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三姨威武
皇帝带着贵妃和不少的皇亲国戚和大臣们到华清宫避寒去了, 杨玉环坐在车子上, 看着窗子外面长安城的街市，忍不住替皇帝算起来，天气刚热的时候皇帝就跑到了骊山上避暑了, 等着秋天才回来，水质刚到了十月, 皇帝又跑来避寒。嗯, 算起来皇帝真正在大明宫正经为国家操劳的时间不到半年时。而且这还是把各种假期放在里面。大概唐代是假期最多的朝代了, 随便就能找个理由大家高兴的玩一圈。
但是这样高福利下去，只怕也要坐吃山空了，最要紧的是地方上的政务会被耽搁下来。杨玉环忍不住生出一种负罪感，好像是自己偷懒被抓住了。
耳边响起李隆基的声音：“娘子在想什么, 好像是闷闷不乐的。太华能嫁给杨铦也算是佳缘一桩，莫非是娘子舍不得太华公主离着你太远了, 这样，就在皇城的边上选一处府邸给太华做公主府。这样她时常能进来陪你说话。”皇帝以为杨玉环是舍不得太华出嫁，只剩下她自己无聊。
“这是三郎心疼自己的女儿，和我没关系。不过太华的身子弱, 离着皇城近也好方便我时常看见她。”杨玉环立刻表示这是李隆基疼爱女儿，不是自己的情面。
“娘子心底善良, 太华这个孩子以前和她的生母总是有些——她的性子有些冷淡, 其实当初太华生下来的时候, 云儿想要亲自抚养小女儿的, 但是那个时候朕却已经答应了王氏, 叫云儿伤心了。后来太华一直在王氏身边，等着长到了好又回来。那个孩子就和云儿一直是淡淡的，总是不怎么亲热。云儿私底下和朕抱怨过，但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想起来自己这个女儿，李隆基忍不住叹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不能重来了。
当年生太华的时候，武惠妃正是盛宠，可以说是宠冠后宫，只要武惠妃什么要求，皇帝都会准许的。因此武惠妃只求皇帝叫她自己抚养这个孩子。皇帝自然是满口答应了。谁知一天王皇后却是到了皇帝跟前，她哭诉起来当年李隆基做临淄王，被太平公主迫害的种种。李隆基是个重感情的人，想着当年王氏和她的家族帮着自己也是尽心尽力了，李隆基的心还是软了。
趁着皇帝心软，王皇后提出来要抚养武惠妃的女儿，王皇后苦苦哀求，说自己一直想要个女儿，但是这些年一直不能生育，她昨天做个梦，说梦见有神仙指点，说武惠妃的这个孩子能给她带来好运，养在自己身边，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就能给皇后带来亲生的人孩子。
于是李隆基只好答应王皇后，等着武惠妃的孩子生出来，不管是男还是女的，都交给她抚养。等着武惠妃生下来太华公主，王皇后立刻叫人把这个孩子抱走了。武惠妃自然是不满的，但是那个时候她刚生产，皇后毕竟是名分在哪里摆着。最后武惠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抱走了。
皇帝抹不开面子也只能随着皇后了。也不知道是有人在太华公主的心里灌输了什么，还是武惠妃和太华语母女缘分薄，总之这一对母女一直是磕磕绊绊的。真是名为母女，还不如一般的从母和庶子的关系呢。
李隆基心里觉得愧疚，总是特别疼爱太华公主，但是做父亲的，而且李隆基又是皇帝，自然不会有多少时间照顾女儿的，更别提什么谈心事了。
“好在娘子来了，太华那个冷漠的性子竟然和你倒是相处的来。太华的性子好了不少。以前她很少在朕跟前那样撒娇说话。”李隆基抓着杨玉环的手，放在嘴边满是感谢的亲吻着。
听着皇帝的话，杨玉环心里不淡定了，这还真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地人啊。武惠妃当年也算是得宠了，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难怪当年武惠妃拼命地要干掉王皇后呢。分离母女，要是自己换在武惠妃的位子上，活撕了王皇后的心都有了。
