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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滑胎,走不了了


  “不知夫人来此,所为何事?”分宾主坐下后,谢辞世端起面前呷了一口,看向妇人淡淡问道。

  妇人听她问起,却没开口,只淡淡看了眼左手边站着的丫头,那丫头会意,立刻挑眉瞪向谢辞世道,“我们夫人肯来你这寒舍,自然是有好处给你!”

  “哦?”谢辞世眼底闪过一抹兴味,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不知是什么好处,竟劳驾县令夫人亲自光临我这寒舍?”

  “这不是我们家夫人听说你在安乐街开了家胭脂铺子,便有意照拂于你,只要有夫人在,保证没人敢去铺子里闹事,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夫人肯费心思照顾你,你也要孝敬着夫人些,我们也不多要,只要你这铺子八成干股!”鼻子比眼睛还高的丫头一脸得意的说道,好像真是有天大的好处要给谢辞世。

  谢辞世听罢,心中已是微冷,果然啊果然,如她所料,她这铺子刚做起来,就有那蠢蠢欲动的贱人打上主意了……而且这口气还不小,直接便喊出八成干股的高价。也就是说她每赚一千两银子就要分给这位县令夫人八百两。

  “怎么,你竟是有别的想法不成?”那丫头见谢辞世只是沉吟,却不说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质问道。

  谢辞世忍不住拧了拧眉,看向坐在主位的妇人,“八成干股,是不是有些多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正主还没开口,丫头却抢先一步,责骂起谢辞世。

  谢辞世眼底眸光更冷,却不理会那丫头,只略带嘲讽的看向从进了前厅就没再说过一句话的妇人,“您也是这个意思?”

  妇人挑了挑那两条修的极细,又用螺子黛描画过的弯眉,唇角微扬道,“你可知,要是没有我的照拂,你的铺子兴许过不了三日就会被烧砸一空?……是要赔的血本无归,还是要赚些小钱,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清楚,做出一个理智的决定!”

  “这么说,这个亏我是必须吃了?”

  “我家夫人肯照拂你,那是看得起你!”妇人身边的丫头似乎极为护主,一脸嚣张的冲着谢辞世说道,话落,又扫了眼这厅内的布置,道,“你这宅子我看着也不错,不如便送给我们夫人当个人情吧!”

  “……”谢辞世听着那丫头的话,一直攥着的拳头有些蠢蠢欲动。

  偏那妇人好像没有察觉到似的,饮了口手边的热茶,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谢辞世,道,“你这宅子确也还算舒适……你过你放心,我也不会白占你这宅子,会给你一些补偿的,只是有一点,你这宅子里的布置都要留下,也就是说,你人走便是了!”

  “姑娘!”

  橘颂顾及着谢辞世腹中的胎儿,眼见屋里这主仆三人越说越过分,生怕谢辞世气性大了,忙唤了她一声,眼神不善道,“您先出去,这里交给奴婢处置便是!”

  “嗯。”谢辞世点了点头,这般愚蠢自大的人她确实不屑与之纠缠,话落,起身便要离开。

  她有心要走,可那对主仆却不允许,妇人身边的丫头眉目一凛,气恼的瞪着谢辞世的侧脸大声道,“你想走没人拦你,不过这宅子的地契你得留下!”

  “地契?”谢辞世侧首,冰冷的看了那主仆三人一眼,“谁说我要将宅子给你们了?这宅子我才入手没多久,又精心布置,还没猪狗呢!……别说宅子了,就是铺子你们也别想,还八成干股,都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说着,她有意上上下下打量了那妇人一番,又冷嘲热讽道,“就你这模样,还县令夫人,我怎么看你这风姿跟花楼里的窑姐儿似乎差不了多少,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便立刻会有人将你扭送去官府,治你个冒充县令夫人之罪!”

