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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独宠后宫


  苏怀瑾笑着重复说:“本宫说, 囚帐对换了一下,此时囚帐里的,应该是刑国太子……”

  “不可能!”

  朱婉香一口否认,不过脸色非常慌张。

  刑国皇帝听了一惊,颤抖着大喊:“救……救火!!快救火!”

  因为这边是薛国的行帐,所以过来的刑国人还是很少, 刑国人都扑上来救火,薛国人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行辕里水本就少, 囚帐燃烧的时候, 有助燃的油, 火焰一下就燎了起来,迅速蔓延,大火已经不可控制,刑国人泼过来的水,对于这样的大火来说,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火焰怎么也无法熄灭。

  薛长瑜就扶着苏怀瑾往后走退了两步,站在远处遥遥观看,以免被火烧到。

  刑国那面乱七八糟的, 朱婉香大喊着:“快!快!!救火啊!水!水呢!快去打水!”

  “水来了!水来了!”

  “快让开!!”

  “去打水啊!”

  刑国的士兵抬着水, 快速的冲古来, 因为慌张, 场面慌乱, 有的人抬着水过来, 却“嘭!”一声撞了人,把水扔在地上,白白浪费了好多的水。

  随着“哗啦哗啦”的泼水声,很快有刑国士兵跑过来,大喊着说:“皇上,准备的水源用完了!”

  “什么!?”

  刑国皇帝一听,登时摇摇欲拽,猛地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身边的人扶着,几乎就要摔倒在上。

  朱婉香大喝着:“快去附近的河流打水!愣着做什么?!快去!”

  那士兵有些为难,支吾的说:“回……回公主,已经有人去了,只是……只是附近的河流,已经断流了,没有……没有水源……”

  刑国皇帝听到这里,身体又摇晃了一下,脸色刷的惨白下来。

  苏怀瑾则是笑了笑,说:“河流断流这事儿,贵国皇上和公主不是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选择放火来烧死贵国的‘叛徒’了罢?”

  朱婉香听到这里,立刻瞪着眼睛,回头怒目看着苏怀瑾,说:“苏怀瑾!!”

  薛长瑜当即冷笑一声,说:“刑国对我薛国营帐放火不说,还直呼我大薛国母的姓名,这就是刑国人会盟的礼仪么?!”

  朱婉香颤抖的指着手,说:“是你们……是你们故意的……故意的!!”

  苏怀瑾淡淡的说:“刑国公主的话,真是令人费解,这里所有的人,无论是我薛国的皇上,还是您刑国的士兵,全都听到了,贵国皇上可是明明白白的说,火是你们放的,不过处置一个叛徒罢了。”

  “你……你……你们……”

  朱婉香气的打哆嗦,就折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喊着:“火熄灭了!火扑灭了!!”

  众人立刻住了口,全都看向囚帐。

  因为囚帐本就易燃,而且还泼了油,现在已经烧的光秃秃了,几乎什么都没剩下,一片焦黑。

  刑国皇帝颤抖的说:“快……快去……找!”

  士兵们冲进囚帐,在里面寻找,刑国皇帝一直在问:“找到了没有?还没有么?快找!找啊!你们这些废物!!”

  刑国皇帝催促着,就在这个时候,有士兵大喊声打断了刑国皇帝的话。

  “找到了!”

  刑国皇帝睁大了眼睛,仔细去看,就听到“沙沙”的声音,很快几个士兵抬着一个什么东西从焦黑的囚帐里走出来。

  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薛长瑜蹙了一下眉,随即猛地一个转身,立刻踏前一步,挡在苏怀瑾面前。

  苏怀瑾压根儿什么也没看到,薛长瑜的动作这么快,一下挡过来,再加上他身材高大,肩膀也宽,挡的那是一个严严实实。

  薛长瑜还伸手搂住了苏怀瑾的肩膀,说:“乖,别看,没什么好看的。”

  其实薛长瑜是有些担心,毕竟苏怀瑾上辈子的事情不太愉快,而且也和火有关系,所以薛长瑜怕苏怀瑾会“害怕”。

  苏怀瑾的确害怕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但说实话,她已经经历过大故九次了,好像家常便饭一样,多多少少也适应了,以前那种恐惧的心理,淡化了不少。

  薛长瑜不让苏怀瑾去看,苏怀瑾什么也没看见,就听到刑国皇帝大喊着:“嗬——!朕……朕的皇儿……朕……”

  刑国皇帝断断续续的大喊了两声,随即朱婉香也大喊了一声:“父皇!?”

