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自取其辱
太子妃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李亨气冲冲的进来，呵斥着妻子：“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整天小心翼翼的唯恐有人在陛下跟前进谗言, 结果你倒是好了，竟然去和杨家的人唱对台戏。你可知道那个云裳馆后边的人是谁？你就赶去招惹人家？还叫裴敦复巡徇私！”
太子恨不得要吃了韦氏，韦氏则是一脸的委屈，对着太子抱怨起来：“郎君自从做了太子，反而比以前还要小心谨慎了，我这是位了郎君着想。你看看现在圣人简直被杨家姐妹迷住了。什么都听她们姐妹的, 这样下去，就算是郎君谨小慎微, 不敢有半点差错, 对陛下忠心耿耿。可是有杨氏在哪里, 他们总归是要想办法废掉殿下的太子之位的。武惠妃可不是当年就这么干的？”韦氏一肚子的委屈，她是一心一意的为了丈夫打算, 谁知缺被这样辱骂！
李亨听着妻子的抱怨, 心里竟然生出来心有戚戚的感觉。自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储君，未来天下的主人，看起来是在长安城监国, 所有的政务都先到自己的手上。但是实际情况李亨心里明白着呢。
自己这个太子的被皇帝严严实实的架在半空中，看起来是叫自己学习政务, 但是在朝政上哪有自己说话的份儿？自己凭什么要低声下气的看别人的脸色, 看皇帝的脸色也就罢了, 但是——一想着杨氏一门那个样子。还真是一夜之间，天降富贵，显赫起来。听说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的府邸门前，竟然比一般亲王还要热闹呢。
十王宅和皇孙院，都要看虢国夫人的脸色了。太子忽然想起太子妃说起来小舅子韦兰想要娶太华公主的事情。谁知杨氏姐妹竟然是当着那么些人，就把太华公主嫁给了贵妃的堂弟！哼，他们这是明摆着和自己作对呢！
武惠妃当初如何再皇帝耳边进谗言，太子李瑛是怎么一点点的被皇帝厌弃的，李亨原本就是个耳软心活的人，现在又开始认为太子妃说的也没错了。但是李辅国的话言犹在耳，李亨脸色缓和看了点：“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要看情势。既然杨氏姐妹正得圣宠，你还是要收敛点。”
杜良娣听着太子的语气缓和下来，心里有些着急，太子简直是个墙头草，随风倒！本想着太子盛怒之下和太子妃彻底翻脸，谁知太子竟然动摇起来了。
太子妃见着李亨缓和了态度，低眉顺眼的说：“是，臣妾记住了。郎君不要动怒，小心身体！”
杜良娣则是一脸的愤怒，愤愤不平的说：“娘子这样做，要是换个角度看，给杨家些教训，当年武惠妃在宫里只手遮天，对妃太子咄咄逼人，结果呢，他们一味地避让。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逼到了死路上。娘子这是警告杨家的人，咱们可不是当年的李瑛，随着他们欺负！郎君不要生气，更不要迁怒裴敦复。今天我听说，裴敦复手下的程藏曜，就在城门前给杨铦一个下马威！呵呵，现在长安城都知道杨铦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根本没一点英武之气。”
说着杜良娣把程藏曜如何羞辱，如何和杨铦打架的事情说了。“没准太华公主已经开始后悔了，哪个女人喜欢嫁给一个没用的男人呢？不如，郎君叫韦兰在陛下面前显露下身手，没准公主后悔了，会怨恨起来贵妃。”这招借刀杀人，真是阴险，但是李亨和韦氏竟然都没察觉！杜良娣巴不得太子妃韦氏一家全倒霉。她现在只最得宠的，要是扳倒了韦氏，没准自己就能成为太子妃！
“这个主意不错，郎君，听说陛下要围猎，不如郎君带着韦兰去。也好叫他在陛下跟前……”听了杜良娣的话，韦氏很动心。
李亨却是没了主意，犹豫了一会对着韦氏和杜良娣说：“这个，总要筹谋仔细才能成事！且叫我想想。”
就在太子犹豫着要不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华清宫里面，杨铦和太华公主正在梅林赏花，说悄悄话呢。
看着杨铦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太华公主很是心疼，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得伤心起来：“全是因为我，害的你遭受池鱼之殃。我就知道，我是个最不祥的人，不配有人真心实意的对我。”
