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她挺后悔的，当时要能录音一切都简单多了。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她一个医生也没法子站出来指证杨思纯。
苏霖想过要去告诉萧雨寞，但是一直下不定决心。
她的本意是要避开他的，最近他给了她太多的错觉，她怕再一次的沦陷。
可是现在这种局面，她更加没法子跟他走在一起，她是个胆子自私的人，不愿意再受一次伤害。
晚上下班的时候何锦书跟她一起走，苏霖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等她的。
“今天你问我的事真的没什么吗？”他挺担心她在杨思纯手下会过的艰难。
苏霖摇摇头，“真的没什么，就不该问你，又想多了。”
何锦书微微一笑，“有事一定要说，明天我要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讨论会，大概要一个周，你要好好保重。”
苏霖想起好像最近院里要组织一批专家去交流学习，能选中的都是骨干，现在看来一直不受重要的何锦书得来萧雨寞的青睐，是要雄起了。
苏霖举起右手做了个加油的姿势，“何老师，你一定要努力呀。”
何锦书看着风把她的一缕头发吹到了脸上，他手抬起来却有慢慢握起拳头放下。
他没有资格，只能远远看着她而已。
他们俩个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车里，萧雨寞正看着他们。
看到何锦书终究是什么都没做，他冷哼一声，“算他识相。”
简云深皱了皱眉头，“原来她真是你的女人，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护食这样紧。”
“季三小姐最近怎么样？”萧雨寞饶有深意的看着他。
提到这个女人，简云深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狐狸笑，“咳咳，她挺好的，我们走吧。”
萧雨寞得意的勾起嘴角，慢慢的把车子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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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了杨思纯的秘密，苏霖格外关注她。
现在她升了副主任，跟杨思纯的班给分开了，俩个人碰面很难。
见不到人苏霖注意着儿科的用药情况，好几天都什么没发现。
不知道是她能够沉住气还是她在敷衍宋清华，反而苏霖因为心里绷着事儿，显得有些急躁。
这几天萧雨寞很忙，听说萧氏的财务组马上来入驻仁爱，到时候恐怕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有几次苏霖偶遇萧雨寞，他身边都有人，步履匆匆的，好像没看到她，她也不可能自动上前去招惹他。
病房里的晨晨自从换了看护后人好了很多，眼睛也快要拆纱布了。
一切似乎都正常发展，可苏霖却嗅到了不正常的空气，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果然，杨思纯行动了。
苏霖从护士手里看到了安修标志的药物。
果然，她还是对宋清华妥协了，但是医院里遍用安修的药物，她用也说不出不是来。
但是，苏霖总觉得宋清华的目的不在于此，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正在苏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猜测的时候，宋清华又来找杨思纯了。
不过他们没有在医院见面，而是在医院外面的一个小公园。
非常巧，苏霖刚好出去，就这么看到了。
她一时间神勇无比，跨过了灌木丛躲在了大树后。
杨思纯的声音气急败坏，“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能到医院来找我吗？”
“杨主任，我们的药你到底什么时候接？”原来，宋清华比苏霖还着急。
杨思纯压低了声音，“不是进了你们一批药吗？最近上边来查账，我已经很冒险了。”
宋清华对仁爱的事了解的很清楚，“他们查是以前的，跟我们这次做的没有干系。”
“可是……”
“你可是什么？是不是要把这些东西公开？”
杨思纯顿时泄了气，“你们这样急，是不是那批药有问题？”
从苏霖的这个角度，明显的看到了宋清华脸上的肌肉一僵。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你想到哪里去了？安修跟你们是多少年的合作关系了？要是我们的药物有问题，跑了和尚能跑了庙？”
杨思纯想想也是那个道理，“好，再过两天。”
“我要确定的日期。”