  刑国士兵也骚乱起来,快速冲上去,刑国皇帝身子一个踉跄,之前是几乎要摔倒,如今是一下子晕厥过去,“嘭!”的倒下来。

  士兵们赶紧接住他们的皇上,刑国皇帝不知是吓得气得,还是悲痛得,反正已经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朱婉香赶紧过去查看,挥着手大喊:“御医!!快点叫御医!!”

  只是她的话才喊完,薛长瑜已经冷声说:“在叫御医之前,贵国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下当下的问题?”

  朱婉香登时转过头来,睚眦尽裂的瞪着薛长瑜,说:“你们薛国这些阴险歹毒的小人,还要怎么样?!”

  薛长瑜笑了一声,说:“当真是刑国公主您开顽笑了,阴险歹毒?难不成,这火是我们放的?还是油是我们浇的?不都是你们刑国干的么?不都是你这个刑国公主一手操办的么?贵国皇上也说的清清楚楚,你们不过是处置了一个刑国的叛徒,这会儿倒是赖上朕来了?”

  朱婉香被驳的哑口无言,但是他们真正要杀的,是已经没用的棋子柳开霁,而不是刑国的太子,哪知道薛国人竟然把柳开霁和刑国太子的囚帐临时换了一下位置。

  朱婉香气的喘着粗气,大吼说:“还要怎么样?!你们还要怎么样?!”

  薛长瑜“啧”了一声,笑着说:“听听,好像我们薛国十恶不赦一样,好像你们刑国弱小可欺一样,不过既然已经做了恶人,那朕……没有理由不继续做下去。”

  他说着,挥了挥手,就听到“哗啦!”一声,薛国士兵立刻把包围缩紧,往前逼近,不止如此,同时手上的兵刃“嗤——”的齐刷刷出鞘。

  朱婉香吃了一惊,说:“这是做什么!?”

  薛长瑜淡淡的说:“既然刑国人夜访我大薛的营地,肯定说明你们刑国想要这个时候谈判,交换人质,对么?那朕就如你们所愿,现在交换人质罢。”

  朱婉香大吼了一声:“你!!你们——你们竟然趁火打劫?!”

  苏怀瑾一笑,说:“火也是您放的,不是么?”

  朱婉香真的要被气死了,使劲的咳嗽了好几声,眼珠子都瞪红了,怒极反笑的说:“好啊!好啊!你们想要趁火打劫!但是现在薛国手里的人质已经没有了,你们拿什么换?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薛国的太后,就会被五马分尸,剁成肉泥!!”

  苏怀瑾登时被逗笑了,还挽着薛长瑜的手臂,靠着他的肩头,说:“皇上,刑国公主说的好让人害怕呢。”

  薛长瑜一阵无奈,看起来瑾儿又皮上了。

  朱婉香怒喝说:“笑什么?!”

  薛长瑜淡淡的说:“自然是笑你们刑国人愚蠢,是了,我大薛手里的人质,的确被刑国公主您,亲自放火烧死了,不过眼下,刑国公主您就是人质,不是么?”

  他说着,招了招手,旁边包围的薛国士兵立刻又缩紧,而方才刑国士兵救火的救火,已经乱成了一片散沙,根本没办法对抗,局势已经稳定。

  朱婉香气的喘着粗气,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薛长瑜倒是淡定,说:“交换人质罢,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朱婉香似乎别无选择,虽然她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根本没有办法,现在刑国皇帝昏厥过去,群龙无首,又被包围住,根本没有第二个办法,唯一的出路就是交换人质。

  朱婉香怒喝了一声:“把薛国太后带过来!”

  很快有刑国士兵押送着薛国的太后走过来。

  太后一见到薛长瑜和苏怀瑾,立刻大吼着说:“皇儿!皇儿!丫头!是哀家啊!快救救哀家——救救哀家!朱婉香你这个毒妇!哀家要跟你拼命!拼命——”

  朱婉香则是充耳不闻,说:“人带来了,让人把包围撤掉!”