“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当时也就是没防备，他们人多，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因此才吃了亏。其实要真的一对一的打起来，我未必不能赢他。那些话你不要说了，今后我来保护你，娘子和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有本事才能有底气说保护家人的话。我今后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挣出个前途来！”杨铦激动起来，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太华公主的手。
听着杨铦的话，太华公主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把她心里深处一块存在很久的坚冰慢慢的消融了的蛇。太华公主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虽然贵为公主，但是不过是别人手上的棋子罢了，要是自己没了价值，就会被人随便的抛弃。
她记得小时候自己长在王皇后身边，王皇后对她很好，那个时候太华刚刚记事，她以为王皇后就是自己的生母。直到有一天，她悄悄地躲在幔帐里面，听见了皇后和身边人的对话。原来王皇后在利用太华公主挟制武惠妃。亲生女儿在别人手上，武惠妃给不敢太张扬，要是她存在什么非分之想，没准就再也见不到太华公主了。“……我对太华公主如此疼爱，就是要她觉得我是她的亲生母亲。武惠妃，这个可恨的武家女人？她的肚子就算是再能生，到头来她的孩子不是咬着了，就是和她离心离德，不认生母，那个时候我看她还神气什么！”王皇后的话把太华推进了深渊。她单纯美丽的生活从此碎了，碎了一地渣滓，再也拼不起来了。
等着到了武惠妃身边，太华虽然心里很像和武惠妃亲近，但是——愧疚和生疏纠缠着她，加上武惠妃总是对这个长在皇后身边，一直认皇后是母亲的女儿有些别样的感觉。
现在总算是有人真心实意，没有目的对她了。杨铦被太华公主眼光看的浑身不舒服，猛地发现自己竟然忘形了，正要把手抽回来！太华公主反手握住了杨铦的手，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容：“我不要需一直依靠谁，我们两个的生活，我们一起努力！这个话也是娘子告诉我的！”
杨铦听了太华公主的话，很是感动：“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心，我们一起奋斗将来肯定能过的很好，堵上那些人的嘴。”
太华公主和杨铦随着交谈深入，越发的了解对方了，三观相似自然感情就更容升温，正在两个小情人谈兴正浓的，一阵笑声远远地传来。太华公主看过去正见着皇帝和贵妃正在不远的地方散步呢。太华公主微微蹙眉，对着杨铦说：“阿爷还是最爱娘子的。虢国夫人，她-——那些事情，你说娘子知道吗？”
太华公主对皇帝和杨家姐妹的瓜葛早就听说，在太华公主看来，皇帝对贵妃才是真爱，但是贵妃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姐姐掺和进来，太华公主在用自己的方式对虢国夫人的行为表示不满。听着太华公主的话，杨铦一头黑线，他该怎么和公主解释呢？其实虢国夫人便是贵妃啊！她时常到贵妃面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而且杨玉环曾经很认真的告诫过杨铦，这个事情对谁也不要说。不能说，不能说！但是太华公主那副气嘟嘟的样子，杨铦忽然觉得很好玩。
“呃，那个，公主难道没听过娘子时常说的一句话，眼睛和耳朵有时候会欺骗自己，这个事情，我们外面的人无从知道里面的事情，一切只有陛下娘子和虢国夫人心里最清楚了。我们还是到别出去吧，小心打搅了圣人和娘子！”杨铦找借口拉着太华公主就走。
