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助理
听到肖涵口中迸发出“滚”这个字，顾汐然的脸立刻变得通红。不仅脑中乱成了一锅粥，心里也百味陈杂十分的不是滋味。
错，她的确是错了。错在不该犯下大忌，没有上报就自作主张的修改。
但是她原本的打算，并不是想让自己的搭配用来拍摄，而是想尝试着看看这样会不会更好。并想好了在超模丽娜到来之前，就把人形模特的搭配换回去。谁知道才刚刚搭配完，就被肖涵发现了。
这让她在懊悔自己的举动之余，更加对失去进入《风尚时尚杂志》的机会感到不甘心。
可是事已至此，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站在原地望着肖涵的背影，顾汐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错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我会马上离开，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对不起！”
表示完歉意，顾汐然对着肖涵的背影深深的一鞠躬。留念的看了一眼屋内摆放的一切，有些失落的转身离开。
“回来！”
刚刚走到房间的门口，顾汐然就听到肖涵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整个人不知所措的转身，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怯怯的问道：“肖先生，你是叫我回来吗？”
“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不是叫你回来，难道是叫我自己啊！”肖涵依旧绷着一张脸没有多少表情的毒舌着，但是眼神和言语中却透露出一丝别扭。
“可是……你刚刚不是才叫我走吗？”虽然听懂了肖涵挽留的意思，但是顾汐然依旧不敢相信。
毕竟早上在楼下大堂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是让她印象深刻，清楚的明白肖涵是那种说一不二、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既然说了让她走人，就不可能会开口挽留。
可是……现在，他却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挽留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顾汐然完全没有弄懂。
“对于你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我依旧不赞同，也不喜欢。但是对于你做出调整的搭配，我倒是很欣赏。所以……我决定给你第二次机会，让你留下来完成今天的活。希望你不要再做出越轨的事情，让我后悔做出这个决定。”肖涵指了指几个人形模特的搭配，很不情愿的说着。
“谢谢，谢谢肖先生给我第二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自作主张，请你放心。”短短的几分钟，肖涵的话让顾汐然有种大喜大悲的感觉。
只要能够继续留在这里，让她有机会发挥的话，那就代表着自己有机会争取到肖涵助理一职。想到这里，顾汐然就欣喜得合不拢嘴。
“如果你再发现那里不对劲，请你事先和我汇报一声。只要是正确或者是让拍摄变得更好的建议，我都会在衡量之后采纳。像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再次提醒你不要发生。”
开口留下顾汐然，肖涵不得不承认有些冲动，有悖于他平常的作风。但是拿顾汐然调整后的搭配和定装照上的搭配做对比，结果确实让他不得不承认调整过更好。好到让他原谅了顾汐然的自作主张，并冲动的想要留下她，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实力。
可是做出这个决定后，肖涵又对这个做法不放心起来。所以在离开的时候，再次提醒着顾汐然不要在犯错。
“以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一定第一时间和你汇报商量，绝对不会让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顾汐然诚恳的回答着，没有半点含糊。
毕竟刚刚的事情，差点就让她失去了留下来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留下来，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再次陷入到离开的危险里面呢？
所以她不仅仅言语上要诚恳的告诉肖涵，同时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让肖涵看到。这样她才能够证明自己，让肖涵愿意请她当助理。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肖涵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随后不久，超模丽娜就来到了摄影棚，开始做造型为拍摄做准备。这让负责服装的顾汐然，变得无比的忙碌起来。
跑前跑后的将拍摄用的造型服装，一套套的送到肖涵和丽娜的面前，让他们制定发型和妆容。然后再根据定下来的东西，对已经成型的搭配进行微调。
虽然这样的事情很累很琐碎，但是只要看到超模丽娜穿出了自己想要的感觉之后，顾汐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她没有半点怨言，反而整个人处在了一个极其亢奋的情绪中。并激发了不少灵感，在肖涵的面前为拍摄提出了许多好的建议。