  “你……你……”杨巧儿没想到谢辞世会突然反击,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确不是县令夫人,只是安乐镇县令的七姨娘,至于那句夫人,也不过是因为她正得宠,府里那些婢女小厮捧着她哄着她才叫的。

  “橘颂,送客!”谢辞世见杨巧儿说不出反驳的话,也知道自己是说到了正点子上,她确实不是县令夫人,所以一旦闹起来,倒霉的到底是谁还不知晓。

  谢辞世话落,橘颂上前正要将人轰出去,结果杨巧儿却突然变了脸色,捂着肚子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说着,便朝椅子上倒去。

  而她身边的丫头一看主子出事,也慌乱起来,一面上前安抚杨巧儿,一面怒指向谢辞世大声道,“是你!你害的我们夫人……”说着,竟是嘤嘤的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大声嘶吼,“我们夫人肚子里怀的可是县令爷唯一的骨肉,要是夫人和小少爷有个好歹,县令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姑娘!”橘颂将丫头怒骂的话当做耳旁风,只拧眉看向谢辞世,态度很明显,谢辞世希望她救人她便上前,谢辞世不希望,那她就冷眼看着杨巧儿一尸两命。

  “去吧……”谢辞世受过小产的痛,她知道那种冷入骨髓,绝望的感觉,所以眼下明知那杨巧儿不怀好意,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橘颂去帮她看看。

  橘颂得了谢辞世指使,直接往前走去。

  杨巧儿的两个丫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下意识瞪着眼阻拦,声音尖利的骂道,“你们已经将夫人害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

  “你走,你走开……”

  “我就是大夫,你们要是不想让她一尸两命,最好让开!”橘颂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不待两人回答,便四两拨千斤的将两人划了出去,她看也不看杨巧儿的脸色,直接将转为谢辞世准备的安胎保宫药给杨巧儿喂了一颗。

  杨巧儿这时已经疼得昏迷过去,身下红色的裙子也被浸的一片……

  “孩子保得住吗?”

  诊过脉后,谢辞世低低的问了一句。

  橘颂摇头,“还不知道,这滑胎之象来的太突然,我的药虽然有奇效,但是毕竟不能起死回生,还是要看天意!”说罢,她正要回房开个方子,结果还没来得及抬腿,外面便出来一声吵嚷,解释,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服的男子带着一行衙役匆匆进了厅里。

  待看到杨巧儿满身鲜血,一脸煞白的模样,周先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直奔杨巧儿而去,一面将新纳的姨娘抱进怀中,一面质问杨巧儿身边的两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姨娘怎么会变成这样?”

  “回县令爷的话,是她,是这两个女人不识好歹,不肯接受杨姨娘的照拂,她们故意害姨娘滑胎!”说完,嗡嗡的哭了起来。

  周先听到滑胎二字,脸上表情就不对了,整个安乐镇谁不知道他们周家九代单传,而他周先更是过了四十还没有子嗣。

  如今新纳的姨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是却被面前这两个贱人给害的滑了胎。

  只要一想这个还没出世的胎儿是他今生唯一的孩子,他便怒从心起,小心翼翼的将杨巧儿放开后,他站直身子,如看死人一般的看了谢辞世和橘颂一眼,而后吩咐身边的衙役,“将这两人收监!”

  “是,县令爷!”衙役们听了周先的吩咐,答应一声,便要来给谢辞世两人上枷。

  橘颂见状,出言便要解释,并且双手交叉做出防御的姿势,谢辞世眸光微闪,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的扯了下她的袖子,做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

  橘颂心中虽然不解谢辞世的退让,但在她发出指令后,还是乖乖的听从了……

  两人便被拴上镣铐,由衙役带着往外面去了。

  周先并没有跟上,两人也算松了口气,离开紫荆巷子后,橘颂不动声色的给为首的衙役塞了一张银票,求道,“我家姑娘身子弱,能否雇辆马车来,这些银子便给几位大哥喝茶……”

  为首的衙役一听,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狐疑的看了橘颂一眼,跟着冷冷的勾起唇角,威胁道,“你们两身上还有没有银票,要是有的话,最好马上拿出来,不然的话……哼,我定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橘颂听到衙役的话,突然变了脸色,跟着冷冷笑了一声,谁也看不出她是怎么出手的,押着谢辞世的两个衙役突然面色发青,浑身都僵了起来,完全动弹不得!

  “现在呢?”她又看了为首的衙役一眼,“马车你是叫还是不叫!”

  “我、我这就去……”说着,他匆匆忙忙的便跑开了。

  橘颂冷笑一声,径直走向谢辞世,开口之前,有一把药洒了出去,直接封闭了那些衙役的五感,然后关心的看了谢辞世一眼,担忧道,“姑娘,你怀着身孕,能去那牢里吗?”

  谢辞世冲她安抚一笑,“你相信吧,出不了大问题的!”

  “就不能不去?”橘颂皱眉,“您明明知道,那个杨巧儿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为何还要将这害人的罪名承了?”