  薛长瑜只是淡淡的说:“你有选择的余地么?先放人。”

  “呸!”

  朱婉香啐了一口,说:“休想!”

  薛长瑜仍然很镇定,说:“先放人,朕不想说第三次……你以为朕不知道,行辕周边肯定有刑国人的埋伏,我大薛队伍要连夜撤退,退回薛国境内,就劳烦刑国公主您,多做一会儿人质了。”

  苏怀瑾还补充说:“不过你放心,想来公主您应该不会被刑国人当成叛徒烧死。”

  “你……”

  朱婉香都要给气死了,真的要给气死了,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但是情势如此,朱婉香可没有作死系统,因此就这一条命,如今被团团包围住,刑国皇帝还昏厥过去不能指挥,朱婉香怎么可能舍弃自己,自然是无条件的退让,即使她不希望这样做……

  朱婉香脸色狰狞,怒喝着:“好!刑国士兵听令,打开行辕,让薛国的队伍安全退出!”

  已经是后半夜,行辕却灯火通明。

  随着“踏踏踏”的声音,脚步声和马蹄声,还有车轮声,全都交杂在一起,薛国的队伍正在快速撤退,快速撤出会盟大营,朝着薛国边界撤退。

  会盟的地方在薛国和刑国的边界,其实离薛国境内并不远,只需要一炷香时分,就能赶到薛国境内。

  大部队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了薛国和刑国的分界,这里立着石碑,拉着分水岭,大部队很快越过分水岭,已经全部退入薛国境内。

  朱婉香被挟持着来到了边境,瞪着眼睛说:“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薛长瑜摆了摆手,说:“我大薛从来说话算数,并不会像刑国一样,总是背后里搞一些小手段,诸如放火之类?”

  朱婉香气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嗓子的充血,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把血咳出来一样,脑袋里也嗡嗡的作响。

  “嘭!”一下,朱婉香被狠狠一推,一下子推过边界,推入刑国的地界,摔在地上,十分狼狈。

  朱婉香气的爬起来,转过身怒瞪着薛长瑜。

  苏怀瑾好心提醒说:“刑国公主可千万别越界,您刑国没有出使的拜帖,只要踏进来半步,都算是侵犯,我大薛可是会自卫的。”

  朱婉香恶狠狠的说:“好!好!你们给我记着!”

  她说着,又看向人群中的柳开霁。

  柳开霁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此时他就站在薛国的边界之内。

  朱婉香指着柳开霁说:“柳开霁!你这个刑国的叛徒!早晚有一天,刑国会将你抓住,扒皮抽筋!”

  苏怀瑾笑着说:“刑国公主,您还是先关心一下贵国皇上罢,小心医治不及时。”

  朱婉香这才想起来,她的父皇还昏厥着没有醒过来。

  朱婉香虽然气怒,但是薛国已经退入边界,根本没有办法,只好挥手说:“撤兵!!”

  很快,随着“踏踏”的声音,刑**队快速撤退,消失在边界的远方。

  太后狠狠松了一口气,差点跪在地上,拍着自己胸口,说:“皇儿啊,快……快让御医给哀家看看!”

  薛长瑜挥了挥手,说:“御医。”

  很快御医就冲过来,扶着太后上了马车,去给太后查看情况。

  苏怀瑾这时候就转过头去,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柳开霁。

  柳开霁仿佛是个木头人,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表情,甚至没有眨眼,就呆呆的看着薛国刑国的那条分界线。

  苏怀瑾走过去,说:“柳大人,您可还好?”

  柳开霁这时候才醒过梦来,淡淡的一笑,说:“已经不是什么柳大人了,皇后娘娘实在太折煞小人了。”

  薛长瑜见瑾儿去和柳开霁说话,登时心中警铃大震,连忙跟过去,然后不着痕迹的搂住了苏怀瑾的肩膀,似乎在昭示所有权。

  苏怀瑾说:“柳先生有决定了么?今后的去留。”

  柳开霁听到这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怀瑾和薛长瑜。

  苏怀瑾笑了笑,说:“不管柳先生觉得离开,还是留下都好,这都是柳先生您自己的决定,当然,无论如何……柳先生都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这是之前柳先生答应本宫做的事情,柳先生一诺千金,定然会说到做到。”