“我说再过两天，两天，你听不懂吗？”杨思纯发火了。
宋清华看到美人发火反而笑起来，“杨主任，您别气，生气可是要不美了。”
杨思纯简直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呆，这样的极品人渣为什么就没有跟苏霖相亲成功呢。
她红头涨脸的，转身就要走。
苏霖这次吸取经验，一直乖乖的趴着不动，想要等他们走了再说。
可每次都那么意外，一只野猫从树上跳下来，它看到苏霖以为她要来捉它，喵呜叫着就扑过去。
苏霖刚要尖叫，又怕给人发现，便用手掌死死的堵住了嘴巴，微微偏身让脸躲过了猫爪子。
这样抓不到脸，可是估计她的肩膀脖子会遭殃。苏霖是赌着衣服厚，咬牙迎了上去。
那边刚要离开的杨思纯和宋清华都听到了，宋清华说：“是野猫。”
杨思纯却不放心，“过去看看。”
自从上次之后，她更是小心，虽然苏霖没有一丝破绽，可她总是担心给她知道了什么。
苏霖真是祸不单行，那边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边猫也攻击过来，她闭上了眼睛准备拼了。
忽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她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了萧雨寞。
他对她摇摇头，拉着她躲入了灌木丛来。
宋清华和杨思纯看到一只炸毛脏猫跑到了灌木丛里，甩着尾巴还喵呜了一声。
“切，死猫。”宋清华骂了一声。
杨思纯却不甘心，想要追过去。
宋清华拉住她，“你们女人真是疑神疑鬼的，一只野猫你也怀疑成这样。小心走进去有蛇什么的脏东西，看看你这身普拉达，弄坏了多可惜。”
杨思纯给他一说也打消了过去的念头，她按按额头，觉得自己的确多心了。
从上次酒店的事情发生后，萧雨寞不但没跟苏霖闹翻，反而升她坐了儿科副主任，这才是让她不安的源头。
男女关系这个问题其实很微妙，他们既然是前任，那作为女人的苏霖可能有很多手段把萧雨寞收服，所以要发生什么也是无法预料的，这成为她所有计划中的不安定因素。特别是那晚上父亲给她的敲打，让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灌木丛，那只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来，晃动着尾巴，汹汹的对杨思纯呲牙炸毛。
杨思纯心头烦闷，捡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
那猫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却不想一石头刚好砸到它背上，疼得它叫了一声就躲进了灌木丛。
“死畜生。”杨思纯骂道。
等人都走了，萧雨寞才拉着苏霖出来。
苏霖抚着胸口，“好险呀。”
他虎着一张俊脸，“你也知道险？看看那猫，就是你的下场。”
这倒是真的，要不是因为有了这只猫当替死鬼，苏霖铁定被发现了，看着杨思纯的狠劲儿，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
看着萧雨寞凶巴巴的样子，她想要转移话题，当然了，也有一点小心机。
“原来杨思纯背地里是这个样子，平日里倒是看着温柔和气，人人都叫她女神。”
“杨和的女儿能善良到哪里去？装得了几天可装不了一辈子。”
苏霖惊讶，“你早知道了？”
“你当我瞎呀，跟她同学好几年，闭着眼也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
苏霖更不解了，“那你还对她那么好？”
他低头，看着她水润的眼睛，“你吃醋？”
苏霖自动退后一步，“我才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知道。”他说了这么一句，就眯起眼睛转过头去。
苏霖发现，现在的萧雨寞跟以前的真不是一个人了。
以前的他虽然清冷孤傲，但绝对没有这么不讲理，更没有这么的……看不透。
一时间俩个人都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苏霖看看左右，“那个，我们能换个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你不上班吗？”
苏霖摇摇头，“我跟陈医生换班了，今晚我替她上大夜，所以我现在本来是要回家的。”
萧雨寞拉起她的手，“跟我来。”
苏霖被他拉着快走俩步，刚想要把手挣脱，却发现他握的更紧一些。
咬咬唇，她没有再挣脱。
萧雨寞似乎感觉到他的顺从，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按了一下车钥匙，停在街边一辆普通的SUV响了一下。
“你换车了？”
“没，我的车去保养了。”萧雨寞熟练的发动汽车，把车子倒出了停车位。
苏霖不由得感叹，“你这开车的技术很厉害呀。”