  “只是有些疑惑罢了!”谢辞世苦笑了一声。实际上,她是怀疑,躲在背后指挥杨巧儿和她那两个丫头的人就是康嬷嬷。

  所以就算以身试险,她也要将这条毒蛇给逮出来,不然谁知道以后她还会做出多少出其不意的毒事来!

  两人正说着,为首的衙役将马车雇来了。

  这时,橘颂又不动声色的将解药洒了出去。

  顿时,所有人恢复正常,不过看向橘颂和谢辞世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两位姑娘请上车!”为首的衙役不甘心的拱了拱手,说道。

  橘颂闻言,眉目却是一寒,双手抱臂道,“不必了,我家姑娘又改变主意了,愿意走路,不坐马车!”

  “你!”为首的衙役想爆发,却被橘颂一记冷眼给瞪了回去。

  不过,顾及橘颂的本事到底没敢勉强,又挥了挥手,让雇来的车夫退下,然后领着谢辞世两人往县衙方向而去。

  安乐镇县衙距离紫荆巷子有些距离,一行人足足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两人不用上堂,直接便被锁进了女囚牢房。

  随着牢门上的铁锁被扣上,那些将她们带进来的衙役也全部退了出去。

  女囚牢房人少,安静得很,加上她们两个一共也才五个人,另外三个人都在睡觉。

  谢辞世索性也在一旁的干草上坐了下来。

  橘颂心中有些不安宁,却在牢里走来走去。

  谢辞世看的有些眼晕,干脆开口让她停下,橘颂便主动坐去了谢辞世的身边,沉默片刻后,忧心忡忡的问,“姑娘,你说那县令和那个女人不会真将我们的宅子占了吧?”

  “谁知道呢?”谢辞世苦笑了一声,似乎很无奈。

  橘颂听她这么一说,完全当了真,张口便咒骂起杨巧儿……

  她骂的正起劲,外面突然进来一个衙役,扫了谢辞世一眼,指着她道,“县令爷有令,未防你们串供,要分别提审,说着便开了锁,示意谢辞世先出来。”

  谢辞世正要起身,橘颂突然一把按住她的手,眼里的担心呼之欲出。

  谢辞世只是柔柔的冲她笑笑,安抚道,“你放心吧,只是正常提审,我不会有事的,那些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没有证据,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那好吧!”橘颂感觉到谢辞世的淡然,在她的暗示下,只得先相信她,眼巴巴的将她送了出去……

  谢辞世头也不回的跟着衙役移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便被领到了刑讯室。

  这间刑讯室大概有二十来个平方,里面放了不少刑具,整个房间潮湿阴暗,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谢辞世闻着,有些想要干呕的意味。

  衙役对她还算客气,并没有恶语相向直接甩鞭子,只是按部就班的将她绑在了刑架上。

  绑好后,没多久,刑讯室的门被推开,接着一个身边狱卒官服的人影从外面入内。

  接着昏黄的火光,谢辞世朝来人的脸看去。而后唇角微勾,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她没有猜错,来人果然是康嬷嬷。

  康嬷嬷进了刑讯室,便反手将门锁上,然后一步一步的朝谢辞世走来,在她身边站定后,一脸狞笑道,“谢辞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我罢!”

  “你想怎么样?”谢辞世露出恐惧的表情,绑在刑架上的双手紧紧握起。

  “我想怎么样?”康嬷嬷冷笑,抬手用力掐着她的下巴,恨意丛生道,“你这个杀人凶手、刽子手的女儿,你竟然问我我想怎么样……我告诉我,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恨不得让你上刀山下油锅滚钉板……不,即便如此,这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贱人……”

  谢辞世迎着康嬷嬷比灭绝师太杀死纪小芙时还要狠厉的目光,只觉一阵恶寒,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个人,恨她恨到这种程度!

  不过,她又做过什么呢?谢辞世幽幽的苦笑了一声,一瞬不瞬的盯着康嬷嬷,忽然正色启唇道,“我不是谢江和刘絮儿的亲生骨肉!”

  “你、你说什么?”康嬷嬷完全没有想到谢辞世一开口就否认自己的身份,眼睛瞪的溜圆。

  谢辞世叹了口气,然后望着康嬷嬷,再次启唇耐着性子道,“我说我不是谢江和刘絮儿的亲生骨肉,那两个人当年放火后,唯恐自己的恶行会被追查出来,便设计将我和他们的亲生儿子方明堂换了个个儿……也正因为打着这个主意,所以他们才会给我取名辞世,我从一生下来,唯一的价值便是替方明堂挡灾……”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会信?”康嬷嬷震惊过后,又恢复了最初的表情,一脸恨意的看着她道,“你能知道当年的事,定然是因为王爷宠你,所以对你串过口供,好让你欺瞒于我!”