哼，真是个渣男！
心里虽然吐槽，但是杨玉环还是宽慰着皇帝：“都生以前的事情了，人与人的缘分就那样神奇。其实太华是有些害羞。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公主们性情也不一样啊。”
“你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若是将来你有了孩子，朕就放心的把孩子给你教导抚育。相信娘子一定能培养出个出色的皇子。”李隆基搂着杨玉环的身体开始发热，杨玉环听着皇帝的话，心里却是有点虚了。她一直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但是却没一点怀孕的迹象。难道这个身体真的我是有不孕不育的毛病？
没有孩子，对杨玉环来说没什么。但是李隆基明显不这么想，他仿佛是一直盼着杨玉环的肚子大起来呢。
“哎呀，现在哪里想到今后的事情呢。三郎，要是我辜负了你的希望，你会不会不要理我了。”杨玉环可怜兮兮的抓着皇帝的袖子，李隆基则是温柔的吻着杨玉环的眉眼：“别瞎想，朕不管你如何，都不会负你的。”
很快皇帝的车驾到了华清宫，等着杨玉环刚换了衣裳，洗掉一身风尘，就见着小喜进来：“娘子，韩国夫人求见！”
韩国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杨玉环有些惊讶的说：“莫非是路上受了凉，大姐的脸色不好啊！”韩国夫人缓和下脸色：“没什么要紧的，我是这几天忙着杨铦的婚事，叔父在老家身体不好了，怕是婚事要落在我们身上了。这几天一直想着如何办婚事，就没休息好。托娘子的福，能来这里，休息下就没事了。这是我特别挑选出来的几个侍女。”说着韩国夫人拍拍手，一阵窸窣声音进来四个标致的侍女。
最大的有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十岁上下。身上穿戴都是一样的，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杨玉环挨着看过去，韩国夫人说：“这都是从老家挑选出来，她们的父母都在老家做仆人，这些孩子都是经过挑选，一个个不仅会缝纫纺织，还认识几个字，说话办事都比别人聪明。”
大姐还真是上心，上次闲谈，杨玉华说起来身边没有得用的人，杨玉蓉立刻叫人从杨氏老家寻找来这些杨家的家生奴仆。不过这些人一下子放在自己身边太显眼了，而且宫里面情势复杂，还是先冷眼看看她们的表现再定夺。
杨玉环感激的对杨玉蓉说：“我随口说了一声，大姐就记在心里了，这些人看着还不错，先留下来。眼看着要年底下了，我也没时间来理会这个。小喜，你带着她们下去，先安顿好了。”
打发走了侍女们，杨玉环看看四周无人，拉着杨玉蓉的手：“大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有人找麻烦？你别闷在心里，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大姐是个老实人，她一般不想叫人总是说杨家依仗着贵妃如何如何。虽然她是好心，但是眼前的情势，杨玉蓉肯定是一个人扛不住的。
被杨玉环说出心事，杨玉蓉犹豫了下才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咱们那个云裳馆生意好，难免叫人眼红罢了。我已经叫人去和他们商量去了。你知道的，东市那个地方寸土寸金，云裳馆占了那么大的地方，其实是好几家的地皮合在一起的。现在有一家要收了地方回去。我想着多给他一些钱就是了。做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
