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铤而走险
李隆基听着王鉷的话, 根本不放在心上，闷在李隆基看来天下的钱都是自己的, 现在盐运使库房里面的盐税被贵妃控制的商人们借走了, 这和把钱从自己的左口袋，放右边口袋是一样的。这些年宫中的用度不少，都是玉环经营有方啊。
“既然是借钱, 肯定要还钱的, 不过是晚上一段日子罢了。只要商人们按时还款还有利息, 这有什么不好吗只是盐运使太可恨了, 怎么把钱都借出去了, 总要留下些以备不时之需。好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李隆基认为这些前给玉环花了，就是物有所值。
李林甫和王鉷交换下眼神, 他们两个在心里嘀咕着：“陛下还做梦呢。这些钱只怕是进了贵妃的口袋再也不会拿出来了。各地的亏空不少，这全是拜贵妃娘娘所赐。有朝一日这些窟窿填不上了, 那个时候陛下问起来，肯定是他们这些人倒霉。”
要不要把话说清楚, 李林甫和王鉷都有些拿不准主意。李隆基看着这两个人一脸满腹心思的样子, 随口问一声：“你们还有什么事情, 一点灾情，既然已经安排赈灾了, 就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淮河的水利还要仔细维修。这个事情叫李适之来办。他善于”皇帝的思路已经到了如何维修水利上了。
王鉷到底是沉不住气, 想着户部的那些烂账, 王鉷决定这个脓包迟早是要破掉的, 等着酿成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成了替罪羊。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虽然也跟着沾光不少，但是钱不少好拿的。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李林甫道士想得开，看着皇帝的样子就知道陛下对贵妃是宠爱得很呢，大概是夫妻拌嘴，没准过几天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的，自己里外不是人。人家是夫妻，外人没事少插嘴。于是李林甫扯了扯王鉷的袖子，示意他一起告退出去。反正这个天下都是陛下的，他就是想把皇位给贵妃，谁也拦不住。
谁知王鉷忽然甩掉了李林甫的手，忽然跪下来：“陛下，臣有罪”
殿内安静的吓人，高力士忙着对那些服侍的宫人做个手势，带着他们出去了。高力士站殿前，不准任何人靠近。刚才王鉷的那些话实在是触目惊心，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陛下会不会狠下心处置贵妃
殿内，李隆基一个姿势坐了很久，一直到了光线明显的暗下来，他才猛地醒过神来，伸手拿起来一本账册，李隆基看着上面的数字，耳边回荡着王鉷的声音：“不只是盐税，还有边境贸，现在山水商行已经完全垄断了平卢，朔方，河东还有安东都护府一切贸易。边贸的的收税都是委托给上水商行来代收的。”那就是说整个北方的几乎一半的税务全在玉环的二手上了
她这些年用虢国夫人的名号，到底经营了多大的产业这么下去不只是宫中的府库，就是国家的财政都要被她把持了。
玉环到底要做什么呢李隆基抬起头，发现自己枯坐太久，竟然浑身上下都酸疼的厉害。“陛下，陛下坐久了，身上难免酸疼僵硬，慢慢的就好些了。”高力士立刻适时的出来给皇帝捏肩膀，搀扶着李隆基站起来。
“你说贵妃到底要做什么朕对娘子如此宠爱，她想要什么只要张嘴，朕就给她。天下的奇珍异宝都放在她的面前。谁知道，她却是这样”李隆基越想越糊涂，要说杨玉环有野心，想要谋取权利，但是这些年了，不管是贵妃还是虢国夫人似乎都没露出来一点对权利感兴趣的样子。只是杨玉环对着金钱的爱好，叫皇帝很是不解。她难道是想把天下的钱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吗
高力士沉吟了下，对着皇帝说：“陛下，娘子大概是想要金钱傍身吧。”
她需要金钱傍身李隆基听着高力士的话眉头皱起来。难道在她的眼里，自己是个靠不住的人吗
李隆基对着高力士说：“明天朕要去看看娘子。”
对于杨玉环，李隆基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要说以前杨玉环心里还惦记着李瑁，或者是没有孩子，她为今后打算，聚拢金钱，作为今后的依靠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杨玉环有了孩子了，而且这个孩子会有很多光辉的前途，她为什么还是这样呢