“开车的技术厉害？”他重复了一遍，却明显的不是苏霖的意思。
女人瞪着她那双水润潋滟的眼睛看着他，并没明白。
萧雨寞在心里呻吟，即便做了妇人，她还一如四年前的单纯。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能担得起勾引仁爱全部男医生的虚名呢。
“我们要去哪里?”现在的她跟萧雨寞发生了更多的事情，却没有第一次坐他车的忐忑。
他也没有那么犀利，只是淡淡的跟她说：“你不是要跟我谈谈，我找地方。”
车子又到了上次的那座别墅，今天苏霖看清了，原来这里叫“绿汀公馆。”
见她一直往里面看，他不由得笑起来，“怎么，想起些什么？”
苏霖顿时脸红了，“那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我看到前面有个咖啡馆。”
“没钱。”他关了车门往里走。
苏霖忙追了两步，“堂堂仁爱的院长大人说没钱喝咖啡，那让我请好了。”
萧雨寞忽然停下，低头看着她，笑容暧昧的恰到好处。
“我觉得还是喝牛奶比较好，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喝牛奶，你知道的，我一直不耐乳糖。”
他邪气一笑，“别人的牛奶你当然不爱喝，但是我的你喜欢。”
话说到这份上，再配合他邪气的表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苏霖掉头就走。
萧雨寞长臂舒展抓住了她，一个用力把她给扣到了怀里。
她撞在他硬梆梆的胸膛上，顿时捂住了鼻子。
“疼。”
他呵呵低笑，笑声好像从喉咙里滚出来，“撞到鼻子了？我给你揉揉。”
明明就是他不好还笑，苏霖都要给气死了。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萧雨寞嘶了一声，“你咬我。”
“就是要咬死你，谁让你老是欺负我。”她眼眶微红，撅着嘴巴控诉他。
那一刻，时光仿佛后回去了，又回到了以前俩个人谈恋爱的时光。
不过这样的甜蜜没有维持多久，就给一个橘色的胖子给冲开了。
萧雨寞那只胖胖的橘猫“橘座”冲了出来，胖胖的身体坐在了苏霖的脚上。
苏霖刚才给那只野猫差点抓花脸蛋，现在对猫还是怀有恐惧。
她啊的叫了一声，想要把脚抬起来。
萧雨寞圈住她的腰低笑，却冲着猫喊：“橘座，滚。”
那猫圆滚滚的身体果然从苏霖的鞋子上滚下来，转了个圈儿然后舒展开身体，慢悠悠的走了。
苏霖哭笑不得，这猫来给了屁股，算是下猫威吗？
“没事了，别怕，它很乖的。”
苏霖点点头，看了一眼眯在一边的黄胖子，心说分开四年他孩子也有了，猫也有了。
她记得他以前并不喜欢小动物，可偏偏她喜欢，总要拿些剩饭剩菜去喂校园外面的流浪猫。
他怕她被抓伤，再不喜欢也要跟着去护着她。
那个时候她总是一脸傻气的说：“我将来想要个有书房的房子，生个孩子，养个猫，生活就完美了。”
他把玩着她的小手指，“那我呢？”
“你？当然是给孩子洗尿布给猫换猫砂了，那叫奶爸和铲屎官，都赐给你了。”
他抓着她的手指头就咬，“坏丫头。”
不知什么时候咬手就变成了咬嘴，他们俩个气喘吁吁的纠缠在一起，在一群流浪猫之间。
苏霖用力眨眨眼睛，才把蒙在眼瞳上的那层水雾给眨掉。有书房的大房子，孩子和猫，他都有了，却没有了她。
“想什么呢？”他忽然靠近，好闻的气息喷到了她脸上。
“没，没什么。”她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自己的眼睛。
“我以为你在想学校里的那群流浪猫。不过你是个小没良心的，连人都记不得，何况几只畜生。”
苏霖也不好辩驳，只低着头。
他好像是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往屋里走。
到了客厅，她举目打量，这才发现这房子无处不彰显着他萧雨寞式的气质。
指指沙发，他说：“坐下吧。”
苏霖在黑色真皮沙发上坐下，心里有些忐忑。
他也不说话，拿起一个苹果掂量了一下，然后开始削皮。
苏霖是主动要跟人谈的，现在自然是要先说的。
她组织了一下词语才说：“我其实早就知道杨思纯和宋清华勾搭在一起了，那天他们在楼梯那儿偷着说话，我给听到了。原来是宋清华把我们的关系给杨思纯说的，她就恨上我了，所以才找人绑架了汤圆儿，然后让我把你给骗到了酒店……那个宋清华手里有她的证据，所以她才不得不任由他摆布，答应他进安修的药物。”
萧雨寞一点都不惊讶，甚至嘴角还含着一丝讽刺的笑意，“那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就准备这样偷偷盯着他们？”
“我，我去问过何老师不要安修药物的原因，他说没什么大问题，他只是以前以前的一匹疫苗问题对安修印象不好，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看到杨思纯进了一匹安修的药，就对她格外注意。”
“只有这样？”
“啊？”苏霖仰起头，他还想要她怎么样？