杨玉环立刻猜出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冷笑一声：“大姐想错了，要是咱们姐妹是一般百姓来长安城靠着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没准多给点钱，事情也就过去了。现在只怕是长安城的老鼠都知道，云裳馆是我们杨家的产业了。为了太华公主的事情他们早就恨上咱们了。他们怕是不只是要钱吧——他们要挟你了是不是？”
杨玉蓉面露难色的说：“倒也说不上些要挟，我担心破财未必能免灾。是谁派来的，我不说你也清楚。那个地皮的主人是被逼着来的，说什么要收回去地皮做房子。其实当初承租的时候已经写清楚了，这地皮是出租三十年的死契。现在要回去他们要赔钱的。但是他们说要是不肯十倍给租金，没准就有人要上疏弹劾——弹劾虢国夫人！”大姐有些别扭的说出虢国夫人。
明知道小妹便是真正的虢国夫人，还要装着那是三妹。其实杨玉蓉现在都有点羡慕被安顿在封地上的三妹杨玉贞了。虽然不能来长安花花世界，可是在封地上依旧是住着豪华宅邸，身边不少人服侍着。比在长安城小心翼翼的好多了。
“哼，一个钱也不给。以前我是太客气了，一切都要按着规矩办事，看样子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点不假。他们不是想用地皮来挤兑我们吗？看我斩草除根，来个赶尽杀绝一个不留！”杨玉环冷笑一声，给大姐吃定心丸：“大姐放心，我正等着他们撞上来。看样子都是我们太好说话了，叫人以为可以随便欺负。我要使出手段来，拿们的人头祭旗！看今后谁还敢和我叫板！”
听着妹妹杀气腾腾的话，杨玉蓉有些不安的说：“圣人如此厚待咱们家，家里的男子几乎是都有了官职，而且我们姐妹的封地那么多，还有朝廷的俸禄。这些已经是足够了，那些生意什么的不过是个玩笑罢了。还是算了吧。你在宫中也实在是不容易，何必招惹那些那些是非来！”
“大姐，你那里知道，就算是我们杨家上上下下安分守己，干脆是做了缩头乌龟，他们还是看我们不顺眼的。不在这里找麻烦就是在别处。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啊！”杨玉环露出个疲惫的笑容，杨玉蓉也是无言以对了。
这个时候就听着外面一阵脚步声，接着挂在窗边的鹦鹉叫着：“陛下驾到！”听着皇帝来了，杨玉蓉忙着擦擦脸，刚才凝重的气氛顿时不见了。
“大姨也在，朕刚才还在担心娘子一个人无人说话，知道大姨在这里陪着娘子，朕就放心了。”李隆基脸上一副轻松惬意，从大明宫繁琐的政务里面挣脱出来，好容易来到华清宫悠闲几天，谁还不期待着假期呢。
但是杨玉环看出来了，皇帝的眼里并没那么轻松反而是在掩饰着什么。韩国夫人很有眼色的告退出去了，杨玉环扶着李隆基坐下来，她叫人打开一边的窗子：“虽然是冬天，可是这里很久没人住了，还是打开窗子换换空气的好。骊山山的景致比长安还要呢。山上的雪更好，三郎，你看那边的腊梅花。虽然被雪埋住了可是香气却越来越浓了。”
两个人倚窗赏雪，看着远山的积雪，鼻子前是腊梅花的想起，李隆基眼里的阴沉慢慢消退了不少。杨玉环明显的察觉到皇帝不想和她说刚才的事情，因此她也就装着不知道。不过猜得出来，皇帝不高兴的事情肯定和刚才大姐说的事情有关系。难道是太子叫人上疏弹劾自己了，或者是弹劾虢国夫人？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杨玉环倒是对这个无知无畏的人很感情兴趣。“三郎这是我刚刚烹出来的茶汤，里面放了金桔橄榄，天气寒冷，屋子里面炭火太热了，容易干燥。”说着杨玉环很期待的地上一杯茶，眼巴巴的求着李隆基品尝。