  “你当真觉得萧豫是这样的人?”谢辞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你从小带大他,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为了一个执念,竟然连他都不信!”这也就难怪,最后会被送到汤峪山的庄子上。

  谢辞世看着康嬷嬷一脸癫狂,似乎已经入魔的表情,着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再不开口,只是微带怜悯的看着她。

  这个为了旧主已经失去本性的可怜老人!

  “你、你休要再多说!”康嬷嬷听谢辞世这般言辞,却好似被刺激到了一般,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道,“我是不会被你所迷惑的,今日,我就要你的命!”话落,伸手便要朝谢辞世脖子拧来。

  谢辞世听到一阵轻微的破风声响彻耳边,不过许是心中有底的缘故,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睁睁看着康嬷嬷的手在离她还有最后一寸时,突然被一把匕首扎中。

  只听一声尖叫,下一刻,她身后气窗的木栏突然应声而断,接着一道黑影从外入内,落地那一瞬直接将康嬷嬷踹翻出去,然后一拧身,落在谢辞世面前,替她将刑架上绑着她的绳子全部削断。

  “阿四!”谢辞世唤了一声,“是你!”

  暗四矜贵的点了点头,然后指向谢辞世,询问,“她要如何处置?”

  谢辞世闻言,有些为难的看了暗四一眼,无力的摇了摇头。

  暗四冷哼,“既然她对旧主这般忠诚,那不如便送她去旧主那边继续伺候旧主!”

  这边是动了杀意了。

  谢辞世叹了口气,看向康嬷嬷,“你还有什么说的?”

  “落到你这贱人手上,我没什么好说的!”康嬷嬷强撑着四分五裂的身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话落还狠狠的朝谢辞世吐了口唾沫。

  谢辞世皱起眉来,思虑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同意暗四的话,只道,“我想给腹中孩子积点而德。”

  “嗯,知道了!”暗四点了点头,“卑职会将她送去她该去的地方!”

  话落,再不犹豫,带着谢辞世便往大牢外走去。

  谢辞世经过岔路口时,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

  暗四却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直接道,“橘颂已经在外面了。”

  “谢谢。”谢辞世点了点头,这才头也不回的跟着暗四往外走去。

  大牢外,所有衙役已经全部倒下,谢辞世一行人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大牢。

  回到紫荆巷子李宅,里面却已经收拾的齐整,杨巧儿用过的所有东西都被换了新的。

  橘颂并不知道东临暗卫的存在,她一脸惊讶的看向谢辞世,“姑娘,莫不是王爷还派了别的人护送您?”

  谢辞世颔首,“我身边是还有另外一拨人,不过不是王爷派来的,而是东临摄政王走时给我留下的。”

  “啊?东临摄政王?”橘颂一脸懵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辞世只好将自己的身世跟她说了一遍。

  橘颂听完,又欢喜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王爷让您直接去东临!”

  谢辞世点了点头,想到要去东临,她又不舍起来,尤其,琥珀的事还没有办妥。

  想到琥珀,她让橘颂出去叫了暗二进来,然后将琥珀家里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让他想办法将琥珀继母的娘家和琥珀家尝尽贫穷之苦,顺便再替琥珀的弟弟讨个公道。

  暗二听完她的吩咐,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姑娘,该收拾东西了。”暗二离开后,橘颂又提醒了谢辞世一次。

  谢辞世听罢,摇头叹了口气,“等予禾和何妈妈回来在收拾吧。”

  “也好。”橘颂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后,快到傍晚时,暗二回来了,不但办成了琥珀的事,还带回一个消息,五公主被追封为嫡公主,赐中州府为封地,并建公主府、公主庙各一座,府内每年税收全部用来修缮维护这两处园子……另外即日起,中州府所有人必须为公主披麻戴孝,不得兴办任何喜事,不得随意出城。

  而安乐镇,正属于中州府辖内。

  “所以,我们就是想走,现在也走不了了!”橘颂听完暗二的话,直接叹息出声。

  谢辞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她只想知道,五公主究竟为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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