  柳开霁听着苏怀瑾的话,心里登时翻起千层浪,仿佛是煮开得水,沸腾着柳开霁的五脏六腑。

  而薛长瑜明知道苏怀瑾是为了招安柳开霁,但是心里头还是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儿,这叫一个难受,醋的都想要磨牙了。

  但是薛长瑜为了让自己显得有些风度,不那么小肚鸡肠,所以并没有说话,只是搂着苏怀瑾。

  柳开霁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说话,却慢慢的屈膝,一撩衣摆,然后跪在了薛长瑜面前,叩首说:“小人愿追随皇上。”

  柳开霁一跪下,他带着的那只死士队伍,以北落为首的,全都屈膝跪在地上,向薛长瑜叩首。

  苏怀瑾一笑,低声说:“恭喜皇上,得了一个天下名士不说,竟然还得到了一支死士队伍。”

  薛长瑜心里补充说,还得到了一个情敌,往后里自己指不定吃多少干醋呢……

  柳开霁归顺,薛国的队伍很快回到了都城。

  刑国就不这么顺利了,刑国皇帝因为目睹了太子的惨状,一下病倒,成日里除了吃饭就是喝药,几乎把药当成了水喝。

  不到三个月,刑国就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具体怎么驾崩的,谁也不知道,有的说是病死的,也有的说是被儿子给饿死的,总之众说纷纭。

  因为刑国皇帝回去之后一直重病,根本没来得及写遗诏,而刑国太子又被烧死了,所以刑国的皇子们开始大肆争夺皇位,一时间刑国自顾不暇,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最后的结果有些让人诧异,刑国公主独揽大权,杀了争位的兄弟,刑国皇六子一看不对劲儿,立刻逃出刑国,准备搬了救兵再回去。

  昔日里强盛的刑国,可谓是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内乱不断。

  这种时候,自然是攻打刑国的最佳时机,薛长瑜这些日子,心里也正琢磨这个事儿。

  薛长瑜在书房见过方迁,眼看着午膳时辰到了,立刻出了书房,快速往寝宫回去。

  不过一进寝宫,就听侍女说:“皇上,方才太后娘娘传膳,请皇后娘娘过去了。”

  薛长瑜一听,就觉得头疼。

  自从太后被救回来之后,就对苏怀瑾的态度翻了一个跟头,从以前的厌恶,甚至要毒杀苏怀瑾腹中的胎儿,变成了现在的宠爱,怎么看怎么好,三天两头叫苏怀瑾过去用膳,甚至住下来小歇。

  薛长瑜头疼不已,自己好不容易空出来的时间,太后却来和自己抢人。

  其实按理说,太后不找苏怀瑾麻烦,薛长瑜应该欢心才是,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就算撕开脸皮,太后到底也是薛长瑜的生母,而另外一个是薛长瑜心尖儿的宝贝,无论如何薛长瑜也不会让苏怀瑾再受委屈。

  所以如果太后总是为难苏怀瑾,薛长瑜到底会很头疼。

  但是如今也很头疼……

  薛长瑜赶紧去了太后宫中,苏怀瑾果然在那里。

  太后叫苏怀瑾过来陪着她,还要一起用午膳,正好有太后的亲戚过来拜见,是太后的一个远房表妹。

  那表妹嫁了一个侍郎,品阶也不大,因此想要到太后面前来现弄现弄,混混脸熟。

  薛长瑜进去的时候,那富太太正好在给太后看花名册和画像,笑着说:“太后,您看看,小妇人听说皇上的后宫凋零,想必太后和皇后娘娘肯定都有些着急,所以特意带了花名册过来,您看看,这是小女,如今二八年纪,正好和皇上般配,还……”

  薛长瑜听到这里,心中十分不耐烦,想要过去呵斥,结果薛长瑜还没动静,太后却已经“嘭!”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众人一跳。

  苏怀瑾看画像看的津津有味,结果被吓得一个激灵,画像差点掉了。

  太后沉着脸说:“原来你过来,不是为了探看哀家,是为了你的女儿?你这女儿有什么姿色?容貌比不上哀家的怀瑾,看起来也不聪明,没什么伶俐劲儿,定然没有哀家的怀瑾懂事儿,你看看,再看看,这身段儿,一看就不好生养。”

  那富太太被太后说的脸色发青,但是不好反驳什么,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是是,小女自然……自然比不上皇后娘娘。”

  太后冷笑一声,说:“行了,你去罢。”

  那富太太赶紧卷着自己的花名册和画像,灰头土脸的逃之夭夭了。

  太后则是握住苏怀瑾的手,说:“怀瑾啊,你不要怕,你瞧瞧你这姿色,皇上那么爱见你,你定然能独宠后宫的,哀家这里给你把关呢,那些阿猫阿狗,休想爬上皇上的龙榻,你就放心罢!”