于是在极为认真的情况下，拍摄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拍摄结束的时候。
将拍完时尚大片的超模丽娜送走，清理完拍摄现场后，顾汐然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在这待了一整天。
她笑着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其他三人来到了肖涵的面前。
“这是你们今天工作的酬劳，很感谢你们对拍摄的帮助。”肖涵一边说一边给每人发了一个信封，最后单独将顾汐然留了下来，开口说道：“你知道我单独留下你，是什么原因吗？”
“我大概猜到！”顾汐然自信的笑了笑，老实的回答了肖涵的问题。
“对，我差点忘记了。我在楼下辞掉梅丽的时候，你在现场。”突然想起楼下的事情，肖涵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没错，正如你猜到的那样，我有想法要请你当我的助理。反正你今天过来也是面试助理，当我的还是当其他人的都没什么差别。”
“不，当你的助理对于我来说，更加有益处。”顾汐然否定了肖涵的话，然后介绍道：“我是帕森斯设计学院服装设计系的新生！当你的助理更加能够锻炼我，增强我对时尚的敏锐度，同时也让我可以认识到更多出色的设计师。”
“帕森斯服装设计系的新生，难怪刚刚搭配做得不错。”听到顾汐然的介绍，肖涵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但是脸上不见多少喜悦，依旧是严厉的对着顾汐然说道：“就算你是帕森斯的高材生，当我的助理也不会有什么优势。犯了错误或者让我感到不满，我任然会像你早上看到的那样，毫不留情的让你走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肖涵停顿了一下，观察者顾汐然的表情。
看到她淡定的模样后，才接着说道：“以往当我的助理，我都会给三次机会原谅她们的错误。但是基于你今天的自作主张，我决定在你担任我助理的期间，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不知道这样，你还打不打算做我的助理呢？”
“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做错了，所以我愿意承担惩罚。只要你给我机会当你的助理，我就不会让自己犯错，不会给你机会让我走人。”顾汐然充满自信的说着，眼神中写满了坚定。
“好，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能够擦出不错的火花。”肖涵直到此刻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和顾汐然握了握手。
“放心，一定会擦出很棒的火花。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就是，我什么时候正式上班呢？”确定了自己担任肖涵的助理，顾汐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有了心情俏皮的问道。
“现在你应该还没有开学，那就明天来公司找我报道。和其他人一样，正常时间上下班。你正式上课之后，我们在调整时间。怎么样？我这个上司还算人性化吧。”可能是考虑到今后合作，肖涵说话变得放松了下来，没有之前那样处处带刺。
“呵呵……实在是太人性化了，有你这样的上司，我实在是太荣幸了。”肖涵突然的卖萌，让顾汐然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牵强的笑着，咬牙切齿的说着。
但是也正是肖涵突然的卖萌，让顾汐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肖涵之前的冷漠、毒舌、不近人情，都只是他的一种保护色。让人对他感到畏惧，更加方便工作。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凭借着他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可言。肯定让他做起事情来，受到不少的阻碍。
而肖涵真正的内心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有待今后接触才能知道。就目前而言，顾汐然感觉还算不错。
于是两人深刻的交流了一番，肖涵拿了不少资料给顾汐然之后，才正式的结束，各自离开。
这个时候天色已暗，顾汐然抱着承重的资料，情绪相当亢奋的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
一路上，只要想到今天目标达成，她就高兴得合不拢嘴来。恨不得现在就能够找个人，大声的宣布这件事情。
步入公寓大堂，她笑着和每一个遇到的人打着招呼，步伐轻快的走向电梯间。
这时缓缓关上的电梯门，让她加快了步伐。大声的喊了一句‘等一下’后，便快速的跑到电梯门口狂按开门的钮。直到电梯门再次缓缓打开时，她才舒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谢谢，谢……”进入电梯，顾汐然对电梯里面的人道着谢。但是在看清楚电梯里面站着人的脸后，那句话就像噎住了一样，卡在喉咙里面半天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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