强压镇定,便道:“河统领观察入微,推断大胆。只是本宫不明,何等锐器才能形成如此奇伤?我太极宫里可有何人能有此功力?”

  河信又挠挠头道:“这伤末将也十分不懂。末将先想到的是箭伤,若是弓箭高手百步穿杨,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尸体和现场也未见有绑缚迹象,一个大活人在能白白站定让人射穿了两只眼球?若是有人故意先射死了僧人再伪造火灾,又为何不一箭穿心呢?”

  轸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敷衍河信。只见河信又道:“更奇的还有一桩:末将在这僧人腹中发现数枚金丸。”

  金丸?轸的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金丸?”

  河信回道:“末将也不知。只是这尸首已被烧得皮肉丧失,骨骼横现,末将才看到这僧人腹中的几枚金丸,而且金光耀眼,似未被火灾所毁。”

  轸听闻此言,心下便想到:珍儿元暮,这是老天爷也帮你啊。他道:“河统领啊河统领,你放心吧,父皇不但不会罚你,还会重重嘉奖于你!”

  河信惶恐道:“不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轸笑道:“河统领难道不知道,这僧人乃圣上御用炼丹师。父皇命他炼制长生不老药,这人十几年来殚精竭虑、屡败率试,没想到他这次竟以自己肉身为炉,以自己的道行为药引,终成神药啊!”

  河信忙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这金丸就是长生不老药?”

  轸一脸严肃道:“河统领不信本宫?这金丸既在大师体内生成,不畏猛火侵蚀,金光不减,这不是长生不老药还能是什么?”又道“本宫常闻,这得道之人体聚集着一股真气。这气纯猛至刚,却难以控制。想来是这金丸生成之时,这僧人体内的真气喷薄而出,才在他后脑穿出两支小洞,接着冲倒了什么丹炉,才导致了这场爆炸吧。”

  河信本不太信鬼神之说,自然对轸的说法不十分信服。轸看到他将信将疑的态度,又劝道:“河统领,这修道之人呢,本就身带异像,不能以常人而论,不然父皇也不会将炼药的重任委于他。今日既有长生不老药炼成,河统领去献药时,父皇必定欣喜万分,到时必定普天同庆。难道河统领还要在这时去扫兴不成?”

  河信心下一顿,这祈福殿本就是一怪异之处,就连皇后也不敢过问,禁军对这里的情况更是知之甚少。这太极宫建立有上百年了,上百年来,多少传说在这里流传,一代又传一代,谁又敢说这些故事不是真的发生过呢?或许太子说的就是对的,不然又怎么解释这僧人身上种种的未解之谜呢?想到这里,河信便恭敬地请教道:“末将自是不敢。只是这金丸还在僧人体内,太子的意思是?”

  轸微微一笑道:“这僧人既如此诚心为圣上炼制丹药,本宫也不能负了他的一片真心。自古道火中取栗,即是金丸,自是不怕火炼。你即刻命人用木柴架起高台,火化了他便罢了。”

  河信哪里想到轸竟有此主意,一时便踌躇起来,便问道:“这僧人不是圣上心意之人吗?何不就地让他入土为安?”

  轸冷冷道:“统领此言差矣。修行之人本不在乎一具皮囊,他既对父皇一心一意,本宫自然要送他一股轻烟上青天。你记着,高僧逝去,只有尸骨尽去,才能下舍利子。你必将他尸骨烧完全后,将金丸和舍利子一同献给圣上。有这两样,圣上不但不会责罚你,还一定会大大赏你和你的一班禁军兄弟。”

  河信听后咄咄不敢多言,自按照太子的吩咐安排去了。这时轸才深深地出了口气,唤来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元暮,见四下无人盯着,才道:“这事本宫已经压下去□□分了。现在只差将这尸首彻底焚化,此后你和珍儿再无担心。”

  元暮看轸脸色苍白,知道他病还没有好,又刚刚耗费了不少气力,心下实在不忍,忙扶住他道:“太子的大恩大德,元暮没齿难忘。只恨元暮无能,非但不能为太子殿下分忧解难,还令太子费心如此。元暮恨不得一死才能报答太子!”

  轸虚弱地笑笑道:“你若死了如何报答?”又由着元暮扶他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里去,又看着元暮道:“元暮哥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元暮看轸实在气力不支,道:“太子不必再守着。元暮这就送您回兆祥所。”

  轸摆摆手,掏出随身的一个荷包,拿出一颗指甲大小的药丸,自己也没让人送水便含了,道:“不行,我必须等着尸体完全焚化干净才能安心。你不必担心,本宫服了药便会好些。你快回兆祥所告诉珍儿,让她不必担心,一切有皇兄掌控。”

  见元暮不懂,轸便催促道:“快去!珍儿醒来,若不知消息,我怕她那个性子又要乱来!”元暮刚一转身,轸又叫住他道:“你回兆祥所找一套我的衣服来换上,把伤擦一擦,叫人去元府报个平安。不然你这一身回去,元夫人还不知道你在宫里怎么了呢。”

  元暮看着轸,轸似乎一瞬间又回到了他们小时候的样子。轸从小害羞好静,只有在他和珍儿面前才愿意闹腾闹腾。也正是因为他的性子,他从小就是那种认准人了就会全心全意对人好的孩子。轸虽然身子弱,可他愿意为他喜欢的人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别人的事涉足麻烦,还是为他人着想奔波。轸似乎从来没有用皇子、太子的身份对元暮喝令要求过什么,反而是元暮若能多来陪陪他、赞一赞他的画,轸便高兴得像什么似的。元暮心下一酸,虽然他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太子始终是个有些孤独的、却十分体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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