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吃我的用我的你……
第二十章
从帝都星回到圣莉雅星，途中会路过两颗星球，一颗星球是居住星，另外一颗星球是帝都著名的旅游星，到帝国旅游的人通常都会到那个星球上玩上几天。
仁子川说：“阿凡达星的名字可以追溯到古源时代。那个时候有一部影片，讲述人类探索到了一颗充满精神脉络的星球，星球上的生物都可以通过精神脉络联系上星球母体，听见星球的声音。阿凡达星就是这样的一颗星球。那颗星球由一颗巨大的根系植物形成，在那植物上又进化出来各种生命，大部分是植物，小部分是动物，都可以聆听星球之声。人类探索到这颗星球后，研发出了一种转换装置，只需要花费一千个星币，就可以听到星球之声。据说听过的人，终身难忘。”
“乾坤，有没有兴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
仁子川是个长相俊极雅极的男人，笑容温暖的好似旭日阳光，看着人的目光真诚似赤子。
至少不了解他的人，当被他的双眼专注地看着，殷殷期待，从没有人可以拒绝。而且那被喊出口的两个字就好像在舌尖上弹动，低醇亲昵的声音在空气里震颤，有种直达心口的撩拨感觉。
至少，仁子川对面的要是个女人，腰这一刻已经软成春泥。
大祭司琥珀色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三秒后，面无表情的将视线移开，一副毫无兴趣的态度。
仁子川摸了摸鼻子，失笑。
一次出行，两点一线，中途完全没有停留。
下了星船换乘悬浮车，前一秒仁子川还默默嫌弃悬浮车的空间太少，下一秒大祭司就化成一团，风一吹，就从仁子川的眼前散去，消失无踪。
仁子川找了一圈没找到，心情复杂地去研究中心看儿子，结果就在孩子的边上看见了那个男人。
身形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但目光专注低头看着，很难形容他看的究竟是一颗瑰宝，还是毫无价值的物品，只是那样站着，看着。
“没走？”提起的心脏微微地放下，仁子川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大祭司的眼眸晃动了一下，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不到，迅速移开。
“他很乖是吗？”仁子川的视线也落在了儿子的身上，不足手掌大小的孩子在淡红色的液体里酣然入睡，怀里抱着的心脏充满了强劲的力量。
等回过神来，仁子川发现自己的嘴角微微勾起。
暮□□临，仁子川从研究中心出来，大祭司与他并排前行。他低着头，莫名地留意两人步伐的频率……无法保持一致。
大祭司走的慢，腿长，自己若想与他同行，就必须加快步伐，很累。
再抬头看去。
被星光笼罩的男人，侧脸的线条深刻了许多，却也愈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额头的一点星辉闪烁，仿佛托起了整个星空，璀璨的，神圣的，抬头仰望。
许是仁子川的目光太复杂，大祭司突然转头看了过来。
仁子川蹙眉说道：“你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
“……”
“我是医生。”
“……”
“现在就行，要去检查一下吗？”
“可。”
“我只是担心你，你……呃，你同意了？”仁子川惊呆。
圣莉雅医院就在研究中心的前面，回家的必经之路，两人如今距离医院大门不过三百米，站在路中间对视，一个高高地抬起头，一个眼珠子往下垂着。
夜风刮过。
“走。”仁子川笑开了眉眼。
只动眼睛不动脑袋像是睡落枕一样的大祭司盯着仁子川的笑脸看了两秒，眉心中间出了一道微不可查地皱纹，然后转瞬间又消失无终。
……
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高科技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方便，一个大功能的综合检查舱足以查出百分之九十二的病症，仁子川拿着检查单面色古怪地看着从检查舱里出来的大祭司。
大祭司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
“咳。”仁子川醒了醒嗓子，忍笑说道，“这个检查单，首先说了，你，咳，有巨人症。”
说完去看大祭司的表情，却被对方的低气压给镇压了回来。
仁子川扯了扯嘴角，把笑给憋回去了。
再往下看。
脸上原本隐忍的笑容渐渐消散，眉心蹙紧，面色紧紧凝重了起来。
这一次仁子川直接看到了结尾，再次抬头的时候脸上满是担忧，他说：“我听说古源人的寿命并不长，大约也就是一百五六，但是祭司通常都可以活上五六百年。”