  薛长瑜眼皮一跳,什么阿猫阿狗。

  太后又说:“男人嘛,哀家最为清楚,皇上虽然口中对你千爱万爱的,但还是要小心了,绝不能给男人溜空子的机会。”

  薛长瑜真是听不下去了,什么溜空子?

  自己什么时候溜过空子了……

  薛长瑜怕太后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连忙咳嗽一声走进去,说:“母后。”

  太后吓了一跳,说:“皇儿怎么来了?不必来接怀瑾了,一会儿用了午膳,让怀瑾在这里陪陪哀家。”

  薛长瑜心里自然不愿意了,已经那么多情敌,薛长瑜吃味儿还吃不够,天天烧心,结果现在太后还要霸着苏怀瑾?

  薛长瑜好不容易把苏怀瑾从太后那里抢出来,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寝宫回去。

  薛长瑜说:“瑾儿这些日子总是往母后那面跑,我可要吃味儿了。”

  苏怀瑾一笑,说:“怀瑾与太后的关系亲近,皇上该庆幸才是。”

  薛长瑜叹气说:“话虽然如此。”

  苏怀瑾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对了皇上,下个月初,是家父的寿辰,怀瑾想要出宫前去探看,不知……”

  薛长瑜点了点头,说:“自然可以,但是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我陪你一起去。”

  苏怀瑾有些吃惊,这些日子薛长瑜的动作,他也看出来,想要削弱苏家,不然也不会让方迁顶替。

  但是如果苏正过寿,薛长瑜亲自去探看,这样一来,无疑是助长了苏家的“气焰”。

  薛长瑜似乎知道苏怀瑾要说什么,搂着她说:“不必担心,我走个过场而已。”

  苏正的寿辰就在下个月月初,因为是当朝丞相,还是三朝元老,儿子是兵马大元帅,女儿是皇后娘娘,所以前来拜寿的人络绎不绝。

  寿宴当天,苏府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排队进入苏府的马车,已经从巷子里,一直排到了集市门口,形成了一条长蛇队伍。

  光是门口上档子记贺礼名册的小厮,就足足有二十个人,还有帮忙引路的、开道的、端茶倒水的等等,苏府的小厮数量就可以组成一支小型军队了。

  苏怀瑾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来,很快有人大开中门,将车子迎进去,并没有在门口下车。

  苏正亲自迎出来,马车帘子“哗啦!”一声打起来,但是先下马车的并不是苏怀瑾,也不是侍女绿衣,而是当朝皇帝薛长瑜。

  薛长瑜从苏怀瑾的马车里下来,然后伸手等在一边儿,十分小心的扶着苏怀瑾,慢慢走下车来。

  苏正一看,当真欣喜若狂,自己的寿宴,皇上都来参加,这不是太给面子了么?说出去旁人都要歆羡。

  苏正连忙跪下来请安,薛长瑜说:“丞相不必行礼了,今儿个您可是寿星老儿。”

  苏正起了身,笑着说:“皇上一路劳顿,还请入内歇息,一会儿宴席才开始。”

  薛长瑜点了点头,就带着苏怀瑾往内去,进了内堂坐下来。

  很快有丫鬟捧上热茶,随即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妇人,快步走出来,端着瓜果点心。

  那小妇人身材苗条风流,年纪估计也就和苏怀瑾一般大,皮肤白皙,大眼睛,樱桃红唇,走路摇曳生姿,穿戴比一般的丫鬟高级了不少。

  那小妇人走过来,款款拜下,柔声说:“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她说着,把瓜果盘子放在桌上,还甩了一个媚眼儿给薛长瑜。

  不过看起来薛长瑜并没有注意,拿起一只果子,兀自开始剥皮,然后递给苏怀瑾说:“瑾儿,饿了么,先垫垫肚子。”

  那小妇人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

  苏怀瑾则是莫名心中有些得意,转念一想,这是什么心理?