眼前是心爱的女子，嘴里是甘甜清润的茶水，李隆基感觉身上舒服了不少，他很随意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惬意的眯着眼：“娘子心灵手巧，才能烹出来这样甘醇的茶水。往年的金桔好像没这个甘甜，总是带着苦涩的味道。今天年的金桔倒是比往年的都好？”
高力士这个时候凑上来说：“今年的金桔是寿王殿下献上来的，昨天刚有几条船从南边过来，都是寿王殿下献上的各色岭南果品。还有白霜糖，红糖，海鲜等等。那鱼竟然快和一个人一样大。拿着冰块镇着，还新鲜着呢。”高力士绘声绘色的说寿王送来的新鲜东西。
杨玉环巧笑嫣然：“我亲自吩咐了厨房，今天晚上就能尝到南海的新鲜。明天咱们踏雪寻梅好不好，我记着夏天的时候，叫他们在山坳里面种了不少的梅树，肯定有先开放的。”
说着杨玉环扑到皇帝耳边，轻声地说：“我们先骑马赏雪，然后在山坳那边烤鹿肉怎么样？喝酒联诗，很风雅呢！我还改了几支曲子，叫他们在梅花树下缓缓的吹出来，那才有意境呢！”
李隆基听着杨玉环的话，眼里最后一点阴沉也都消失了，伸手抚摸着杨玉环的黑油油的发髻：“好，还是娘子善体人意，和你在一起总是能叫人轻松。刚才大姨来是什么事情，你不要管，他们那里是为国为民，根本是欺世盗名，打着看起来光明正大的旗号，做的都是些——算了，不说了！”
皇帝的火气又起来了，杨玉环心里明白了，一定是谁上疏弹劾自己，不对，应该是弹劾虢国夫人了。但是这两者有区别吗？
转转眼珠子，杨玉环做出来无奈的样子说：“三郎真是神人，你怎么知道大姐来是为了什么，她的意思是息事宁人，按着他们说的办就是了。不过是加上十倍租金。其实这些天，我粗粗算了下，竟然是赚了不少。那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哼，那都是娘子辛苦谋算来的，他们是什么东西。哪有这样办事的，就算是一商人做生意遇见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忍耐。你别插手了，朕给你撑腰——”李隆基表示自己来搞定。
那还有什么玩的？杨玉环忙着阻拦：“这个事情不用三郎出手，哪有天子插手一个商家的事情。若是三郎出手，岂不正给了那些人机会了？不如这样……”杨玉环堵着皇帝的耳根子咬耳朵。
长安云裳馆，大概是皇帝到了华清宫，长安城明显的冷清下来，就连着一向是门庭若市的云裳馆也开始门前冷落车马稀了。长安城的积雪已经消融了，但是冬天的风依旧是吹打在这人们，云裳馆门前的两个伙计也没往日的热情和殷勤，只蜷缩站在门前背风的地方。忽然一阵杂沓的马蹄声过来，一队光鲜艳丽的人马向着这边来了。
为首的是个身材矫健，姿容清修的小郎君，身上穿戴的都是长安城公子们日常的装扮，他骑的那匹马，鞍鞯辔头上面都镶嵌着金银装饰，腰上一柄鲨鱼皮腰刀，真是器宇轩昂。剩下的男子都是仆人的装扮，走在队伍中间的是几个艳妆的女子，最中间的那个身材极好，的裹着一件五彩斑斓的狐裘头上也没带什么幂笠，只随便拿着一条云烟一般轻纱罩头上为的是不要寒风直接吹到她娇嫩的肌肤。
剩下的几个女子都是侍女的装扮，但是这些侍女们竟然都穿着鲜艳精致的绸缎衣裳，也是裹着皮毛衣裳。
“夫人来了！”为首的那个伙计立刻认出来人是谁，忙着对立面喊了一声：“虢国夫人来了，大家快点出来迎接夫人！”
这一声进去，里面可可涌出来一群人，全是云裳馆的掌柜伙计和侍女等人，乌压压的站了一片。街上的人都站住脚，他们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马上那个丽人——原来这便是贵妃的三姐，虢国夫人啊！果然是美艳惊人，难怪听说圣人和虢国夫人……
虢国夫人轻盈的从马上下来，她扫一眼面带凄惶的掌柜一眼，越不说话，只是做个手势，就仪态万方，仿佛是春天柳枝一样摇曳生姿的进去了。