虢国夫人的府上，阳光从窗子进来，照在幔帐上，杨玉环伸个懒腰，难得好天气，连着几天的阴雨终于停了。杨玉环抱着枕头，对着外面叫了一声。现在她简直像是个笨重的大象一样，连着从床上坐起来都费劲了。谁知掀开帐子的却不是小喜和燕娘，李隆基身上带着初秋早晨特有的凉意，站在床前看自己呢。
没想到李隆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杨玉环竟然生出来立刻躲起来不见他的念头。尽管打定了主意要离婚，可是怎么和皇帝摊牌，这可是为难坏了杨玉环。要是按着杨玉环的性子，肯定是拍出来一张纸，对着李隆基说：“我们三观不合，我不要分割你的家产，我们好聚好散明天领证吧。这是离婚协议书，麻烦签个字。”
可是这话要是和李隆基说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的。杨玉环竟然找不出来离婚的理由，要是硬扯的话，杨玉环泄气的想，这些日子李隆基竟然没有偷吃。她竟然连个发力点都没有。
看着李隆基含笑的眼神，杨玉环表情僵硬，半天才扯出个抽搐似的笑容：“三郎怎么来了，妾既然不能做六宫表率，奢侈无度，应该再宫外好好地反省下。现在臣妾还没彻底反省清楚呢。”
“你还在生气，朕为什么发作，你这样聪慧竟然不知道吗”李隆基慢慢的扶着杨玉环起来，拿个枕头垫着，叫杨玉环舒服的靠在床头上，李隆基伸手从边上扯过一张凳子坐在床边上：“杨钊和李林甫越发膨胀，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臣妾当然知道，李林甫和杨钊真是忘乎所以了。他们一发话那些臣子都不敢动。这个天下是谁的天下，这个朝堂是谁的朝堂其实三郎最应该担心的是那些大臣，身为臣子劝谏是本分，而且立太子是国家大事。怎么随便有人说一声，他们都装糊涂了。拿着陛下的俸禄，竟然如此尸位素餐。这样的人怎么能担负起来代陛下安抚百姓的职责。至于杨钊和李林甫，他们身居高位，却一手遮天，三郎应该狠狠地处置才是。”杨玉环一脸的堂堂正气，反而叫李隆基无话可说了。
“娘子真是聪慧，你既然明白，为什么还生气呢。你身子越来越沉了，还这样闹脾气。跟着朕回去吧。”李隆基握着杨玉环的手，很暧昧的挠挠她的手心。
谁知杨玉环却不动声色的抽回手，似笑非笑的说：“三郎此言差矣，我么，很应该再这里反省自身。臣妾承蒙不弃，忝为贵妃，竟然不能治理好后宫，叫嫔妃们各安其位，勤俭侍奉，反而是带头奢靡浪费。按着女则和女戒，臣妾竟然是没一样合格。三郎对臣妾的恩典，推及家人，杨钊是个没有治国才能的人，但是陛下碍着臣妾情面不肯降罪。这样岂不是因私废公还是等着陛下处置了杨钊，整肃朝堂上的风气。”杨玉环拿着大道理，开始使出来拖字诀。她需要时间，距离产生美，但是距离更容易产生疏离感。多少异地夫妻不都是被空间和时间给消磨掉了感情
杨玉环预备赖在宫外生孩子，修养身体，这样怎么也能耗上个一年半载的。她就不相信了，李隆基还真的忠贞不二了。
只要皇帝开始花心爬墙，她就能顺利解脱了。
“朕怎么没想到呢，贵妃一向是一张嘴就是大道理朕竟然是无言以对。杨钊是杨钊，你是你，那件事是朕一时心里急躁。你就是闹脾气也该看看情势。”李隆基干脆坐在杨玉环身边，把她搂进怀里：“你不是想把孩子生在宫外吧”
他们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维度上，李隆基认为这不过是夫妻之间偶尔的拌嘴，只要哄一哄就雨过天晴，烟消云散了。但是杨玉环可不只是想把孩子生在宫外，还要拐走孩子远走高飞呢。
“我现在回去陛下要怎么敲打李林甫和杨钊呢，我在宫中，三郎碍于情面肯定不能彻底清扫朝堂上的歪风邪气，到时候杨钊再煽动那些糊涂的臣子们我为了社稷安定，为了朝堂上气象一新还是在这里的好。这个孩子生在什么地方，不都是三郎的孩子吗”杨玉环表示自己不会因私废公，欢迎皇帝对杨钊下手。
李隆基哼了一声，他似乎回过点味来：“娘子这么推三阻四的，莫非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今天王鉷到朕的跟前哭诉来了。这个王鉷理财很有一套，也是个心有城府，做事有手段的人。没想到这样一个强势的人，竟然难为的脸红脖子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朕自问没有亏待娘子，可是你要那些钱做什么”
你问到点子上了，杨玉环对着外面叫了一声：“小喜，我要梳洗。三郎，我肚子饿了。且容我梳洗整顿了，吃点东西再说吧。”