  苏怀瑾咳嗽了一声,赶紧接过瓜果来吃。

  薛长瑜却关切的说:“怎么咳嗽了,着凉了么?”

  苏怀瑾:“……”

  苏怀瑾搪塞了一下,然后打量了两眼那小妇人,说:“你看着眼生?”

  那小妇人弱弱的说:“回皇后娘娘的话,莹儿刚刚进府,还没有多久,皇后娘娘是贵人,定然没见过莹儿的。”

  苏怀瑾又说:“你在院落服侍?”

  小妇人娇羞的说:“莹儿是伺候丞相大人的。”

  她这么一说,苏怀瑾终于明白了,这个叫莹儿的小妇人,怕是父亲新收的小妾了。

  苏正年纪不小,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之前的夫人已经被休,之后家中没什么正妻。

  苏怀瑾身为女儿,不该多管这些,而且她身在宫中,手也伸不到这么长,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苏怀瑾因为难得回来一趟,有些东西想要收拾一下,然后带进宫里去。

  薛长瑜本想和她一起去收拾,不过苏怀瑾没让他动,就让薛长瑜老实的坐一会儿,自己很快回来。

  苏怀瑾带着绿衣往以前住的院落去,刚进了院落,没想到里面有人,而且还是个男子。

  那男子二十多岁左右的模样,模样很是一般,不怎么出挑,身材也不高大,一眼看过去,没什么特点,属于扔在人堆儿里,根本认不出来的人。

  不过苏怀瑾的闺院中竟然有个男子,也着实吓人。

  这时候苏正刚好走过来,笑着说:“女儿,女儿啊,正好为父想要给你引荐一下。”

  苏正说着,十分殷勤的引荐那个男子,说:“这是刑六公子。”

  苏怀瑾一听,眯了眯眼睛,心想刑六公子?

  那男子笑着说:“这便是苏大人的独女,薛国的皇后娘娘了罢?我在刑国就有所耳闻,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刑六公子……

  刑国……

  苏怀瑾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男子,说:“这位不会是刑国的六皇子罢?”

  苏正笑着说:“正是。”

  苏怀瑾顿时头疼不已,刑国的六皇子出逃在外,竟然躲到了苏正这里。

  上辈子就因为刑国的事情,苏家闹得不可开交,苏怀瑾一心想让苏正远离刑国,结果偏偏苏正总是和刑国藕断丝连的,上次是刑国太子,这次又是出逃在外的刑国六皇子。

  苏怀瑾看了一眼苏正,转头要走。

  苏正赶紧拦住,说:“女儿,女儿啊,刑六公子千里迢迢前来投奔,已经答应了为父,只要皇上肯帮助他归国复位,那么就会让出刑国的六个城池,拱手送给咱们大薛!而且永远和我大薛交好,并且成为附属国,自退皇帝称号。”

  是了,天下的皇帝本该只有一个人,不过后来刑国从薛国分裂出去之后,就自称皇帝,这么多年下来,一直还是自称皇帝,所以这个天下,有了两个皇帝。

  如今刑国能自行退掉皇帝称号,虽然是好事儿,但是苏怀瑾深知,薛长瑜要的根本不是刑国的六个城池,而是整个刑国!

  再者说了,吕彦就刑国的皇长孙,如果要扶持一个人,打回刑国去,那怎么可能扶持这个不知情况的六皇子呢,吕彦才是最佳人选。

  苏正笑着说:“女儿,不如你在皇上,先给美言几句?”

  苏怀瑾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说:“父亲不是常常教导女儿,女子家家不要伸手朝政么,好好相夫教子足矣,女儿怕是爱莫能助了。”

  她说着,抬步就要走,苏正赶紧叫住她,说:“女儿!女儿啊!”

  苏怀瑾听到苏正的声音,稍微顿住了步子,声音很冷淡的说:“父亲,刑国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插手了,女儿仿佛也不是第一次对父亲这样说,您好自为之罢。”

  苏怀瑾说完,再不停留,快速大步离开。

  苏正脸上无光,旁边六皇子还全称围观,更是觉得脸上无光,气的脸上的肉都在哆嗦。

  苏怀瑾很快回了内堂,薛长瑜笑着说:“收拾的这么快?瑾儿……东西呢?”