等着虢国夫人被那群侍女簇拥进去，街上那些人才慢慢的回过神来，大姐忍不住使劲的嗅着空气里面似乎还残留的香气，有些迷糊的想着莫非刚才是个不真实的梦？那里是什么虢国夫人，简直是天上的仙女。
云裳馆里面，掌柜的一脸郁闷的在和杨玉环抱怨着，杨玉环耐心的听完了掌柜的话，不紧不慢的说：“我还以为是什么都大事呢，既然是一般的商业纠纷，自然有地方说理去。你到京兆尹衙门去告状就是了。”
“娘子不知道，那个人背后有人指使的，他们放出话来了，说是到了衙门里面也咱们也不能胜。”
“我倒是要看看这是谁家的天下，你只管去打官司。不过这个官司要这样打！”杨玉环高深莫测一笑，对着掌柜的低声的说了什么。
华清宫，皇帝正一脸郁闷的看着面前的几位臣子，张九龄和韩休半闭着眼，一脸置身事外的德行，李林甫则是一脸不屑，对着户部尚书裴宽很是不屑。这个裴宽真是个死脑筋，一口咬定不能扩充东市和西市，长安城这么大，住着那么多人，而且是天下货物来往交易的中心，挤在那么小的两块地方，眼看着岭南的交通慢慢的而改善了，将来还会有更多的货物来到长安。难道都挤在东市和西市两块窄小的地方吗？
“陛下，裴尚书的话也不尽然，虽然商业不是立足之本，朝廷还是应该鼓励农桑。但是天下那么大没有商人，怎么流通天下的货物，叫所有人都能得到天下物产的便利呢。扩充东市和西市，是大势所趋。”李林甫雄辩滔滔的反驳着裴宽。
张九龄半闭着眼，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波动，其实在场的人谁都明白，李林甫提出来的扩大东市和西市面积的上疏，根本是为了迎合虢国夫人。云裳馆的官司已经是闹得尽人皆知了。也不知道长安京兆尹裴敦复是抽了什么疯，竟然判云裳馆输了官司，要现实腾出来地方归还给出租土地的地主。谁不知道云裳馆是虢国夫人的摇钱树，输了官司，虢国夫人其能善罢干休？
李林甫这个上奏就是搔到痒处，谁知裴宽竟然跑出来唱反调，说什么商业不是国家之本，不要轻易的扩大东市和西的规模，这样容易给天下百姓一个不好的暗示，鼓励大家放弃农桑，参与到商业投机里。会动摇国家的根本。
皇帝当然不会鼓励全民都经商的风气，人家这是给贵妃和虢国夫人撑腰呢。也不知道这个裴宽是脑子里面哪根筋抽了，对了，听着风声说裴宽最近经常被太子夸奖。莫非是——张九龄和韩休眼神电光石火一般，一触即散，两个老狐狸心照不宣，原来症结在这呢。太子还真是，刚开始监国就不安分了。
就在李林甫和裴宽唇枪舌剑的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外面进来：“陛下，我和小妹等了半天，原来陛下还在这里呢？有什么麻烦事，要花费陛下一上午的时间啊？”伴随着虢国夫人娇滴滴的声音，就见着个婀娜的身影蝴蝶一般的进来。虢国夫人妩媚明艳的对着皇帝一笑，扫视下在场的人：“原来诸位都在，这样可好，冰上打球，人多了才好玩呢！”说着虢国夫人拉着皇帝就往外走，这个时候李林甫赶紧说：“陛下，臣的奏疏……”
“准了，朕已经批复了，宰相直接拿到门下省吧！”皇帝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被虢国夫人一阵风的裹挟着走了，几位大臣都愣在当地，他们好像都看见了虢国夫人示威的眼神。
李林甫背着手，斜眼看着裴宽，轻声地说了句：“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天下？裴侍郎你可知道那个裴敦复对着云裳馆说了什么？”李林甫的话叫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太子真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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