那边笑声越来越近了，杨铦和太华公主忍不住寻声看去，就见着皇帝和贵妃好像是两个小孩子，在树林之间嬉戏打闹，杨玉环很调皮，趁着皇帝走到了一棵满是积雪的树木边上，她猛地摇晃下树枝。结果树上的积雪噼里啪啦的全掉下来，闹的皇帝头上脸上一片白。有些雪花好掉进了领子里面。李隆基刚要生气，可是对着杨玉环巧笑嫣然的样子哪还有什么怒气。他干脆是团起来个雪球对着杨玉环扔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你打我一下，我反击回去的，很快的闹成一团。杨玉环身形灵活，每次好像就在李隆基眼前，伸手就能抓住，谁知等着皇帝伸手出去，却叫她在手指尖上溜走了。李隆基看着好像是猫儿一样灵活的杨玉环，咬牙切齿的说：“你等着，别叫我抓住你！”
杨玉环则是躲在一枝梅花后面，笑的千娇百媚：“这个话也要三郎抓住了人家再说！”等着皇帝扑上来，杨玉环灵巧的一闪身，李隆基只好把梅花保住满怀。两个人就像是孩子一样吗，沉浸在单纯的快乐里面，最后皇帝还是抓住了杨玉环。得意洋洋的把战利品圈在自己怀里。李隆基得意洋洋的看着杨玉环，在她耳边低声的说：“娘子还能跑到那里去？”
杨玉环含情脉脉的看着皇帝，伸手用手绢擦掉李隆基额头上的汗水，她的心里却是另有盘算。太子的确是个碍眼的存在，但是现在新太子刚册立，又要废黜，那个样的话肯定会物议沸腾。大家只会把矛头对准了自己的。李隆能如此放纵自己，不就是因为杨玉环从来没在政治利益上伸手吗？一点府库的东西算是什么，有了权力，整个天下的财富就触手可得。因此皇帝是乐于分享财富而不是分享权力的。
想了半天。杨玉环决定还是暂时放李亨一马，有个凄惨的对照组也是不错的。当初坚定的支持立李亨做太子的张九龄和韩休也慢慢的对着太子没那么看好了。李林甫这个人虽然是善意人，但是这个人心胸太狭窄了，不是个能够办事的。
不过杨玉环不会放任太子妃肆无忌惮，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哼——还真当自己要做什么圣母一般的贤惠人呢。
杨玉环眨巴着眼睛，嘟着红润的嘴唇：“欺负人，三郎天纵英才，抓我这个弱女子自然是容易的很。我能跑到那里去？我现在和架子上的鹦鹉一样了，整天闷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说着杨玉环很无奈的叹口气。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李隆基立刻皱着眉严肃的问：“娘子难道是嫌弃在朕身边了？”
“三郎怎么会这样想，我时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到了节日的时候都能跟着家里的大人上街去。等着清明的时候踏青扫墓，在河边打秋千。等着中元节的时候，大家晚上到河边乘凉，放河灯，就是到了冬天也也有很多好玩的事情。记得一年冬天连着下了很久的大雪，地上的积雪有好几尺厚，人走路都很费力。我们几个姐妹再地上扫开一块积雪，上面撒了一点谷子，等着鸟雀下来吃，然后抓鸟玩。后来叔父带着我去打猎。冬天的兔子和鹿长得胖胖的。”杨玉环满是渴望的叹息一声，她忽然想起什么，斜眼看着皇帝，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李隆基的心病：“怎么三郎是以为什么呢？难道你觉得是我嫌弃你了？”
李隆基被杨玉环说中了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捏捏的她的鼻子：“你这个可恨的东西！需要好好地教训下，才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着皇帝附身狠狠地吻住了杨玉环，太华公主和杨铦脸上都红彤彤的，两个人落荒而逃，等着从山上下来，太华公主的脸上还是红红的，她抓着杨铦的手已经是汗津津的了。看着公主身边的保姆和宫女过来了，杨铦才想起来自己还抓着公主的手呢。两个人激灵一下，赶紧拉开距离，他们尴尬的不敢对视对方，杨铦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先告辞了！”说着杨铦转身就好像是身后有只老虎追他一样，一溜烟的跑了。
公主的保姆这个时候带着几个忍过来了，她不赞成的看着太华公主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和绯红的脸色，忍不住抱怨起来：“虽然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了，但是毕竟礼不可废，杨铦也是大家出身的郎君，更是娘子的堂弟。怎么竟敢私自带着公主跑出去这半天？他可是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唐突了公主？”保姆认为是杨铦带着太华公主到处走还不要人跟着，肯定是对着太华动手动脚了。