杨玉环站在盥洗室里面，脑子里面飞快的转着，皇帝肯定是察觉了自己掏空扬州盐运使库银的事情，王鉷这个老头扛不住压力了，当初他为了政绩，把各地的粮食和绢缗都拍卖成了钱，送到了户部的库房。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但是那些小商人哪里有那样的力量买下那么大批的粮食和绢帛布匹。自然是杨玉环，不对应该是虢国夫人的山水集团拿着皇帝府库和盐税，边贸税收来买下来那些拍卖的粮食和绢布，至于价钱吗大家都懂得。
现在这个老头想要甩锅了杨玉环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要想国家运转，就需要钱，硬通货，杨玉环粗略算计了下自己手上的钱，应该足够和皇帝谈条件了。这简直就是是拿着皇帝的钱，向皇帝赎身呢。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底牌全露了，要是李隆基赖账怎么办呢
哼，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可是现实根本不是这回事啊。国家暴力根本可以藐视一切交易规则“你的经济基础也不过是靠着权利捞来的，权利同样能剥夺你的财富啊”杨玉环想到这里，狠狠地把手上的毛巾扔进了水盆里面。
或者她可以赌李隆基到底是不是个昏君一个铤而走险的计划在杨玉环脑子里慢慢的形成了雏形。
骑着马，走在回宫得到路上，李隆基的心思却飞得很远。她对着杨玉环的心思越发的捉摸不透了。本以为自己肯定会低声下气的哄一会，玉环才会慢慢的好起来。当然那天实在是自己先急躁起来，竟然当着那些女人给玉环难看。她是个极骄傲的人，对后宫的女人们一向是宽严相济，从来不会刻意的虐待排挤。自己却挑她的毛病换成是谁都要生气的。
因此来之前李隆基做好了哄人的心理准备，谁知杨玉环好像是完全忘记了那件事，只是抱怨了几声就放下不提了。
两个人仿佛是回到了以前，说说笑笑的。但是等着李隆基提出来要杨玉环回宫的时候，她却是态度坚定的拒绝了。
她为什么不肯和自己回去呢李隆基忍不住问身边的高力士：“你说，娘子是不是还再生气呢不肯跟着朕回宫来”
高力士也是摸不着头脑：“这个，陛下大概是娘子心里还是没消气，而且娘子素来喜欢外出散心的。因为怀孕娘子已经很久没出来了，现在总算是能出来换个心情了，大概娘子舍不得立刻回去。其实虢国夫人的府邸离着大明宫这样近。这和娘子在宫里有什么区别呢。既然是陛下的不是，就叫娘子在外面住几天。”高力士想了补充了一句：“等着要生产了，娘子自然会回来的。”
李隆基想着杨玉环以前时不时的跑出来，拿着虢国夫人的身份作威作福，忍不住笑了下：“孩子心性，怎么也改不了。娘子怀孕辛苦，就叫她在外面逍遥几天。朕有的时候也很像娘子那样，能扔下烦心事，不被这枷锁困着，任性逍遥几天呢。”
听着李隆基的话，高力士心里忍不住吐槽：“陛下真的要扔下皇位吗你扔的下吗”
李隆基每天抽时间骑着马悄悄地来看杨玉环。当初杨玉环出宫之后，那些什么贵妃被皇帝责备，恐怕是要失宠之类的谣言，刚露个头就消失了。
大家都等着皇帝那天把贵妃接回宫里，陛下和娘子拌嘴，不过是夫妻吵架，别人就不要掺和了。
李隆基从来这样精力集中的处理公务，拿起来一份密函，李隆基看着书案上一堆已经处理好的政务，颇有些得意。朕还没老呢，这么多的公务竟然很快的就处理清楚了，而且自己头脑清楚，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头。莫非是自己要做父亲，重新返老还童了
每天骑着马往返于大明宫和虢国夫人的府邸，李隆基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再次体会到了初恋的悸动和兴奋。生活需要新色彩
想着皇帝的嘴角泛起个笑容，一边打开了密函，但是看了几行，李隆基嘴角上的笑容凝固了。
原来事情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眼看着皇帝脸色越来越阴沉，那些站在边上装背景的侍女和内侍们都立刻感觉到的气氛的微妙变化。他们一个个更大气不敢出，整个人恨不得变成隐形的才好呢。高力士简直是喜身上装着雷达，专门捕捉皇帝任何一点变化。他对着那些人做个也很隐秘的手势，这些人立刻都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陛下，陛下的脸色不好，今天已经批阅了半天的公文了，应该站起来走走。”说着高力士端上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李隆基这会已经控制了情绪，伸手接过来茶杯，端着啜饮一口。清淡悠远的香气一下子充满了口腔，满心的烦闷被涤荡不少。
