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可是都是她在摸我啊，”五条悟解释道，“虽然真理用的是我的手摸我的胸，但从结果来看，被摸的还是我啊。”

        “……你闭嘴。”

        回到学校，只有门口亮着几盏照明的灯火。偌大的校园一片漆黑，这让有点怕黑的硝子搂紧了真理的胳膊。

        “多造一些路灯不好吗，”硝子埋怨道，“我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没关系，”真理安慰她，“我陪你走。”

        “啊，有真理陪我真的太好了，”硝子感动地说，“开学面对只有两个男生的班级真的措手不及，尽管我已经知道那两个都是笨蛋了。”

        回到宿舍，真理习惯地会在硝子的房间呆上一会儿。

        硝子正站在镜子前卸妆。

        “真理，”她突然说，“那俩家伙，你认为谁更出色？不从术式，单纯从相处给人的感觉来看。”

        “不知道。”真理实诚地回答。

        硝子冲掉脸上的卸妆液，拿着纸巾擦着手上的水珠。

        “我只比你多了一个星期和他们相处，但我知道你跟我的感觉一样，只是你不好意思说。”硝子坐到她身旁，“不知如何道明自己的想法。”

        真理点点头：“我只会跟人问好，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

        “是的。其实人本身也就只需要学会这些。复杂的社会关系只会带来更复杂的社会病症，最后让被困在系统的人遭殃。”

        真理的眼睛张得圆圆的，显然没有听明白这些深奥的话。

        硝子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惋惜，但更多是释怀。

        “就这样吧，这样是最好的。”她小声咕哝，“谁要去管那两个笨蛋。而且，直白地说——那两个我一个都看不上。”

        “真理，去外面的世界，去认识更多的人。”

        面对好友的真心建议，真理听得很专注。

        “我以前是个牧羊人。”

        突然提及自己的往事，令硝子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

        “我家那边居住的人很少，能讲话的只有父母。”真理说，“白天陪我讲话的只有羊和鸟，但鸟儿马上就飞走了。”

        她怀念地仰望着窗外，眼神里多了一片宁静，“但我没有想让他们张口跟我讲话的想法。羊就是羊，鸟就是鸟，真理就是真理。如果我注定孤独，那就承认我感到孤独。”

        硝子陪着她享受着安静的回忆，又问她：“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

        “前几天打了电话。妈妈说她很想我，”她一笑，“但很遗憾，我没有挂念一个人的感觉。”

        硝子抱住她，亲昵地说：“因为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呀！有个前辈，她的术式是可以跟鸟类共享视觉，但她常年在外挣外快。如果你们见到了，大概率会很投机。”

        她们聊了很久，最后真理就在硝子的房间过夜了。

        第二天，一群意外之人前来拜访，乌泱泱地站在了门前。

        五条悟站在高高的阶梯上，插着口袋睥睨着众人。

        “预约了吗？”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说，“没有的话就滚出去！”

        领头之人面色十分僵硬：“五条大人，我们已经足足等候了一个小时了。恳请您通知一下贵校的真理同学……”

        “啊？搞错了吧，东京可没有这号人。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你们先去核实一下到底在不在东京，或者说在不在日本——我们这里连个姓真的都没有。”

        来人硬着头皮：“五条大人……”

        一辆车逐渐往校门口靠近，听觉超常的五条悟眉毛已经不爽地扬到了天上。他低声发泄着不满：“不是发了短信让她在外面呆着吗！是不是又不看手机短信！”

        今天的外派任务结束得很快。真理跟车上的辅助监督打了一声招呼，就慢腾腾地下了车，随后就被某人堵在了门口。

        “真——理——！”五条悟气势汹汹地责怪她，“你又又又无视我的短信！”

        “你站在门口当迎宾员？”真理推开粘人的白发男，“走开，不要挡我的路。”

        “不行！”他不动声色地遮挡着背后那群人的目光，熟练地耍起了无赖，“你就站这儿陪我。”

        真理不高兴地向上瞪着他。她往左，这块人墙就往左；她后退，他更乐意地跟了上来。

        “学校里怎么了？”她敏锐地意识到，“你闯祸了？”

        “没有，”五条悟含糊地说，随后又收回他吊儿郎当的语气，难得态度变得非常认真。

        “我想多看你一会儿，”他说，“因为我有预感，如果让你走出这一步，我们很久会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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