太华脑子里就剩下皇帝和杨玉环亲热的样子了，她慌乱的解释：“不是那样的，杨铦是个正人君子，你不要妄自揣测了。还是回去吧！”
公主急匆匆的神色叫保姆越发肯定，刚才公主和杨铦之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她眼睛很尖一下子发现太华鬓角上一个精巧的博鬓不见了。“公主头上的博鬓怎么只剩下一个了？那个杨家的小子怎么这样大胆！”保姆越发认定一定是杨铦欺负了公主。
看着保姆气冲冲的要去告诉皇帝，太华忙着说：“一定是丢在山上了，嬷嬷你都想的是什么啊？”太华忙着扯住了保姆，若是兴师动众的到山上去，肯定会打搅了皇帝和贵妃的。保姆疑惑的看着太华，越发肯定是杨铦和公主怎么样了。
最后太华脸上红红的说：“你们不要去打搅阿爷和娘子！”保姆这才是明白了，她微微一笑，对着太华公主说：“夫妻恩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等着公主成亲之后就明白了！”听着保姆的话，太华公主长长的舒口气，这件乌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但是这个事情真的过去了吗？
第二天早上，杨玉环正慵懒的对镜梳妆的时候，小喜一脸古怪的进来：“娘子，太子妃来拜见娘子！”
这个时候太子妃才想起来拜见自己，杨玉环心里冷笑一声，，太子册封的时候，太子妃都没舍得进宫给自己请安，不过杨玉环是贵妃，不是皇后，她也不是太子的生母，更不是嫡母，杨玉环也不想看见昔日的妯娌给自己行晚辈之礼，也就装着糊涂了。
谁知太子妃今天竟然是找上门来了!“太子不是在长安监国吗，怎么太子妃却跑到这里来了？”杨玉环漫不经心的拿着个簪子把玩起来，嗯，虽然工匠的手艺很好，但是实用性好像是有点不足，太容易掉下来，应该改进下！
“太子和太子妃来给圣人和娘子请安呢。是不是先叫太子妃在外面稍等一下，等着娘子梳妆完毕了，再见她！”小喜对太子妃也不是很感冒。
“跟着太子妃来的还有谁？”杨玉环心里觉得，太子妃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华清宫肯定没憋好屁！
“好像是还有太子妃的弟弟，韦兰！”小喜压低声音，看看周围的侍女。我说呢！杨玉环心里冷笑了下，慢悠悠的说：“叫太子妃在外面等着吧，只说我起来晚了，正在梳妆呢，看她是什么反应。若是太子妃要进来请安，你也不用揽着她！”杨玉环说着对小喜挥挥手，叫她出去传话了。
等着小喜到了门边就听着杨玉环慵懒的声音：“这个式样不好看，重新梳！不要双环髻，你们上次给我梳的那个是什么好像是望仙髻是不是？”小喜听着杨玉环的话，心里忍不住暗自吐舌头，娘子这是存心的叫太子妃等着呢。以前太子妃和娘子是妯娌关系，而且娘子比她小，自然是娘子对太子妃礼让谦和。现在娘子身份不同以前了，太子妃却是如此目中无人，娘子怎么能轻易的放了她？
宫里的人都说娘子是个心地纯良的人，待人和气，其实消息清楚，娘子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对谁都能说笑，一点架子没有。但是谁要是惹娘子生气，下场不要太惨啊。看样子太子妃是要——
韦氏正裹着厚厚的狐裘大衣站在寝殿跟前，她心里一团怒火，但是脸上还竭力维持着镇定。昨天晚上韦氏几乎是一夜没睡，她脑子里全是以前的点点滴滴。当初寿王迎娶杨家女孩子做王妃的时候，韦氏还长舒一口气，想着杨家并不是什么特别显赫的人家。只听说这个寿王妃长得不错。虽然李瑁受宠，但是一个没什么势力的王妃，对寿王争夺太子之位并没什么大帮助。
等着第一次见到十八弟妹的时候。韦氏看着杨玉环青春逼人的脸庞，心里却生出来些嫉妒。按理说寿王并不是个争权夺利的人，杨氏看起来也没什么野心。他们不过是一对单纯的小夫妻罢了。但是看着李瑁和杨玉环两个人之间含情脉脉的眼神，尤其是李瑁那副眼里只有杨玉环的样子，韦氏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服。当年她嫁给李亨的时候，也曾经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