“苏霖，你太让我失望了。身为医生，你怎么就不能像你何老师一样刚正不阿，部位利益所动不为权贵所折腰呢？”
“我……”
“你什么你？你既然知道他们拿着病人的健康交换个人利益，为什么不敢站出来揭发？”
“因为安修……”
“闭嘴，没有因为。你自私怯懦又胆小，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然后想到的才是病人。”
“那是……”
“再说一次，别给我说理由，我不听。你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我就是不对。”
苏霖给他混批了一通，顿时有些不服气，“你连杨思纯绑架我女儿下药害你都不处理她，我又没有证据，跟你说她和安修的人私下交易你能信吗？再说了，说我不是好医生，你以为你是？你是的话就不能要我女儿的眼角膜了。”
萧雨寞皱起眉头，“还没过去？我要了吗？那是吓唬你。”
“你吓唬我？你有钱有势，你一声令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为你去卖命，说不定就真取了我丫头的眼角膜，你一句吓唬就差点要了我的命。萧雨寞，你虽然有钱有势，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旧账翻出来，苏霖顿时红了眼眶。
她咬着下唇，强制自己不能哭出来。
看着她的样子，他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那还不怪你自己？躲着我不信任我，苏霖，明明是你对不起我，可你偏偏哭哭啼啼搞的我对不起你一样。”
“我没有！”苏霖真炸毛了，明明开始要打要杀的人是他。
“好好，你没有，我们说正事儿。”
俩个人等于一人扳回一局现在处于平局。
萧雨寞对她说：“我不处理杨思纯，是留着她还有用。”
苏霖也平和下来，“你的意思是……”
“萧氏虽然托管了仁爱，可不代表把我们家的钱拿来喂医院里的那帮老蛀虫。我一次清理不干净他们只能慢慢来。这帮人盘根错节，不但在医院就算在整个申城乃至国家的卫生系统都渗透其中，把国家的医院给蛀空了又想啃我们的血肉。上次翁帆的事最后也只能把一个无关紧要的赵如芳给弄回家，翁帆这个色胚竟然还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你让我怎么安心，甘心？”
“上次的事……”
“你是傻子吗？翁帆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他约你出去你也敢！那天要不是我赶到了，你以为你能脱身？”
“你是故意的，不是巧合？”
萧雨寞仰头看天花板，不想解释。
“萧雨寞，你……谢谢你。”
他冷淡的哼了一声，“算了，我当不起。你要自己什么都担着我也不拦你，可是你有本事能担住吗？这些年不见，光长胸了，脑子是一点都没长。”
他骂人带节奏，不对，是带颜色，荤黄荤黄的。
苏霖一歪脑袋，指着就回回去，“那是喂孩子喂大的，脑子这里也有长。”
这句话说完，他眼角一抽，表情怪异。
苏霖瞪大了眼睛，心说他那是什么表情。
不是要吵架吗？不是要教训人吗？来呀。
可是……萧雨寞笑了，是哈哈大笑，笑的完全没有形象的哪一种。
“你笑什么笑？”他笑，苏霖却恼了。
萧雨寞笑的越发厉害，他简直就不受控制，身体都抖起来。
苏霖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那句话，也许比他的更……荤黄。
“你别笑了。”她踮起脚尖去堵他的嘴巴。
他个子高，诚心躲着她自然是不能的，苏霖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胸前。
俩个人这样闹了半天，搞的橘座大人也凑过来看热闹。
那俩个人怎么回事，怎么玩着玩着嘴巴就黏在一起了？
分开呀，来玩呀，快点呀！
橘座急的哇哇大叫，可是没有人理会它。
萧雨寞把苏霖压在了沙发上。
俩个人从第一天重逢就滚到床上，然后一直各种play不断，最后还负距离接触了，可这样毫无负担和情绪的接吻还真是第一次。
这一吻，好像把四年里隔着的时光都给去掉了，他们还是以前那无忧无虑的少年。
苏霖在极端的矛盾中情感战胜了理智，她抱着萧雨寞的腰，和他一起沉沦。
就像他们的第一次，她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却情之所至，不能自己。
萧雨寞看着苏霖卷长的睫毛，忍不住用嘴唇去碰。
“霖霖，今晚你不回家了好不好？”
苏霖受不住他的诱惑，刚要回答好，忽然听到门砰的一声响。
她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来，这又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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