“这个茶不错啊以前怎么没喝过呢”皇帝漫不经心的问起来。“这个是杭州献上来的，叫做什么龙井茶。这种茶树只在杭州一片山上长，而且这个茶直接可以拿着沸水冲，不用在火上烤，也不用加姜盐什么的。是娘子特别想出来的法子，以前这种茶宫中也有，只是被做成了茶饼，加上了姜盐什么的，味道就被遮住了。”高力士滔滔不绝的的说起来宫里最流行的新茶。
谁知皇帝听了高力士的话，却是冷哼一声：“娘子的心思，她的心思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样下去，只怕是天都要给她捅出来个窟窿，到了那个时候谁也帮不了她了。真是胆大妄为，这世界上就没有她不敢伸手的。”
高力士眼神闪烁下，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娘子身在深宫，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叫陛下这样生气呢。肯定是有小人在诋毁娘子。”
“诋毁现在哪有人敢说她一个字。只怕是没等着传到娘子的耳朵里面早有人跳出来表忠心了。扬州刺史自杀了。”李隆基黑着向后靠在凭几上，眼神看着殿内一个巨大的香鼎出神。扬州刺史好端端的自杀了扬州刺史张泰绝对没有抑郁症，他好容易爬上了扬州刺史的位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舍得死了呢，高力士在皇帝身边这些年，朝堂上那些或明或暗的争斗早就看惯了。扬州刺史的忽然死亡，不过是张泰实在是扛不住事情了，成了被扔出来的牺牲品罢了。张泰的死亡不是结束，而是一场大风暴的开始。听着皇帝的语气，这件事好像和贵妃有关系。高力士心里飞速的转着，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没准是扬州盐运使库银的事情还没完呢。
一阵风吹来，高力士竟然忍不住打个寒战，看样子冬天不远了，这几天虽然还是艳阳高照，但是毕竟已经是秋天了。天要变了
虢国夫人的府邸，杨玉环正摆弄着好些小衣裳和襁褓，被褥之类孩子用的东西，“都洗干净了，而且按着娘子的吩咐，这几天太阳很大，已经曝晒过了。”小喜拿起来个圆形的东西，中间比边上要凹进去一些，她好奇的问：“娘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枕头呢，奴婢见过的都是那种长条的，里面装着很多黍米的枕头。老人说黍米的枕头是最好的。”
“小孩子的骨头还是软的，那么硬的枕头脑袋会变形的。这个不是很好，里面装的是洗干净的细鸭绒，你看软软乎乎的，小孩子枕在上面多舒服。”杨玉环向着小喜介绍着软枕的好处，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非要给小婴儿那么硬的枕头，把睡扁头当成好事。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就见着杨钊带着一副寒气跑进来：“不好了，娘子这下出事了”杨钊脸色惊慌，好像有狼追他。
杨玉环下意识的护着肚子，嗔怪的皱起眉头：“慌什么难道是突厥人杀到长安了你现在怎么也算是副相了，还这样不成体统”
“娘子，扬州刺史张泰死了。”杨钊艰难的咽下口水，紧张的盯着杨玉环。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把杨玉环打包送到宫里，只要陛下还宠爱娘子，这次就没事。
“死了死了就死了。生老病死谁能跳出三界外不过这个张泰年纪不大，大号的前途刚开始。真是可惜了，既然是死在了任上，也算是因公殉职。抚恤要优厚。”杨玉环面色如常，一门心思都在那些给孩子预备的东西上。奶瓶，这个年头不流行奶粉，奶娘虽然早已经选好了，但是还要再审查一边才能放心。
杨钊都要疯了，娘子怎么忽然还糊涂呢。要死陛下真的追查下来，杨钊自认自己的小身板可扛不住。他瞪一眼边上的小喜，对着那些侍女吗，嗯恶声恶气的说：“你们出去，我有话和娘子说。”
等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杨钊压低声音说：“扬州盐税怕是捂不住了。陛下悄悄地派人去清查账目，除了明面上咱们借走的钱，还有一千万的亏空。张泰害害怕事情败露，干脆自杀了。可是陛下还想没有罢手的样子，已经命寿王为扬州大都督，御史钦差，总管江南一切政务，便宜行事啊。就是为了查清楚江南各省的赋税财政。”
小寿杨玉环手上的小围嘴差点掉在地上。李隆基怎么把小寿给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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