“我为你选择了全面彻底的检查，结果不是有点糟糕……或者说，很糟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看着还这样的年轻，但是这个检查单告诉我，你已经很老了，老到……身体的各项器官已经无法超负荷运作。”
大祭司安静地听完仁子川的话，表情不变，他转身离开前对仁子川微微颔首，大约就是感谢。
仁子川追上去，检查室的灯在身后关闭，直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终于追上了人。
大祭司走的并不快，甚至像是在散步一样，但是仁子川却追得辛苦，几乎一路小跑。
焦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大祭司的手腕。
他仰头说道：“现在还来得及，现在的话，培植人造器官，只需要十五年的时间，到时候……”
大祭司站定了脚，这一次他微微低头，看向仰着头的男人。血色浅淡的容颜被黑暗吞噬，眼中的星芒便越发明亮，好似某种神秘的符咒，从远古传来脉脉之声。
仁子川吭哧了一下，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到，到时候，我帮你做手术。”
大祭司没有回答，一如既往地无视了仁子川的话语，他微微用力，将手腕从仁子川的手掌下挣脱。
仁子川将灌进了风的手缓缓捏紧，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回到家里，仁子川又亲自做了饭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个毫不留情将手腕挣脱的男人，无情、冷漠，像块冰一样。
他不是恋爱脑，也没有妄想病，对大祭司好，目的非常的单纯，就是借他的手摆脱目前的困局。
只是，巴结的人一点都不领情，甚至还很嫌弃，他也很苦恼啊。
端着价值不菲的古源晚餐去了大祭司的房间，大祭司理所当然地享受美味的食物。仁子川拿出了两套衣服推到了大祭司的面前，“特质的衣服，耽误了一点时间。”
大祭司什么都没说，直接收下了衣服。
喂！
至少说句谢谢啊！
一点礼貌都不懂吗？
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还给我甩脸色，你的家教呢？家教呢！家教呢！！
仁子川发现自己的好脾气正一点点地被磨没，脑袋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一块。
这两套衣服的材料特殊，是用锦织星上的星缎做的，光滑柔软轻若无物，还是大师定制，几乎用掉了他五分之一的储蓄。而且最麻烦的是这特殊的码子，很容易让有心人联想到古源人身上，因此他花费了不少手段才将这两套衣服做下来。
他也不是不知道大祭司这高冷范儿的反应，退一万步说，好吧，你不对我说谢谢，你特么至少正眼看我一眼啊！这理直气壮的，我欠你是不是？
不行，胸闷。
仁子川想将筷子重重砸下去，谁知道临到最后又收了所有的力道。
他刷地站起来，气成丹田的一声吼，却被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之后，如冷风过境，气虚地喃喃一句：“我……吃饱了。”
仁子川转身出门，捶胸顿足，自己这吃软怕硬的性格，要不得，要不得啊。
第二天，仁子川又一副认命的模样，给大祭司送了临时的天网登录器，这东西比起那套衣服就更不好搞了。
在大宇宙，有着公民身份的人，从出生那天，身体里就比植入了个人终端，一个人一个，终生不变。又自身基因提供能量，人一旦死了，这个个人终端也就废了。因此使用临时天网登录器，就像是没有身份证的人偷渡一样，需要一些灰色路子。
仁子川登录器放在大祭司的面前，献宝地说道：“从这个登录器，你就可以登录到天网，就可以真正地了解我们宇宙人类的社会，也可以打发时间。”
“不过天网很复杂，说是一个现实社会的完全投影也不过，今天晚上我带你熟悉一下吧。”仁子川收回手，盈盈笑着，仿佛昨天的委屈都不见了，新的一天新的心情，再接再厉、百折不挠。
但是言而总之。
总而言之。
大抵这情况，就是赌徒心态吧。
前期的投入都进入了，又没有及时止损的决断力，只能继续投入，别无他法。
大祭司穿着仁子川拿来的衣服，吃着仁子川亲手做的饭菜，手里还拿着仁子川递过来的登录器，然后还给仁子川甩脸色。
高大的男人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同意了。
仁子川扬起明（xu）媚（wei）的笑容，兴致勃勃地邀请：“走，去天网看看，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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