但是一切美好就像是清晨最美妙的霞光，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本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男女情爱了，但是看着李瑁和杨玉环这对甜蜜幸福的新婚夫妻，韦氏还是不可遏止的生出嫉妒来。“不过是短暂的新鲜罢了。等着寿王厌倦了你，你比我还要惨呢！”韦氏内心竟然冒出这个想法，她心里一个声音安慰着自己：“杨氏比你还要惨，你有四个孩子，谁知寿王妃能不能有个孩子呢！”于是韦氏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寿王妃是不是有孕的消息。
听着杨玉环没有怀孕，听着杨玉环竟然自请出家做了女道士，那个时候韦氏心里总有说不出来的满足。她不过是长得年轻罢了，我不是嫉妒——我只是单纯的的看不得她过的那样幸福。凭什么别人都能幸福，只有自己苦苦煎熬。
就在韦氏听着杨玉环过得不好，心里稍微舒服点了，谁知晴天霹雳，杨玉环竟然一跃成了皇帝的新宠。她成了大唐最尊贵的女人！
在贵妃册封的大典上，韦氏穿着礼服，跟着那群曾经是杨玉环妯娌的王妃们，给高高在上的皇帝和贵妃三跪九叩，韦氏的心里都要嫉妒的火焰烧焦了。
深深地吸口气，韦氏竭力控制着内心翻腾的情绪。韦氏身边的侍女不满的哼了一声：“真是好大的架子，要是她还是以前的寿王妃怎么敢如此怠慢娘子？没准这个时候她已经跟着寿王在岭南受苦去了！”韦氏瞪一眼那个新来的侍女，压低声音说：“这是什么地方？不要乱说了，要是没有她这个扫把星，寿王也不会再岭南受苦！”
就在主仆冷嘲热讽的时候，就见着小喜笑嘻嘻的出来：“真不巧，娘子今天早上起身迟了，这会正在梳妆呢。还请太子妃到偏殿等一会。”
“这会了娘子才起身？还真是——”韦氏故意看看天色，刚要说什么女则女戒上面要黎明即起，打扫庭除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韦氏脸上讪讪一笑，对着小喜说：“既然如此，我先不打搅娘子梳妆了。横竖这几天我都在骊山，等着娘子闲了再过来。”说着韦氏扶着侍女转身就走了。
看着韦氏远去的背影，小喜身边的侍女青云说：“太子妃竟敢如此托大，真是目中无人！她是晚辈，站着等一会算是什么？她本来是应该进去服侍娘子梳妆的。虽然看她那个样子，娘子也看不上她来服侍。但是礼不可废，她怎么敢——”
“你倒是学得快，太子妃以前就看咱们家娘子不顺眼，这会叫她低声下气的服侍娘子，她还不要气炸了！好了我们进去吧。”小喜看着韦氏的背影暗想，娘子穿着的那件狐裘大氅比太子妃的还厚实些。怎么娘子穿在身上一点不显得臃肿，倒是太子妃，穿着红色的大氅，就像是——小喜忽然想起来哪天御膳房按着娘子的方法做的红烧猪肘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了。
“小喜姐姐你笑什么呢”青云好奇的看着小喜。“别瞎问，在宫里和外面不一样，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说！知道吗？”小喜板着脸教训着青云。
不用等着韦氏再来给杨玉环请安，韩国夫人黑着脸来了。“真是可恨，你不知道现在长安城竟然生出些可恨的谣言来。说——杨铦对太华公主图谋不轨，什么趁着陛下游幸骊山，他来给娘子请安的机会，竟然在山上对太华公主欲行不轨之事！”杨玉蓉脸色阴沉，咬牙切齿。
“这是哪里来的话？圣人已经下旨赐婚了！”在杨玉环的心里，太华公主和杨铦已经算是准夫妻了，就算是做了什么也不算很过分。但是她想起来这不是在现代，这里虽然民风开放，可是拿着公主的名声开玩笑，这那里是谣言，这分明是——对着自己来的！
“他们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什么太华公主惊慌失措，连着头上的博鬓都掉在了山上，被打扫的小内侍捡到云云。更有些可恨的东西编排娘子和圣人！”杨玉蓉一副骨鲠在喉的样子。那些话，杨玉蓉说不出来！
看着大姐的表情，杨玉环就知道自己被人编排成了小黄书的女主角了！但是这个事情太蹊跷了！杨玉环想了想对着杨玉蓉说：“大姐先别生气，这个事情我看不用咱们出手，陛下自然会出头的。眼下最要紧的时候咱们去看看太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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