  苏怀瑾根本没有收拾东西,薛长瑜有些狐疑,说:“怎么了?”

  苏怀瑾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薛长瑜立刻紧张起来,说:“哪里不舒服?”

  苏怀瑾说:“皇上,怀瑾想先回宫了。”

  薛长瑜有些诧异,说:“那寿宴……”

  苏怀瑾摇了摇头,重复说:“怀瑾不太舒服。”

  薛长瑜赶紧扶着她,说:“好,我扶你,咱们回宫。”

  苏怀瑾知道,苏正的寿宴上,肯定会引荐六皇子给薛长瑜,到时候不知是一副什么光景,因此借口不太舒服,想要早些回去。

  薛长瑜扶着苏怀瑾要离开,哪知道那么寸,就碰到了苏正和刑国的六皇子。

  苏正连忙请安,说:“皇上,老臣斗胆,想要给您引荐一下。”

  薛长瑜是重生过一辈子的人,他当然认识刑国的六皇子,不过不是这辈子认识,而是上辈子。

  薛长瑜突然在丞相府看到刑国的六皇子,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不等苏正引荐,就说:“刑国没有出使拜帖,刑国的六皇子怎么就出现在了丞相您的府上?”

  苏正和六皇子都是一惊,没成想被抢白了。

  苏正干笑说:“皇上,是这样儿的,刑国皇帝驾崩,刑六皇子被作乱的公主迫害,因为被迫逃出刑国,正好与老臣有些交情,所以……所以就临时投奔到了老臣这里。”

  苏怀瑾一听,只觉真的头疼了。

  薛长瑜挑唇一笑,说:“交情?是什么样的交情?丞相没有出使过刑国,和刑六皇子,哪来的交情?”

  苏正脸色一僵,支吾的说:“这……这……是因着刑六皇子美名在外,所以……所以老臣有所耳闻,因此……”

  刑六皇子一见这仗势,连忙说:“皇上,如今我逃难在外,但到底是刑国的皇子,所以想请皇上搬以救兵,助我打回刑国,当然,只要我一登基,绝对不会忘了皇上的大恩大德。”

  苏正笑着说:“正是,正是!皇上,这可是和刑国结盟的大好时机,而且刑六皇子已经首肯,只要他能登上刑国国君的宝座,就会自退皇帝称号。”

  薛长瑜冷笑一声,自退称号。

  苏正又说:“皇上,刑六皇子还有意和咱们大薛结成姻亲,想请皇上指婚,迎娶咱们大薛的咸平公主,作为日后刑国的正宫皇后!”

  苏怀瑾听到这里,看了一眼苏正,她都不需要打开心窍,就知道苏正在想什么。

  咸平公主如今已经不是皇后嫡女,也不是长公主,所以很多人觉得咸平公主失去了势力。

  刑六皇子娶这么一个公主,肯定觉得自己低声下气,已经给足了面子,做足了诚意。

  他们哪知道,薛长瑜和咸平公主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因为咸平公主一直以来“与世无争”,没什么心计,不会害人,所以薛长瑜都是把咸平公主当成同胞妹妹来看待的。

  薛长瑜笑了笑,说:“咸平公主?”

  刑六皇子说:“是是,正是,我一定会待公主礼遇有嘉,立公主为刑国国母。”

  薛长瑜又笑了一声,说:“晚了。”

  “什么!?”

  苏正和刑六皇子简直是异口同声。

  这时候正好有人路过内堂,薛长瑜就笑着说:“方迁,朕正想找你呢。”

  方迁听到薛长瑜叫他,赶紧过来请安,他也是来拜寿的,刚刚才到。

  方迁说:“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薛长瑜淡淡的说:“朕想把咸平公主,许配给你,咸平这丫头,也催了朕好几次了,她心属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这话一出,苏正和六皇子先是吃惊,随即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看向方迁。

  尤其是苏正。

  而方迁则是一怔,说:“这……”

  薛长瑜笑了笑,说:“朕只问你一句,你意下如何?如果你觉得不妥,朕可就把咸平公主,嫁到刑国去了。”

  方迁登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刑六皇子,拱手正色说:“臣,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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